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武大发给方棠鞠了一躬,道歉的诚意十足。
众目睽睽之下,艾诗怡脸涨的通红,只感觉一股说不出的难堪和屈辱,但此刻,却也只能低头道歉。
双手用力的攥紧,指甲狠狠的摁到了掌心里,艾诗怡表情僵硬的开口:“小棠,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房间,请你原谅我。”
如果不是见到艾诗怡,方棠已经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可是从零碎的记忆里,方棠却感觉一股恶心。
艾诗怡每一次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是帮助原主,不过是高傲的施舍而已,然后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到原主头上,而她踩着原主扬名,美丽、大方、善良……
“抱歉,我无法原谅你。”方棠冷声回答,不是所有的伤害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你?”艾诗怡脸色猛地一变,似乎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了,方棠竟然会这样说。
冷眼看着敢怒不敢言的艾诗怡,方棠平静的开口:“如果你将你过去的所作所为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发到学校的lun tán还有同学群里,我可以不追究。”
艾诗怡脸色难看的变化着,她敢说有几次是她偷用了同学的高级化妆品,还一不小心将乳液给摔碎了,她就将剩下的一点乳液偷偷倒进了方棠的乳液瓶子里,最后黑锅就成功的甩出去了。
有一次也是她嫉妒学姐买到限量版的春装,那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艾诗怡偷偷将春装给剪坏了,用的是方棠的剪刀,所以她们查的时候,在剪刀里看到她故意留下的一点点春装布料。
还有一次,校花答应了外校一个男生的追求,而艾诗怡知道那个男生也是个富二代,想到自己只能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睡觉,而校花却有英俊帅气年轻的王子呵护。
所以羡慕嫉妒恨的艾诗怡在学校网上发帖子造谣,让人以为校花被老男人给包养了,最后这个脏水也被泼到了方棠头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嫉妒校花,所以心理扭曲的诬陷造谣。
看着面色清冷的方棠,对上她黑沉沉的目光,艾诗怡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惊恐感。
艾诗怡将不安的感觉丢开,故作镇定的笑着,“小棠,你就原谅学姐这一次吧,我给你道歉,你要是喜欢什么,就去我们聚宝阁挑选,就当是我的赔礼。”
“不用了。”方棠冷漠的回绝,拉着蒋韶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拒绝再和艾诗怡交谈。
方棠这个贱人!艾诗怡恨不能扑过去将方棠那清冷的面容给撕了,她忘记当初在学校,她那懦弱又无能的模样,不过是被瞿老收为干孙女而已,就敢和自己摆架子!
艾诗怡满眼恶毒的看了一样方棠,瞿老为什么会收她当孙女儿,别是什么爷孙恋,为了面子好看才这么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那我们不打扰两位了。”武大发脸上依旧是热情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意方棠冷淡的态度,抓住身侧的艾诗怡转身离开了。
蒋韶搴看着神色冷淡的方棠,迟疑了瞬间后试探的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蒋韶搴不清楚方棠当初在方家还是在学校里的一切是她的伪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方棠几乎不谈她的过去,而蒋韶搴也从没有询问过,这也是贺景元的叮嘱。
方棠既然有心理问题,就说明她曾经受过很大的创伤,冒然的询问只会让方棠二次受伤,甚至可能会引起她情绪的激烈反抗,严重的可能导致心理崩溃,所以蒋韶搴只能一步一步的遵循医嘱,慢慢的引导方棠从过去的伤害里走出。
看着蒋韶搴目光里可以感知的关心和温暖,方棠摇了摇头,“我让常大哥帮我处理就可以了。”
蒋韶搴半眯着凤眸,低沉的嗓音显得十分危险,“这么说来在小棠心里,常锋比我更管用?”
方棠一愣,没想到蒋韶搴竟然会吃这个飞醋!
习惯了他严肃冷厉的一面,此刻看着这么幼稚的蒋韶搴,方棠不由笑了起来,眉梢一挑的开口:“你工作那么忙,我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握着方棠的手,蒋韶搴认真又严肃的阐明,“小棠的事比任何工作都重要!”
明明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可蒋韶搴却这么认真,方棠心里头一暖,“我能处理好,如果真的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开口。”
也许在过去,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但现在有了蒋韶搴,方棠忽然明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这么好,即使天塌了,你也不是孤单一人,有这么一个人会在大难来临时紧握着你的手。
“林四爷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会议室里众人停下交谈抬头一看。
却见儒雅的林四爷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上高台后,林四爷朗声一笑的开口:“欢迎各位朋友光临,我本人对古董很感兴趣,但是盗墓是违法的,这一次宋代古墓的地图我个人并不赞同,但商场有商场的规矩,林氏拍卖行既然接了这笔生意,那必定会履行合约。”
林四爷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这宋代古墓的地图是真的,林氏拍卖行肯定不会同意,违法乱纪的事林氏不会做。
但因为这地图的真假无法确定,而且即使拿到了地图也不一定能找到宋代古墓,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地图拍卖,这就好比是在拍卖所谓的藏宝图一样。
“地图一共有十份,底价一百万,价高者得。”林四爷说完之后,就让拍卖师上台了主持接下来的地图拍卖。
方棠凑到蒋韶搴身边低声问道:“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拍下一份地图,然后再复印卖出去吗?”
宋代古墓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真假难辨,但感兴趣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一百万拍下地图,复印个上百份,一份五万、十万,转眼就能大赚一笔。
蒋韶搴定定的看着好奇不已的方棠,凤眸里有着笑意一闪而过,小棠有时候单纯的可爱,“一般人花了一百万拍下地图,就是冲着古墓去的,自然不愿意再有其他的竞争者。”
“至于小棠你说的复印,地图的所有者才会让林氏拍卖行负责,私下复印那就是和林氏过不去,没有人敢为了赚钱冒这么大的风险。”
弋州林四爷的威名不说响彻大江南北,但绝对具有相当的震慑力,尤其是三教九流的这些人,更是畏惧林四爷,所以林氏拍卖行拍出来的地图,除非是不怕死的,否则绝对不敢复印。
方棠点了点头,瞄了一眼在坐在不远处的林四爷,忍不住的问道:“那你和这位林四爷谁更厉害?”
蒋韶搴倨傲十足的哼了一声,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林四爷的确很强,但蒋韶搴却是更强。
“这是第一份地图,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竞价了。”拍卖师笑着开口,举起手中黄色的档案袋。
在场一共有三十六个人,但地图只有十份,虽然不知地图的真假,但拍卖同样会很激烈,以拍卖师的经验,估计每一份地图至少要以两百万左右的价格成交,再贵就不值得了。
“三百万。”蒋韶搴举起牌子喊出了价格。
让原本还在观望的众人瞠目结舌的一愣,来参加地图拍卖的人和武大发的身价差不多,也就几千万而已,三百万买一份不知真假的地图,太奢侈了。
拍卖师也是一愣,脸上随即露出笑来,“三百万,还有哪位朋友竞价?”
可惜,现场一片安静,谁也不愿意多花冤枉钱,再说还有九份地图。
坐在武大发身边,艾诗怡嫉妒的扭曲了脸,方棠那个贱人还真是咸鱼翻身了,三百万轻松松的就拿出来了!
“瞿老的孙女儿果真就不一样啊,家底丰厚。”艾诗怡没忍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武大发看着嫉妒不甘的艾诗怡,平静的开口:“三百万算什么,方小姐鉴定的本事,几个三百万都能赚回来,洒蓝釉钵这样上亿的古董她都捐出去了,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三百万。”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艾诗怡就呕的吐血,恨不能将洒蓝釉钵给抢回来,方棠这个贱人不要,她可以给自己啊!当初自己在学校里还几次维护了方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贱人!
随着第一份地图拍出去之后,现场气氛热烈起来,不过大家都是一万两万的加价,第二份地图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拍出去了。
到了第三份地图,拍卖的气氛更为激烈了,毕竟只剩下八份了,不买到手,心里头不安。
“我去洗手间。”方棠低声和蒋韶搴说了一句。
方棠刚站起身来,却见蒋韶搴也要跟着起身,方棠右手赶忙按在蒋韶搴的肩膀上,将人摁回了椅子上,“我自己去,你坐着。”
“好。”蒋韶搴也没有坚持。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去了洗手间还需要蒋韶搴陪着,方棠终于争取到了独自去卫生间的自由权!
几分钟后,洗手间。
“方小姐。”正在补妆的女人笑着看向方棠,个头不算高,中文听起来有点的生硬。
洗手的方棠侧目看向叫住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事?”
“我是山田-杏子。”女人收起口红,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礼貌又和善的笑容,“不知道能否和方小姐合作一起去寻找古墓,我有最精密的仪器,也有最专业的队伍,相信一定会让方小姐满意而归的。”
东洋人?方棠眉头一皱,总是清冷的脸上此刻却露出排斥和冷漠之色,“请让开!”
山田-杏子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可身体却依旧霸道的挡在方棠面前,“方小姐还请多考虑一下,寻找古墓需要的是技术和经验,方小姐精通修复,却不一定能找到古墓!即使找到了,要暗中出售这些东西也不容易。”
山田-杏子话语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得意洋洋的向着方棠继续道:“只要我们合作,日后找到的东西,我也会用最高价购买,方小姐你坐等收钱就可以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不找其他人,是因为古墓在长源,因为封掣的关系在,方棠找到古墓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高多了。
而且从其他人手里购买这些古董,想要运出去风险很大,但借着方棠和封掣的手,那绝对很容易。
“让开!”方棠声音完全冰冷下来,眼中迸发出冷厉的寒光。
山田-杏子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棠态度竟然还这么强硬,眼神阴毒了几分,忽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却见从门口走进来两个男人,个头同样不高,但是眼神凶狠,一个人将修理中的牌子挂在门口,然后咔嚓一声将门给关上了,明显是来者不善。
山田-杏子退到旁边,脸上露出冷笑,“听说你们女性很保守,方小姐,如果你的果照出现在媒体网络上,相信你的男朋友肯定会很介意,而且一个没有了名声的女人,又怎么能从事高雅的修复工作?”
山田-杏子的话音刚落下,方棠身影忽然一动,一拳向着她的脸挥了过去,蒋韶搴说的很对,能动手就不需要叽叽歪歪。
得意洋洋的笑容被痛苦的表情所替代,山田-杏子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被方棠一拳给打翻在地,脸上顿时红肿起来,而鼻腔里也流出鲜血来,看得出方棠这一拳完全没有留手。
一抹鼻子,看到指间的血液,山田-杏子疯了一般的喊叫起来,“你敢打我!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两个男人迅速向着方棠扑了过去,攻击的招式狠辣而凶残,明显是要对方棠下黑手,只可惜他们却小看了方棠,洗手间里传来拳头打到身体上的闷沉声。
片刻后,方棠又洗了洗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而此刻地上则躺着鼻青脸肿的躺着三个人,若不是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躺了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