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颗能量骤然散飞开来,覆盖一片空间的黑骨尖激飞攻向依郁,奔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死灵使挥出的镰刀此时几乎快斩上依郁的头顶,依郁面带微笑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瞬间移动产生的能量波动,并非绝对不可测的,即使是寻常护者,在一定距离内,都能感应到能量波动,高明的法术系,在移动过程中能将能量波动尽量控制到最微弱的状态,但是,哪怕如此,对于感应力优秀者,仍旧无法隐藏。
但这种可测范围,却太大,感应者能知道施展瞬间移动者,会大致降落的范围,绝不可能凭感应掌握对方的准确落点,这么一来,哪怕感应到,却也很难施展有效打击。
最终判断的依据,只是对于战斗形势的综合分析作为结果。
依郁几度回避召唤死灵怪物的攻击后,出现在三只死灵黑骨龙背后,如被红色电网覆盖着的右掌高举,二十颗散开的能量球,齐齐没入法阵内,依郁翅膀大张,迅速朝脚下瞬间成形的血红色的六角阵按落。
六角法阵边缘冲天s出一层淡红色结界光层,法阵内喷s出如地狱火法术疯狂燃烧时的跳焰,只是,却是白亮色泽。冲天而起的白焰吞噬破坏着法阵覆盖空间内的一切异样能量,那男非者,在法阵内靠近法阵边缘处,同时现身,而后瞬间,被白光吞没,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化气毙命。
一颗叠加后的能量球,疾飞朝右下侧飞出,依郁心下暗叹口气。
那名原本应该藏身在黑骨刺墙后的女非者,竟在那男非者现身法阵内的下一刻,出现在依郁模拟的地狱火法术杀伤范围之外的右侧方。大型法术对施法者的精神控制力有着极高的要求,无论是真正的地狱火又或是依郁制造的模拟形态,在这过程中,无法避免的出现停顿状态。
在地狱火法术没有完全施展完毕前,根本无法聚集能量施展瞬间移动。依郁明白这点,那女非者当然也明白,依郁算对了那男非者的落点,而那女非者也算准了依郁的战术安排。
所以,在那男非者黑骨刺墙被依郁攻破闪身回避攻击的同时,那女非者已经悄悄打开了身后视线死角的那面黑骨刺墙,同样施展了瞬间移动,紧随着那男非者现身,朝依郁s出了一支死亡之箭。
一切,仅仅瞬间,依郁右手仍旧按落在法阵上,一支死灵之箭已然近依郁,依郁能做的只是回头,朝那女非者望去。女非者右手微抬,聚集着灰色能量,一动不动的看着依郁反攻意图同归于尽s出的那颗快速接近的能量球。
依郁脸上笑意浓了些许,那支死亡之箭,没入依郁心口,与此同时,那女非者急速拍着翅膀试图朝右侧高空飞离,左手同时伸展开来,地面一道黑骨刺墙快速成形,却没能拦截住快一分疾飞而过,轰在那女非者左胸口的叠加能量球。
依郁的尸体软软坠落冰冷地面,而那女非者,仅发出半声痛苦呻吟,身形就被白光吞噬化气。暂时丧失施法者控制和引导的死灵怪物,茫然无措的或是呆立不动,或是胡乱移动着,靠近依郁的那几只死灵黑骨龙,似乎对依郁的尸体有些畏惧,一对血红的眼睛仿佛充满着好奇的注视半响,才有一只死灵黑骨龙伸出一只巨骨腿,朝依郁的尸体踢了踢。
确定了依郁不再动弹后,直到依郁消失前,几只死灵黑骨龙如同在踢球一般,折腾着依郁那丧失灵魂的尸身。
依郁接近一个月不再跌落的阶层,终于掉落出22阶级,一直担忧着赌局的镜子和冷漠等无法无天成员,齐齐发出欢呼声响,一派兴高采烈的气氛,锋十分沉静,浑然不理会一众参赌军团成员恢复信心后的风凉话。
但这欢呼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有人发觉依郁的阶级又变了,不过不是减少,而是提升,从21阶级8层提升为22阶级四层。原本欢呼的成员,纷纷呆住,镜子彻底愣了。
这怎么可能?
锋十分深沉的重咳一声,继而冷笑道“笑啊,一群混蛋们,再笑给我看看啊!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我们的赌局是怎么说的?现在毁灭神依郁的阶级可是不掉反增,也就是说,赌局结束了,除笑吟外,各位所下的注,全他妈的是我的了!哈哈……”
确实没有人笑的出来了,赌局结束了。
镜子额头冒出细密冷汗,紧闭着双眼,声音拖的极长着道“冷漠……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镜子愤然转头,做张牙舞爪状,却猛然发觉原本站在身侧的冷漠,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溜走了。
“冷漠!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镜子高分贝的喊叫声响,响彻周遭,远远凭空现身的冷漠抬手擦了把额头冷汗,轻骂着道“靠,这回玩完了,被那群家伙逮住非把我往死里整!”冷漠说罢,拍起翅膀快速飞离原地,军团中人是能查询到冷漠所在位置的,这关头,冷漠哪敢在同一处地方长期停留?
冷漠实在很郁闷,那种变态或者法术师,除了疯神之外,竟然真的还有其它人能掌握?冷漠拍动翅膀在高空疾飞前进,破口大骂着道“c你妈的神经病依郁,简直就是个疯子,这样的或者都能掌握!”
军团内哀号声一片,一众成员抱怨痛骂着冷漠。长牙,大牙,银铃几人,早已追踪着冷漠所在的位置去了。绝不能放过祸害源头,宝石已经输进去了,如果再不找个人出气狠整一番,那多窝心啊……
锋躲在军团总部房间内,笑眯眯的数着宝石,边将一抓一把的宝石放进背囊袋中,边得意笑道“一群白痴,跟我赌?纯粹送石头!就你们一群傻子法术系聪明啊,人家疯神是谁?他会把自己的心血继承给一个不可能掌握的人吗?一群不用脑子想问题的白痴,哈哈……爽,妈的,今天晚上找个翅膀美女上床……”
骂过,宣泄过后,无法无天军团一众人都开始疑惑一个问题,为什么依郁的阶级会突然增涨六层呢?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依郁步出战神殿,一p股坐在台阶上,点上一支燃烟。冷漠曾经说过,一对一的战斗,如果施展地狱火法术,除非能将对手一击必杀。而一对多的敌人时,使用地狱火,只要敌人不是白痴,就抱定必死之心吧。
一个如冷漠般确实具备实力的法术师的经验之谈,确实是有道理的。依郁早已明白,那女非者通过依郁攻击男非者前的行动,已然推测出依郁的算计,而且算准依郁会使用地狱火法术,只有地狱火的释放速度极快,覆盖的空间范围也够广。
依郁让男非者陷入了一个无法回避的死局,而自身也因此陷入死局,尽管最后也将那女非者击杀,但依郁却已经发觉对于佩带的力量徽章掌握的远不够充分。
因为无法更进一步准确判断那男非者瞬间移动后的落点,因而只有地狱火法术是最保险的攻击选择,倘若能更精缺的判断落点,哪怕使用极光,也不至于无法回避那女非者的死亡之箭。
依郁微笑着轻声喃喃道“这徽章,必将被我创造出完美。”战神殿大门前,清风拂面吹过,依郁微眯着双眼,惬意的吐出口烟。
依郁的阶级确实突然提升了足足六层,这却关系到另一个不广为人知的,只有25阶级以上才知晓的秘密了。
第十章 放逐于边缘 第七节 吸邪印记
是的,关系一个25阶级以上的人才知晓的秘密。
吸邪印记,是战神对于实力达到25阶级以上的勇者的恩赐,但凡拥有吸邪印记的勇者,在杀死战神敌对立场的群体后,均能将对方死亡时损耗的能量几乎全部的进行吸收为已有,同时获得战神殿的承认,计算为相应的功绩增涨。
倘若不曾被赐予吸邪印记,虽然杀死例如非者那些追随在死亡神座下的实力高强者仍旧能获得很高的功绩增涨,但比起拥有此印记者,却是少的太多了。
白云拥有吸邪印记,但依郁一直不知道,因为这印记是被刻入灵魂的,而非物品。直到依郁杀死两非者,自己也死亡后,复活于战神殿,才知晓印记的事情。
但印记也有低线要求,不具备佩带一对翅膀完全力量拥有者,即使拥有这印记,也无法直接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只能成为一种虚数存在,并不因此能直接提升力量。也就是说,起码需要22阶级后,才能直接将吸收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
依郁现在数值上是22阶级4层,但真正的能力点和技能,法力,却只是21阶级8层。因为拥有吸邪印记的关系,重生出现在战神殿后,得到的力量仍旧转化,但却是虚挂,只有修炼回22阶级后,这部分的力量才会变成依郁自己的。
依郁不由怀疑,莫非神之间并不愿意引起所属子民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依郁没有过多花费心思在这个问题上,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将阶级修炼至22以上,掉落22阶级后,翅膀对于能力的提升效果,以及能量球和瞬间移动的使用性,都比之22阶级差了许多。
此刻最适合修炼的地方,是冰封城更北面,失落天堂后面的冰谷迷宫,一个不少夺者职业驻扎,常有放逐者出没之地。失落天堂和蓝海,效率高的地方长年都被军团占据,失落天堂七层,早已被无法无天转让给另一个友盟占据着,而依郁根本不适合团队性质的修炼,既要避免多余麻烦又能保证效率的地方,眼下也只有冰谷迷宫了。
冰封天地,漫天飞雪,纷扬飘落,冰谷迷宫四面蜿蜒狭道的路口,大片雪花的幕帘中隐约有一名女子快速飞过,距离本是颇远的,全身外袍均沾满白雪的依郁本无法看清,但那即使难以遮掩的七彩蝶翼,却让人一见即能判断出佩带者的性别。
依郁背后的血色双翼屈展前些许,带起一股劲风,拂去法袍上大部分雪加,这天候,实在够冷的。或者法术师脆弱的r体,跌落25阶级后又丧失那层能自然形成隔离带调节天候温度的能量层,依郁实在不能对飘扬的大雪无动于衷。
依郁拍动血色羽翼,缓缓降落覆盖着厚雪的地面,同时收起背后的翅膀,几乎遮脚的新制黑银长袍拖在白雪上,不片刻即已结上一层薄冰,依郁跺了跺足,很是有些不太适应。
依郁一身黑银法袍迎着风雪剧烈拂动,抬手稳了稳脸上戴着的面具,依郁终究决定不取将下来,尽管如此一来脸上几乎一直处于无知觉状态。三十二颗能量球分内外两层,在意念催动下凭空而现,环绕着依郁身体一定距离,有规则的飞动着。
冰谷迷宫并非一处独立的地方,事实上仍旧属于冰封大陆范围内,但却处于边缘,其中狭道如蜘蛛网般遍布,对地形不熟悉的人,一旦行的深了,不花上许多时间,根本无法走的出来。
冰谷中有着许多实力不弱的冰系怪物,有的地方零散,有的地方密集,据说由于冰封女神当年留下的水晶神力影响,导致这里的怪物能无限复生,冰雪不化,怪物不灭。
这样一处地方,原本应该是极适合修炼的,但来这里的人,基本上只有夺者和或者,还有极个别的实力惊人的与者辅助系。这里的怪物均是法术系,使用的法术为水系,实力不弱且不说,最让人望而却步的却是它们的综合战斗杀伤力,十分强悍。
依郁步行一阵,却没遭遇到任何危险,进入冰谷入口很长一段距离,道路上的怪物注意力均被其它修炼者完全吸引着,根本无暇理会依郁这个闯入者。偶尔有几个稍做歇息恢复着法力的或者,看到依郁时,眼神中露出一几丝嘲笑。
一名刚替搭档或者施放罢了法力恢复术的与者十分热情的冲依郁招收着道“嗨,很酷的新来的或者,你是那种放弃防御力的或者吗?”依郁觉得这与者十分可爱,总算有人对自己这身装束生出正常反应了,至于那些鄙夷的,依郁自动忽略。
“可爱的美女,真是聪明!”依郁的语气带着笑意。
“嘻嘻……一看你样子就知道了啦。去年还有个被朋友帮着戴上翅膀的放弃防御力的或者,一天工夫在这里死的掉出18阶级,灰心放弃离开的呢。我觉得一个或者不停连续死亡特别有趣哦,所以看到你特别高兴,你就在这附近练吧不如?我会免费为你恢复法力的喔,这样你就能死的更快些。”那与者嘻嘻笑着道,语气中并没有带着嘲讽的味道,显得那么真诚。
附近几名正在跟怪物战斗或是休息恢复着法力的或者闻言纷纷发出哄笑,一名早先对依郁露出鄙夷眼神的或者开口道“我说,你还是乘早放弃吧,像学疯神的人多了去了,我在这修炼了二十多年,看到过的这类人起码有上百个,最后没有一个不是死的无法忍受又放弃的。一看你就知道肯定有朋友帮忙,今天是第一次投入战斗吧?”
“多谢各位如此善意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依郁微笑说着,不再理会几人,自顾朝深处前行。几名或者闻言笑的更厉害了,“每一个你这类刚来的人都有信心,但愿你一天复活几十次,每每从这里经过时,别为自己眼下的信心脸红羞愧。”
依郁将几人的善意言语抛之脑后,行的深了,见到的修炼者越来越多,那类通道广而长的地形,聚集着的几乎全是夺者职业,大夺均是翅膀佩带者,有些地形更聚集了不少佩带翅膀的或者。却始终没见着刚来时那个拥有七彩蝶翼的女人,恐怕已经飞到更深处了吧。
依郁行至一条宽而短的地形时,正见一名身着九阶级或者被三只冰妖围攻,翅膀或者施展着瞬间移动回避着冰妖释放的寒冰环攻击,三只冰妖十分机警的分散开来,冰仗上聚集着能量,等待着那或者的现身。
翅膀或者再度现身时,出现在一名冰妖身旁,迅速释放出二连法的地狱火,漫天火焰冲天燃烧,吞噬着那冰妖,另两只冰妖同时朝那翅膀或者释放冰柱刺和寒冰环。
翅膀或者身下雪地中猛然突出一道冰柱,刚释放完地狱火的或者根本无法分神躲避,硬生挺下这一记冰柱攻击,紧随着一道冰环将翅膀或者包围,暴出一片菱形冰碎,纷纷打落在带翅膀或者身上,那或者全身结上一层薄冰,翅膀急速拍动,朝右侧高处飞去,移动能力却因此大幅度降低,连吃了两支冰冻箭后,在名个冰妖释放的毒冰术下,整个人被冻结成一块大冰,坠落雪地地面,激起一片花花,冰封着那翅膀或者的厚冰一闪一闪的释放着极亮的白光。
依郁知道冰毒法术,以特殊能量加咒文将敌人完全密封于厚冰,同时根据法力高低决定对方中毒受伤害程度,持续破坏着敌人的身体机能,倘若中招者法力跟施展者有着较大差距,那只能被活活毒死在厚冰之中而无法挣脱,是水系专属法术中十分让人害怕的法术之一。
那翅膀或者死定了,依郁已经能作出结论,被怪物这么一封,恐怕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已被陆续的攻击致死了,一只冰妖不断释放着间隔时间极短的冰箭术对已被冰封的翅膀累加着伤害,另一只则继续着能量念动着咒文,明显准备发动杀伤力更强的法术以求一击毙命。
片刻后,被冰封的翅膀或者头顶高处,由碎冰形成一道直径十米许,如龙卷风般高速旋转的碎冰柱,将被冰封的翅膀或者完全笼罩在内,如此持续数秒后,碎冰柱放s出亮白光芒,弥散无踪,那变成厚冰的或者,已经气得干净了,连尸体都被绞的粉碎。
依郁看的心下连连赞叹,这里的怪物还真了得,女神之光这种层次的法术竟然都施展出来,也难怪一路上没见到有哪个或者同时对抗两只以上的冰妖了,这或者该是不幸同时吸引了三只冰妖注意力,才落得横死的下场吧。
依郁当然原本当然是能出手救那或者的,只要冰妖死剩一只,那或者绝对能应付过来,只是,依郁没有想过要去救,依郁长这么大以来,唯一做的一件见义勇为的事,是为辛德。
那或者死了,这里也就清净了,依郁微抬有手,瞬间聚集起一颗叠加后的能量球,远远朝着一只在风雪发呆的冰妖s出,能量球带起一道白色余光尾巴,瞬间轰击在那冰妖胸口,那冰妖惨叫不及发出一声,化气毙命,再度复活后,怒吼着施展着瞬间移动朝依郁接近。
依郁正待动作,感知中猛然出现一股异样的能量,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自己后背接近,依郁仿佛闻到一股味道,十分熟悉的味道,剑的味道。依郁施展着瞬间移动,消失原地,一柄薄而窄的,被黑光包围着的利剑,斩过依郁身形消失出。
“小心!”一个女人的警告声,此时才远远传至。
依郁身形停留在高空十米处,背后伸展开的血色羽翼快速拍动着。随手一颗仍出的能量球,将那湖吼着欲扑上的冰妖彻底结果,绝没有护者的剑能这么快,更没有护者的移动速度比风还快。
依郁缓缓侧脸,注视着原本所立之处的由影化形的人影,全身覆盖着黑披袍的男人,喃喃低声着道“放逐者之剑……”
第十章 放逐于边缘 第八节 放逐者的剑道
方才袭击依郁的放逐者,全身披着黑袍,微低着头,以依郁的角度根本连下巴都无法看清,唯一辨别性别的方式,只是那只握着剑的右手,手指粗长,刚健有力,薄窄细长的剑斜指身体右侧地面,左手藏于披袍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