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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2 / 2)

难以察觉,他的眼神微然暗沉。


“要不要喝水?”舒畅在他旁边坐下。


他摇摇头,嗅着花园中月季和美人蕉散发出的浓香,迟疑了会,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锦缎的小方盒。他拉过她的手,把小方盒放在她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舒畅一惊,本能地推开,大脑停转不知所措。


他紧紧地扣住她,“这是我来医院的路上,看到千年翠钻的店铺还亮着灯,匆匆进去买的,很简单的式样,也不昂贵,可是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舒舒,嫁给我!让我来照顾你的爸妈,让我尽情地爱你。”


舒畅忽闪忽闪地眨眨眼,呆了半晌,她意识到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可愣了好一会,只说出一个字:“我……”


“不要马上答复,你先收下盒子。舒舒,我在这世界上太孤单了,只有你才给我温暖的感觉。十年,你变了许多,我从未象这样渴望去了解一个女人。了解你的坚强与脆弱,了解你的悲伤和喜乐,了解你的隐忍、渴望,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爱。这份爱说出口,我很郑重,你也认真考虑下,好吗?”


“好!”舒畅点点头。


手中的小方盒,沉若千斤。


且听风吟 6


宁致求婚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的,第二天,胜男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确认。


舒畅向报社请了几天假照顾舒祖康,胜男正逢轮休。舒祖康今天的状况又比昨天好转了些,能够把床头抬起一点。喝一些稠糯的汤汁和稀粥。


胜男坐在床头。和于芬拉家常,一边对着舒畅露出诡异的笑。舒畅朝她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出病房,来到僻静的露台。


“真的吗?宁致很勇敢地求婚了?”胜男激动得两眼晶亮。


舒畅不吱声,也没有笑,象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唱唱,你不会还在犹豫吧!如果……如果陆明没有过世,如果他对我说喜欢我,如果他向我求婚,哪怕他要求我留长发、穿裙子。我都会无条件地答应的。”胜男有些着急了,不惜把自己当作失败案例拿出来规劝舒畅。


“你这样说,对安阳不公平。”舒畅白了她一眼。


“安阳是以后发生的事,我先遇到陆明为他动心是事实,这没什么可比较的。初恋,是最珍贵最纯洁的爱情。唱唱,你过年也二十七岁了,老大不小的,你要是想孤身到老,那么就义不容辞地把宁致拒绝了。可是一生很长,你不要因为以前的事,就把所有的男人拒之门外。男人里总有几个好的,宁致就算一个,知根知底,一眼看得透。”


“你还比我大几个月呢,你不急,我急什么。”舒畅凉凉地反驳。


胜男眨巴眨巴眼,突地一拍胸膛,高声发誓:“你若是结婚,我……立马和安阳登记去。”


舒畅仰起头,看着九月的碧空,苦笑着弯起嘴角。


胜男刚走,谢霖拎着几盒补品也来了。问候舒祖康之后,舒畅送她出去。


谢霖的老公给她换了辆银色的帕萨特,映着太阳,眩目得让人不能睁眼。


“说起来,你和宁总还是我牵的线呢!”她兴奋的程度不亚于胜男,“唱唱,还是你命好,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对的人。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都不敢去想对不对,只能说合不合适了,一点速释权都没有。宁总年轻有为,人品好,有财有貌,错过他,你再绕地球两圈也未必能找出个一模一样的。而且,唱唱,你如果嫁给他,你比别的幸福的女人还多一项幸福,你不用c心婆媳关系,他会把你爸妈直接视为亲身父母,这有多好呀,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


舒畅哭笑不得地看着谢霖,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吗?


但是的确,谢霖的话句句在理。


舒祖康与于芬在听到这一消息后,那个高兴头就首提了。舒祖康精神得根本不像是刚动个手术的病人,于芬从家里拿了本黄历,看看十月之后,有哪些好日子,喋喋不休地和舒祖康商量,新房放在哪,酒席摆在哪,要请哪些客人。


这一切都好像在告诉舒畅,她与宁致的婚礼已进入倒计时了。


可是,她真的就没办法进入状况,她整个人都象在游离着,找不到一个着落点。


宁致在求婚后的第二日,和舒祖康的主治医生谈过话后,便去了北京。他每天都会和舒畅通电话,说他在北京的日程安排,北京的天气如何,应酬时不知不觉又喝高了。通话时间动不动就长达一小时。但他只字不提求婚的事。


他真的是给了她考虑的空间和时间,一点都不催促。反到这样,舒畅更感到了自己真的应该早点表明态度了。


yesno?


我愿意?我不愿意?


舒畅闭上眼,一个人在阳台上喃喃自语。


“唱唱,那不是你们报社的总编吗?”单人病房的设施很好,有电视,有空调,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晚饭后,于芬会看一会电视,舒祖康则是躺着听电视。


舒畅扭过头,是滨江电视台乔桥主持的《boss访谈》,这期的嘉宾是恒宇集团的总经理裴迪文。


裴迪文终于把胆量练大了,乔桥也如愿了。舒畅想起乔桥亲自到《华东报社》邀请裴迪文时的情景,浅浅一笑。


乔桥穿了一身紫色的职业装,头发不知上了多少发胶,服帖得有些呆板。裴迪文则如同坐在咖啡馆里一样,神情闲雅,举手投足间,贵族气质自然流露。


节目开始,先放了一段恒宇集团滨江分公司的开张剪彩的录像,镜头不时闪过一张张电视上常出现的面孔,最后落在裴迪文的身上,他身穿黑色的西服,胸前佩着礼花,头发往后梳理,露出光洁而又饱满的额头,俊美轩昂得让到场的媒体都发了狂,闪光灯响成一片。在他的身后,雍容华贵的储爱琳骄傲地看着他。


“呃,他怎么现在是房产公司的总经理了?”画面定格,乔桥向观众介绍裴迪文。于芬纳闷了。


“哦,他换工作了。”舒畅轻描淡写地说道。


“到底是做干部的料,到哪都带着个总。”


舒畅笑笑,没有接话。


“那是?”乔桥指着储爱琳问裴迪文。储爱讲是开张仪式上唯一一个女人。


“家母,特地从香港过来道贺的。”


“你的父亲没有来吗?”


“父亲身体不太好。”


乔桥点点头,“你和你母亲感情很好。”


“她是我生命里重要的女人之一。”


乔挤扬扬眉,“裴总的口气,应该有之二、之三?”


裴迪文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很快了吧!”


他没有深谈,乔桥识趣,也没追问,这个节目毕竟不是娱乐频道的。“裴总,自从恒宇集团转战大陆市场。在北京、上海、广州、青岛都设立了分公司。业绩一直稳居中国房地产之首。滨江只能算中小型城市,恒宇破例在这边设立分公司。是对你曾在此生活三年的回馈吗?”


“回馈是一部分。主要的是我在滨江有一个梦,我想实现它。”


“什么样的梦?”乔桥惊奇地瞪大眼。


“说出来就不灵了。”裴迪文神秘地笑笑。


乔桥耸耸肩,娇嗔道:“裴总还卖关子,不过,我想我们滨江四百万居民会有幸目睹这个梦的实现的。裴总,这次滨江市政府开发北城区。恒宇也是竞标单位之一,你对中标有几份把握?”


“我可不想太快露出手中的底牌。”裴迪文避重就轻。


舒畅惊愣地看看于芬,于芬兴趣盎然地盯着电视。“妈妈。北城区要开发了吗?”


“知道呀,你们报社的报纸上前几天就登出了通知。”


“那我们家会不会拆迁?”


于芬点点头,“拆呀!宁致已经在帮我们找房子了。他说江心阁那边有几套复式住房,一楼二楼连一块的,外面也有个小院,和咱家现在差不多,离他的公寓、老医生诊所也近,走二站路就是大超市,生活很方便的。”


“可……可我们家那小楼是爷爷留下来的,院子那么大……”舒畅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心里就是有点发堵。


床上的舒祖康说道:“政府都发通知了,难道我们还能抗拒?既然都是被拆,还不如让宁致的公司拆,也算支持下他的工作。”


“致远公司负责拆迁?”舒畅抽了口冷气。


“开发北城,拆迁是个大问题。政府原来拆迁东城时,有老居民吊死在一棵大树下,这事一直闹到中央。这次政府坏了,哪家公司竞标得中,拆迁就是哪家的事。”


舒畅突地站起来。


“你去哪?”于芬问。


“我去买份报纸。”舒畅急匆匆地出了门。


医院隔壁有条小街,有许多小饭馆,也有小旅店,其中有一两间书店和报亭。书店已关门了,报亭里还亮着灯。


舒畅问老板有没有前几天的《华东晚报》。


老板慢悠悠地抬起头,“不谈前几天的,今天的也售完了。舒记者写的那个“躲猫猫”的系列报道,大家每天都等着看呢!你要看《华东晚报》,明天下午早点来。”


舒畅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拖着双腿,默默地往回走。


她也不知自己激动什么、堵什么,北城是老城了,那些个平房挤在滨江的北角落,确实是影响整个城市的协调性,开发是迟早的事。她家那小楼,她不过住了二十多年。爸爸在那呆了近七十年,他都不心疼,她疼什么?


爸爸说得很对,与其都是被拆,还不如支持下致远公司呢!


宁致为什么没和她提一句呢?忙忘了?


也许是不让她c那个心。


不对,他提过了,说有个大工程,只要竞标上,致远公司五六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原来就是开发北城区呀!


比起她,宁致有时更象爸妈的儿子。明明也是个大忙人,却还腾出时间关心爸妈。细细地回想,应该她做的事。他都抢着做了。这次要不是他。怕是她从昆明回来,就只能和于芬抱头痛哭了。


十年前的好感,到现在,己消失得干干净净。


爸妈是她心头最重的人,把她爸妈视作亲人,带给他们快乐,就这一条,就足够让她很感动很感动了。


舒畅低着头走着,看着自己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肩很窄。腰纤细,头发有些散乱,背稍稍有些佝。


她想起晨晨病着的时候,一边在等着肾源,一边忙着筹钱,杨帆这时提出分手,她抱着晨晨流泪,晨晨拍着她,轻哄道:“唱唱别怕。晨晨会保护你的。”


那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幅那样宽阔的肩让她依着。


现在,这幅宽阔的肩已经为她打开了,她真的可以让自己做个不需要假装坚强的小女孩了。


有人可依的感觉真好!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初秋簿簿的凉意,舒畅环抱住双肩,深呼吸。


别想那么多,不要太精明,傻点,痴点,单纯点,就这样吧,做别人掌心里的宝,不要独自撑起一块天。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舒舒?”只要接到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宁致总是惊喜万分,“在家还是在医院?伯伯今天怎样?我和思远还在外面应酬呢!”


她淡婉地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滨江?”


他一愣,“后天。”


“北京冷了吧?”


“嗯。”


“上飞机前给我发短信,我去机场接你。”她说。


“舒舒……”宁致的声音带着质疑,以为他听错了。


“我……有点想你了。”她笑着挂上电话。


不一会,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宁致,声音都发抖了,“舒舒,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如果是开玩笑呢?”她反问。


“我要把这玩笑当真。”


“快进去吧,别让客人们久等。后天见!”


“舒舒,后天见。”宁致情意绵绵地说道。


隔天,舒祖康说自己挺好的,有于芬侍候足够了,不让舒畅整天耗在这,催着她去上班。舒畅去询问了下医生。确实不需要自己在,也就乖乖地回报社取消假期。


一到办公室,首先是准备记者例会的标题,正看资料呢,叶聪一脸笑地把写的几份稿子放在她面前,请她指点。指点好,舒畅继续忙标题。弄完,下班时间早过了。


她一边打电话给于芬问爸爸的情况,一边等电梯。电梯下行,门一开,她抬头,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的欧陆飞驰。


她咬了咬唇,把手机放回包中,摸出那只锦缎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镶着一颗粉钻的戒指,缓缓地套上右手的无名指。


且听风吟 7


系上安全带顺手把车窗关紧了。他没有再说话,只专心地开车。车窗外路灯次第掠过他的脸,明暗变换间看不出他的喜怒。舒畅也侧头看向窗外。眼下近七点,正逢下班高峰,车开一会就要绪个几分钟。


市中心,红绿灯前,车排得象条长龙。


舒畅有些着急地拧着眉,“我们要去哪家餐馆?”


裴迪文扭过头,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的下半部,他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微微闪着光:“你这样子象是在应付我似的?”


舒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裴迪文,我快要结婚了。”


“哦,是吗?日子定好了?请帖印了吗?”他挑眉,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颤抖着。


舒畅低下眼帘,突然不敢对视他咄咄人的眼眸。那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我不奢望得到你的祝福,但是请让我保持平静!”


“你有激动吗?你有失控吗?”裴迪文沉下脸,“你平静得就象一潭静水,好整以暇地向我大秀你的幸福,我有说你什么吗?别那么敏感,幸福的大道上,是没有拦路虎的。”


舒畅闭上嘴巴,没有再说话。


裴迪文把车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不起眼的门脸中,空间却不小,除了有个不大的院落外,还带了个小小的玻璃花房,室内空间分隔精巧,只十几张桌位。深色的地板刻意做旧,四壁挂着几幅身着旗抱的仕女图,老式的桌椅加绣花的靠垫,很有些老上海的味道。


舒畅和谢霖来过这里。谢霖喜欢这里的情调,点一枝烟,点几道家常菜,要瓶花雕。舒畅后来也和胜男来过,她们两人感觉一样,都觉得这里令人窒息,透不过气来,她们更喜欢坐在大排档里,吃凉面喝扎啤。


菜单送上来,她点了一个酸菜鲈鱼火锅,一个时蔬,一份蒸饭,裴迪文拿菜单翻了一下,加了个虾和豆腐煲。


厅堂里,客人不算多,周璇的《夜上海》慵懒地在室内轻轻回响,菜很快就上来了。


舒畅端起饭,指着鲈鱼火锅说:“这个菜做得很不错,酸中带鲜,你尝尝。”


“你是想说,快点吃,然后和我说再见,是不是?”


舒畅咬了下筷子,“算了,我不说话了,吃饭。”


“舒畅,”裴迪文扒了只虾,斟了点醋,放进她的碗里,“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在滨江设立分公司?”


“这里有很大的商机,有利可图。”


裴迪文神情松弛地一笑,“现在是初秋了吧?”


“嗯。”她不解地看着他。


“舒畅,记得秋天,我们有一个什么样的约定吗?你不要着急回答,”他摆了摆手,“年初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同意离开,就是为了今天的回来。舒畅,我做到了。”


做到又怎样?一切都已不同。


“哦!”她冷冷地应了一声,感到今天这火锅,厨师象失手了,她喝了几口汤。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舒畅,我没有玷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爱你的时候,我就是自由之身……”


“不要说了。”舒畅打断了他,“那些和我已没有什么关系。”


他在接受乔桥的访谈时,说起生命里重要的女人,没提到宋颖:恒宇分公司的开张仪式上,宋颖没出现,她就知道他有可能已恢复到自由之身了。


这半年来,裴家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太想知道。


香港与滨江,相距上千公里。


裴家象宅与舒家小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人不必自卑,但也不能自不量力。


她看着他,尽可能语气平和地说:“你可能想告诉我你对我仍存在某种好感,现在你可以给我身份了。但是,裴迪文,当初我和你分手,不全是因为你有妻有女,还有你身价过亿的恒宇继承人的身份。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不读格林童话已很多年。我不是说我配不上你,而是我不适合你。我在丽江遇到你妈妈和你小妈了,我无法形容那种畸形的相处,也不知道她们如何寻找彼此的平衡点。我想我没有那么好的心态,更没一颗宽广包容的心,可以与别的女人共对一夫。长长的一辈子,光有爱是不够的,人还得有自我。我是在大陆长大的,而且因为晨晨的关系,爸妈把我当男孩长大。如果让我无所事事的,每天不是购物就是出席各种各样的应酬,我会疯掉的。记者是一份幸苦的工作,但能让我感觉到活着的价值,得到别人的尊重,我苦也快乐着。还有,我爸妈都是普通的人,他们活了快七十岁,一直非常开心,也感到满足,我不想有朝一日,因为我的关系,他们突然感觉到自身的寒酸,感觉低人一等,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那样,我就是幸福,那种幸福也是苦涩的。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吃完饭,我们就道别。”


在她发表长篇阔论时,裴迪文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完之后,他突然笑了,“这些就是你排斥我的理由吗?”


舒畅默默地点了点头。


“舒畅,你仍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声音一哑,深情款款,“就是在你认为我有妻有女时,你也在爱着我。”


舒畅瞠目结舌,有些无语了。


“有一个眼里只有利益、不懂得亲情的爷爷,有一个整天想着如何吃喝玩乐的父亲,再有一个追着品牌时装、昂贵首饰的母亲,还有一个表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却把你恨之入骨的小妈,这样的豪门,你认为在里面生活会开心吗?舒畅,富贵如云烟,那不是可炫耀的资本。其实,与你相比,我才是个穷人。”


“裴迪文,父母是没得选择的,但是婚姻却要慎之又慎。我有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想委屈自己。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不想再一次重复。”


“舒畅,告诉我,你爱他甚过爱我吗?”他看着她,目光里有痛楚,有辛酸,有紧张,有无奈。


她笑了,“是的!”


他的嘴唇闭得紧紧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在说谎。不过半年,你怎么可能就轻易地许下一生?”


“那是因为我遇对了人。不仅仅是我,我的家人、朋友、同事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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