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传染科工作的重点都放在了呼吸道传染病这里,本来郑秀秀跟着赵主任和江护士长一直在六楼工作。
护理部临时抽调江护士长负责发热门诊的工作,郑秀秀就留在了六楼呼吸病房。这是她自从在传染科工作以来,第一次单独工作。
没想到刚来就碰上刘玉琳请假,人家崴了脚,当然要休病假了,没人上特护,那就自己先顶着吧。
江护士长打过电话来的时候,郑秀秀正在给程玉成喂饭。
因为厌食,小家伙中午没吃饭,夏娟红没给他喂进去,只好把饭放在那里。等郑秀秀过来接她的班的时候,孩子妈妈梁红玉就希望郑秀秀能再给孩子喂饭。
郑秀秀喂一小口稀饭,孩子喘半天气才咽下去,好不容易喂进去,孩子一咳嗽又呛了出来。梁红玉就生气的说:“小郑你不会慢点吗。”
程东元就说:“不要紧,对不起。”
他的意思秀秀明白,赶紧说:“没关系的,程老师,我再去把饭加热一下,回来再给孩子吃。”
再回来喂饭,刚吃了一口,刘娟丽就过来叫郑秀秀,去护士站接江护士长的电话。
郑秀秀说:“你说我在喂饭,过不去,等一下给护士长打回去。”
刘娟丽就说:“听上去,护士长有点急呢。”
“那你就替我问问什么事。”郑秀秀端着稀饭的手纹丝没动,继续给孩子喂饭,直到孩子吃完最后一口饭,又端水让他漱口。
梁红玉就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心急了。”她一说话就喘的厉害。
郑秀秀笑了一下:“没关系,你别多说话了。我的领导让我接听电话,我去一下。”
郑秀秀在护士站用内线电话接通发热门诊,就听电话那端传来江护士长的声音:“小郑,发热门诊病人很多,你协助刘娟丽看看有哪些病人可以集中一下,空出应急病房来,一旦有危重病人,能马上收住院。”
“好,我知道了。”
“还有,你是护士长,不要顶班去做某一项具体的护理工作。要有大局观,你的任务是协调整个科室的工作。如果你担任具体工作,就没有时间来管这些护理管理上的事了。一旦出现漏d,我可拿你是问,听见没。”
“听见了,护士长您放心,我只是替班。刘玉琳崴了脚,刘娟丽来不及叫人,正好我能空出时间来,只要他们明天正常安排,我就不做替班了。”
第二卷心跳第056章天职
第056章天职
鸢城医院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抗击非典的筹备工作,院领导指派郑秀秀为隔离病房的护士长。面对非典,郑秀秀从严密隔离做起,强调每天进病房时,每个人必须做好自我防护。
下午临下班时,齐寰给她打电话:“秀儿,我开车到你楼下接你,在科里等着我吧。”
郑秀秀刚放下齐寰的电话,就接到刘娟丽的电话:“小郑,梁红玉刚才进了抢救间,情况很不好。”
“好,我马上过去。”郑秀秀二话没说,赶紧重新换上隔离衣,从步行梯跑步去六楼呼吸病房。她一下忘了齐寰马上就要过来接她回家,忘了已经下班,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梁红玉是一位母亲,她儿子六岁离不开她,一定要救活她。
整整四个小时,梁红玉心跳停止两次,经胸外电击起搏复跳,吸痰,不断静脉推注呼吸兴奋剂,强心剂,利n剂。
看着梁红玉痛苦的样子,秀秀们忘记了恐惧,一会儿,病人出现了神智混乱,出现了幻觉,开始胡言乱语,似乎没有信心再继续活下去了。咳嗽依然好像有加重的样子,痰中有一丝丝的血丝。
秀秀说:“梁姐,你一定要活下去,你儿子玉成等着你呢,你们一家人都能治好病出院的。”
“不行了,我坚持不了了,我快要死了。”说着疲惫的她昏沉的睡了过去。睡着了的她似乎忘记了咳嗽,一时之间,抢救间里静得可怕。
夏娟红的手戴着手套,在抢救病人时,还是被玻璃药瓶的破茬割裂了。小姑娘吓得哭起来,眼泪滴到加厚口罩上,手下还是在不停的掰药瓶,抽取药y。
旁边的郑秀秀很想让她停下来,先去包扎一下伤指再回来,可这是抢救病人,分秒必争的,谁还顾得了这些。她只是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表示一下关心。转身记录抢救车里刚才用掉的急救药品。
每次抢救完病人,必须把用掉的药品及时补上,以防备下一个病人再用。
终于,梁红玉病情暂时稳定了,郑秀秀赶紧让夏娟红回去休息一会儿,小姑娘累得站在那里都快要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照在窗棱上,梁红玉缓缓醒了,看到郑秀秀忙碌的身影,她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还活着。”
郑秀秀疲惫的脸上露出微笑:“梁姐,你看,你正在一点点的好起来呢。”
高齐寰昨天傍晚告诉老爸去接粉点儿,自己就一直在小白楼下等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秀秀重新穿上隔离衣,抢救梁红玉去了。直到赵主任下班后一小时出来看到他,才告诉他秀秀今晚加班不回去了。
特护上了一整夜,郑秀秀和夏娟红精疲力竭,下班后洗了个热水澡,各自回半壁苑单身宿舍休息去了。
路上给江护士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江护士长就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你休息吧,我马上回病房。”
郑秀秀知道,她和江护士长的分工,她负责病房,江护士长负责发热门诊。自己这里加了个班,回去休息,发热门诊没人,江护士长还得安排人过去。
“对不起,护士长,病房里护士们都累得够呛,我只好顶上去了。”
“我知道,没事,我安排宋左云先到发热门诊那边。”
走在回半壁苑的小路上,迎面碰到中医科老崔护士:“崔姐你好。”
老崔护士站老远冷冷的说:“小郑你这个傻子,离我远点。我到点了,得赶紧接替去。”老崔护士如避瘟疫一样回避着和郑秀秀的接触,让她不由得苦笑。
睡梦中,秀秀觉得有人在为她掖被角。她抓住那只手,把脸颊靠上去:“齐寰,你回来了。”她就这么睡着了。
齐寰拖把椅子坐在床边:“秀啊,唉,瘦多了,都出了尖下巴了。”
几天以后,有专家组进驻鸢城医院,对于诊断更加明确,而治疗却仍然是共同探讨阶段,上次非典时,一些手段和方法似乎失去了作用,病人的病情亦然不容乐观。前两天看上去精神很好的人,几天以后就能频临死亡,而且被确诊的病例越来越多,这给秀秀们的工作加重了负荷,也加重了他们内心的负担。
上次非典带给人们的y影还没消失,这次的卷土重来就显得更加恐惧,六楼原来住院的病人已经全部出院,或者转到其他的医院去了。整个楼层全部收住非典病人。
穿梭在病房里,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轻松,有一股压力,狠狠压在医护们的心头。是病房里病人们持续不退的高烧,是用尽各种办法后,依然毫无起色的病情。
大部分病人体温都在三十八度以上,物理降温,静脉点滴,肌r注s,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多大改变,高烧如同扎根的大树,不能撼动半分。
程东元一家三口不停的咳嗽,声声似在撕裂着什么,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如果传染上,在什么药也无济于事的情况下,医护们很自然的联想到了死亡,联想到生命,这是人的本性中脆弱的一方面。
昨天晚上刚来的一位病人,今天早上交班时已经死亡。虽然郑秀秀没有参加昨晚的抢救,但从夜班的值班医护们话语中,还是让她感到一种急迫。
郑秀秀已经三天不回家了,她不能回家,怕自己把病菌带回家去传染给亲人们。
这三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家人的电话几乎找不到她,齐寰倒是经常过来。秀秀见了他就不高兴:“高齐寰,不是告诉你不要过来吗,怎么就是不听呢,赶紧回家看看馨兰粉点怎么样。”
郑秀秀开始霸道了,她不断喝斥着身边的年轻护士们:“抢救危重病人时我先上,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要传染上。”
组建三天的十二人医疗小组,已经减员三人。护理上的工作显得越来越重要了。
病人们的生活护理,因为不能让家属陪床,全部压在了值班护士们的身上。再加上治疗,基础护理,繁重的工作就要压垮秀秀们了。
江护士长到院里呼吁,要求支援护理一线。
医院里立即组织第二梯队,开动员大会,建议上一年是先进工作者的个人自觉报名,参加非典抢救队,一时之间,人人成了惊弓之鸟,弦绷得紧紧的。
齐寰第一个报名却没被批准,理由是,夫妻二人都在本院工作的,只能一个人参加。
手术室郝然和周小洁来了,心内科王凌云护士,保健科翟金子护士,普外科小齐护士等,一共十二名护士。
郝然刚来上班的第一天,遇上的就是尸体料理,用沾满消毒y的药棉把耳鼻嘴g门等会渗y的地方堵住,再用沾满消毒y的被单包裹严密,装入特制的尸体料理袋中。其间的艰难和防护措施的重要,让郝然感到了作为一个传染护士最不易的一方面。
“怎么样,老同学,知道我们每天在干什么了吗,不让你过来你偏要争取。”医院里刚开动员大会,郝然就给王建打电话,咨询他们这边怎么样了,说是自己想过来。
王建说:“别过来,这是个沾上就要命的事,你可千万别一时心血来潮。”
郝然说:“人生难得几回搏呀,我决定报名了,老同学,有什么事提醒着点。”
周小洁见到郑秀秀,就像见到亲人,扑上来就要拥抱她的郑姐,吓得秀秀喊:“停,周小洁,你以为这是手术室呀,我现在穿着隔离衣,满身的病菌,你千万离我远一点。”一个下马威,周小洁乖乖的上了一堂隔离课。
七床甘兰德的病情亦然不好不坏,糟糕的是,他的老伴不幸被赵主任言中,真的也咳嗽起来。
赵主任很着急,他已经费尽平生所学了,病人的治疗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他建议院里出面,广求四方老中医出谋划策,在网络电视上公布病人临床表现,希望像上次一样,能够有手到病除的药方,力挽狂澜。
这天,秀秀感觉身体有点发热,测了几次体温,最高可达37。5c,她赶紧去拍片,化验,结果一切正常。第二天,体温37。0c,身体也不早有发热的感觉了,她长出了一口气,把吊在半空的心放了回去,吉人自有天相呀。应该是普通的小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对齐寰说了。
每次从病房里出来,她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慢慢走到小树林里,呼吸者新鲜的空气,青草的芬芳和泥土的芬芳,看着头顶上明媚的阳光,真正感觉到健康生活的可贵。
夜深人静,郑秀秀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工作,抢救病人的一些场面,穿着厚重的隔离衣,戴着加厚口罩,护目镜,给病人做治疗,消毒,通风,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郑秀秀不喜欢这种生活,甚至有些害怕,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年轻护士,和其他护士一样有着喜怒哀乐。
但她不能逃避,也没有逃避的理由,非典病人需要护理。这就是我的职业,我的工作,既然是工作就得要干好。
第二卷心跳第057章转身的一瞬间
第057章转身的一瞬间
我们姑且就把郑秀秀领导下的非典病房的护士们,叫做秀秀们吧。他们在郑秀秀的带领下,凭着过硬的护理技能,满腔的热情,持久的耐力,充沛的理念和信心,护佑着非典病房里的病人们。
第二天上班,一个惊人的消息在等着郑秀秀,梁红玉死了,据给她上特护的王建说:“她是被一口浓痰堵住憋死的。”及等吸出那口浓痰,她的心跳已经停止了。
昨天临走的时候,秀秀给她喂的饭,还对她说:“梁姐,你明天就能回到儿子和丈夫的病房了。”只隔了一晚上,就生死相隔了。命运何其严肃,不容人有片刻安逸。
昨晚自己不在科里,不知道王建他们抢救病人时,心灵上忍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们每天都在接受着生与死的考验,每天都在与死神争夺着生命,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如同一年,真是折寿。
速来身坚体壮的王建下班回家,显得特别的累,梁红玉就在他眼前闭上了眼,让他不能承受,前一刻钟梁红玉让他端过水来,后一刻钟就是他抢救她,再一刻钟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真让人难以相信,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一个生命就这么消失了。
站在莲蓬头下,任水流使劲冲洗着自己,王建的眼泪混在水流里,昨天还嘲笑郑秀秀流眼泪,今天就轮上自己了,是哪一种用尽了全力后,还没能挽救病人生命的绝望,充斥着王建的心胸。
我们还要失去多少生命,才能压住非典的这股邪恶的力量。
程东元已经上呼吸机了,他的神志也有一些不清,没人忍心告诉他梁红玉病逝的消息。可他是梁红玉的丈夫,他必须知道。当赵主任在他病情稍微好一点,告诉他死亡消息时,七尺大汉泪流满面,郑秀秀不知道怎么安慰于他,只是眼泪陪着他一直流,赵主任只得把她拽出病房。
第一次,赵主任责备了她:“小郑啊,不要用别人的痛苦刺激自己,你是护士长,要领着护士们好好工作,知道吗,要是我们垮了,死的人会更多。”
“是,我知道。”郑秀秀长出了一口气:“我会调节好自己情绪的,请赵主任放心。”
郑秀秀走在这熟悉的病房走廊,巡视着一间间病房,刚把梁红玉送走,人们的悲哀还在心头哽咽,抢救间里又住进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
郑秀秀不知道,已经有人把抢救间叫做死亡黑屋了,意味着进了这个房间的人,也就挂上了死亡的胸牌。
护士站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郑秀秀一把抄起电话来:“我是郑秀秀。”
是江护士长的电话:“小郑,十五分钟以后,长松路心血管医院的四位病人过去住院,你安排一下。还有,他们是我们的同行,一名大夫,一名检验员,两名护士,一男三女。”
“是,我知道了。”
“你们工作时机灵一点,平时的一些游击习气要收敛一下。”
“好的,明白。护士长请放心,我和刘娟丽亲自下楼迎接他们。”
郑秀秀回身问刘娟丽:“刘姐,还有几个床位?”
“六个床位。”
“好,安排人手,收拾出一个三人间。十分钟后马上过来三女一男四位病人。是长松路心血管医院的医护们。刚才,江护士长在电话里嘱咐我们,他们是我们的同行,治疗护理时都规范着点,精神着点,别让人说出不是来。”
“好的。”刘娟丽心说,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平时的工作不规范吗,还是年轻呀,说话一点也不经大脑。
秀秀们看报纸上登载,电视新闻里播出,医院里开动员大会时,都听说过护理非典病人的医护们,由于自我保护和隔离措施不力,或者机体在疲劳状态下免疫防御功能下降,从而传染上了非典的话。听了也就听了,觉得那种说法离自己很远。
现在,一下来了四个非典病人,都是曾经治疗护理病人的医护们,一下就紧张了。这还是医院吗,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而且,这是一个随时都会有人倒下,并为之献身的战场。害怕是真的害怕了,但秀秀们没有退缩。
“走吧,刘姐,我们去急诊科迎接他们。”郑秀秀和刘娟丽推着两辆轮椅,站在急诊科门前,一直等了七分钟,120急救车才拉着四位病人过来。
车一停下,两人赶紧迎上前去,最先出来的一个人,秀秀认识,就是那年一起参加鸢城城市护理技术竞赛的郭伟杰护士,现在该叫郭伟杰护士长了。
“郭伟杰护士长您好,请坐轮椅吧。”郑秀秀看她发烧烧的憔悴的脸,好心的说。
郭伟杰翻了翻眼皮:“郑秀秀是吧,听说过你。这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上来了,当然得听你的。不过,我们是四个病人,你只推来两辆轮椅不够用的呀。算了,我也不挑你们服务上的毛病了,我也没病到坐轮椅的地步。病房在哪里,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
“六楼,呼吸病房。请您乘一号电梯。”郑秀秀赶紧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她慢慢向大门走去,看上去有点打晃,送他们过来的一个年轻护士赶紧上前:“郭护士长,慢点,我扶着您。”
郭伟杰有点不耐烦的说:“不用不用,你去照顾他们吧。”
刘娟丽听郭伟杰说的这一番话,就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这人是来住院的,还是来检查工作的呀,怎么刚一下车就开始挑剔起来了,真是的。
郑秀秀只是笑了笑,继续招呼救护车上的其他三位病人:“各位老师,我是传染科护士长郑秀秀,这位是呼吸病房刘娟丽副护士长。欢迎四位老师到我们这里住院,有什么招待不周,治疗护理方面的不当之处,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五十多岁的区主任就说:“小郑护士长客气了,我们来住院的同时,也是向你们学习的过程。无论是治疗还是护理,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的。”
郑秀秀无可奈何的笑着,唉,怎么连外人也叫我小郑护士长呀,就不能把这个“小”字去掉吗。
“区主任,您这是夸奖我们呢,实在不敢当。来吧,请上来坐,我推着您。”区主任道声谢谢,他有点气喘,咳嗽连连的坐在轮椅上,享受着小郑护士长亲自接诊的待遇,第一感觉,行,不错。
一番忙碌,秀秀们很快安排下四位病人,开始按医嘱为四位发热病人输y。
护理非典病人,按要求都是要戴着手套为病人扎针的,秀秀们本来一针见血的扎针技术就此打了折扣,就有人经常的失误了。
今天,王建的主管病区住进了挑剔的郭伟杰护士长,必定要经受一番锤炼了。
王建端着输y盘和配好药的y体瓶,来到郭伟杰的病床前:“郭伟杰护士长,我是您的主管护士王建。现在,我按医嘱为您输y,您要上洗手间吗?”
郭伟杰咳嗽了一阵后,不客气的问:“哎,能不能让你们的小郑护士长,给我换一个女护士过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郭伟杰犹豫了一下回答:“不为什么,我不喜欢男护士给我扎针。”
王建见惯不怪,对于病人惊讶的眼光,怀疑的提问,甚至不礼貌的拒绝他的护理c作,他都经历过。可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我不喜欢男护士给我扎针。
王建说:“不是吧,郭护士长,咱不带搞歧视的,我这还没给你扎针呢,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呀,不是说每个护士在给病人c作时,都有两次机会吗。你是前辈了,我叫你老师,请给我两次机会吧。”
王建是谁,能被这么一句话就打发了,真是的。你越不让我给你扎针,我还就偏要给你扎针,我让你不用我。
第一针,王建进的有点深,这都怨橡胶手套有点沾。郭伟杰疼得呲牙咧嘴的说:“哎呀,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就不是个会扎针的料。去去,把你们小郑护士长叫来。”
王建说:“我向你保证,第二针坚决扎上。”
王建扎第二针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很想能够扎进去的,而且回血也很好,可一放开输y夹子,莫非氏管里就是看不到y体滴落。
“看看,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郭伟杰撇嘴瞪眼的说。
“对不起,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郭伟杰毫不客气的说:“不行就是不行,等下你跟着你们小郑护士长学学吧。别自作聪明了,我一看你拿针的姿势就不对劲。”
王建非常生气,我堂堂七尺男儿,就比不过一个小女子了吗,我还就非的再给你扎一针不可。这二人就这么僵上了,谁也不肯让步,一个要打一个不让。
“王建,静脉针怎么还没扎上。我来。”郑秀秀一步走了进来。
郭伟杰的咳嗽声里,似乎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思。当然,这只是在王建看来。
温馨小诗苑之——秀秀们
你知道病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