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安排,那么宫里死得那个人,是否真的是南宫皇后?
若是真的是,那她当时见到南宫皇后的尸体,该多伤心?
窗外忽然传来非常吵闹的动静。
正站在窗边的叶正和詹宁扒拉开一道窗缝,两个人各一只眼睛,一上一下在那瞅了半天。
叶正低声道:“少爷,是乃骏酒楼!”
沉冽道:“打开窗扇。”
“嗯。”
整扇窗被打开,清凉的大风一下子吹入进来,扬起沉冽的额前碎发,一派清爽俊逸。
伴随着大风,还有外面的嘈杂和打骂声。
詹宁看着外头,小声对叶正道:“这件事,是我们二小姐干的。”
“阿梨姑娘?”叶正道。
“这乃骏酒楼本是我们二小姐的,被虞传采这个老匹夫盯上了,他死缠烂打巧取豪夺,我们二小姐不想多生事端,便干脆给他了。”
“那么现在……”
“现在,二小姐略施小计尔,贪心嘛,就要付出代价。这虞传采,够吃一壶了。”
他们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并没有刻意瞒着,所以沉冽完全听得到。
他的唇角不禁扬起抹笑,彷若看到她谋算时的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盈着笑意。
乃骏酒楼的动静越来越大,没多久,整个酒楼便被抄完,门窗皆关,硕大的封条贴在了各大门窗上。
“哎,惹谁不好,要来惹我家二小姐。”詹宁道。
“阿梨姑娘真厉害,谁也别想让阿梨姑娘吃亏。”叶正道。
詹宁沉默了下,道:“茅厕和大雨,还有酒……”
沉冽发出咳嗽声。
詹宁赶忙闭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夏昭衣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醒来时,屋外又在下大雨,她抬手压着额头,努力想要爬起。
猜她差不多要转醒,所以特意过来看书的沉冽听闻动静,快步绕过屏风。
“阿梨?”沉冽在床边坐下。
夏昭衣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宿醉加重病,让她的头痛到要撕裂。
“很痛吗?”沉冽柔声道。
夏昭衣抬起头,看到他的深邃眉眼,一时分不清是真是梦。
“渴不渴?”沉冽又道,抬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还是滚烫的。
“沉冽,”夏昭衣的声音非常嘶哑,“你怎么在这。”
沉冽心里浮起浓浓的失落,但很快便被他散尽,他澹笑:“这是我的房间。”
夏昭衣抬头望着四周,反应有些迟钝。
“阿梨,渴不渴?”沉冽又问。
夏昭衣轻轻点了下头:“嗯。”
“稍等。”沉冽说道,起身过去倒水。
小暖炉就置放在床边,水是刚热上去的,沉冽倒了一杯茶,回到了床边。
夏昭衣还在苦思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越想,她的头就越痛。
见她这般神情,沉冽心疼不已,忍不住抬手又放在她额上,烫得让他害怕。
“我去拧冰帕子过来。”沉冽道,起身离开。
夏昭衣双手捧着茶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再转头重新打量四周,记忆完全断片,浑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