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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顾夕颜心角楚痛,眼睛发涩,泪不知不觉中又流了下来……


“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妇人叹息,“端娘从小把你奶大,情同母女,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要这般伤心……”


是啦,她就是端娘了,那刚才她看到的小姑娘就有可能是横月,也有可能是墨菊嗳!


顾夕颜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端娘来。她大约三十刚刚出头的样子,眉目稀疏,相貌很平常,但因为皮肤白皙得如羊脂玉般,让她凭添了一股珠圆玉润的富贵之气。


端娘见顾夕颜盯着她看,朝顾夕颜友善地笑了笑。笑容很温和,眼神带着慈爱。


顾夕颜努力地回忆着那天在林子里和小顾夕颜的对话,她知道这个人在小顾夕颜心目中的位置,所以端娘看她的目光不由的让她有点忐忑不安起来,心虚得不敢与端娘对视。


她直觉地想回避这个问题,找借口道:“我,我想解手。”


端娘立刻唤人来伺待顾夕颜。


进来的人是她第一眼看到的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庞上嘴角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她扶顾夕颜起床,带顾夕颜进了床边沉香木仕女屏风后面,那里面有一个马桶。


顾夕颜坐在马桶上磨磨蹭蹭,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那面手柄小圆镜,不由举起来又端祥了一番。


自己难道真的穿越了?


那我又到哪里去了呢?不,不是的,是小顾夕颜的灵魂、我的身体到哪里去了呢?


顾夕颜觉得自己象是在做梦,没有一丝的真实感。


她掐了自己一下,有疼痛的感。


顾夕颜捂着脸,心中倍觉戚楚彷徨。


满腹的心事无人诉说,无处求证。


第五章 寻找答案


更新时间2008…9…26 0:48:06  字数:3562


顾夕颜坐在马桶上继续磨磨蹭蹭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端姑姑,丁执事求见!”


“他来干什么?”端娘的声线紧绷,好象很不高兴见到这个人,“就说二姑娘已经睡下了。”


“我说了。可丁执事说,如果姑娘睡下了,让姑姑叫起,说是盛京老爷传话来了。”


端娘沉默半晌,突然转进了屏风出现在顾夕颜的眼前,她神色奇怪地望着顾夕颜,欲言又止:“二姑娘……”


顾夕颜在心底叹息。


丁执事,就是那个要把不听话的丫头他卖了的人吧!什么都不知道,见到了该怎么办呢?


顾夕颜头痛地抚着额头,说:“您就说我睡了叫不醒。”一副回避的态度。


端娘眼神忽明忽暗地望了她好一会,才说了一声“是”。


端娘出去后没多久,顾夕颜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前两天二姑娘都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这件事你要说清楚……”是个男子,听声音好象年纪不大。


“我在顾家都快二十年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那是端娘的声音。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敢交人!”


“你是怎么学的规矩,姑娘睡下了,还有下人强行叫起的不成!”


“睡下了,我看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不好交待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端娘的声音非常慌张,一听就知道是在欲盖弥彰。


顾夕颜听得心中一紧,怆惶地抬起了头。


一直在她身边伏伺她的小姑娘却安慰她说:“二姑娘,你别怕。那尸体我和端姑姑已经把她搬到了鹤鸣殿,丁执事是查不出来的?”


顾夕颜紧张地握住那姑娘的手:“什么尸体?我怎么不知道?”


小姑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慌张地直摇头:“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顾夕颜立刻擦手起身,说:“你叫丁执事进来!”


小姑娘却“叭”地一下跪在了顾夕颜的前面:“二姑娘,您,您别信那个丁执事,他不安好心,他是夫人的娘家人……”


顾夕颜心念一转,板着脸,说:“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暂时相信你的话。”


小姑娘喃喃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那天二姑娘和端娘生气跑了出去,我们就四处去找,到了后半夜,终于在观后七浮塔旁的香樟林子里把姑娘找到了……可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褒衣……已经没气了……我吓得半死,只好找了端姑姑……端姑姑说这事太蹊跷,怕是其中有什么故事,让我们别作声,把那尸体抬了回来……姑娘昏迷不醒,栖霞观的医姑在这屋里进进出出的,端姑姑怕被人看出来,昨天夜里又和踏浪把那姑娘搬到了鹤鸣殿去……”


顾夕颜心乱如麻地问:“鹤鸣殿就很安全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说:“那里是栖霞观专门给香客供奉棺椁的地方,端姑姑给了济民道姑二百两银子的香油钱……还特意嘱咐,随她交不交给观主……”


顾夕颜心中已渐渐有了点眉目,她走出了屏风,小姑娘跟在她身边喃喃地道:“二姑娘,你答应过我……”


外面的争吵好象已经停止了,顾夕颜从屋子里走出去,发现外面是间堂屋,堂屋门上挂着的竹帘上面紫斑点点,好象是湘妃竹做的。透过竹帘可以看见外面是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间种着一架紫藤,油绿色的枝叶,满架洁白如玉的花朵,空气中飘溢着花香。


顾夕颜朝外张望时,正巧看见一个清瘦高佻的男子的背影跨出了小院的门,而端娘则满脸忿然地朝堂屋走来。


她快步回到了屋子,旁边的小姑娘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也回到了屋子。顾夕颜选了一个靠窗的太师椅坐了下来,端娘一进来,顾夕颜就目光凌厉地望着端娘,开门见山地说:“你带我去鹤鸣殿,我要看看那姑娘的尸体!”


端娘吓了一大跳,眼神锐利地看了顾夕颜身边的小姑娘一眼。


顾夕颜明显地感觉到那小姑娘吓得哆嗦了一下。


端娘脸色和蔼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明天再去吧!”


我冷笑:“如果端姑姑没有时间,那我找丁执事去也一样。”


端娘白皙的额头上太阳x边的青筋清楚可见,脸色非常吓人,她朝顾夕颜低声地喉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别以为那个丁执事是真心帮你,你想想,我走了,你有什么好处?”


顾夕颜不为所动,声音冰冷地说:“自少不会拂了我的意思!”


端娘一听,象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顾夕颜先下手为强,顺着端娘的话中的意思怅然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想去看看,你伏伺我这么多年了,不帮着我,还处处拦着我,你让我怎么想?你又让我怎么相信你?”


端娘听了,象看怪物似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心中一颤,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出了问题,但她心里实在是太急着了解事件的真相了,已经顾不得这些。她坚持道:“带我去鹤鸣殿。”


端娘只得点:“好,不过要等再晚些。”


顾夕颜不知道她顾忌些什么,但她初来乍到,多取年长人的经验总是不会错的太离谱,当下也同意了晚些再去。


端娘见状,好象松了一口气似的。


晚餐很精致,有点日本菜的架式。白色骨瓷小碟小碗,两条煎得金黄的黄花鱼,四颗青翠欲滴的小白菜,一碗洁白如玉的白粥,放在小小的扇形红漆托盘里,让人食指大动。顾夕颜在那小姑娘的伏伺下吃了一小碗白粥,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顾夕颜心里掂记得去鹤鸣殿,焦急的神色就浮在了脸上。


一直在旁边伏伺她的小姑娘就低声地问她:“姑娘,要不要我陪您去!”


实际上顾夕颜心里一直在打鼓,听小姑娘这么一说,也觉得人多势众,万一有事好应付,点了点头。


小姑娘就隔屋子的珠帘吩嘱外头的人:“今晚我在姑娘屋里伺侯,墨菊你值上半夜,杏红值下半夜,天亮的时候踏浪来替我。”


顾夕颜在心里思忖了一会,心想,这个可能就是叫横月的了。


外面传来几个小姑娘清脆的应声。


顾夕颜试着叫了一声“横月”。


那姑娘果然回过头来问:“二姑娘有什么吩嘱!”


顾夕颜只得露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横月见了就误会了顾夕颜,忙上前解释道:“姑娘别看那墨菊年纪小,人可机灵了,我们出去,让她值班,有什么也有个能办事的人。”


顾夕颜没想到横月考虑的这么周到,先见她年纪小,到有点轻视了她。听横月这么一说,就给了横月一个鼓励的微笑:“你办事,我放心。我只是有点担心等会到了鹤鸣殿……”


这具身体里毕竟装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自然比那不谙世事的小夕颜高明许多,说实话,横月伏伺那个顾夕颜有四、五年的时间,每不是因为主子闯了祸要她背黑锅就是办事不满意被主子骂,哪个时候听到过这样贴心的赞扬话,她心中一暖,眼角溢出一颗泪来,低着头喃喃道:“二姑娘,您放心,有什么事有我呢……”


顾夕颜只是把这当成是客套话,那边的横月却想:横竖是一条命,万一姑娘有什么事,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墨锅自己背了就是了,说不定主子念着这场功德,还能照顾照顾留在舒州的寡母呢。


过了一会,端娘进来了。她脸色凝重,提着一盏白色的气死灯笼,吩嘱横月:“你给二姑娘披件深色的披风,外面风大。”


横月进屏风后面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出来,又去接端娘手中的灯笼。


端娘诧异扬了扬眉。


横月笑着解释道:“我也跟着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说完,目光深沉地望了端娘一眼。


墨菊和杏红是新选的,横月和踏浪是端娘亲手教出来的,一个有急智,一个忠心,横月的这一眼,端娘立刻明白过来,她是想着万一出事就背了这黑锅啊!


端娘心中一酸,横月这是用命在帮自己渡过这一劫!


顾夕颜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性格呢。如果表现的若无其事,她也就没什么,如果这时她要是表现出对横月的关心,顾夕颜就会更加不听劝告,随着性子和她乱来,甚至是你说东她就偏要去西……在这节骨眼上,端娘什么也不敢流露出来,冷冷地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出了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借着月光,顾夕颜发现自己原来住在一片树林中,门外是一条树影斑驳°姐走的时候把这个留给了我,我刚刚看了时间的!”


顾夕颜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白金表面,雕着精美y文花纹,名贵而大气。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二个小时制的表盘,上面用的数字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先进的多!


顾夕颜自嘲地想着,把表还给墨菊。


墨菊连连摇手:“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姑娘留着吧!”


顾夕颜笑道:“既然是横月给你的,你要还也要还给横月。我只是借过来看看而已。”


墨菊这才收下了怀表,然后和杏红一起伺侯顾夕颜盥洗。


可能是因为在顾夕颜醒来之前有过一番不妥当的谈话,墨菊表现的比平时聒舌的多,她和顾夕颜聊天:“二姑娘,刚才杏红进来告诉我,说我们隔壁院子里住进来了一对夫妻,那位夫人长得可漂亮了,象谪仙下凡似的……”


这话听在顾夕颜的耳朵里,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有什么有追着人不放的。


顾夕颜敷衍地“嗯”了一句。


墨菊语气略略夸张地说:“我瞧着这对夫妻来路不正。”


人都有好奇心,顾夕颜也不例外,她非常想听听墨菊会说些什么。她又“哦”了一声,明显的比刚才要感兴趣。


墨菊见状,说话好象更有底气了,说:“我跑出去看了,他们穿得到很讲究,那位夫人还穿着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那可是今天江南织造新进贡的夏款。可他们身边竟然没有跟一个随从,就连吃饭,都是那位公子亲自去领的食盒。”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给一眼看出来别人穿的是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是贡品,小顾夕颜还说她过的很拮据。


顾夕颜不由失笑。


墨菊以为顾夕颜是在笑她,强调到:“真的,我没有骗姑娘,真的是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和娘娘赏给二姑娘的一模一样。”


顾夕颜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付不置可否的样子。


杏红看顾夕颜对墨菊的话好象不相信的样子,忙在一胚还有一棵歪脖子老树。


好奇心战了上风。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那棵老树,小心翼翼地伏在树丫上,屋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屋子的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先前听到的巨响可能就是破坏这些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有一男一女面对着顾夕颜相拥交脖跪坐在屋子的中央地上,另一个男子则临窗背对着她站着。


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站在树上,掂起脚来偷窥。


面对着顾夕颜的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碧玉带,一副世家子弟的清贵打扮,鬓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从容,一双眼睛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他的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纪相当,身材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几滴如晨露般的眼泪挂在白皙细腻的雪肌上,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般温婉娇柔。


两人相依相偎的场面温馨而赏心悦目。


背对着她的男子则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伟岸,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软缎直身长袍,手里提着一柄寒光四s的剑。穿窗风吹过,轻薄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坚实的肌r和非常漂亮的倒三字形背肌的轮廊,充满了阳刚的健壮之美。


那个跪坐在地上的男子脸带愧疚地说道:“世兄,是我对不起你,也是我要她和我一起走的,要杀要刮我毫无怨言。只求你放过紫苏,她,她只是受我牵连……”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听他这么说,立刻张开了眼睛。


顾夕颜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净,如麋鹿般闪烁怆惶之色。她伸手紧紧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说:“少卿,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总是要和你在一起的,还说这些话干什么!只是伤我的心罢了……”


被那女子唤作“少卿”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竟然滴下了两滴眼睛,紧紧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双纤纤玉指,不住地点头。


背对顾夕颜的男子却发出一声冷哼,语带讽刺地说:“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闻言,脸色一红,眸中闪过羞惭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却更紧了。


那女子却挣扎着从“少卿”怀里站了起来,战战栗栗的,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着,目光却闪烁着坚定的绝然,她给背对着颜夕颜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声音幽怨地说道:“我嫁到齐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纵死无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爷的份上,饶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从小就认识,他只是一时糊涂……”


“不,不,不!”被那女子称作“少卿”的暖润男子起身去扶那呕知名的小虫子吞噬……想到这里顾夕颜都止不信地恶寒起来……还是烧了吧,干干净净的……顾夕颜站在自己的尸体前冷静地吩嘱端娘:“把这具尸体烧了,然后把找个精美的盒子把它装起来。我们回盛京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回去……”


摇曳的烛光照在顾夕颜镇定的脸上,欲明又暗。


“不,不,不,”端娘惊恐地说,“那是要遇报应的。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顾夕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沉默半晌,顾夕颜斟词酌句地说道:“端娘,那天我在香樟林里迷了路,遇到了这位姑娘,是她一直陪着我。后来我,嗯,她突然心角疼……交待我要安排好她的身后事……我也是受人所托……您就照我说的去做吧,那个丁执事办事,我的确不放心。”


端娘的脸y晴不定,嘴角微翕,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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