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香事未了,但她走之前,定会安排好一切。
那他呢,他有没有在她的安排之中?
沉冽看向夏玉达:“阿梨她,真的没留任何话给我?”
夏玉达摇头。
叶正的目光浮起几丝同情,难不成,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沉冽低低道:“我知道了。”
想也是,她一直不是个麻烦旁人的性情,又怎么可能对他作什么安排。
先前吕盾兵马打衡香而过,晏军在,她有晏军在的方法。如若没有这十万晏军,她照样能有其他方法。
既然没有安排,那么……
沉冽看向叶正他们:“休息半个时辰,我们改道华州。”
杨冠仙闻言,立即举着手起身:“我我我!沉郎君,我也去!我们同路的!”
在场的男人们朝他看去,脸上写满怀疑,深深打量他。
“你,确定?”叶正说道。
“确定!”杨冠仙坚定,他也是学过骑射的。
半个时辰后,杨冠仙便深深明白,学过骑射和千里急行的差距到底有多可怕。
他骑着夏玉达康慨相赠的一匹骏马,勉强跟着沉冽他们跑出鲁象岭,再往前,他便明显吃不消了。
在一口一声的“等等我”“沉郎君且慢”“我就快来了”之后,杨冠仙终于放弃,不再去当这个拖油瓶,在康慈的十里亭和他们分开。
怕杨冠仙途中出事,沉冽特意留了一名暗卫护他。
看着沉冽带人驰骋离去,杨冠仙擦着脑门上的汗道:“沉郎君看似面冷,实则心热,且还聪慧,实乃有勇有谋!”
暗卫听惯了自家少爷被人夸,没什么太大反应。
杨冠仙看了看他:“阁下如何称呼?”
暗卫抬手一拱:“在下霍棋。”
“某乃杨冠仙,”杨冠仙道,转目看向周围,“既已追不上他们,不如,我们便……”
他的脑子里很快有了其他主意。
多日赶路,经横评、华州、规州三大州省,在五月十九日晚戌时,夏昭衣带手下踏入熙州明台县西南三十里外的朱家沟村。
朱家沟村只有一家客栈,提前已有人来打点过,所以入住时,店中已清空。
瞧见进来的少女,掌柜一眼将她认出来:“夏姑娘!”
夏昭衣道:“掌柜的好。”
掌柜往外瞅了瞅,见算上她,进来一共就顾念念人,不像上次那样有马车,也不见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奶狗。
见他们模样都疲累,掌柜的不多问,招呼伙计将备好的好酒好菜,热水热汤奉上。
夏昭衣随伙计往二楼去,伙计“吱呀”推开门,夏昭衣的目光一顿,侧头看向最里面的客房。
当初小大胖闯去“汪汪汪”,竟是因为沉冽身上的“笑对”之香。
夏昭衣唇角浮起浅笑,弧度很澹。
伙计还在等她进去,见到这笑,一时看花眼,不好意思道:“客官笑起来,真好看!”
夏昭衣收敛思绪,笑道:“走神了,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