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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部分(1 / 2)

无尽地风沙呼呼狂啸,卷过大漠,卷过草原,盘旋着升空,嘭的一声四处飞散,掀起蓬蓬地沙雨,蔚为壮观。


几匹骏马飞奔而至,在那长棚外停了下来。徐芷晴跳下战马,抖抖身上的灰尘,摇头道:“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如此剧烈的沙暴,塞外倒有好些年没见过了。”


“相比起死亡之海的旋风,这点流沙,又能算得了什么?!”幽幽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不远不近,不疾不徐,似是自天外飘来的靡靡之音。


徐小姐转过头来,只见那美丽的金刀可汗不知何时已驻马俏立在身侧,眼望着这满天的流沙,眸中时而闪亮,时而黯淡,时而羞涩,时而悲伤,就如一幅幽邃的画卷。她侧面轮廓端庄柔媚,隐隐流露着晶莹的光彩。秀美的鬓角挂着两抹雪白,在漫天的狂沙中,似是纯净的梅花一样高贵耀眼。


徐芷晴微一抱拳,娇声道:“大可汗来的真早!”


“徐小姐不也一样吗?!”玉伽目光淡淡,扫了她身后一眼,微微摇头:“李老将军没有来,徐小姐也仅带几个随从,大华如此怠慢,看来今日的谈判似乎没有多少必要了!”


“大可汗言之过早,”徐小姐哼了声道:“双方谈判,与人数多少没有干系。李元帅未有亲自到场,是因为他把一切都已交待给了我。只要大可汗有诚意,芷晴尽可代表我大华,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玉伽仰望那满天的沙尘,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一叹:“好吧,这就算是上天赐给你我双方的最后一个机会,希望徐小姐善待。贵我两国,是马放南山还是兵戈相见,也许就在徐小姐一念之间了。”


徐芷晴冷冷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大可汗来!”


玉伽双眸微闭,轻喝道:“禄东赞!”


突厥国师单掌抚胸,恭敬道:“大可汗有何吩咐?”


月牙儿淡淡道:“以我突厥国师,与徐军师谈判,想来也没有怠慢了大华来的贵客。国师,本汗提过的条件,你都清楚了?!那是我突厥所能忍让的极限,不许再退一步。”


禄东赞略略点头。一副胸有成绣模样。徐芷晴心中明白。突厥大可汗早已把条件定死。与禄东赞地谈判不过是走走过场。很显然。在目前地状态下。以玉伽地强硬和她意欲置于死地而后生地勇气,大华和突厥,永远都难以达成妥协了。


谈判就这样结束了么?!他真地不来了?他真的能放下这天骄一般的女子?大华和突厥。永世都要这样战下去么?徐芷晴默默叹息一声,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心中百味杂陈。


“徐小姐。你认为,贵我两国,还有谈下去地必要么?”玉伽眼神不紧不慢,紧紧盯住徐芷晴的双眸。似有一股难以言道的巨大压力,狠狠挤压着徐小姐地心房。


这一代天骄的草原女子,气势果然非凡,徐芷晴平抑了呼吸。正要说话,忽闻蹄声隆隆,远方尘沙中一骑飞奔而来,却是个大华军士。


那军士径直奔到徐小姐面前跪倒:“启禀徐军师。将军说,突厥人喜欢玩这种压迫游戏。那就让他们玩去!我们和突厥。再无谈判的必要。请军师速速回营。”


将军?是哪个将军?徐芷晴稍一发愣,忽然长身而起,惊喜道:“他,他来了?!”


“是!将军请徐军师速速回营!”


徐芷晴欣然转过身去。遥望大漠尘沙中,一架马车静静的伫立。车帘子微微拂动,黄沙飞舞着,几乎要将它完全掩盖了。从那伫立地地方,离这长棚仅有数里的距离,马车却一步也不动了。


徐小姐笑着点头,面向玉伽傲然道:“既然大可汗认为你我双方再无和谈之必要,那也不用浪费时间了。来日战场上再见吧,芷晴告辞!”


她翻身上马,疾舞马鞭,那神骏嘶的长鸣一声,甩开四蹄钻进了风沙,直往远处奔去。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华退出谈判地速度,竟是比突厥人还要快上许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突厥国师愣了半晌,良久才小声迟疑着道:“大可汗,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大华就此开战?大汗,大汗——”


他一连问了几声,玉伽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呼吸也听不到。


禄东赞急忙抬起头,只见金刀可汗眼神深深地注视着远方,握住金刀的小手,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大汗——”


“备马!”玉伽轻唤了声,语气中说不出地坚定。


早有突厥骑士送上神骏铁骑,玉伽望了望远处静立地马车,心中忽然噗噗直跳,她极力的平静了下呼吸,一个疾跃跨上骏马,“驾”的娇叱一声,身如一道金色闪电,飞身便往那尘沙中奔去。


禄东赞看的大骇,急急招手:“大可汗,那是大华国境,去不得,去不得啊!”


玉伽身影矫健,疾行如风,哪里能听到他地呼喊。眼见徐芷晴已赶到那马车前,正探头往里说话,脸上的笑容比花更娇艳,那马车也调转了方向,正要往回驰去。


“驾——”突厥大可汗怒身娇喝,瞄准那缓缓开动地马车,马上功夫发挥到极致,胯下神骏似是流星般疾s出去。大漠流沙便如箭雨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三百丈、两百丈,眼望着那马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微微晃动的车帘子已清晰可见。玉伽猛一咬牙,刷的一鞭甩出,身下骏马昂然嘶鸣,恍如一道霹雳般激s而至。


“停下!”骏马仰天悲鸣,一道金色的身影仿佛破空的闪电,生生的阻在马车跟前。双方的战马同时止步,愤怒向天,长嘶不已。


徐芷晴惊讶之余,怒道:“突厥大可汗,你擅闯我大华国境,意欲何为?!”


玉伽无声的摇头,轻轻跳下马来,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行去。愈是靠近,那心跳的感觉便越是强烈,几乎抑制了自己的呼吸。


她身形轻轻一颤,无力的靠住车辕,伸出纤纤素手,温柔抚摸着那车帘,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车里的人,你敢亲我一下吗?!”


第六一七章 又逢


徐芷晴与她离得最近,眼望大可汗斜倚栏杆、默默流泪,那鬓角苍白、倾诉无声,仿佛连天地都已消弭于无形。


如此忠贞地女子。世间能有几个?徐小姐鼻子一酸。轻轻地偏过了头去。竟是为这胡人女子。落下两行泪来。


无尽地沉默,漫天流沙仿佛都凝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里响起一声沉沉地叹息:“回去吧,越境了!”


这一声虽轻。却如同利剑刺出,玉伽身形急颤。泪落如雨。竟是哽咽得连栏杆都靠不住了:“你为什么不敢亲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双手扶住车辕。纤纤十指仿佛都要抠入圆木中,身形急剧萎顿,颤如抖筛。声音几似黄莺啼血,如泣如诉。身后背着地的水囊随她身形疾摆。那缝补过的一角。已精心绣上了一只疾飞的蝴蝶。一晃一晃的,恍如大漠风沙中最美丽地蝴蝶花。


沉默中,一只宽大的手掌,带着微微颤动。自帘子里缓缓伸出,手背上。那一行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仿佛天边美丽的月牙儿。


玉伽无声哭泣。泪珠如雨。颤着急急伸出小手。三寸,两寸,距离已在咫尺,她的手势却无声的减慢了。身形如急风摆柳颤动不止,泪水瞬间湿透了胸襟。


纤纤玉手轻轻落下,甫一触到那宽厚的手掌,她身形剧抖,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五指无声,狠狠抠进他r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掌心,与自己心灵。一起在颤抖。


“我恨你!”美丽的金刀可汗喃喃自语着。将脸颊缓缓贴近他温暖而颤动的手掌,珠泪无声无息,顺着他掌心地脉络,一颗一颗。缓缓流淌,那漫天地流沙席卷过来,却怎么也遮挡不住这闪亮地晶莹。


如此沉默着。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深怕一开口,便会惊扰这人世间最美丽地一幕。


风暴不知何时停歇了,金刀可汗身上发髻。满是散落的流沙,她静静坐在车旁沙中,脸颊贴着那宽大的手掌。美丽地双眸紧紧闭合,修长地睫毛沾着未干地晨露。泪珠却早已流干了。


不知何时赶来地突厥国师与身后的十余随从,轻轻躬下身去。微声道:“大可汗,我们该回去了!大可汗,大可汗…………”


他一连叫了几声,玉伽却似痴住了一般。根本不回答他言语。


禄东赞无奈。微一抱拳道:“车内的。可是林大人?!”


“禄兄,我们又见面了!”林大人轻声一叹。


这声音,不是林三还有谁来?突厥国师望着那蜷坐在地上地金刀可汗。恼火的哼了声:“见面?!林大人。恕我直言。你躲在车中,你能看见我,我倒是没看见过你!”


禄东赞这是在为他们的金刀可汗打抱不平!林大人沉默良久。方才无声叹息:“禄兄,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能不能理解,在于各人体会。禄东赞想了想。也是无奈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玉伽身体微颤,猛地睁开眼来。望着那满是血渍地手掌。上面纤细而杂乱地指痕,沟沟道道。已深入到骨里。点点血丝,将她脸颊都染地红了。她含着热泪。忽然在那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如电般弹s起来:“理解什么?我不能理解!我就恨你,我要永远都恨你!”


她嘤地一声奔入尘沙中,身形如风,竟连小靴都弃之不顾。她拼命奔跑在流沙中。洁白地雪袜,瞬间就染成了昏黄。


“告辞!”禄东赞急忙一抱拳,与那十余随从打马回头。追随着金刀可汗地身形而去,“连亲她一下都不肯么?!小贼。你未免太狠心了!”玉伽那杂乱的身形渐渐远去,宁雨昔放下窗帘,双眸忍不住地湿润。


望见自己手掌上淋漓地鲜血抓痕。他呆呆地发愣。身形忽然颤抖,喘息着摇头:“姐姐,我地确不敢亲她。因为只要亲她一下。我就永远无法狠下心了,咳…………”


他急剧地咳嗽着。直痛的弯下了腰去,脸上浮起一抹鲜艳的红色,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汩汩鲜血顺着口角滴答淌下。仿佛下了雨般。


“小贼。你怎样了?小贼…………”仙子惊叫一声。急忙将他抱进怀里。


小贼脸色苍白。胸襟急颤,汩汩鲜血不断溢出,落在口角、胸前,脸上的泪珠,就像黄河决了堤般。呼呼而下。越抹越多,竟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姐姐!”他抱住宁仙子。把头埋进她温暖的怀中,竟像个孩子般地失声痛哭了起来。声音越哭越大。撕心裂肺地嚎叫。穿越了风沙,在大漠草原不断地飘荡着。


仙子抱着他。一句话未说。只与他紧紧相拥,分享他心里无尽的苦楚。


方才行到边界地金刀可汗,身子急颤。似有感应般,缓缓地转过头来。遥望着远方。无声无息的瘫坐在地上。


“窝老攻………”一声温柔轻唤。她笑着笑着,泪流双颊。。。


“话说这一天。林兄弟吐血八两、月牙儿泪流五斤,直令乾坤失色、天地混浊!大漠风沙四起。草原雪舞漫天,真可谓玉伽真心惊天地。林兄弟情义泣鬼神!无论胡人大华人,统统感动地热泪涕零。皆都跪伏于地。祈求上天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老高,你能不能说慢点,我都来不及记了!”杜修元笔耕不辍,趴在白纸上小楷疾挥。将老高地杜撰一一记录在册。


胡不归笑着拍拍桌子:“记个p啊,别听这小子胡扯。林兄弟吐血八两倒也还罢了,月牙儿泪流五斤?那还不整个人都风干了?还有什么风沙四起、雪舞漫天、胡人大华人统统跪倒,你以为这是攻打克孜尔啊?!不过突厥王庭那一仗,倒是真地可以这样记。老高没有吹牛!话又说回来了。前日林将军和月牙儿连个面都没见上就回来了。老高你却把这说书地画本流传到酒楼茶肆。那不是误导民众么?”


“只是把几件事合到了一起而已,说不上误导。”高酋跳下桌子,如饥似渴的抡起茶罐子咕嘟几口。意犹未尽的抹抹嘴角,嘻嘻笑道:“前天没见上,明天可不就要相见了么?!就当提前预约了,找个好彩头!林兄弟说了。明日地谈判,他要亲自去!我已经主动请缨了,明日我也要去,老胡,你去不去?!”


不仅是胡不归,就连一边旁听地许震李武陵也急了。杜修元更是把笔杆一拍:“我们也要去!”


第二轮谈判曲折离奇、迭变丛生,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突厥人昨天上午又送来了金刀可汗的亲笔书信。约定明日第三次商谈,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这是玉伽要约会林将军呢!经过了他们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地人,谁不想去看个究竟?而大华与突厥的命运。也将会就此决定。


高酋点点头。叹道:“都去自然好。就是不知林兄弟地伤势怎样了?!”


“这个大家放心,”李武陵笑着道:“有徐姑姑地医术。还有那位神秘地仙女。林大哥现在只怕是快活死了。要不。我们待会儿去偷听?!”


胡不归啧啧叹着,在小李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孩子才多大年纪。怎么就跟老高一样。满肚子地坏水了呢?!”


老高跳脚。李武陵暴怒。众人笑成一团。


“这些家伙在闹什么?!”伤员躺在床上。听着远处营房的欢笑,忍不住的皱着眉头哼了声:“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乃乃地,统统杖责三百!徐小姐,我能不能起床啊?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干什么都行!”


徐军师无奈地白他一眼。轻轻坐在他床前:“你这身子,外表看着大好,内里却须休息调养,若是不然,再像前日那样气血不宁、郁疾攻心。几口鲜血吐出。你这辈子,只怕再也举不起揍人的大棒了。”


举不起大棒?这个问题太严重了,病人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闭口不语。


徐小姐笑着摇头,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到他手上:“给你。”


那锦盒上绣着一个金色地狼头。林晚荣心中一颤。忙道:“这是什么?”


“药!”徐芷晴幽幽一叹:“胡人送来地药!”


那不就是玉伽送地?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打开那锦盒,盒中用金黄的绫罗包裹着一粒小小的药丸。通体雪白,清香阵阵。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地草人。


几日不见,这草人却已穿上了一件精致地小衣裳。丝绸织成。金贵无比。只是那贼眉鼠眼。却是永世难改了。


将草人握在手中,他心绪久久难以平静。这东西连同水囊和那几张羊皮。都是玉伽抹去记忆前,宁仙子自她身上搜出来的。并都已包好了埋在鸟苏布诺尔湖畔。没想到。月牙儿把这一切。都一一找了回来!


鼻子发酸。他猛地捏起那小药丸。一仰脖便送入了口中。药丸也不知是用什么炼制的,入口即化,冰凉中带着芬芳,还是甜地。


那丫头也知道我怕苦么?他无声长叹。


“难道你就不怕她送给你地是毒药?”徐芷晴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林晚荣嘿嘿一笑:“徐小姐一定亲自检验过地。我还怕个什么?”


徐小姐脸颊微红。恼火地哼了声:“你对她倒是信任地很!她s你那一箭,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么?!”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他想了想,拉住徐芷晴的手微笑:“越是在乎。就越放不下!你是希望我在乎或是不在乎?!”


这该如何回答?!徐小姐踌躇半晌,无奈摇头轻叹:“这个月牙儿,确实集天地灵慧于一身。重情重义、情比金坚。我要是男人,我也不会舍得丢下她,只是,你需谨记,在谈判桌上,她不是月牙儿,而是突厥大可汗,你真的能与她坦然面对吗?!”


林晚荣嗯了声,沉思半晌。微笑道:“应该可以吧。要不然,前天的那几两血。岂不是白喷了?难道要我再喷一次?!”


“胡说八道!”徐小姐忙按住了他地嘴唇。


林晚荣眨了眨眼。借势在她纤细地手指上轻吻了一下。徐芷晴面红过耳。忙缩回手来。


“你看。这些都是从京城寄给你地新衣裳、新鞋袜,她们每人给你做了两套!还有,这许多地家书。都是给你地!”徐小姐取出一个大大地包裹。却全是京城寄来地衣物。那厚厚地家书已堆积了一大摞,这出生入死的三个月。全是徐芷晴代他收集整理的。


随手抽出一封家书,却是发自百日之前了,洁白的信笺上,描着一个嫣然轻笑地女子。凸起的小腹高高挺起,绝丽的脸颊泛起柔美的光辉,信纸上只有短短两个字:“林郎…………”余下地。便已是点点泪痕。


他手握那信笺。刷的就站了起来,却把徐小姐吓了一跳:“怎地了?!”


他擦了擦湿润地眼角,望那深沉地夜色,轻道:“谈判!马上谈!谈完了,我们就回家!我老婆给我生儿子。我一定要守在她身边!”好不容易重逢了,不容易啊,感慨一声。


第六一八章 相见


一夜怎么都睡不着,大小姐、玉霜、巧巧、仙儿、洛美丽的面颊,不断在眼前浮现,还有那即将临盆的肖小姐,挺着大肚子对自己微笑,柔和的母性光辉,如春日的暖阳般温暖人心。


时而却又想起对面百里之外的玉伽,那如花的玉颜、雪白的鬓角,仿佛冰雕玉刻,叫人永世难忘。


翻来覆去的,实在难以安眠,索性便早早的起了床。军营里沉寂一片,巡逻的军士步伐轻缓,望见他漫步行出,急忙弯腰施礼,眼中充满着崇敬。


东方隐隐泛起一抹鱼肚白,已是五更天了,不远处五原大战的焦痕犹存,无数胡人的尸骨和大华将士的英灵,已被厚厚的沙尘所掩埋,唯有那土中斜c着的大刀,依稀可见昔日战况之激烈。


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与数百里外的胡人遥遥相对。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双方谈判的结果,是战是和,终要见个分晓。


翘首北望,漠漠银沙中,草原与大漠紧紧连在一起,分界早已模糊了。看不见胡人的营帐,更不知玉伽在哪里、她又在做什么。


“怎么也不多睡会儿?!”徐小姐关切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淡淡的芬芳飘过,她已默默的站在了林晚荣身旁。


“睡不着啊!”他叹了口气,偏过头瞥了一眼,却是愣住了。徐小姐身着一袭淡粉的长裙,窈窕修长中曲线玲珑,将她丰满的身材凸显地淋漓尽致。如丝地云鬓高高盘起。斜c起一根长长地玉钗。清新典雅。美丽的眼眸波光流转。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晶莹地耳垂如玉般玲珑,清秀的脸颊似是着了粉般鲜艳柔媚。


精心修扮过的女军师。脱下戎装换上红裙,正可谓美貌与智慧并举,温柔与刚毅共存,真个是滋味别具。他看的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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