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担心,”詹宁说道,“我担心那守卫,他若没认出来还好,若是认出来……哎。”
“哎。”高舟配合的也叹了一声。
宫门处日日忙碌,今日派了许多人出去,回来得人更多。
夏昭衣不坐马车,不坐轿子,不去其他宫门,直直朝锦屏行宫的建武门走去。
守卫上前,恭敬抬手,还未发话,夏昭衣顶着一张哀愁无奈,心如死灰的神态,掏出一块令牌。
守卫将令牌正面背面细细看去,道:“公公眼生。”
“那可不,”夏昭衣面容几分讥诮,“眼熟的,都死了。”
守卫皱起眉头,虽知道宫里太监们这几年不得安生,但是他没办法和这些太监们共情。
夏昭衣将令牌抽回去,说道:“走了。”
看着夏昭衣的背影步入宫门,高舟他们齐齐张大嘴巴。
詹宁说道:“这,这么简单,二小姐和他说啥了。”
高舟说道:“看着简单,实际不简单,首先,咱们得有二小姐那气度和胆量。”
史国新说道:“是的,并非守卫不森严,而是压根料不到。”
詹宁点点头:“也是,这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太监。”
他们身后巷口走出一个年纪略大的妇人,四下张望,目光一转,看到他们,登时叫道:“哎,扛货的!赶紧送完过来,我们李大人这有活!”
高舟他们登时回头看去,顿了顿,连声叫着“哎”“好的”“就来”,立即脚底抹油。
御街主长道,可不是谁都能在这里置业的,也绝对不是开什么花里胡哨的酒楼和寻常商铺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非富即贵,一旦沾上,只会麻烦多多。
跑!
宫门里的守卫不仅比宫门外森严,还原比当年的天盛宫要严厉。
夏昭衣去到哪都能看到禁军巡逻,还有不少同行和宫女。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严肃,或者说,是凝重。
夏昭衣便也戴上同款表情面具,麻木不仁地走在宫城之中。
小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南宫皇后的文德宫。
以一块石子吸引进去所有守卫的注意,她灵巧一翻,轻盈落地。
里面的守卫不如外面戒严,夏昭衣绕开门前二人,往宫殿北面走去。
确认檐廊下没有守卫后,她贴地滚到一处窗下,准备从窗而入。
便在这时,一股浓烈的恶臭传来。
夏昭衣愣了。
这股恶臭,她不陌生。
尸臭!
夏昭衣抬头看向头上窗扇,脸色变白。
缓了缓,她抽出匕首起身,无声在窗灵上撕拉开一道长缝。
那臭气越发浓烈,汹涌从破开的口子里涌出,还有数只黑色的飞虫夺窗而来。
夏昭衣握着匕首探手进去,很快以匕首将里面的栓子推开。
待窗扇终于在她跟前打开,她抬起头,正对着她的,是一个上吊而死的女人,周身高度腐烂,爬满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