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就算那个做错事的人是你,也让我来做第一个道歉的人。
他说,我不怕把你宠坏,只怕宠你的不够多。
多么好听的情话,多么让人难忘的承诺。
但却——
“茉儿小姐?”亚德里恩已经打开琴室的大门,却注意到许久没有跟上来的茉儿。
茉儿收回漂移的思绪,闭上眼睛,自嘲的一笑。
还想那些,做什么?
再度睁开时,已经一人站在琴室的门口,亚德里恩已经退了出去,并且为两人关上了大门。
茉儿静静站立原地,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目光,便落在那坐在琴前的清冷男子。
俊美如昔,单单只是背影就已让人沉落。
如果说这五年改变了他什么,除了更加让人惊心动魄的美貌之外,唯一改变的就是他看上去比当年更加的寡寂,和孤单。
钢琴的上方摆了一个没放上乐谱的黑色架子,从被擦得光亮的架子上,依旧可以看着他半垂的眉眼,微抿的粉唇。
他的背脊挺直,美丽珍贵的手指游走在黑白按键上,恍若跳舞。
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这是你曾经最喜欢的曲子。”终于,一曲停歇。他没有转身,而是指尖眷恋的拂过面前每一个按键,茉儿看着他微微摆动的手臂,几乎有种当年被他爱抚着的感觉。
她轻轻的走到他旁边,他却已经不在动弹。敛着那双过于漂亮耀眼的灰眸,静静的扯着唇角:“可是如今,也该讨厌了吧。就如同你讨厌西瓜汁转而喝红酒,如同你讨厌我那般”
茉儿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这样的场景,说什么都不对,所以也只好闭嘴,安静的站在他的一旁。
“告诉我,这年前过的好吗?”他仍未抬头。
“很好,殿下。”
“我想听实话,小茉。”
“很好,真的。”她顿了顿:“除了最开始离开殿下的那段时间,也许多少有些怀孕的因素,情绪很不稳,天天就只知道窝在被子里哭。后来生下霸天之后,患上了产后抑郁,嗜酒了一段时间。我的好酒量,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她看到他的手微颤,弹错了音,拉出长长的音调,有些刺耳。
她迟疑了片刻,补充道:“不过殿下不必觉得愧疚或是别的什么,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也很健康。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疯狂,像是做梦一样不过现在我很好了,这样的生活我也很满意。而且看到殿下的生活这么美满,真的很为殿下感到开心。”
“美满?”他轻笑:“你真的觉得开心?”
她点点头:“真的。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吗?当初可是你不要我。所以,你过的好,我不会祝福你,但是会为你开心。你过的不好,我也不会嘲笑你,因为我们毕竟是比陌生人还要熟悉一些的朋友。”
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的朋友?
他顿住。
按捺住有些浅短的呼吸,他缓缓转过头,欲说些什么,目光不敬意的却落在她锁骨上几枚明显的红痕上。
刹那,暗潮从灰眸中汹涌,脸色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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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吻擎轩,别让我恨你 4000+'vip'
琴室很空,也很大。阳台窗户投s进来地阳光变得没有那么刺眼,却仍旧夺目,可以照亮整个房间。
吻擎轩冷冷的盯着她的锁骨,暗光流转。
茉儿后退一步,只觉得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在凌迟。
肋
“你和他在一起了?”有条不紊的声线,在安静的几乎窒息的空间里显得愈发的低沉。
不知为何,茉儿竟然后退了一步:“什么?”
他抿唇,渐渐隆起英俊的眉宇,暗光在那双灰眸中流转,好似隐忍着什么。
茉儿垂下头,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同样捕捉到脖子上那几枚清晰的红痕。
“我、我和吻斯澈其实”
他抬眸,似是在等着她解释。
但是话说一半,茉儿却已经把接下来的话又重新吞回肚子里。
和他解释做什么?她和他已经全无关系,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这般想着,就觉得自己行为着实有些可笑。他们两个现在毫无关系,她根本没必要因为他一个眼神,就自动的交代所有的事。她,已经不是当年追着他跑的小女生了。
“你和吻斯澈怎样?”最后,还是他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茉儿抬起头,黑亮的眸子直视进他的灰眸深处。许久,摇了摇头。镬
“没什么,你不必知道。”
“我不必知道?!”忽然,吻擎轩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炸弹,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因他的动作被向后推了一段距离,发出好大一声刺耳的声音。
倏地,他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揉碎。
茉儿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在她印象中他总是不急不慢,总是优雅非凡的,这样危险甚至让她想要退缩的强大气场,让她觉得陌生。茉儿微启着樱唇,有些惊愕的看着他,连手腕上传来的疼痛都忘记了。
“你和他在一起了?上床了?”吻擎轩板着脸孔,一字一句的说。
听到他的质问,茉儿只觉得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吻擎轩,三殿下。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和谁上床又关你什么事?你以这样的口吻质问我,会让别人误会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咬牙,被她一副毫无关系的模样所击垮。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想要掐死她。上一刻还是让他心疼不已的可怜小女人,下一刻就牙尖嘴利,恨不得让你狠狠掐死她。
他到底,爱上了怎样的一个女人?
可是,无奈的是。她说的全部是事实,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当初抛弃怀有身孕的她于不顾,和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成婚,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以为,你只跟你爱的男人上床。你以前是这样的,不是吗?”忍过一波波钻心的疼和嫉妒,他恢复正常的语气。
她却笑了:“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吻擎轩?”
他看着她,那双灰眸的光彩暗淡,漾着不解。
她一笑,声音很轻的说:“当初你还不是和我上床了?当初,你不是也不爱我么?”
“不”他开口,欲解释什么。
“别告诉我你当时是爱我的!吻擎轩,这样会更伤害我知道吗?”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如果爱我,又为什么让梅西贝尔怀孕?你知道么,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既然和我在一起,许下了那么多承诺,又为什么不肯为我做到?”
他的大掌从她的手腕缓缓垂落,半敛着眉眼,沉默不语。
茉儿闭了闭眸,知道是自己失态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来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
深呼吸,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一派的清明。
她看着他比女人还要纤长的羽睫,说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吻擎轩,就算是还我一个人情,或者是帮我一忙,请你告诉国王——霸天,你不会认,也不会留下他,当什么阿狸奇的第二储君。请让我们mǔ_zǐ 俩离开这里,你们阿狸奇的事情不要再牵扯到我们,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国王是极其信任而且器重吻擎轩的。国王喜欢霸天,不过是因为霸天的体内留着吻擎轩的血y。而洛亚身体不好,无法肩负一个国家的重任,所以国王才不得已的要留下霸天。她相信只要吻擎轩说一句话,国王是无论如何也会答应的。
所以,要将伤害降到最低,影响降到最低的唯一方法,就是吻擎轩。只要得到他的同意,霸天这件事,一定会妥善安排好。
可是,她似乎想的太简单了。
吻擎轩轻轻转过身,走到阳台边。背对着她英挺高颀的身材沐浴在阳光下,金灿的光芒镀上一层光晕,她看到他仿佛是踩在云端的高贵男子。
“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刚刚什么?”她一怔,从他的背影回过神,没有听清。
“你刚才提出的要求。对不起,我不做到。霸天是我的儿子,我的血脉,我会让他留在我身边。至于当不当阿狸奇的储君,这件事我说了算。”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一派的从容清冷,低沉如刚刚跳跃的琴声一般悠扬流转,在四周回荡。
茉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匆匆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侧。
在他高大的身体面前,她依旧小鸟依人的随立在侧,只是黑瞳流转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吻擎轩,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转眸,幽邃的视线落在她略微苍白的小脸上,望着许久。
忽然,他抬起大掌,干净现场的指尖,莹亮漂亮的甲片,如玉一样珍贵的手轻轻触碰她的颊侧。
有些冰凉的温度,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淡雅的莲花香气。
“五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自以为是,安排了我们两个的命运。”轻轻的,他凝视着她开口:“但是直到刚刚,我才觉得这样做多可笑。我孤单寂寞的五年,换来的却是失去了更多。”
她未动,更加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茉,如今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霸天,会留在我身边。”他目光灼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亦如此。”
茉儿的心尖猛地一颤,甩手拂开了他覆在自己颊侧的大掌。
她后退一步:“吻擎轩,你有家室,有妻子,有洛亚,还强留我们做什么?看你多幸福吗?只要你想要孩子,和梅西贝尔王妃以后还会有许多机会,为什么不放过霸天?抱歉,我和霸天不会留在这里,你也只能是霸天的叔叔!”
说完,她紧攥着两个粉拳,愤愤的转身,就要离开。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吻擎轩为什么会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坚持要认回霸天?
“你二哥的事”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如果曝光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蓦地,茉儿的背影一颤。
他怎么会知道?
许久,她才缓慢的转过身,咬牙一字一句道:“吻擎轩,不要让我恨你。”
他垂眸,轻轻勾唇,魅惑至极的一笑:“欢迎之至。”
她蹙眉,杏眸微瞠,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须臾,转身气愤的离去。
砰的一声,琴室的大门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男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终于笑容跨下,缓缓闭上了灰眸。
“恨我,总比把我当成陌生人好,不是吗,小茉”
亚德里恩在茉儿离开后,缓缓走进琴室。
抬眼,便看到一伸凄然背影的男人,静默的站在原地。
阳光将他的影子的拉得很长,黑黑的影子落在地板上,形成第二个孤单男人。
“我是不是做错了?”吻擎轩未回过头,仍旧凝望着窗外的蓝天。
亚德里恩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问:“五年前,还是刚刚?”
男人轻叹一声,发出的声音清浅却也绵长:“都有。”
亚德里恩无奈的摇摇头:“都没错。殿下,您有您的立场和责任,您不是普通百姓,对错黑白根本没办法分辨。”
背对着亚德里恩的男人摇头:“不,都错了。五年前害她伤心,我错。刚刚让她难受,我错。亚德里恩,为什么我总是在做错事?”
亚德里恩竟然有些不忍心看吻擎轩的影子,因为觉得心疼:“殿下,您只不过是想补偿。如果只有这种方法才能留住茉儿小姐,您应该这样做。”
补偿?
他轻轻一笑:“亚德里恩,这么多年了,你总是盲目的站在我这一边。”
“不,殿下。我只是不想您痛苦。您背负的东西太多,太不快乐。如果茉儿小姐留在您身边能够让您快乐的话,就算是要亚德里恩这条命,亚德里恩都会很开心的双手奉上。”亚德里恩认真的望着男人宽阔的背:“殿下,您也该放下一些责任了,梅西贝尔、阿奇尔、洛亚皇子,都不是您该背负的。我想所有阿狸奇的民众,甚至茉儿小姐,都希望看到您快乐。”
吻擎轩不言语,转头继续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该放下了?该为自己的快乐争取吗?
可是,这么多年,他早不知道快乐是何滋味。
他只是知道,在看到她的身上带着其他男人的痕迹。听到不久后离开阿狸奇,她就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失落,心痛,溢于言表。
他轻轻叹息一声,思及到此便是心口的一阵钝痛。
“亚德里恩。”
“是,殿下。”
他目光深远,幽幽的望着远方,闪烁着别样光芒:“我想,我们的计划应该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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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做我的女人'vip'
茉儿回到吻斯澈地寝宫,原本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了。可是当她打开门,一眼便见到坐在梳妆台前椅子上的男人。
听到大门的声音,吻斯澈抬起头,看了茉儿一眼,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白裙:“你去圣莲殿了?”肋
茉儿蹙眉,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质问她?她是犯人么?
她大步走过来,啪的一声合上吻斯澈手里的相册,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板着脸孔道:“请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怎么?只是两个小时而已,就变脸了?昨晚你可是”
“别和我再提起昨晚!”她紧攥着身体两侧的粉拳:“吻斯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但我们没有发生关系,我能感觉得出。”
他神色一正,收回了唇边的冷笑。一瞬不瞬的凝睇着她认真的小脸,倏地挑起一边的锋眉:“昨晚没发生,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
茉儿神情微变,不解的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忽然,男人伸出手,猛地扯住茉儿的手臂向自己的怀里一拉。
茉儿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趔趄,下一刻整个人都趴在了吻斯澈坚硬的胸口。他顺势倒向身后的大床,她趴在他身上,此刻的姿势暧昧极了。
“吻斯澈,你要做什么?!”她惊喘一声,抬起另一只未被禁锢的手臂,五指并拢形成手刀,就要迎头劈向男人的面门。镬
但是,吻斯澈竟比她更快,出手一把擒住她纤细的手腕,毫不费力的捏在手里。
她挣扎,却挣脱不出。却忽略了此刻两人姿势多么暧昧。
他微微垂眸,便可以看到她v字领长裙下的风光,浑圆娇媚的形状呼之欲出,白皙的肌肤因为挣扎而泛上一层迷人的粉红。她仍旧对自己春光乍泄而不自知,兀自挣扎。
他那愈发深谙的眸光在她的胸前和锁骨红痕上驻留,感受她心口两侧的柔软在他身上磨蹭,眼前的小脸美丽万分,几乎是他所见过的绝色。小腹流窜出的火热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吻斯澈伸出手,牢牢擒住她两只不甚安分的小手,迫使她更加挨近自己。
“皇茉儿,做我的女人。”忽然,暗哑性感的嗓音自男人口中吐出。
蓦地,她不再动弹,只是瞠着那双圆溜溜的黑眸,震惊的望着他,樱唇微启。
他的唇菲薄,和他的人一样冰冷无情。
只见那凉薄的唇瓣微微向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做我的女人,不是相互利用,而是真的做我吻斯澈的女人。”
她看着他,仍旧双眸充满怔然,和不可思议。
这样的眼神无辜且迷蒙,只会让男人兽性大发,更加急欲进攻。
过了片刻,她仿佛才回过神,完全消化掉他的话。蹙起纤眉,冷静的吐出一个字:“不!”
吻斯澈神色一冷,却又在下一刻变化成风情万种的笑靥。
他很英俊,并且很懂如何运用自身的魅力来迷惑女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千金小姐明知道这男人碰不得,还都前仆后继只为做他一个小小的床伴?
吻斯澈动了动胳膊,让茉儿的脸更加挨近他。她瞠大双眸看着他愈发接近的薄唇,在最后一刻别过了头去。
但是,他却好像早有预谋一般,舌尖倏地舔过茉儿的耳廓,带着撩拨和引诱,然后重重的含住她小巧的耳珠。
茉儿的娇躯一颤,脸色殷红仿佛滴血,一直遍布到耳根。
原以为她也已经动情,吻斯澈刚要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忽然感觉到她冷下来的身体,不挣扎,不在反抗,只是,变得很冷,而且平静。
他蹙眉,片刻后,放开她的身体。
几乎是立刻的,茉儿从他的身上起身,然后迅速退到房间的角落,戒备的看着他,仿佛在防洪水猛兽。
“为什么不同意?”他也已经站起身,冷冷的端详她脸上的神情:“因为还没忘了他?没关系,我不用你的心在我这里,只要身体。”
他从不谈情,只做a。即便是面对这个女人,他也只是想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在她面前会控制不住欲望和情绪,如此而已。他想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
茉儿看着他许久,却忽然轻轻的笑了:“你误会了,我的心里现在除了霸天,谁都没有。”
“那就同意啊。我没有要求你任何东西,双方只是付出身体寻求欢乐而已。而且,吻擎轩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吻擎轩不能给的,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哪怕是婚姻。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只是摇摇头:“吻斯澈,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蹙眉,不解她话中含义。
茉儿只是无奈的叹息:“就像是一个充满嫉妒的孩子。你讨厌吻擎轩,处处要和他比较。他有的你都要有,他只走主道,你就从不走走廊。我曾经是他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于是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