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昭王的嘴巴张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原因太出人意料了,秦昭王或许想过,但是想的时候并不多,更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说为好。
“这是屁话。”愣了一阵,秦昭王一脸的讥嘲之色:“竖子妄言。周天子不就龟缩在洛阳么?地不过一郡,何以阻挡大秦一统天下?这是战国,战国力征,一切当以力征为准,什么王道天命,这都是儒家的迂腐之说。”
自从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周室一年不如一年,越来越衰败。在春秋时期,虽然周天子不能制天下,还有五霸冒出来尊王,没人敢冒犯周天子。若有人冒犯了周天子,就会遭到天下人的讨伐。
到了战国时代,一切都变了,周天子的影响越来越来,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有周天子不多,无周天子不少,放眼天下,谁也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
要秦昭王这个高高在上,雄视天下的国君重视周天子,难度不小。
“君上,臣却认为异人公子此言有理,极为有理。”范睢却是赞同。
“丞相,你莫要给异人的胡言乱语迷惑了,这小子一向善于迷惑人。”秦昭王仍是鄙视秦异人。
“君上且听臣一言。”范睢摆手,阻止秦昭王说下去,道:“周室虽然衰微,却是正统,占住了大义,占住了名份,谁也不敢逆之。不说别的,战国时代,‘列国纷纷问鼎重’,无不想把九鼎据为己有,却谁也不敢真的行动。”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道:“百年战国,唯有大秦的武王入洛阳问鼎重,然武王折胫而死,此后,再也无人敢问鼎重。何也?正统也!大义也!名份也!”
“列国纷纷问鼎重”是非常有名的话,流传千古。列国只是在问,却没人敢去把九鼎弄走,为何?心有所忌也。
为何列国心有所忌?在于周天子是天子,是天下共主,是正统,占住了名份,占住了大义。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让人不敢妄动。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不敢行动,以勇武著称的秦武王却是敢于行动,带人进入洛阳,要把九鼎运回咸阳。然而,他却举鼎折胫而死。自此以后,谁也不敢再打九鼎的主意了。
“照他这么说,大秦得先灭周了?”秦昭王一颗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的不屑,道:“竖子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范睢嘴一张,还想再说,只见桓兴快步进来,道:“君上,邯郸军报。”
“好啊,终于有捷报了。”秦昭王脸上泛着笑容,一把夺过军报,笑呵呵的展开浏览,笑容僵在脸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君上,发生何事了?”范睢知道出大事了。
“不可能!怎能战败?”陡然间,秦昭王咆哮惊天,如同一只受伤的凶兽,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战败?”范睢也是讶异。
秦军实行攻心之策,收效不错,大有进展,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能收得赵人之心,占领邯郸不成问题。即使秦军再不济,也不可能战败,这话太让人能以相信了。
“魏无忌啊魏无忌,你坏了寡人大事!寡人饶你不得!”突然之间,秦昭王又是一声咆哮,如同惊雷炸响,差点把殿顶掀了。
“信陵君?”范睢又糊涂了。
秦国战败,与信陵君有毛的关系。
“你看吧。”秦昭王把军报递给范睢。
范睢一把夺过来,一浏览,嘴巴张大,一脸的震惊。
范睢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胆识过人,要他震惊太难了。然而,信陵君窃符,击杀晋鄙,强夺魏军这等事太骇人听闻了,他不得不震惊万分。
“信陵君好大的胆子!一国上将军说杀便杀了!骇人听闻!”秦昭王和范睢异口同声的吼道,脸上的惊容更增数分。
上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说杀就杀?就是一国之君要杀上将军,也得大费周章,不能象信陵君这般,干脆利索,说杀就杀了。
“不行,大秦得增兵!”秦昭王眉头一拧,如同出鞘的利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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