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钟声震耳,从廉风书院文和楼顶楼敲响,荡向整个衡香,唤醒一日天明。
沉双城有早起的习惯,在客栈后院打完两套拳,出得一身汗,他自随从端捧着得托盘上拿起一方巾帕擦汗。
余光看到三名手下自外回来,沉双城停下,等他们开口。
手下们问安后,道:“知语水榭昨日派出大量人手去往卿月阁、宁安楼等地,说是送夜宵,乃京都的十香排骨。”
“我昨夜留驻知语水榭附近时,发现那周围有兵马巡防,乃晏军。”
“有说大少爷在衙门,有说在屈府,还有说在宁安楼。”
“不过,我们设法联络上了大少爷身旁的暗卫邹展,他未被带走,中午便会过来。”
“据查,大少爷的师父,轻舟圣老已失踪。”
“衙门那边不好打点,夏家军我们不敢动,原有的衙卫和小吏们则不想惹事,多少银两都推不动。”
……
沉双城安静听完,将巾帕扔回托盘上,朝屋内走去:“那便等邹展过来。”
他们现在所处客栈,取知语水榭、卿月阁、衙门三方距离中最短的中心点。
由于知语水榭和廉风书院的文和楼隔水而望,所以沉双城用早饭的偏厅窗扇外,能看到文和楼前初醒的蓬勃生机。
顺于湖的大石桥上,正漫步走来成群结队的学子文人,穿戴得整齐干净,与晨风同清同逸。
更多的人聚于湖边,或抚琴对棋,或吟诗颂词,不时传来朗朗笑声。
忽然,西南方向响起接连的高喝声,因为底下太吵,听不清楚,但语气极粗暴。
“老爷,我去看看。”一名手下说道,朝窗边走去。
沉双城皱眉,也起身过去。
底下的文人们也纷纷转头朝那边看去。
两个手执长剑的男人从西南方向跑来,二十多个高大魁梧的士兵紧追在后。
两个男人已周身浴血,遍体鳞伤,追在后面的士兵冲前面的人群暴喝:“都闪开!别挡他们,被伤者后果自负!
”
靠近那边长街的文人们立即跑开。
两个男人挥着长剑,哪里人多,便去哪里,混乱之中,仍有数人被伤。
“取剑来!”沉双城立即喝道。
桌边的随从立即将他的剑奉上。
沉双城翻出窗台,凭借楼体建筑敏捷落地,落地一瞬,便直接朝那两个男人冲去。
两个男人的所有注意力全在身后,前方忽然杀来的男人让他们大惊,慌忙招架,并暗道不妙,因那剑招太快,剑势太凶,电光石火间,他们脑中只剩一个心念:必死无疑。
却不想,迅勐至他们面门的剑招却被对方忽然收住,下一刻,对方的利刃撞在他们的长剑上,似他们将他挡住了一般。
两个男人不明所以,但不及多想,对方长剑再度攻来,他们不得不抬手去挡。
沉双城的手下们从客栈后门跑出,将他们围成一个大圈。
那些士兵们追来,沉双城叫道:“稍待我片刻!”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料想这两人插翅难逃,便没上前。
沉双城果真很快结束,战斗以他瞬息挑落两个男人手中的长剑告终。
两个男人全程毫无招架之力,长剑被挑后,他俩捂着血流不止的掌心抬头怒瞪向沉双城,这人方才,根本就是戏弄他们!
士兵们随即冲来,控制住他们,用粗绳将他们绑起。
“二位可是姓方?”沉双城看着他们道。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怒目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