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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圣袍,玉龙带,宽袍大袖自动根据穿衣者变形,很合身。
脸是哑姑的脸,身是哑姑的身,气是阎君的气,威是阎君的威。
美帅近乎哭喊般的大喊声中,冥都最高的那座建筑——芙蓉塔上鸣钟七响,一万八千余座阴司内的传讯玉璧随之震鸣。
七大掌首之首归墟,和图奇一样成为阎君归位的祭品。
与此同时,其余三方各有一位隐世绝修陨落,但不知道他们是人、是妖、是灵族,还是某个异界魔头。
图奇能够作为阎君归位的影子,乞儿被王袍选中,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阎君落子渺无痕迹,由是可知。
此时此刻,阴司百万判官,无论身在何方,在做什么,此刻都停下手上的事情,俯身朝冥都方向叩拜,挽伤,之后再向三方施礼,以最最诚恳的姿态致谢。
没这样做的判官只有美帅,因为他是在现场的那个人,也是最清楚原委的那个人,而且是最最悲伤的那个人。
因为他知道,阎君真的死了。
数百年来,关于阎君是死还是活有过无数争论与流言,九大鬼王心怀忌惮,判官更加疑窦重重,还有无数相关之人,相关事务,无论有多少证据多少种标志,内心最深处总会问上一句阎君怎么可能会死?
是啊,阎君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死了呢?
他怎么可能放心去死呢?
假如没有这疑惑,燃梅盛典或许本不用进行,九大鬼王兴兵犯界是早晚的事情。
假如没有这疑惑,芙蓉塔必定举行天誓,将冥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
假如没有这疑惑,冥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太平”,天下早已大乱。
假如没有这疑惑,美帅根本不会带十三郎回来,因为他知道那没有用。
阎君身死,等于抽调冥界整个大房子的横梁与根基,区区一个十三郎、几百个人,能有什么意义。
作为冥界地位最高的那个人,阎君即便被所有人认为暴毙,也能维持千年、甚至更久缓冲。无需列举阎君曾经为冥界做过多少事,仅就这而言,是他留给世界的倒数第二件礼物。
倒数第一件发生在现在,阎君归位,然后便会烟消散,真的死掉。
之后冥界会大乱,一定。
除非,归位阎君将要做的事情能够扭转局面,并且成功留下传承。
极有可能是其借来归位的那个人,那只鬼——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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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很多事情用不着再解释,也用不着问,比如阎君是否真的活着,此前只是假像;再比如阎君是否借尸还魂,类似修士“夺舍”那样借哑姑而活;还有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阎君谋划,内里早已计算明白。
有脑子的人都能推断出,除第三项稍有可能,前者都只是“美好”念想,当然美好二字看对谁来讲,假如问小不感受如何,她一定会说阎君死就死好了,别连累咱家姑姑。
十三郎呢?
这会儿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非要说念头的话,想的最多是哑姑为什么会被阎君“选”中,她自己是否乐意。
“这会儿本君挺忙,没空理你。”
前一时哑姑,现在为阎罗,冥界君王自不会把十三郎当成少爷对待,说话不仅不客气、似还带有某些训责的意味。
十三郎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不知考虑到什么,阎君忽又转了神貌,朝围困十三郎的风层挥了挥手,温和改口。
“事情有复杂,稍后和你解释。”
集众人之力奈何不了风层真的变成了风,不但溃散、还如威风吹入身体,吹到十三郎的丹田灵根,与之风性道基融合。
这对他而言当然是好事,但要时间消化才能变成实实在在的好处,当时眼下,十三郎奇怪的是,河间王不知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亦或根本阻止不了。
见到这样,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心里反有些不安,迷茫的神智都变得清醒起来。他知道,类似阎君、天道这种大人物,一言一动皆有深意,但其本质都一样。
他们都是冷血生物,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客气,未必是好事。
“算了算了,先看吧......”
阎君归位,真相便已经赤裸裸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虽然只有一部分,但已足够让所有人意识到,其接下里要做的事情极其重要,足以影响到冥界安危。
这样想着的时候,阎君已然转过头去,对着河间王伸出手。
“拿来。”
阎君向河间王要东西......这个画面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一遍荒唐二字为何意,难道他们之间会有约定?阎君早有布局?
以智慧而言完全可能,然而如果是这样,九王之乱因何发生?
更荒唐的在后面,望着那只讨债般的手,河间王脸皮狂跳,眼神乱闪,半天憋出一句“不给”。
“......不给......”
“不给不行。”
“......不该我给......”
“说好的事情,不能给也得给。”
一问一答,周围人鬼妖魔全都满头黑线,目光痴呆,正因阎君将亡而伤、而忧的美帅大张着嘴,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日后阎君召集各方大佬,商讨事情口吻像现在这样。
“给不给”
“不给也得给”
“再不给我就自己拿”
成何体统啊!
更加不成体统的也在后面。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