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团并未坠多久,能看得到地面,但火光消失的很快,又归为黑暗,只剩那些白骨,不安分的在下边相撞着。
下边的风同样很大,不亚于地面,应有通风大口,故而才能将花香带来。
夏昭衣拢眉,在想要不要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利箭破空声遽然响起。
她登时一凛,不待抬眸去看,单膝蹲着的身体已跃起,一个侧翻,避开箭矢。
未等她落稳,紧跟着又是一支逼近的箭矢。
夏昭衣迅疾避开,随即半点停歇都没,直接朝箭矢而来的方向猛然奔去。
同时抬手,被水苍绶悬着的小球灯往上一弹,她以中指挑缠住水苍绶最后一截,无名指在小球灯上一滑,蝉翼般轻薄的弯曲卡门将小球灯通风的几个孔洞堵上,不多时,橙光便消失了。
这期间,又有两支箭矢射来,皆被她避开。
待天地归为黑暗,射箭之人握着弩机,一时无的可放,反而愣住。
但很快,他又举起弩机,朝黑暗里的动静射去。
二连发的弩机,每次一前一后两根弩箭。
落空。
落空。
落空。
箭矢撞在青石砖地的声音非常明显。
射箭之人心下大慌,当即回身,朝里面跑去。
夏昭衣用尽最快的速度,无奈还要上台阶,三步并两步,奔上台阶后,空无一人。
高处风大,她无声喘着气,烈风入喉,烧得本就干燥的喉咙一阵阵疼。
手里的小油球灯在大风里很快冷却,她收了回去,没有再点燃,握着匕首,耳听八方。
黑暗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同时也因为黑暗,她不敢轻易朝前走去。
耳朵只能听到动物,辨不出静物,前面若是有陷阱,她无从去防。
拿着弩机的人没有走远,躲在黑暗里面,不敢妄动。
那橙光最后消失时所见一幕,是一个如野豹一样奋起的女童。
他心有余悸。
时间仿若定格,他左右望着,半点声响都没有,静的仿佛整个天地就剩他一人。
过去良久,他尝试抬脚,无声往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