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死婆娘,又发浪呢!省省吧,就凭你,连给王爷提鞋也不配!”那个身材高壮的女子c言,冷笑着瞅着阿桃道:“小心传到你们当家的耳朵里,还不撕烂你的嘴!”
“我才不怕……”阿桃推开压住她的秋菊;挺起胸正要发表演说。眼睛突然瞪得如铜铃;抖着手直指向我,尖声叫嚷了起来,声音高亢,几乎振破我的耳膜:“天哪!你在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我一头雾水,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丝~~~~!完了!阿雪,你把王爷的衣服剪破了!”阿菊好奇地伸头过来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到底是谁,会不会弄啊?”
“啊?怎么会?我又没拿剪刀!”我高举两手以证清白,随即呆住——咦?那把明晃晃的剪刀是什么时候跑到我手上来的?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抱着那件衣服,堆起尴尬的笑容,慢慢地蹭到门边;突然拔腿就往门外跑——啊哦,闯祸了!
全卷 第一十章 y错阳差
“站住,你别跑!”身材高壮的女子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带着那群娘子军,大声呦喝着追了出来。
我哪里敢停?头也不回提起裙角飞奔——废话,我能不跑吗?她们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追着我,被她们逮到不定怎么折腾。万一事情闹大了,让人认出来,岂不是糗大了?
静谧的昭王府突然之间变得喧闹了起来。那些打扫庭院,修剪花枝的下人纷纷驻足,引颈观望。
“捉贼啊!”我拷,不知道是谁想出一个损招——见我手里仍抱着那件华丽丽的衣服,居然狂喊捉贼。这下子,旁观的仆役也跟着追了过来。
谁知道这还不算完,还有更绝的——不知是谁高声嚷着“有刺客!”哇哩哩,事件升级了!
一时之间,整个昭王府都震动了起来——本来只是不小心弄坏一件衣服的小事,演变成了声势浩大的捉拿刺客的大场面。
我拷!我可不象老姐,在部队里动不动就拉出去搞啥拉练,急行军什么的,随便一跑就是几十公里。我每天的工作是对着电脑坐足十几个钟头,哪有那体力跟他们耗?
跑了不到十分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回头看——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好象中间还夹杂了带刀拿剑的侍卫。
“追追追!不就是弄坏一件衣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能把我杀了不成?”我喘着粗气,气呼呼地咬牙低咒:“妈的,本小姐还不跑了!”
“呀!”蓦地腰间一紧,一条柔软的绸带似一条灵活的蛇缠上了我的腰。跟着身子一轻已飞身到了树梢。只来得及低呼一声,鼻子一痛,人已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抓紧了!”那人低喝一声,带着我如星掷丸跳,在树梢间飞奔,转瞬把追赶的人群抛在身后,消失在苍郁的树林之中。
听着耳边的呼呼风声,伸手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我不由得晕陶陶的,傻傻地笑了——老天!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居然遇到侠客了,耶!
“行了,”他放下我,瞅了瞅我仍然死死环在他腰间的手,促狭地低声笑了起来:“你可以放开我了,现在安全了。”
“啊,对不起。”我脸上一阵燥热,收回了手,微微红了双颊。行动上却不肯示弱,光明正大地看回去——我可不是那些古代女人,学不来扭扭捏捏的那一套。
哇噻!我暗暗吹了一声口哨——原来他不仅是个侠客,还是个帅哥!他的五官清逸,斜飞的双眉,黑玉似的眼睛。肤色白晰,更衬得一张薄唇艳若涂朱。一身雪白的长衫随风飘飞,举止优雅洒脱。
啧啧啧!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拍下来,绝对是顶极货色。放到书里绝对是男一号,就算不幸沦为男二号,也绝对有那个潜质与实力干掉男一号,抢光他的风头。
“瞧清楚了没有?对你看到的这张脸还满意吗?”他似笑非笑,淡淡地轻嘲——显然,这又是一只极端自恋的孔雀。
“嘿嘿,瞧清了,还算不错。”我撇撇唇,坦然地回答——对于帅哥,我一向都是不吝于赞美的。
“你干嘛跑?”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诚实,他怔了一怔,抬眼瞧了了我半晌,忽然咧唇笑了——这次的笑容,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了。
“那你干嘛帮我跑?”我不甘示弱,笑吟吟地反问回去。
“你好容易才跑出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挑眉,指了指我手里仍然紧紧抱着的那个“罪魁祸首”,戏谑地道:“我可不希望为了件衣服,把你当刺客捉了啊,行刺王爷,那可是要杀头的。”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我眨眨眼,忽然想起好象那时我连国骂都出笼了,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下面——说脏话居然被人听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古代来了!
他抿唇不语,瞧着我,嘿嘿直笑——晕,真听见了。好象还一字不拉,记得挺牢。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刺客?”我让他笑得有些恼了,歪着头横了他一眼——笑,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他没骂过脏话?
“你是吗?”他依然一脸的笑,学我的样,歪着头斜睨着我。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我不是。”我慢慢地摇了摇头,狐疑地眯起眼瞧他——衣着华贵,神态从容,行为嚣张,自作主张——难道……?
“你是君默言?”我倒吸一口气,张大了眼睛瞪他——如果真是他,就难怪那群女人会对着他发花痴了!
“你是林书雁。”他微微一笑,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却极肯定的确定了我的身份。
“姓君的,我正要找你。”原以为他这么厌恶我,要遇到他还需一些日子,想不到y错阳差遇到他!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了。
“哦,你找姓君的什么事?”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趣意地表情,微笑着道:“愿闻其详。”
我一时不察,倒也没注意他话中有语病。只顾着把我下午想好的对策提了出来:“嘿,我知道,你跟我爹素来不和。这桩婚事迫于太后和皇上的压力,答应得其实很勉强。对吧?”
“你听谁说的?”他双手抱胸,眼中带着丝玩味,居高临下,淡淡地睨着我。
“谁说的你不用管,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其实也并不希罕嫁给你。”我不理他的疑问,满怀期待地瞧着他,加快速度把我的如意算盘一口气说了出来:“既然我们双方都不满意这桩婚事,勉强呆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那不如我们来订一个协议——对外还是以夫妻相称,必要的应酬我也不跟你闹别扭。但在家里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互不干涉。当然,你想要拥有多少个红粉知己,娶多少个妾室,我也绝不干涉,大家相安无事,如何?”
呵呵,条件够丰厚的了吧?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条件。再过一周,我就可以安全地跟他拜拜了。
“虽然你提的条件很诱人。”谁知他定定地瞧了我半天,脸上现出古怪的笑,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不服气——他的表现,明明就是很讨厌林书雁的说。这个条件于他并没有吃亏,他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他故意要折磨林书雁?
“因为,”他望着我,咧开薄唇,绽开一个好大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是,君,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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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卷 第十一章 唇枪舌剑
这下子,我可是王八钻火炕——连憋气带窝火!这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脸上热烫得能煮熟俩j蛋。
“你不是君默言?”我微眯了眼睛,瞳孔收缩,重新省视了他一遍,淡淡地问:“那你是谁?”
我拷!既然不是正主,干么要说“愿闻其详”?明知道我误会了,也不说清楚,摆明了误导我,想看我笑话?臭小子,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好好给你设计点情节,让你活得更精彩,算我如雪对不起你!
“傅云涛见过嫂子。”他斜斜地睇着我,那张俊逸的面容上挂了一个慵懒的笑容,红唇上弯,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弧,漆黑的双眸里染上抹诡计得逞的得意——你就可着劲乐吧,也蹦达不了几天了。
“嘿嘿,不敢。至今为止我也没见过姓君的一面。他还没承认我,这声嫂子叫得可早了点。”我斜眼瞟着他,不停冷笑,不肯买他的帐——傅云涛是吧?咱俩的梁子算结定了。
“林姑娘好。”傅云涛这厮见机到快,立马从善如流地改口。
“呵呵,耍人很好玩吧?”我微微带笑,静静地瞅着他。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恶意。”傅云涛瞧出我语气不善;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态度到还算诚恳,只是脸上那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怎么我瞧着就那么招人烦?
“对不起是吧?那我就给你个补过的机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我冷哼一声,老实不客气地将那件剪破的衣服往他怀里一扔:“希望明天不再有任何人议论这件事,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到吧?”
这家伙出入昭王府如履平地,倒象是在自家厨房一般自在。又对君默言的私事如此关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跟姓君的交情菲浅。不利用他摆脱困境,那不真成傻瓜了?
“你对默言不满,可也不必拿他的衣服出气啊。”傅云涛瞟一眼那件华丽而破碎的衣服,漆黑的星眸闪闪发亮,笑咧了一口白牙。
“嘿,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时失手罢了。”我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干笑数声。
只不过不小心剪破了他的衣袖罢了,有必要弄得象是割断了他的喉咙似的那么严重吗?还大张旗鼓地捉刺客,真是莫明其妙!
“传言中林尚书千金才高八斗,是一个沉默寡言,性格孤傲之人。想不到今日一见,林姑娘的表现大相径庭,令人大为惊叹啊!”傅云涛双眸炯炯,语意里带着丝探究的成份。
嘿,这小子开始怀疑我了?看来还不笨嘛!林书雁的性格,林书桐虽然跟我略略提过,但也并没有过多渲染。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又没见过她本人,加上时间也太短,无从模仿。
我估计这姓林的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的妹子说得太过难堪,所以才一笔带过,不加详述?
而最重要的是,要我装腔作势,那比杀了我还难。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完全照搬那个林书雁的个性——他爱信不信,反正我只客串几天就走人。
“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言。”我微笑,镇定地回视他,淡淡地反驳了回去:“傅公子是相信传言呢,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好一个牙尖嘴利,不肯服输的丫头。”傅云涛抚掌而乐,仰天大笑,忽地目光灼灼地瞧着我,正色道:“有意思。好,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哈哈哈!”
切!瞧瞧这厮那神气的小样?听听他那副恩赐的语气?好象能交他这个朋友我多占便宜似的?也不问问人家想不想要跟他做朋友?
嘿嘿,俗话说六月债还得快,刚刚才丢了脸,本还想着我在这里的时日太短,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城?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他这么够意思,我可不能跟他客气,咱也得回敬回敬他不是?
“嘿嘿,多谢傅公子的美意。”我不动声色,定定地睨着他。等他笑够了,才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你恐怕还不够格当我的朋友。”
“嘎?”傅云涛的笑声嘎然而止,怔了片刻,笑睇着我道:“有意思,真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个,p!”我冲他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学他的语气,恶狠狠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句话,掉转头扬长而去——笑,我叫你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哈哈哈哈!”那浑厚开怀的大笑从身后追了上来,震动了四周的空气,直冲云屑。扰得人心烦意乱——他倒底笑什么?神经病!
这王府大得离谱,我心烦气燥,又人地生疏,在偌大的王府里转悠了半天,直到夜幕四合,繁星满天才摸回到我住的蒹葭院。
哼!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君默言压根就没打算理那林书雁。把新房安在这里,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小姐,你可回来了!”喜儿正焦急地站在门边翘首期盼,见到我,欢喜得什么似的,一头冲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哑着嗓子道:“吓死我了!”
“傻丫头,我就在府里到处逛逛,能出什么事?”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牵着她慢慢向屋里走去,一边柔声安慰她——她神色慌乱,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了。想不到才相处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对我倒忠心耿耿。
“听说府里闹刺客了呢,小姐你没事吧?”喜儿反手拉住我,把我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呵呵,不好意思,那刺客貌似就是本小姐我。
“嘻嘻,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刺客?这不是瞎说呢吧。”我咧唇一笑,道:“再说了,王爷本身是个马贼,别人想当刺客,还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呢。”——奇怪,喜儿干么冲我挤眉弄眼的?眼睛里进沙子了,还是撞鬼了?
“是吗?多谢林大千金看得起我。”从身后蓦地冒出一道低醇如酒的优雅男音——可惜,语气森冷,没有一丝温度。
全卷 第十二章 一波未平
糟糕!好象又说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古代的男人为啥专喜欢当背后灵,打人后脑勺呢?
我暗自嘀咕,硬着头皮慢慢地转过身来——身后站着一个淡漠出尘,清俊飘逸的紫衫男子。
他鼻梁高挺,身姿挺拔修长。炯炯的黑眸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脸宠英俊,衬着一股狂妄之色。目光冰冷如鹰,唇角微勾,噙着一抹淡淡的嘲弄。那一身淡紫的长衫让他举手投足显示出了一股王者的贵气和雍容。
啧啧!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乖乖不得了——这黑雪国还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宝地,居然孕育出这么多的俊男帅哥。这趟古代行,还真是物有所值啊。
“呃……王爷大驾光临,书雁未曾远迎,还请恕罪。”我装做若无其事,曲膝向他行了一礼——不是说他今天不回来?咋来这里了?糟糕,该不是那该死的“刺客”惊动了他吧?
“夜深露重,不知王妃身着下人服饰,从何而来呢?”君默言一双黑眸冷冷地斜睇着我,语气淡漠丝毫不见起伏。
哼!一上来就找我的碴,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切!他这个新婚夜落跑,冷落娇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挑我的刺?
“呵呵,闲得无聊,一个人在王府里逛了逛。”我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故做惊讶,淡淡地反击回去:“怎么,昭王府的家规里有一条是入夜后不能走动的吗?这可真是对不起了。唉!我新来乍到,本来想要找人请教,只苦于人地两生也不知道该找谁?对了,除了入夜后不能随意走动外,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要注意的?还请王爷一并赐教,省得我无意间又坏了王府的规矩。啊,如果有整理成册的,不妨事先给我一本,书雁定会连夜挑灯拜读。”
也许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质询,居然惹出我一长串的不满,一丝惊讶从他波澜不兴的黑眸里一闪而逝。
他轻哼一声,默默地打量了我一番,薄唇微启,字字冷如冰珠:“哦?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该冷落了你吗?”
“书雁不敢。”我静静地迎视着他,嘴里说不敢,但那神情,分明是“很敢。”
“哼,不敢?”君默言微眯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轻嘲,冷冷地道:“你连带着鸟来拜堂,乔装绣娘,剪坏我的衣服,这种出格的事都敢做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你林大千金不敢做的?”
呃……看来我猜得没错,他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知道傅云涛那个大嘴巴不可靠,居然这么快就向他告状了?还敢大言不惭说把我当朋友?切!
“怎么不说话?”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我,漆黑的双眸里染着一抹不容错辩的轻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父兄为了让你引起我的注意而精心安排的一出闹剧?”
“呃……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想说身边有样熟悉的东西会比较安心,这才偷偷带了翠羽过来。”我红了双颊,迎视着他咄咄人的目光,坦然地道:“今日之事,纯属意外,绝非预谋,更与家父家兄无关。如果因为我的鲁莽,给你造成了困扰,书雁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我虽然不怎么喜欢林家父子,可我也不愿让他们为我的失误而背上黑锅。今天之事虽非故意,但是把昭王府闹得j飞狗跳却是不争的事实。我做错事在先,把姿态摆低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态度,他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