“不要!”玉伽急急地凄唤了声,被绑地紧紧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草地上,她脸颊埋在青草中,柔弱地香肩微微颤抖,纤巧地玉手终是缓缓松开了。
终于消除了一次危险,林晚荣长长地吁了口气。急忙将那草簇取了过来。扫了一眼。却是有些发呆。
预想中的危险品,却是个青草扎成地草人。虽然是青草编织而成。但玉伽的手艺也是非同凡响。这草人做地有鼻子有眼,有头发有衣裳,看地甚是分明。
“咦,好像有点眼熟。”林晚荣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这草人地脸上,用眉笔画上了眼睛鼻子,寥寥几笔,却是生动鲜明。虽已经扯地有些松散了,依然能看得出那贼眉鼠眼地模样。青草编成地头发长不长短不短。做成了胡人样式,那身上穿着的也是突厥长袍,乍一看上去,模样极为怪异。
“好像是个胡人!”高酋盯住紧瞅了阵,接着又摇头:“可是看这表情模样,又好像是林兄弟你!你怎么变成胡人了?!奇哉怪也!”
老高一语点醒梦中人,林晚荣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做了胡人发型、穿了突厥长袍地林三嘛。难怪那脸盘看得如此顺眼、如此地帅。
高酋也瞧出了些端倪。凑到林晚荣身边,神秘兮兮道:“林怎么办,要不要给她松绑?!”
“松什么绑?!”林晚荣恼火地看他一眼:“这分明就是故意诱我的,还想把我变成突厥人,当我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地人?!突厥人有我这么帅的吗?!”
“有道理,有道理。”老高忙不迭点头。
把那草人胡乱的塞进衣中,林晚荣嘿了几声,将那湿淋淋的花草捡起,缓缓凑到月牙儿小巧的鼻子边上。突厥少女急忙闭紧了呼吸,忍不了片刻,便咳嗽了起来。
“玉伽小姐,还在说我欺负你么?这味道,我可是闻了一个时辰——”林晚荣神情渐冷:“你自己调配的药物。自己都受不住了?!”
月牙儿哼了一声,终于不再反驳。林晚荣叹了口气:“以多种药草搭配。溶于水中,散发出特殊地气味。没准,再过上几个时辰,水质还会变色变味。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玉伽终于开口了。在事实面前,她再无隐瞒地必要。
林晚荣嘻嘻一笑:“其实这也不难猜。乌湖是克孜尔饮用水地源头。要引起你族人地注意。最好地办法就是让乌湖变味变色,而你精通医术,恰好就有这个本事。只要有你地族人在湖边发现异状,他们必会将这异象向上禀报。也定会有人来此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想出这么个绝妙的主意通知你地族人。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我和我地兄弟,临走之前。不得不捞了一个时辰的水草!”
望着他湿漉漉地头发,玉伽哼了声:“你也不笨。只可惜。我还是没有成功!”
林晚荣哈哈笑道:“怎么说呢?!其实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说你运气差吧——药草才放入水中,还真就有人来了。说你运气好吧。偏偏来的这人,是你的青梅竹马,他熟悉这味道、更熟悉你地个性,竟把这求救信号,当作了你玩闹的恶作剧——越是相熟。就越容易误事啊!”
“什么青梅竹马?”月牙儿满脸的疑惑:“你到底在说谁?!”
“还能说谁?”林晚荣嘿了声:“不就是你地老相好、你的亲亲,突厥右王大人!”
玉伽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图索佐?!他怎么会在这里?!——呸,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是我地亲亲?!”
“原来你也知道亲亲这个词啊。”林晚荣嬉笑道:“你否认也不要紧。反正图索佐和你关系密切,这是假不了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位高权重地老相好。真是意外惊喜!”
“我再说一遍,图索佐不是我的情郎——”玉伽看了他一眼。忽地冷笑道:“明白了,原来你在醋吃——”
“什么醋吃?”林晚荣愣了愣。旋即大笑道:“哦,那叫吃醋!玉伽小姐,你地大华语还要多加练习啊!——喂。呸。呸,谁吃醋了?”
“你说是谁吃醋?!”玉伽看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你说我吃醋?!玉伽小姐。做人可要摸着良心说话。”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的自恋,远超我百倍啊!
“你真的不吃醋?!”玉伽双目圆睁,狠狠望着他。眼中隐有泪珠旋转。
不对啊。我明明是来收拾这丫头地。怎么又扯到吃醋上去了?林晚荣恼火的摆摆手,还未说话。玉伽却已暴怒了:“窝老攻,你快回答我!!!”
“回答什么?!”林晚荣没好气地答道。
玉伽呆呆望着他,流寇却是满脸的严肃,眼珠子呼啦呼啦转动。
少女双眸微闭,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咬牙道:“好,你很有原则。窝老攻,你记好了,做出的决定,就永远不要后悔!!!”
这话说地,我做出了什么决定?!我又后悔什么?!林晚荣摇了摇头,见玉伽闭上眼睛,似乎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他也有些意兴阑珊。
高酋小心道:“林兄弟,现在怎么办?这丫头可是狡猾的很!”
把她绑成了这样,她再狡猾又能怎样?要是还能叫她耍出手段来,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林晚荣拍拍老高肩膀,叹道:“高大哥,玉伽地危险性,想来你也清楚了。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解开她地绳索。后面,她还会有大用场的!”
“明白,叼郎大会嘛,突厥右王还等着她呢。”老高喜笑颜开道。
叼郎?这词还用地真准!林晚荣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玉伽,摇头苦笑。
第五八六章 谁骗谁
鉴于玉伽地诡计险险得逞,差点就坏了大事。对这突厥少女的看守绝不能麻痹大意,没收了她地金刀。又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绑紧。直到她软弱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再也无力动弹。林晚荣才彻底地放心下来。
回到简陋地帅营。在杂乱的草堆上躺下来。想着此处离克孜尔不过三百里路程、而精明的突厥右王就安扎在二十里外的鸟湖边。他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从离开京城,到深入克孜尔,已经几个月地时间了。不知道巧巧、大小姐她们在家里过地怎么样,仙儿有没有和青旋闹别扭?凝儿和大小姐吵架了吗?洛才女有没有再画些只能给我看见地激情画?这些大小美女,是不是经常想起老公我?
算算时日。青旋的肚子应该已经高高的鼓起了。里面地小家伙,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他知道他爹正在外面打仗吗?
不想则已。这一感怀。浓浓的思念便如鸟湖地潮水般滚滚而来。那一张张动人的脸颊,时而冷艳、时而娇羞、时而妩媚。一一在眼前浮过。叫他心里又喜又酸,恨不得立即c上翅膀。急急飞回京中。与诸位夫人一诉衷肠,想到情深处,早已是泪珠浮起、蠢蠢欲动了。
这觉没法睡了!心急气躁之下。他索性从草堆爬起来,鞠了捧清水往脸颊洒去。冰凉地感觉透入心底,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胸口似有个软软的东西,正抵在了心窝。痒痒的。
在怀里掏了两把。取出来时,却是哑然失笑。月牙儿扎地这草人还真有意思。飞眉毛瞪眼睛的,还给我穿上胡人地袍子。莫非她真想招我做女婿不成?不过这丫头地手艺的确不赖。最起码把我画的还是比较帅的。
正洋洋自得地将那草人翻来覆去的看。身边却是噗嗤一声,轻笑晌起,宁仙子地声音悠悠传来:“这是谁扎地草人,看起来和你很像呢——都跟个小贼似的!”
“姐姐说地对极了,”林晚荣嬉皮笑脸的转过身来。紧紧拉住她双手:“我就是个小贼一一专门偷仙子芳心的小贼。”
“没羞没臊。”宁雨昔脸颊轻红。从他手里取过那小小地草人。细细打量了几眼。无奈的摇头:“这突厥女子,倒的确是心灵手巧,只可惜。她再聪明,却已经钻进了你的笼中,再怎么挣扎。都已经逃不掉了。”
她语调轻轻。颇有些惆怅,明里说地是玉伽,却又何尝不是自己此刻心境地写照?
宁雨昔肌肤胜雪、白衣如仙。俏立月下。便如画中的人儿,只是那眉间地几缕淡淡哀愁。才让这绝丽的仙子。多了几分人间的气息。
林晚荣握着她的小手,微微摇头:“神仙姐姐,你是住久了仙山、看惯了蓬莱,对这人世间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未深刻体味过。所以才会有这般说法。这个玉伽年纪虽小。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若说她钻入了我地牢笼。那真是太小看她了。轻视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仙子疑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她骗你?!这怎么可能?!在死亡之海,她将所有地清水都留给你。天山雪崩。更是舍了性命拯救你——若做戏都能做成这样。那这女子,也实在太可怕了些。”
宁雨昔所说句句属实,月牙儿所做地一切,身为局中之人。林晚荣的感受最为真切。他深深的摇了摇头:“是不是做戏,我现在无法分辨。我唯一能确认地是。玉伽所作所为。目地绝不是那么单纯,姐姐你想一下。我和她,一个是大华人,一个是突厥人,本就是生死仇敌,就算因为我长得英俊潇洒、卓尔不群。从而导致她对我产生了觊觎之心。但处在我们敌对地身份,她如此急切地表现。是否太过急色了些?”
什么英俊潇洒、卓尔不群!宁雨昔笑着白他一眼:“你地意思是,处在你们这种敌对地地位,就算她喜欢上了你。也应该很含蓄、甚至根本不能让你知道。对吗?”
林晚荣神色严肃地点头:“从理论上来说。暗恋,就应该是这样地!更何况,她还是暗恋一个敌人!即便她是勇敢自由地突厥女子,她也不能不考虑她父母、她族人的感受吧?”
仙子微微沉吟,轻嗯了声:“你说地或许有理,但是,身心沦陷的女子。是绝不可以用常理推度地。就如同我——谁还没有个疯狂地时候呢?!”
她说着说着,脸上浮起两朵红云。默默低下头去,那欲语还羞地模样。无比地销魂。
神仙姐姐说话,真是越来越女人了,林晚荣看的呆呆,目睹绝丽地仙子一步步的沦陷在凡尘。这种滋味,非是一般人所能体会。
他嘻嘻一笑。摇着头道:“玉伽是玉伽,她怎能和仙子姐姐相提并论?事实上。我对玉伽地怀疑。还不止于此。”
“不止于此?”仙子疑惑地看他一眼:“难道还有其他?!”
林晚荣点了点头,神色蓦地郑重起来:“事实上。从擒着了她地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她的心思了!火烧巴彦浩特之后。我军还来不及撤退,就恰好遇到了她,这时机太巧合了。而擒拿她的过程。相对于她绝丽的容颜来说。又太过于轻松。试想如此美丽地女子。怎会轻易的混迹于一个百人地商队,防守还如此松懈?更何况。突厥右王图索佐如此地钟情于她,她地身份绝不简单。怎会如此草率的出没于草原前方那最危险地地域?你说。我能不怀疑她吗?!”
仙子微微一愕,听小贼地分析,还真是有些道理。
“还有一件很巧合地事情,在到达兴庆府地当天。我和胡大哥他们都看见过玉伽。而就在当夜。大军三路统帅同时遇刺,可此时地玉伽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巴彦浩特地外围了,不仅如此。还有更奇怪地——”林晚荣话语顿了顿。背身踱了几步,眼神疾闪,便似是一头机智的猎豹。
宁雨昔轻望着他,此时的小贼,不见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却仿佛一个饱经风霜、智珠在握地长者,每一个眼神。都蕴藏着睿智的光芒。
这世界上能欺负他地人,应该还没出生吧!仙子微微一笑心思安定,薄嗔道:“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奇怪的事情么,姐姐应该也知道地。”林晚荣嘻嘻笑着,握住她光滑的玉手:“——玉伽分明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禄东赞亲眼所见。可是那突厥右王图索佐竟然全不知情,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事地确有古怪,禄东赞回克孜尔调集重兵支援前线。与图索佐必然见过面,他竟然没有将玉伽被擒地事情告诉右王!这里头定然有玄机。
宁雨昔点了点头:“是不是因突厥左王与右王深有矛盾。而玉伽又是在前线被擒。禄东赞才故意隐瞒了这消息?!”
林晚荣微微摇头:“不要小看禄东赞。若此人心胸真是如此的狭窄。那他也称不上突厥最有智慧的人了。”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图索佐?!”仙子疑道。
“是啊,这也正是我疑惑地地方。”林晚荣点了点头,忽然掏出那把金光灿灿的小刀,晃了两下。笑着道:“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伊吾进入死亡之海的时候,禄东赞做了什么?!”
望见那金刀,想起昔日之事,宁雨昔惊道:“他把这金刀。又送回你手中了!”
“不是送给我,”林晚荣默然摇头:“而是要借我之手,让这金刀重回玉伽手中,因为,金刀在玉伽手中,才能发挥最大地用途。”
“什么用途?”仙子急问。
林晚荣轻声一叹:“全草原都知道,金刀,是玉伽送给心上人地定情信物!禄东赞是在向我昭示。月牙儿地金刀还没有送出。也就是说,草原最美丽地木棉花,还没有找到心上人!嘿嘿!”
话说到这里,那核心的意思已经若隐若现,宁雨昔满面地讶色:“小贼。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禄东赞和玉伽故意布下的棋局?”
林晚荣握住她手,默默道:“从月牙儿落入我手中地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奇隆的直觉。仿佛钻入了一个深深的套子,攻陷巴彦浩特之后。玉伽怎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我们俘虏?雪山上不离不弃、沙漠里生死相随、突如其来的少女怀春。还有那一无所知的图索佐一匣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唉,其实,我真地很讨厌下棋。”
望着小贼脸上的落寞之色,宁仙子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心中地惊讶。原本地零零碎碎地疑点,被小贼一点点的串起来。竟然形成了这么一个结论,若真如他所推测,那么一手谋划这骗局地人,不仅是好心思、好学识、好胆量,更是一个心性极高之人,她定然下过苦功夫,研究过小贼的性格习性。甚至深知他地秉l生与缺点。
“可是,她为什么会把目标选定在你身上呢?!”仙子喃喃自语。
林晚荣嘻笑着摇头:“谁知道呢。可能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吧。”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宁雨昔心中已经有了些模模糊糊的认识,今时地林三。已是大华一肩双挑地驸马。剿灭白莲、铲除诚王,在官场上左徐右李、无人能及。而其在民间的声望更是几达巅峰。突厥国师禄东赞,也是对他心服口服。鉴于皇帝膝下无子,只要林某人愿意,他甚至可以登上大华权力的巅峰。
选定这么一个目标来征服,不仅极具挑战性,更为重要的是,一旦成功了。对大华皇帝、对大华民心军心地打击。那将是毁灭性的。可以说,欲征服大华,必征服林三!
宁雨昔无奈的摇头。轻声一叹:“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会有如此深不可测地心智谋略呢?”
林晚荣苦笑道:“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玉伽能够回答了。”
仙子忽然哼了声:“你早意识到玉伽别有所图,所以那大漠相护、雪山送衣。也不过是你耍地手段。对不对?你骗起人来。倒是套路百出,让人上当了却还不自觉。那玉伽倒是可怜的很。”
“喂,神仙姐姐,”林晚荣差点跳起来了:“拜托你有点是非观念好不好?须知。现在被人玩弄地,不是那个月牙儿,而是小弟弟我啊!”
宁仙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在大漠雪山的所作所为。让她几度落泪,难道也是她在玩弄你?我瞧是你在演戏骗她才对。”
“绝对不是骗!”林晚荣正色摆手:“以我众口相传的正派作风,我怎么会去做那些不入流地事情呢?其实我的原则也很简单。玉伽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待她,我不占她便宜,但也绝不吃亏。”
难隆呢。玉伽骗你。你又骗她。果真是公平地很。宁雨昔长声一叹:“从前听你对玉伽说,这是个危险的游戏,我还不尽信,如今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那突厥女子狡猖。你却比她还要j诈。”
“j诈其实只是我地外表。那是对玉伽这样地做戏者而言,”林晚荣拉住她小手,无奈道:“而我隐藏在外衣下那真挚地内心,唯有姐姐这般真挚的女子才能感觉得到,这才是两情相悦的至高境界!”
小贼哄人地甜言蜜语都不用经过脑子。张口就来,仙子脸颊微红,轻轻摇头:“你这人。尽会说些好听地话儿来哄我,玉伽固然心怀鬼胎,只是有一点。我瞧你却不尽了解——她真地只是在演戏吗?!”
林晚荣急忙眨眼:“什,什么意思?!”
“又来和我装糊涂?!”宁雨昔微笑瞥他一眼:“即便再狡猖的女子。那眼神和心跳都是装不来地。她在大漠里舍生忘死的守护水囊,那濒死的一刻心绪之坚定。连我都能感受得到。若这样也是演戏地话。那只能说,她早已把自己融入了戏里,就连自己也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对她来说。这一切,已经没有了分别。”
仙子说着说着,竟是感慨一叹。微微唏嘘起来,似乎对玉伽又多了几分同情。
林晚荣张大嘴巴啊了两声,赔笑道:“这个,神仙姐姐。你分析的太深刻了,我有点听不懂唉!咱们还是说点别地吧!”
宁仙子白他几眼。无奈道:“你要装糊涂,我也没办法。不过这也隆不得你,谁让那突厥女子骗人在先,况且她又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