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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1 / 2)

“说来说去,结果就是你为了裴迪文而拒绝了我。”宁致脸僵硬如岩石,  “是不是他答应为你留下你家的小院?于是,你的心又动了?”


舒畅无力地眨了眨眼,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小院是有许多留恋,但那是以前,现在,我不会了。你不知道我爸妈有多在意致远这次竞标吗?他们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鼓动街坊邻居对恒宇进行反抗。我就是为了我爸妈,我也希望是致远中标。在我心中,爸妈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致远落败,我很担心我爸妈会承受不住。宁致,请你以后在我爸妈面前少谈公司的事,好吗?他们年纪真的太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以为是我指使他们的?”宁致俊眉紧蹙。


“怎么能用指使这个词呢?他们是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象晨晨一样敬爱他们,他们自然会象疼晨晨一样疼你,我也会的。”


她温婉地笑笑,只能说到这里了。还有些话,她不想提、不愿提、不忍提,说了干吗呢?把对方戳得血淋淋的,有什么意思。既然不会成为恋人,那就做客客气气的朋友。


“象晨晨……”宁致嘲讽地重复着她的话。


舒畅拧了拧眉,从包里又摸出几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把那套复式建筑退了吧!


我去看了下,太高档了,邻居非富即贵,我爸妈过惯平民生活,讲话嗓门很大,吃个饭有时都会捧个碗去串下门,爱管家长里短,不懂尊重他人隐私。他们太老,不能适应新环境。物业费也贵,他们会感到象在抢钱。我过几天会出去看房子,争取还和老邻居们住一块。”


宁致一动不动,也不出声,面容苍白,眼中闪过剧烈的痛楚,但转瞬即逝。


舒畅鼓起勇气,  “宁致,那我……先走了。”


她还没站起身,就看到宁致突然抬起手,对准玻璃茶几狠狠地砸了下去,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块厚厚的茶几突地断裂,碎了片片。


方便面的汤汁洒得满地都是。


舒畅惊吓得瞪大眼,他的手又红又肿,鲜血象喷泉一样从虎口处往外流着,掌心很快就一片模糊。


“你……疯啦!”她匆忙抓住一条毛巾,包住他的手,  “伤口很大,。快……快……快去医院。”


宁致冷漠地推开她,  “大与不大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和我那一对自私的父母一样,想走就走吧,我一个人会活得好好的。”


“宁致,你别说气话。”舒畅看到毛巾也很快被染红了。


“气话?”宁致冷笑,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和个陌生人生什么气。快离开这里,不然裴迪文会误会你的。”


舒畅凛然地看着他,  “宁致,你要坚持这样和我讲话,好,我现在就离开,那么,以后,我们就真的是陌生人。”


宁致白着脸,悲绝地闭上眼。


“舒舒,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他痛苦地低吼,  “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拼了命的工作。没有了你,我挣太多的钱给谁用?我没有家,没有爸妈,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舒畅眼底泛出热雾,眼前慢慢模糊了,她咬着唇,拭去夺眶的泪水,  “你失血太多,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她上前挽着他。


他睁开眼,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舒舒,你把我咬伤时,你也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离开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只是我笨,不会表达,你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要再说了。”舒畅大喊一声,泪水象决了堤一样,疯狂地肄流。


“好,我不说。”宁致声音一哑,突然低下头,舔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那你也不哭。”


舒畅退后两步,  “我们去医院。”


“你陪我去?”宁致问。


舒畅点点头,转过身给他拿了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宁致安静下来,由她扶着出了门。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慢慢拉开已经象


块红布的毛巾,  一看宁致的伤口,眉头皱起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


舒畅回答,  “不小心碰的。要不要输点血?”


“最好是输点血。”  医生让护士赶快拿消妾钳,准备针和棉球、药水。


宁致躺在床上,脸白得象张没有内容的纸,一只手紧紧握着舒畅。


“可是他的血型很特别。”舒畅担心地说。


“有多特别?”


“是rhy性ab型。”舒畅知道这个也在十年前,她把他咬伤,陪他在医院缝针时,哭着问要不要输血,宁致瞪了她一眼,说一般的血,他输不了。她问为什么?


他说,你个白痴,不知道世上不只是有abo血型的,我是rh型,输别的血,会死人的。


医生停下消毒的动作,愕然地抬起头看疼得嘴角直抽搐的宁致,  “你也是rhy性血型?”


“还有谁是?”舒畅问。


医生笑了,  “这种血型很罕见,可是几天内我就碰到两位了。前几天有个小女孩感冒,来医院化验血,也是这血型。”


“什么?”沉默的宁致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女孩是个香港孩子,是祖母陪着来的。”医生咂了下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血型的缘故,孩子是个弱智儿。我们几个医生这几天一直在讨论这事。”


宁致眼恐惧地瞪着,许久,他抽回手,揪着头发,发了疯地叫着: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第六章


无可奈何,医生只得给宁致打了一针镇静剂。


他终于安静地睡着了,只是眉宇还痛苦地紧是着,心里象是有许多不能言说的酸楚。


一片血r模糊的手掌扎进了几块碎玻璃,医生为他消了娄,把伤口洗净,再缝上。


共二十针,舒畅苦闷地叹气,心情非常的复杂。刚刚一番剧烈的动作,宁致手掌上的血把被子染得星星点点,看着触目惊心,她请值班才户士另换了一床。医生叮嘱才户士给他还打了一针破伤风。


一切妥当后,舒畅这才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看时问,凌晨二点。她小心地替宁致披好被子,为了让他睡得安宁,她把灯熄了。走廊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缝,照s出宁致的脸蜡黄蜡黄。


舒畅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十年,让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成熟男子,己经够遥远了。现在遥远的身影换了另一张面容,说真的,她其实觉得宁致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所有的感觉,都是来自晨晨死之后两人的按触。


这份感觉,不是恨,不是喜欢,而是水平如镜。她说他把她当作合作伙伴,她对他又象什么呢?


肯定不是女朋友。她在他面前,连一丝娇羞的神情都没有过,也没有紧张过心怦怦直跳。她不对他撒娇,不对他生气,不任性也不依赖,在她心里面,不知怎么,对他还是有点小小设防。


他可能不知道,他所做的事,她知道得太多太多。


“咝……”睡梦中的宁致突然发出一声抽气。


舒畅凑近了看,他举起了受伤的那只手,她忙按住,估计是伤口太痛了。


她拍了拍他,他哼哼两声,又睡沉了。


舒畅眼皮有点打架,她托着下巴,闭上眼休息。好象就是打了一个浅浅的盹,眼一睁,天都亮了,宁致大睁着两眼,对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你醒啦!”她一开口,听得自己的声音很沙哑,清咳了两声,才好一些。


宁致侧过脸,动作象电影中的幔镜头。


舒畅吓了一跳,她没看过这样的眼神,幽深得象两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井里面的水己死多年。


“很疼?”她轻声问。


宁致摇摇头,用完好的手掀开被子,探身上床,“我该去公司上班了。”他的声音到是一贯的清冷、平静。


“你昨天失了那么多血,今天好好休息下。我让妈妈纶你做点补汤。”


“不,我要回公司。”宁致很坚决。


“干吗那么着急?”舒畅抒起了眉。


宁致深深地看着她,“工作是一件不错的外衣。有了这件外衣,我还可以自如地呼吸。没有这件外衣,我是不堪入目的。”


舒畅眨眨眼,抬起于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怎么在说胡说呢?


宁致抿紧唇,不再说一句话。舒畅没有办法,拉着他找医生又看了下伤口,医生给他开了些消炎片,关照一天隔一天采换药。


两人出了急诊室,时间还很早,街上没几中行人,到是医院附近那条美食街上做早点的小饭馆热闹非凡。


秋天的早晨,已有几份清寒萧瑟,新落下的树叶铺满了小径,踩在下面哇哇直响。


舒畅把奇瑞从停车场开出来,看了看宁致的脸色,  “我们先去吃早点吧!”


宁致摇了摇头。


舒畅下车去买了一笼包子和两杯豆浆,塞到他手中,他默默地握开。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他只说了一句:把我送到公司。


车在致远公司前停下,舒畅准备下车给他开车门,他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头深埋在她的颈间,“舒舒,不要动,就一会。”他哑着嗓子说。


舒畅每个细胞都僵硬了。


“舒舒,谢谢!”


颈窝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湿潮。


真的只是一会,宁致突然松开了她。她转过身来,她已推门下车了,背影挺直,脚步有些跟跄。她没看到他脸上的神情,那张整过容的脸上也也不会会有第二号神情的。


突然之间,她心里面觉得很不舍很不舍,想冲动地喊他的名字,但她忍下了。


同情不是爱,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只能命令自己狠心。


新主编又走马上任了,是个精练的女子,清瘦,短发,面容青白,戴黑框眼镜,有点象建国初期的第一夫人江 青。上任第一天,便是轰轰烈烈的召开全社大会,她作就职演讲。


主 席台上,她又是挥臀,又是拍桌,神情亢奋、激昂。她给自己定了n个目标,给报社喊了n个口号,对职工下达了n个要求,报社里的人许久汉着到这么可爱的领导,一个个看得兴致勃勃,关于演讲内容,早当耳边风,一吹而过。会后,新领导实施上任来的第一项福利。她让人从黄岩拉来了几车蜜枯,每个职工一人二十斤。听完人事处长的宣布,大伙儿面面相觑,有些忍俊不禁。


报社好象有好些日子不发东西了,连年过节,都是发些大超市或大商场的消费券。


几千元,握在手中就薄薄的几张。黄岩蜜吉,她在街上卖二元钱一斤,二十斤,没几十钱,可是棒在手中一大堆,看得挺有架势。


大伙儿悄悄议论:到底是女人,只会做这些哄哄小孩的事,以后估计也没指望了。


下班时,叶聪把舒畅的吉子也一并提下去。舒畅接了个电话,有人举报国庆前夕,车站职工与黄牛勾结倒卖车票。搁下电话,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舒畅忙锁门住电梯走去。


电梯停在总编室的楼层,过了一会,才缓缓下行。电梯门一开,舒畅看到只有莫笑一个人站在里面,于里柱:着个纸箱子。


“吉子很重吧,莫秘书,我帮你。”舒畅好心地接过箱子,一托到手,才发现箱子很轻,她低头,只是一些个人用品和几本织毛线的书,不是吉子。


她讶然地抬起眼。


莫笑微微一笑,“我今天辞职了。”


“出什么事了?”舒畅呆住,莫笑好象再有几年就到退休年龄了。“总编不好相处?”她有点路见不平地问道。


“不是,是我主动辞职的。”


不会吧,现在一辞职,那大把大把的退体金不久全没了,前几十年辛苦工作为的是什么呢?


莫笑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裴总让我去恒宇帮他。我做了他三年的秘书,彼此都习惯了,而且他给的薪水比《华东晚报》高许多,退休金也很高。我女儿在国外找到工作了,我也没什么么事,想想就过去吧!”


舒畅一怔,“你要去香港?”


“不,我就在滨弘分公司。香港那边,他另有秘书。”


“呵,我以为你对他印象不太好呢!”


舒畅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鼻尖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你以前说,这样的男人,你不会愿意把女儿嫁他的。”


“我现在还是会这样说呀!裴总是位称职的上司,但作女婿,我不接受,虽然他英俊、成熟,也多金。他出身豪门,普通人家的孩子嫁过去会辛苦,这个可以克服。不能克服的是,他心里面有爱的人。”


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舒畅。


舒畅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舒畅,你……还要让裴总等你多久?”莫笑问。


“他……于吗等我?”舒畅张口结舌。


“舒畅,你要一个男人怎样爱你呢?”电梯列这底层,两人并肩住停车场走去,“我可能是报社里唯一的知情者,裴总他对你,不只是同事之间的感悖。他其实完全可以早点向你挑明的,但他考虑到你的自尊、敏感,怕你乱想你所做的一切,是他罩着的,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你面前扮演一个严厉的上司。你郁闷时爱吃的糖是他买的。你发表的每一篇稿子,他会剪帖成册,然后建议你写书,给你联系出版社。你每次出差住的酒店,不是人事处安排的,而是他上网亲自为你预订的,不然怎么你一入住他就打电话过去,时间掐得非常准,你定好归程,每次他都恰巧在报社,那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就为见见你。直到等着你有了自信,他才决定表白。她在,他每天都会打下电话问我你好不好,因为你不理他,可他想知道你的消息,只能这样找我打听。我这一辞职,他就没消息来源了。”


两人己经走到了莫笑的车边,舒畅耙箱子放进后座。她一直低下眼帘,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畅,你是介意他的前妻吗?”莫笑又问。


舒畅苦笑,“莫秘书,一时半时真的说不清。叶聪还在等我,我先过去啦!”


莫笑默然,感觉这小丫头有时真执拗,裴迪文以后一定很辛苦。


不过,对于相恋的人来讲,苦也是疼。


叶聪搭舒畅的车回家,他向舒畅推荐一家新开的上海菜馆,说小菜做得特棒,舒畅没有接话,把他送到公寓,就调头回家了。


舒祖康和于芬坐在院中扒花生,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家的新花生,红皮,粒大,成成千花生,特别好吃。


“唱唱,宁致最近都忙什么呢?”于芬拍拍身上的花生壳,洗手端晚饭。“他都快一周没来我家了,我打电话过去问,人家说出差了。”


“忙工作呗,他可是总经理,哪会那么闲。”舒畅随嘴按道。宁致好象是慢慢地从他们家的生话里走开了。她打过一次电话问他手怎样,他说他在开会中,不方便说话。以后,他也没回过来。


戒指和新房钥匙,他也没再说起。


舒畅想,可能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她的心情不禁一松。


“那他公司能中北城开发的标吗?”舒祖康问。


“竞标的公司实力都很强大,想中标,挺难的。”舒畅中肯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爸妈,“爸,街坊们都想搬去东城,那儿房价相比较便宜些,也热闹,我们也住那边,好吗?”


“我也想和街坊们近些。但是离你们就远了。”


“能有多远,滨江这么大。”


“宁致同意吗?”舒祖康縻去看过那个豪华的夏式公寓,谈不上有多喜欢,觉得住在那儿很不自在,象穿了件不合适的昂贵衣服。


舒畅眼殊转了几转,“他当然同意,我和他说。”


“行,那明天你去东城看看有没合适的房子。”


“好的。”舒畅笑了。


政 府对北城区的开发势在必行,拆迁是肯定的。舒畅考虑到爸妈年纪大,不要等着拆迁在眼前再搬家,她想着看好房子,装修好,早点搬过去,然后再与拆迁部门谈拆迁也不迟。


接下来几日,她找房市版的记者问了一些消息,做足功课,拿了沓广告,下了班就穿行在东城的市区,从一个楼盘跑向另一个楼盘。经过一个火热的夏天,房地产市场更加是热气腾腾了。滨江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到处是新开发的楼盘,各式广告打得蛊惑人心,售楼部工作人员一个个巧舌如簧,冬种规划做得天花乱坠。


她看中了两处,有一处是二手房,主人准备移民,房子只住了半年,装修得很简洁,有电梯,很适合老人居住,但主人要求一次性付清款项。


舒畅拿着资科,回家和爸妈商量。


“把宁致喊过来看看,他是行家。”于芬心里面有些打鼓,又快一周没见着宁致了。


“后天北城开发开标,他哪有空。”舒畅眼都不抬,耙资料摊了一桌。


“喝喝,你俩没吵架吧!”于芬问。


“没有。”舒畅回答得很快。


“可是,再忙,打中电话的时间也有啊!以前他也忙,可是会抽空过来看我们。”


于芬嘀咕。


“别说了,要相信孩子。”舒租康病了一场后,性子比人前更淡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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