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出戏演了整整一日,屈夫人担心会不会被对方看出破绽,毕竟忽然在院中发现一具金棺这类事,实在刻意。
希望真如阿梨所说,在衡香这片大地上,不管发生任何事,再刻意也会变得不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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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砖石墙爬满藤蔓,尤其这盛夏,绿绿葱葱,待得天光沉降,万物归暗,许多小虫子爬出,沿着藤蔓往上,一边还要防躲天敌。
“喵呜”一声,小黑猫借着藤蔓,跃向屋顶。
卿月阁里的几个家仆追在它后面,一人就要爬上,另一人拉扯住他,叫道:“这是什么?”
几片绿叶被小黑猫惊动掉落,一片盖在墙角一个小石碓上。
一个家仆蹲下,将树叶拿开,惊道:“哎呀,真有东西!上面有字!”
他识字不多,恰好这几字他都认识。
家仆拾起,一字一字念道:“阿梨亲启。”
月夕院地势略高,为整个卿月阁最高处,院中桂树十几株,屋宇庭院似银打光炼,浴在白蒙蒙的月色下。
武少宁等人一直候在外面,灵堂那,戴豫不时派人来问情况如何。
众人不知,里面不主动开门,外面便不敢上前打扰。
家仆拎着一包东西,还有那封写着“阿梨亲启”的书信过来。
武少宁听闻缘由,接来放在石桌上。
家仆离开后没多久,宁安楼和屈府的人先后到来,各有事情要报。
不过卫东佑所住卧房的房门仍纹丝不动。
屋内点了灯,隐约只能看见立在床边打下手的詹九爷和曾记事,他们偶有走动,多数时间都在那立着。
至于少女,根据光影判断,她应该一直坐在床边。
时间缓行,漫长不知尽头。
外面梆声响起,一慢两快,更夫慢悠悠走着,边朗朗高喊。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从里面打开,已有不少人等困,立即抬头过去。
詹九爷和曾记事从里面出来,长长一叹气。
看不清是喜是怒是悲,武少宁等人心下一紧。
“卫东佑,他如何了?”武少宁低声问。
“他没事,”詹九爷说道,“早早就醒了,阿梨姑娘边给他治伤,还聊了半日呢。”
“是痛醒的,”曾记事在旁补充,“真是条汉子!一声痛都未吭呢!”
武少宁朝屋内看去,不知能不能进去。
“对了,”詹九爷想到什么,又道,“阿梨姑娘刚才让我问一句,去找小猫的家仆可有发现?”
“有的!”武少宁说道。
离石桌最近的同伴闻言,立即取来桌上之物。
屋内,卫东佑平躺着,目光望着房梁,脑中努力回忆细节。
夏昭衣正在他的胳膊上缝补伤口。
尖锐银针生生扎入皮肉,被缝补的人不声不响,如不知痛。
正缝补的人也不手软不眨眼,针法细致,尺寸拿捏得正好,不多加一针让他受苦,也不会少去一针,有碍恢复。
屋内分外安静,似乎少女手中所缝得是一件衣裳,而不是人皮。
詹九爷将那包小物捧入房中,低声叫道:“阿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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