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越来越沉,路边酒旗在寒风里猎猎招展。
长队一路去到大平广场,近百个女童尾随在后,抹泪哭着。
执剑从前头挤回来,看着抱剑而立,一身劲衣的宋倾堂,说道:“少爷,听说是直接砍头。”
“砍头?”宋倾堂说道,“这还未判吧,人都没去呢。”
“是没判呢,但是都这样传,说是刽子手不够多,今天一早北府兵的人被调去了好多。”
宋倾堂沉下脸,说道:“那便可能真是砍头了。”
“少爷,咱们什么忙都帮不上,”执剑说道,“不过就算能帮得上,咱们也不帮的好,你可别忘了你被老爷关了多久,还有你那屁股……”
说着,执剑朝宋倾堂的屁股看去。
这还是看在宋度的面子上,如若不是因为有个当工部尚书的爹在,就燕云卫府那事,林曹能将他的头都给砍了。
执剑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宋倾堂更烦躁了。
他被林曹打了五十大板,李东延却只被打了三十下,他竟然还比那畜生多了整整二十下,气死个人。
他抬眸看着长队朝前边开阔的广场平地缓缓走去,说道:“我越来越不喜欢呆在这了,我下个月便回北境去。”
说完准备要走,肩膀却忽然被人一搭。
“宋郎将。”一个声音响起。
宋倾堂回头,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胖乎乎的,肥头大耳,着一身华服,身后跟着两个高大随从,一看便不像是寻常人物。
“你是谁?”宋倾堂拿开他的手。
“曹幼匀,”男人一笑,“宋郎将可认得?”
宋倾堂眉眼变得警惕:“你到底是谁?”
“在下方观岩,”男人抬手揖礼,“惠平当铺,宋郎将曾去过的。”
宋倾堂冷冷的看着他,忽的转身就走,叫道:“执剑!”
“是。”执剑应声,不明所以的看了男人一眼,跟上宋倾堂。
“宋郎将,”男人笑着跟来,“您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想知道曹子均的下落吗?”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宋倾堂说道,“但是也别想拉我下水,我们互不认识,以后也别有牵扯。”
“那你可认识阿梨?”男人又道。
宋倾堂脚步一顿,眉头重新皱起。
“应当是认识的吧,”男人说道,“那日如若不是看在阿梨的面子上,宋郎将也不会出手去管燕云卫府的事,屁股也不会白白被打上这五十来下了呢。”
宋倾堂终于回头:“你想说什么,为何提她?”
“怎么宋郎将还是不明白呢,”男人笑道,“你一看便知,这身手不凡的阿梨姑娘就是我们的人啊。”
宋倾堂一愣:“她是你们的人?”
“你对我们了解多少呢?”男人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是在替谁办事?”
“定国公府?”
“是也,”男人笑道,“宋郎将,我们可是正义之士,咱们是友非敌嘛。”
“正义之士可不会自诩正义。”
“哈哈,”男人朗笑,说道,“宋郎将,此处人多,咱们借一步说话?”
执剑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害怕,低声说道:“少爷,别吧……”
宋倾堂垂眸略作思衬,说道:“好。”
说罢便准备同男人离开,另一个清越声音忽的响起:“宋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