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神通的海洋中,灵气风暴的漩涡内,身形缩小近半的阿古王连连嘶吼,拼命想要冲出包围,但屡屡被拉回。(小说文学网..)
两化神,一武尊,两大修,五名元婴,如此阵容仅用来对付一只永远得不到补充的跨界投影,着实有些奢侈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对阿古王而言,真正的祸根不是与之搏斗的那些人,而是已经彻底变了摸样的火月叟。
当然,即便没有火月叟的存在,外围还有十三郎没有参战,胜负早已注定。
胜负不代表生死,假如神智不被限制,阿古王肯定会优先将那些实力较低、却给它带来巨大麻烦的元婴修士击杀;假如它还保持清醒,一开始就会选择某人重突破,宁可付出一些代价仍能夺得先机。假如没有火月叟,阿古王不敌大可逃跑,实在不行还能由本尊接引跨界远走,怎会落到这种“温水煮青蛙”活活被磨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战斗打了这么久,所有人心里都一个巨大的疑问火月叟摆明了置阿古王于死地,而且是慢慢熬死,为的是哪样?
围攻的人顾不上追究,他们完全被阿古王的身体所吸引,只想将它剥皮一层再一层。唯一保持清醒的是没有参战的十三郎,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更聪明,而是这条疑惑太直观,想不注意都难。
疑问难解,直到现在
“嘶,吱吱。嘶嘶”
分不清什么声音,像老鼠求偶又像蛇儿吐信。放在轰鸣声声的战场上几不可闻。透过重重战幕,阿古王肩头初生异象,起两盏猩红如豆的灯。
那是怎样一种红呵!不像鲜血艳丽但更浓郁,没有红花蓬勃但更粘稠,似朝阳充满喷射**,如晚霞缠绵但有不可消散的惊恐;看着它们,鼻端顿时嗅到沉淀十日的鲜血味道,周围一切再无颜色。就像跟随落日的脚步沉入幽暗,埋进那淹没一切的冰冷世界,永世无解脱。
火月叟完全变了摸样,他的双腿变成利爪,中间被一层半指厚的粘膜连在一起,不显笨拙反倒更加灵动自如。他的双臂横直展开并且拉长,与两肋同样以粘膜相接;他的身上、四肢上、乃至脸上生出细密的毛。根根如针似剑闪着幽光。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头,他的头颅整个缩小了足有三圈,脖颈几乎消失,上下颚骨前突,将口鼻出三寸之后仿佛能够脱臼,令嘴巴张开足足能够装下一只碗。或一颗婴儿的头。
整体看上去,火月叟除了头颅还给人明显“硬”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好似变成了软体动物,能够任意变形的一张厚皮。此时此刻,他以双腿化成的利爪刺入阿古王后背。与双臂、或者说双翅一起将自己牢牢焊在阿古王身上,一手、或者说爪连着那三条通往阿古王胸口的三道紫烟。正一口一口地朝那张大嘴里面送。
他在吃自己的手,或者说爪子,一口一截,怎么吃都不完。三道紫烟与他的手指紧紧相连,啃掉一截生出一截,咽下一段长出一段,宛如不死之身,或者是因为时间重复的回放。
当然不是回放,因为阿古王在拼命挣扎,但又顾不上,或者说意识不到。每当紫烟被拉出一截,阿古王总会发出惊天嘶吼,身体随之缩小一圈,神情马上又变得混沌;反之每当火月成功吞咽一次,他的身体便会扩大一周,变红变厚几分,也变得更加坚韧。
最最要紧的是,那两只猩红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越来越阴毒冷漠冰凉,令人无法直视。
时间流逝,阿古王的身体越来越小,一部分黑芒被周围人吸收,一部分消散在四面八方,绝大部分进入到火月叟的肚子里。他的身体越来越大,此消彼长,渐渐如毯子披挂阿古王的身体,快要占据全部。与此同时,周围的火海越发汹涌,范围却越来越小;火焰与清月缓缓合拢,再度朝一座城、一方鼎、或者是一只香炉。
瞪着猩红的眼睛,火月叟望着那只快要成形的香炉,转回头看了看周围如潮水般扑上来的群修,吐了吐蛇一样的舌头,露出满嘴獠牙。
嘶嘶吱吱嗖的一声!
快!
极致的快,没办法形容的快!感觉那张皮只是颤了颤,一名正朝阿古王猛扑的修士突然顿住身形,茫然目光地望着自己不停喷洒鲜血的身躯快速离去,半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再看火月叟,位置原封未动,嘴里衔着一条没有头颅的身体大口咀嚼。鲜血顺着他没有下颚的嘴边流淌,火月叟一只爪子上穿着那个三寸小婴,用嘎吱嘎吱的声音提醒了那名只剩下头颅的修士,那是他的身体。
杀人留头,火月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吃掉,神情却没有什么残忍的意味;他以目光告诉大家,这是他天生就应该做的事情,是本能,是理所当然。
“嗬!”
所有围攻的人齐齐倒吸一口气,内心均被那种快到极致的速度所慑,表情惊恐。
修真界没有唯快不破这种说法,因为他们拥有能够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的本事;然而此时此刻,当大家亲眼看“不”到火月叟的攻击如何发生,才明白原来瞬移并非最最可怕的偷袭方式,快才是。
防范瞬移的确难,但绝不是无从着手。首先它消耗巨大,不可能没玩没了地施展;其次对那些借助宝物施展瞬移的人来说,每次瞬移的距离几乎是固定的;换言之,只要看到一次,下次对方再使用的时候,他的出现必定在一个圆形的周边、或者说球面上。最后一条。瞬移属于空间神通,发生与终结肯定产生有空间波动。有很多方法可以提前侦测到。当然这不表示它很容易破解,然而正如矛与盾之间的关系一样,只要有波动,人们总能找出对应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