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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红子一一替‘他’答复。“天尧,他没有失聪,只是失声,他不会手语,所以只有用纸、笔与我们谈话。”


“纸、笔?”他微笑。“那就是‘纸上交流’了?有意思!”他柔柔地注视‘他’。“你叫什么名字?”


石本红子没有遗漏东王天尧那一剎间的幽幽柔情,她心中直嚷大事不妙,难道,东王天尧与他的父亲东王天儒走向一样的命运——


同样爱上了艺妓?


天尧随意拿了一张纸、一枝笔,他指示‘他’坐在他身旁,于是‘他’靠着一张小茶几,写下‘他’的名字。


相当娟秀的字迹——井上骏齐。


“你的名字?”天尧问道。


‘他’点头。


“你几岁?”


‘他’在纸上写着十八岁。


天尧还没再问,红子已自动岔进话。“他的小名叫可儿。这里,大家都叫小名的。”


“可见?”天尧不得不认同这是好名字。“很女性化的小名。好!以后我就叫你可儿。”


“以后?”红子惊讶,老天!还有“以后”?


“是啊!以后我会常常光顾这儿的。”


他又回首,视线在可儿的脸庞上打转。“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做人妖?”


可儿依旧保持沈默、看似害羞的模样。当然,东王天尧不以为奇,因为——‘他’是哑巴嘛,自然不能像常人那样聒噪不休。不过,‘他’那对灿如星光、闪闪发亮的纯真杏眼,总让天尧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真是奇怪,他竟会为可儿的那份含蓄、娇柔、羞涩而心动,天尧觉得,‘他’比他交往过的女人,还更有女人的魅力呢!可儿的独特味道令天尧沈醉其中。


可儿在纸上为了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理由——我喜欢做女人。


“你喜欢做女人?”天尧显然觉得这答案很可笑。他问:“你是同性懋吗?”可儿尚未回答,又自顾自地说:“若是,我一定要小心点,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可儿颇幽默的写道——不!我喜欢做女人,也喜欢女人,我不喜欢男人。


天尧皱眉,他想逗逗可儿,于是故意“曲解”可儿字中的意思,他道:“这么说,你也是异性恋嘛!只不过,你是既想做女人,又爱女人罢了。只可惜,你生来就是雄性,你的身分是男人。”


可儿轻蹙秀眉,不表态。


他脑中倏地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嗯,他瞧瞧可儿,欸!或许可行吧!他双眸发亮,露出诡谲的笑脸。这一年来乌云密布的心情,在见到可儿后,总算有些曙光了。


连续一个星期,天尧都来光顾‘虹●舞’,他不忌讳他还满喜欢这位叫“可儿”的人妖艺妓。


如果可儿是女儿身,那一定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美若仙人的女子。他摇摇头,拿可儿与田妮子比较,这一比,妮子跟本如尘土一般。他邪邪一笑,心怀不轨的自忖——


如果,他爱上人妖呢?


舞曲终了,天尧直接走向后台。他每日的来访,已激起一些人的注意了,尤其是红子嬷嬷。


几天下来,他和可儿也较熟识了。在东王天尧刻意的观察下,发现可儿对他并无强烈反感,也就是说,还不太讨厌他,有这样的“开始”,应该远不算太坏。


他和可儿之间,无法有太多沟通,因为,他总是“来匆匆,去匆匆”。而且,“纸”上的交谈总是有限。不过,这是有原因的,天尧在这一星期中,把平日正常的工作量,加倍在这礼拜完成,这使他十分忙碌。但从下个星期开始,他就会有更多空闲的时间了。


这礼拜,也许和可儿只是“淡淡之交”,但之后,保证不会,因为他会一直伴着‘他’,直到——


他敲门入内,可儿坐在椅子上,‘他’虽然没有强烈表达什么喜欢见到天尧之类的行动或肢体言语,可是,天尧瞥见可儿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天尧明白,可儿心中应该颇高兴的。


这个星期中,每天天尧见到可儿的第一面,总是语带揶揄道:“真可惜,你只是个迷人的人妖,不是迷人的女人。”他还特别加重‘人妖’与“女人”的语气。


可儿总是笑而不答。


今天,可就不同了,天尧入内后,便来回在窄小的后台里踱步,他低着头,眼睛直视地上。许久之后,他猛地抬头,神色诡谲的注视可儿,急切地道:“可儿,我快被疯了——”


可儿闻言,不禁疑云满怀,‘他’无法想象,甚至无法猜想,这位卓尔不群、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被疯?他是“东王”天尧啊!这位“日本国王”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看着‘他’呆若木j的模样,天尧重重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坐在沙发上,而可儿则猛摇头。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事……想求你,你会答应帮忙吧?”东王天尧皱眉道。


说出“我没有别的意思”的话,其实,就表示很有“意思”了,这种“话中有话”,可儿岂会感觉不出来?


“什庇事?”‘他’写道。


“先别问我什么事,只要回答我就是了。”他口气有些淡漠及不耐烦。


这种冷冷的口气有些盛气凌人。可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纸上写道:


“你事业有成,家族背景不凡。况且你既成熟、潇洒又英俊,你不会缺乏人才或金钱,你怎么会”求“人?”


读了可见对他的看法,天尧不禁微笑。“显然,在短短的时间中,你已很了解我了。”


可儿双颊顿时布满红晕,天尧露齿笑道:“没错,这辈子破天荒,我第一次求人。”


他凝视着可儿红透的双颊,那般楚楚可怜的味道,令天尧有熟悉的感觉,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无助的女人?随即,他又释然的想,这是不可能的,在认识可儿之前,他压根儿没有任何‘人妖’的朋友。


可儿又写道:“你是天之骄子,是上天的宠儿,我不相信,世上会有任何事能难倒你。”


“哈!哈!”天尧有点狂妄。“我想,这是你对我的赞美喽?”


可儿感觉全身都羞红了。


‘他’红扑扑的脸蛋,无意中却泄漏了‘他’的爱慕之意。


天尧得意地道:“显然,你还不太讨厌我,其实,我也不讨厌你——”顷刻间,天尧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显得幽暗了。“我向来不碰人妖,不过,我却对你有好感。”他露出讽刺的笑容。“我向来对人毫无兴趣,直到遇见你。你特殊的气质吸引着我,但是仅——此——而——已。”他特别强调最后四个字,想划清界线。


天尧目光炯然。“我会来找你,是有原因的——”他烦闷地从口袋中取出金色烟盒,挑了一根上等的荷兰香烟,点燃后,霎时传来又浓又香又醇的烟草味,他深深地吸吮着,似乎想将忧愁拋诸脑后。


可儿顿时明白,原来,天尧身上传来的特殊体味,既不是古龙水,也不是香烟味道,而是这种别树一格的烟草味。


他沈思一会儿后,终于沈重地坐在沙发上,略带点y郁的扒扒微翘凌乱的头发,而后淡淡地说道:“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可见一脸不解的注视他,诧异他竟然会承认自己犯错?


天尧高深莫测的盯了可儿一眼,他无奈道:“我东王天尧,虽力图过着平凡又毫不起眼的生活,不过,有人可不这么认为,她想把我和她扯在一块儿,想拿东王这姓氏制造话题,打知名度,这样她的身价才能节节高涨——”


可儿霍然想起报纸上的“花边新闻”报导,咦!那个明星不是怀了东王家的孩子?可儿紧张莫名,咽了咽口水。


天尧喃喃自语道:“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演艺圈的女明星有染,这一则绯闻,让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倏地抬头,相当坦白地继续道:“你应该知道田妮子吧!那个贱女人在报上公开我和她的床第关系,甚至扬言她肚子里有我的小孩,可是!她根本没怀孕——”


天尧气得咬牙切齿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干脆,厌恶拖泥带水。所以对于感情,我也只要露水姻缘。男欢女爱嘛!大家快乐才在一起,两人谁也不欠谁,与我有一夜情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没想到碰上田妮子让我翻了个大肋斗!”


这一刻,天尧感觉到,可儿的神情中有鄙视的意味,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的轻蔑。天尧“居然”将可儿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你认为这是我的报应?”


“报应”?被天尧看穿他的想法,可儿蓦地感到很不好意思。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形,田妮子公开说我会娶她,以东王家的三少乃乃名义,成为媒体瞩目的焦点……”天尧咒骂着。“真是不知好歹,她也不想想她的身分,她配吗?”他霍地起身,冷硬地道。“一年前,我与她大吵过后,她就益加霸道,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贪得无厌,得我不得不反击。”


“尤其她竟敢利用各大媒体的力量来施加压力,我娶她。她欺骗记者说她怀孕了。这种下三滥的作法,她也使得出来?我——”天亮愤恨地咬咬下唇。“我一定要甩掉她,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将她逐出我的生命之外,可儿,你了解吗?”


可儿摇头。‘他’写着:“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天尧坐回椅子上,重新审视这位美若天仙的人妖,y沈沈道:“我终于想到个方法,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田妮子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让她永远没有得胜的机会。我要她颜面全无,面子扫地,到时——”


“什么意思?”可儿又问。


天尧双目闪着锐利的精光。“如果,我让她见到我生命中的另外一位女人,她一定会备受刺激,如果这个女人是人妖,而这位人妖比她美上千倍万倍,我甚至可以预见媒体报导:东王天尧疯狂爱上人妖,田妮子比不上人妖等等。到时,她就不得不自动拍拍p股走人了。”天尧得意地说着他天衣无缝的伟大计划。


可儿的心却凉了半截。


“我想请你做我的情妇。当然,这只是演戏,了解吗?直到田妮子主动退出,在我生命中消失为止。”


他将一截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我希望你能答应我,配合我演这的戏。当然,这笔交易不会少你的好处,你的酬劳要多少呢?开个价吧!”他很干脆道。


可儿不语。


天尧注意到‘他’眼眸间的傲气,他笑笑道:“也许我太直截了当,是不是?我承认我是心急了些,因为我对这个烫手山芋烦透了,有时我真想将妮子杀了算了,果真如此,也许你很快就会往报纸上看到”情杀血案“。”他嘲弄道。


可儿没有反应。


天尧将烟蒂丢到烟灰缸里。“我说个数字好了。”他比划了个“一”的手势。“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他对可儿诱之以利。“期限三个月。如果演完戏,你会得到一千万,怎么样?”


他又续道:“只要三个月,事情一定能解决,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我的生命中有太多女人,不差你这一个,我的桃色韵事,世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天尧努力说服可儿。“一千万能做很多事,也许,你可以拿这笔钱到国外做变性手术,或者,你想自己开个人妖舞台、同性恋餐厅……”


可儿终于有些反应,在纸上写道:“东王先生,你很喜欢用钱解决事情?”


这句犀利的言语,让天尧呆愣了一下,随即,他展露出倨傲无比的姿态,骄傲得令人无法忍受。他简单地回答:“是的。”


可儿心脏在剎那间停止了,这两个字,刺伤了“他的”的自尊,金钱!金钱!你真是万能吗?可儿顿时忆起了田中太郎,此时此刻,东王天尧的神态与田中太郎竟一模一样!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我并不想人太甚。”不知为何,可儿注视他的眼神,竟让天尧有些心虚,他明白,他刚刚的话,是有些伤人。他颇想为自己“辩解”,告诉可儿:他与时下一般的富豪子弟有所不同,他不势利,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半晌,他起身告辞。“明天晚上,我会再来,听取你的答复。”


可儿目送着他,走出矮小的木门。


是夜,红子嬷嬷听完事情的原委后,开始不停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怨声连连。“我早该知道,让你与天尧碰面,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天尧那小子,连续一星期来这里,一定就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不安好心——”


“没关系。”这声音十分柔和,听来像年轻女孩的嗓音。“别再自责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


“可儿——”红子忧心忡忡。“你会答应天尧的要求吗?”


“我——”可儿幽幽叹道。“我很需要那笔钱。别忘了,我还欠‘虹●舞’三千万,我若在这里继续卖艺,恐怕要二十年才还得清,若有这一千万,我就不必在此终老一生了。”可儿愁怀满绪地说。


“可是——”红子神情哀伤地道。“可儿,那天你在台上跳着扇子舞时,那风姿、那韵味,与当年天尧的母亲桃子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她激动的流下泪水。“天尧剎那间被你震慑的神情——让我彷佛看到当年的东王天儒,也就是东王天尧的父亲,他与天尧一样,站在舞台下,被天尧母亲那出尘风韵所迷,从此桃子的厄运开始了——历史在重演啊!三十三年前的景象似乎又回到我眼前。在天尧盯住你的那一剎那,我就担心,你,我的可儿,是否也逃不出命运的手掌。为什么?三十三年后,天尧也在‘虹●舞’遇见了你,唉!艺妓要像戏子,艺妓要无情,而桃子,就是太多情又太专情,才会落得早死的下场。”红子握住可儿的手。“可儿,艺妓的下场都是悲凄的,这是命。自古至今,没有几个人能打破。很多艺妓,都是以自杀,或是孤老一生作为人生的最终点。”红子声泪俱下地说着。


“可儿,千万别爱上东王天尧,否则,他——会将你伤得很重,到时,你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红子殷殷告诫。“他是花花公子,碰不得的。”


“可儿,你不属于他的世界,”上流社会“的交际方式就是互相欺骗、互相玩弄、互相利用,丝毫没有真情真爱,他们勾心斗角,明争暗抢,只知追逐r体的欢愉,他们与你的世界,大不相同。”红子以数十年的人生经历,感慨地说。


“嬷嬷——”可儿安慰红子。“你放心,东王天尧一直以为我是人妖——”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啊!”红子相当了解天尧。“天尧虽花心、放浪,但他自有他的游戏规则,他不碰同性、不碰人妖。只要他以为你是人妖的一天,你就会安全一天,但假使谎言被揭穿,你绝对逃不过他追逐女人的手段及技巧——”


可儿点头。“我会小心的。”


“记住——”红子再三告诫。“你绝对不能说话,不能让他听到你的声音,而且,千万不能让他碰触到你的重要部位,如此,在这三个月内你才能全身而退。”


红子取出身分证及残障证明卡。“这些,你要好好收着,身分证能证明你是男儿身;残障证明卡,能证明你是个哑巴。既是演戏,怎能不有些道具?”


“红子嬷嬷——”可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唉!”红子心痛道。“有男人的世界,就有女人,就会有妓女、戏子、艺妓……我们是艺妓,永远脱离不了男人,我们是为男人而生的,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总是对男人多情,往往一下陷入情欲的泥沼中,虽知道艺妓要无情,但实际上,我们却比任何女人都还专情、痴心,到头来,却往往是一场空,男人们都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很多艺妓,从此以后就一蹶不振,甚至为情自杀,或在绝望中度过残生。”


可儿了解红子心中的愁苦,她拥住红子,怅然道:“嬷嬷,这就是你一直终身未嫁的原因是不是?你爱男人,但却又不信任男人,害怕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会如镜花水月般转眼成空——”


红子紧搂着可儿,她眼角带泪的轻笑道:“我的可儿!若非是真正的女人,怎么会有如此一颗观察细腻的心呢!这里的舞者,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善良体贴。”她摸摸可儿的头。“委屈你了,让你藏匿在这,做见不得天日的人妖艺妓——”


可儿道:“嬷嬷!若不是当初你收留我,我可能早就横尸街头、或是被田中太郎凌虐了——”


“你就是如此的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在任何威胁利诱强迫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肯屈服在田中太郎的魔掌下,所以只好匿名在‘虹●舞’扮做人妖艺妓。”红子难过地说着。“偏偏,半途又跑出东王天尧这个‘程咬金’,我好怕你——”


“不会的,嬷嬷!不会的。”可儿极力安抚红子。


“唉!世事难料。”红子摸摸可儿的脸庞。“你长得真美!怪不得——唉!”红子叹声连连,不经意间,她竟吐露了埋藏多年的秘密。“当年,我和桃子,也就是天尧的母亲,同是艺妓舞台的名人,我们感情深厚,情比姐妹深,桃子很疼我,她比我大两岁。在成为艺妓的训练过程中,我常常出错,她都义无反顾的替我顶罪,替我受罚挨骂……那时,我就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回报她,只要是她喜欢、她想要的,若我有能力,我一定要给她——”红子沈浸在回忆中。


“然后呢?”可儿好奇地追问着。


红子耸耸肩,淡淡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们两个人一起遇见了东王天儒,而东天儒爱上她……就这样——”


“嬷嬷——”可儿已从红子的话中略略猜想到一、二。当年,石本红子一定也深爱东王天儒,可是为了还桃子的恩情,于是主动退出,独自神伤。“都过去了,嬷嬷,东王天儒和桃子都已去世多年,你不必要再独守——”


“你不了解,可儿!在东王天儒娶了桃子的那一刻,我内心那一份爱情就已逝去,而当桃子死时,我心中的亲情也随着桃子死了。现在的我,不过只是一具飘泊的幽灵——”红子哀伤地说着。


“嬷嬷——”


“别再说了,可儿!千万记住我的话,别把自己‘卖’给男人,尤其是东王天尧——别步入桃子及我的后尘。”红子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要让可儿有所警惕。


“是的。”可儿坚定地点头。


不过,那颗心却愈益沈重,像千斤重的石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翌日晚上,同时间同地点,东王天尧准时出现在‘虹●舞’,今天,他依然衣装笔挺、帅气挺拔,真是俊得无与伦比,他当然是来找可儿的。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带了一大束花,这种花很特别,而且没有名字。


“我从不送女人花的。”天尧把花献给可儿。“但我破天荒的想送花给你。我在花店前浏览,看到这种新鲜的花,店员告诉过我花名,不过我忘了,但我却记得它的花语——不诚实。很有趣吧!”


不诚实?可儿目光一闪,有些心悸。


东王天尧突兀地弯下身,一改平日高高在上的语调,他温柔地问:“昨夜,你考虑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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