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贾虽是没安好心,不过,他所言极是在理。王翦率领一支孤军,没有补给、没有增援,深入五国之境大肆破坏,五国拿他没有办法,这是何等的惊人。换个人,未必能做得到,就是白起也未必能行。
“君上,你再想呀,就算秦国没有统兵大将,难道秦帝就不能亲征吗?”须贾仿佛没有看见魏安釐愣怔样儿,接着道:“秦帝能征善战,以三十万秦军全歼百万匈奴之众,灭掉林胡、楼烦、楼兰、休屠、浑邪、羌这些异族,征服西域,这是何等的了得?要知道,羌可是令秦国头疼了数百载的异族,秦帝说灭就灭了。若是秦帝亲征,大魏还能保得住吗?”
“咝!”魏安釐王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大变,一脸的惊惧之色,不住吸凉气。
往昔,他得到白起辞世的消息,只是以为秦国失去了统兵大将,魏国就是高枕无忧了,没有想过这事。如今被须贾一提醒,方知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秦国不仅有统兵大将不说,还有秦异人这个能征善战的国君。一旦秦军杀来,魏国还能存在吗?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好半天,魏安釐王这才清醒过来,一个劲的问道。
“君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须贾愣了愣,一咬牙道。
“说,快说。”魏安釐王忙道。
“君上,眼下大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应当竭尽全力求存。”须贾道。
“言之有理。”魏安釐王很是赞成这话。话锋一转,问道:“可是,这要如何做呢?”
“君上,何不召回信陵君。”须贾很是紧张,打量着魏安釐王。
“信陵君?”魏安釐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低吼。
信陵君差点当上太子,取代魏安釐王成为魏国的国君,这身就令魏安釐王很是不爽。后来,信陵君养门客自重,名声大起,列国不知有魏君却知有信陵君,这令魏安釐王对信陵君更加忌惮。
再有杀晋鄙。夺二十万大军之事,魏安釐王对信陵君的恨意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一提起信陵君的名字,他说是恨意滔天。
须贾把魏安釐王咬牙切齿的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惧,额头上的冷汗涌出。可是,他还不得不咬紧牙关,接着劝说:“君上。信陵君固然可恨,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可是,眼下这生死存亡关头,也可以令信陵君出力。若是大魏被秦国灭了,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能逃过这一劫,再来整治信陵君也不迟。不管怎么说,信陵君也是大魏的宗室,为了宗庙王陵,信陵君也得出力。”
“……”魏安釐王嘴巴张了半天,想要反对,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须贾这话虽是另有用心,有一点却是说得对,那就是信陵君是魏国宗室,他一定会出力保全魏国的宗庙王陵。毕竟,血浓于水,信陵君也是魏国的王子。
魏安釐王想了半天,就是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道:“可他不在呀。”
如此说,魏安釐王已经同意了须贾的话,须贾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君上,信陵君急魏国之难,已经回到大梁了。”须贾忙回禀。
“他还知道他是魏国王子?”魏安釐王这话有些冷淡,却是出奇的没有讥嘲与谩骂。
在这魏国生死存亡关头,信陵君能回到大梁,这很能暖魏安釐王的心,这说明信陵君还是顾念亲情的。
“他人呢?叫他进来吧。”魏安釐王眉头一挑。
须贾忙领命,前去带人。
“信陵君。”魏安釐王眼中光芒闪烁,神色极为复杂,一个劲的嘀咕,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只有他自个儿清楚了。
没过几多时间,信陵君一行被须贾带了进来。
魏安釐王把信陵君一瞧,只见信陵君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不少,整个人很是憔悴,不由得心中一酸,快步上前,远远就道:“王弟,你辛苦了。”
魏安釐王是信陵君的哥哥,信陵君之所以没有当上太子,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的信陵君年纪太小。
魏安釐王很恨信陵君,恨不得他死,可是,信陵君还是魏安釐王的亲弟弟,一见信陵君苍老成这样了,魏安釐王不由得心中一疼,生起一股怜惜之情。
“王兄。”信陵君眼圈儿泛红,快步而来,来到近前,跪在魏安釐王面前,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涌了出来。
“王弟。”魏安釐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拥住信陵君,不住在信陵君的背上拍着,道:“王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此时的魏安釐王以为信陵君是回来与他共赴国难的,特别欣慰,赞道:“你能在这时节归来,不愧魏氏子孙!”
“啊!”魏安釐王一语未了,发出一声惨叫,如同被毒蛇咬了似的,狠狠推开信陵君,双手捂着胸口。
魏安釐王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魏安釐王一脸的不信,信陵君竟然敢对他下毒手。
而信陵君却是一脸的狰狞,如同万载玄冰般冰冷:“这王位就是我的!”
.全部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