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离回答道“少爷非寻常人,所思所想,非寻常人岂能理解。”
这句话的打击面有广,旁边齐飞、冉不惊神色如常,几名被道院学子保护起来的修士有些不忿,甚至发出冷哼。
夜莲不知心绪如何,淡淡说道“这些话应是霞公主的看法。”
提到霞公主,燕不离态度顿时变得坚决,微讽说道“夜仙子询问燕某,真正想知道的、岂不正是公主的想法?”
夜莲沉默,仿佛在默认。
“师妹!”
这场谈话逐渐朝情爱儿女事方向发展,且有争风吃醋的味道,放在眼下、在夜莲身上越发不像话。齐飞不能不站出来,轻喝道“师妹请以大局为重。不要在纠结这些无妄事。”
是无妄,还是无望?没有人知道齐飞真正所知,但能听出其声音中包含的些许微怒,均不禁为之叹息、亦或是惋惜。
众所周知,万世之花曾与那位道院第一学子有过不少纠葛,先从陌生人变成死敌。从死敌变成战友,随后变得敌友难辨,引来不知多少非议。十三郎在时,无论夜莲做些什么,如何光彩夺目,头上却始终有一人将其死死压制,俨然有翻不了身的味道。直到十三郎寻亲远走,夜莲才在后来的战斗中大放异彩,逐步成为灵修代表。或者说象征。
再后来,十三郎传出叛族的消息,转而“投奔”魔域;爱之深必然责之切,灵修从心底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感情倾向瞬间发生变化。恰逢万世之花获选仙池,修为登天指日可待,两厢折扣,人们道院第一学子的帽子从十三郎头上摘下来。戴回到夜莲头上。
事实上,无论十三郎还是夜莲。本身未必喜欢、在意这样的帽子。然而人就是这样,原本不在乎的东西,被强加的时间久了,慢慢就会视其为理所当然,并且珍而重之。夜莲出道便戴有巨大光环,后屡屡受挫于一人。头上光环被夺走再重新夺回,心里除了没能亲手洗辱的遗憾外,未尝没有送一口气的感觉。
世事难料,谁都想不到,时隔多年之后。正当萧十三郎逐渐褪去、快要成为人们你脑海中的回忆时,他突然间从不知哪个角落里蹦出来,出场便是惊天动地。
制双盟,胁世外,压服岭南号令群豪,萧十三郎凭一己之力踏平岭南,灵域这么多大势力、超级大拿们,竟没有人敢过问?
什么叫翻覆雨?什么又是颠倒乾坤?这就是。
与夜莲轻易改变一场战斗结果相比,这种事情站的层面完全不同,相差不可以道理计。此时人们回想起来,当年若不是十三郎提议、并一战救下燕尾、咔吧最关键的两个人,夜莲哪里来的机会出使剑,最终促成四方联盟?
抛开影响力,比较修为战斗的话,首先夜莲曾败于十三郎之手,后虽百战百胜,十三郎何尝不是所向披靡。夜莲修行神速,据说出关后很可能临近天人之境,本应该远非同辈之人所能及。然而十三郎又岂能按照寻常人的标准衡量?闯荡甲子,那位离院时修为才结丹的学子虽未得或仙缘淬炼,如今已令化神顿足,修为比夜莲只高不低,如神迹!
联系两人过往,无数人私下谈论中,道院第一之争再起,虽然十三郎至今未归,虽然夜莲实际上已不算道院学子,人们依旧乐此不疲,
这般情形,万世之花难以宽怀是正常,假如她完全无动于衷,要么就是其心境以至古井无波,要么就是彻底死了心,不敢再与之争。
以夜莲的心性,那又怎么可能?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齐飞神情有些焦虑,有些怜惜,还有些莫名烦躁。正想再说,夜莲已重新开口,仍对燕不离说道“你听到的那些消息太老,现今,萧十三郎重返灵域,又干了一件大事。”
燕不离一愣,说道“少爷干的当然是大事他怎么回来了?”
这话何其伤人,数十名灵修愤怒望着燕不离,心里想仙子是否应该重新考虑,到底该不该与这样的人合作。
夜莲神情淡漠,说道“这些对你、对霞公主而言并不重要,本座想告诉你的是,萧十三郎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与本座一样,随时可能突破化神关口。”
“嗬!”
燕不离瞬间被石化,与身后三修先后侧目,很快从灵修脸上的表情得到验证,无不震撼难言。
沉寂中,被神辉笼罩的夜莲身躯微微晃动,忽缓缓举起双手,神情肃穆。
“你可知道,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本座为何与你说这些?”
燕不离茫然摇头。
“因我想让你知道,萧十三郎仍属灵修而非魔族,灵族与燕尾订约的最大障碍自此不存。此外我还想,在盟约中增加一项条款。”
说话之间,三面崖周围疾风再起,妖灵呜咽、鬼枭嘶鸣、妖降怒号之声渐渐入耳;放眼下望,坡下数千鬼头窜动,一双双火红的眼睛不停跳跃,正以破竹之势突破此前灵修匆忙布置的境界阵法,开始朝山强突。
群修变色神情焦灼,数十道目光集中在当中那个仍未作出决断的人;视线中,神辉尽展,夜莲平静的面庞渐渐变得清晰,脸上闪着比神辉更加耀眼的光芒,神情自信而强大。
“一项与萧十三郎有关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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