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去,”宋倾堂立马道,“那太危险了!”
“于我不危险,”夏昭衣声音有些沉重,“我只怕朱大人出事。”
宋倾堂见惯了她从容自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不掩低落,他的心不由揪紧:“阿梨……”
“或者你想个办法,北府兵的人不能久留了,他们没必要枉死于此,”夏昭衣说道,“我先走了,你保全好自己,若有任何不对,切记速速离去,半个时辰内若我没回来,你别再等我。”
话音方落,她见到沈冽那手下回来。
“阿梨姑娘!”手下一靠近,便急促说道,“我寻到了杜都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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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毅死于一处暗巷,除却杜毅,还有四名近卫和一名校尉。
手下不敢立即声张,第一时间回来找夏昭衣。
尸体死了已有一段时间,死的悄无声息,六人皆是从后面被人捂嘴抹脖,身手极为利落迅速。
夏昭衣让宋倾堂去喊人,让他带着北府兵的人马尽快离开,她则寻了一处荒败院落,在满是残叶的台阶上坐下,疲累的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沈冽的手下沉默跟着她,看着女童清瘦的脊背,不知能说什么。
良久,夏昭衣终于坐起,抬眸望着满庭萧索,神色仍是落魄。
“阿梨姑娘……”手下轻声唤道。
“从朱大人落在他们手里开始,我便输了,”夏昭衣说道,“陆明峰没有必要以这样的方式杀掉杜都尉,也许他是杀给我看的。我今夜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有他的眼睛在,他把我的狼狈全看在了眼里。”
“那并非狼狈……”
夏昭衣拿出六枚古旧的龟币,垂眸看着它们。
此前五日,她共测十一卦,其中九卦大凶,剩余二卦,一卦为未知,一卦为抉择。
这不奇怪,乱世不凶,那谁凶。
现在,所有的主动权全在对方手里,这样一盘受制于人的对弈,她如何能解。
甚至,朱大人现在究竟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虽然让那两个传令兵去传话,说朱岘通敌卖国,但信与不信,都在陆明峰,更或者,也许陆明峰根本就不在意朱岘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
今夜北府兵在外头的一切,看在陆明峰眼里,或许就是一场闹剧,
可不怪北府兵,他们怎能猜到陆明峰会来?
“阿梨!”宋倾堂在外面高声叫道,“阿梨!你在哪?”
沈冽的手下眉头一皱,说道:“这怎么能大声喊出来,我去看看。”
不待他离开,夏昭衣扬声叫道:“我在这!”
沈冽的手下一顿。
夏昭衣收起龟币,起身说道:“我在街上找杜都尉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藏。”
“阿梨!”宋倾堂奔入进来,急声说道,“出事了!”
夏昭衣看着他。
“不知何处而来的数十人,他们直接冲进了镇国将军府!”
夏昭衣一愣:“是冲进去的?”
“数十人?”沈冽的手下惊道。
“对!”
“我去看看!夏昭衣当即转身,朝另一道院门跑去。
宋倾堂和沈冽的手下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