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烧的木头滋滋作响。
老佟抱着些草木过来,又给火里添了一些,朝那边的女孩看去。
支长乐躺在地上,衣服被解开了。
夏昭衣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片,木片上堆着黑乎乎又绿幽幽的浆糊状汁液。
她另一只手的小布袋沾着汁液,去到支长乐敞开的胸膛上抹着。
“女娃,你叫啥名字。”老佟问道。
“叫我阿梨吧,梨花的梨。”夏昭衣回答,
“你咋懂这些的?”
夏昭衣一笑,抬起头:“这里很多药农,也有很多伐木工,你当我是个小药童吧。”
“你叫我老佟,他叫支长乐。”老佟伸手指去。
“老佟?”
“立人冬。”老佟嘿道。
他无名无姓,三岁就没爹娘了,从小在街道里浪着长大,也遇到过几次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但是他机灵,都给逃了。
一次在茶馆门口听评书,听到了立人冬三个字,记忆深刻,干脆自称老佟。
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亲切,跟谁都跟认识了好久,感情深厚似的。
夏昭衣点头,说道:“好,老佟。”
“我这兄弟伤的不重吧?”
夏昭衣摇头:“你重量不轻,他伤的也不轻。”
那可咋办。
老佟皱起眉头。
夏昭衣看他们的形容打扮,顿了下,说道:“你们这是,当兵的?”
老佟一愣,抿了嘴巴,避开她的眼神:“不,不是啊。”
“嗯?”夏昭衣望着他。
老佟没说话,将手里的草木堆在旁边,坐下后看着支长乐:“这个,他怎么样了?会不会落个瘫痪啊?”
“不会。”夏昭衣道,又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望着支长乐身上的这些药汁。
老佟脸上跟着了火似的,整个人也变得不自在,他抬手挠了挠脖子,不知道说什么。
早知道,先得把身上这衣裳给脱了的。
但是脱了又怕一路下山,磕磕碰碰,没个防具。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夜色下,深山老林里会出现个小女童?
心里边不太舒坦,老佟顿了下,喊道:“阿梨。”
“嗯?”夏昭衣抬头。
老佟撞上她的清澈眼眸,再一度心虚避开,说道:“那个,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说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