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队秦军打来冷水,对着这些使用撞车的秦军当头淋下,把这些秦军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
“虎狼秦人这是要做什么?”信陵君看在眼里,有些不明所以。
“完了!完了!”信陵君念头转动之际,顿时明白过来,一颗心直往下沉。
这些秦军不仅把身上淋湿,还用湿布缠住头,裹住脚,再用一块湿布遮住脸,就连眼睛也不露在外面。
当然,遮脸这块湿布稀稀疏收,可以透过光亮,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景物。
处理好之后,这些秦军再度来到撞车下面,发一声喊,冒着烈焰,推着撞车,对着城门再度冲去,又是一声惊天动动的巨响传来,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不仅如此,还有一队秦军跟在后面,不住用泥土掩盖烈焰,泥土倒到哪儿,哪儿的烈焰就熄灭,青烟大冒。
“快,倒油!倒油!”信陵君很是清楚,绝不能让秦军把烈焰熄灭,不然的话,后果难以设想。
赵军把滚油不断倒下去,好象不要钱似的,无论秦军怎样掩盖,总是烈焰腾空。
就这样,你浇一层油,我填一层土的进行下去,城门口的地势越来越高,这不利于秦军撞城门,王陵干脆下令,停止填土。
当然,王陵还有后招,他命几队秦军身上淋湿,全身裹住待命,一等前面的人坚持不下去,就把后面的人派上去,如此这般,撞车撞城门断断续续,却是取得不错的进展,城门的变形越来越大。
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城门迟早要被撞开,毁掉撞车才是最好的办法。
经过一阵折腾,赵军终于弄来磨盘大小的巨石,在城头上堆得满满的,这一次,信陵君终于聪明了一次,没有下令把这些石块零零星星的推下去,而是等到积累得差不多了,这才下令:“砸!砸!狠狠的砸!”
赵军手忙脚乱,推着巨石朝城下砸去,狠狠砸在撞车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撞车虽然牢固,可是,巨石数百上千斤,从城头上砸下来,那是何等的巨力,撞车再也禁受不住,很快就给砸毁了,秦军只得退了回来。
“哈哈!”信陵君大是欢喜,眼睛鼻子挤作一团了。
胡风酒肆的房顶上,秦异人、黄石公和尉缭看在眼里,言笑宴宴,正在点评。
“我敢打赌,信陵君一定会很欢喜。”秦异人眉头一挑。
“我也打赌,信陵君的欢喜很快就会成为泡影。”黄石公摇头。
“他是平生头一遭上战场,一有进展就会欢喜,你们莫要取笑。”尉缭一本正经,话里却是透着调侃。
正如秦异人三人所言,信陵君的欢喜劲头没持续多久,就荡然无存了,只是因为秦军又推出了撞车,对着城门狠狠撞去。
邯郸是赵国的都城,不会那么容易攻下,更不可能仅凭一辆撞车就能攻破城门,秦军早就做好了准备,准备了不少撞车,一辆被砸坏,立时再换上一辆便是。
有了经验,信陵君的指挥就镇定多了,在他的指挥下,赵军奋勇冲杀,在城头上与秦军肉搏,使得秦军难有进展。城门下,赵军不时把巨石扔下,砸坏撞车。
整个攻城战,成了拉据战,秦军的攻势很猛,却是难有进展。赵军虽是守住了城池,却是代价高昂,死伤不少。
赵军的伤亡之所以如此之高,一是因为信陵君乱指挥,他头一遭上战场,指挥起来没有经验,不够熟练,枉死不少士卒,遭到强弩的射杀就是最好的明证。
二是因为秦军是精锐,而赵国的精锐早已在长平大战中被秦国歼灭,这些赵军是仓促征召的,小的还未成年,老的已经快隔屁了,哪是秦军锐士的对手。
好在,邯郸是座坚城,自从赵国成为诸侯之后,就在苦心经营,至今已经上百年了,打造得跟铁桶一般,让赵军占尽了优势。赵军依据邯郸城死战不退,给秦军制造了天大的麻烦。
当然,若是两军在城外相遇,打的是野战的话,赵军压根儿不是秦军对手,只需要几个冲锋就能全歼赵军。
“邯郸真是坚城,如此难攻!”王陵打量着坚固的邯郸城,大是烦恼。
“你也莫要着急,邯郸之坚固,天下少有,哪是短时间内能攻下来的。”蒙骜忙宽慰。
“我当然知晓邯郸是汤池金城,可是,我心里急啊。”王陵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急也没用,得沉着应战。”蒙骜道:“如此坚城,能在一年半载内攻下就不错了。”
蒙骜说得没错,邯郸之难攻,天下人皆知,尽管赵国精锐尽失,秦军能在一年半载内攻下来,已是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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