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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2 / 2)

“且慢。”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随着一副山水画的移开,太皇太后在萧若水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了出来。一双锐刑的老眼在苏秦的脸上才了一眼,淡淡地问:“你是苏秦?”


“是。”苏秦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虚地低下了头。


时间慢慢地流逝,太皇太后的语气越来越咄咄人,苏秦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又太诚实,不肯对老人家撒谎,终于被着招认了李代桃僵者惜瑶代嫁之事。


君默言一急,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上前握住苏秦的手,把她护在了美后,大声顶撞起老太太:“这事是我一手策划,与她无关。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有可能把惜瑶从五百禁军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换走?”


“默言,你疯了?”苏秦轻推他的手臂,又急又怒:“干嘛卷进来?”


疯了?是,他是疯了!只要一想到,他的秦秦立刻就要被关进宗人府那个吃人的地狱里去,他的心脏就象要炸开来般的痛!


他在那里巳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他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去,争后再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香消玉殒!


他巍然不动,冷冷地望着太皇太后:“关就关,我也不是没有住过宗人府!如果连自己的妻子有难都不能站出来保护,那还算什么男人?”


所以,他激怒了太皇太后,他们都被关进了宗人府。可是,他一点甘不后悔,因为他可以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这一次他某亲自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损伤!


要把她单独关到女牢里去?


荒谬!他才不会上当!以为把他们分开,他就没有办法了吗?虽然强行把秦秦留在男监也不是办不到,但他才不想平白便宜了那些可恶的臭男人。所以,他决定跟着她住到女监去!


他就不信,如果他铁了心要做一件事,在黑雪国,还有谁拦得了他?


惜玉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他巳经对他百般忍让,决定既往不咎。他竟然还有胆子到牢里来挑衅他?


旧地重游的悲愤,丧失亲人的痛楚,在看到君惜玉那玉树临风般潇洒的身形时,听到他假惺惺的关怀之语时,全都化成一柄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瞪着他,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在叫——杀了他,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会让那个人痛!让她也尝尝失去最亲的亲人的痛苦,让她也明白,世上孤零零只剩一个人的凄凉。杀了他,你二十年的恩怨情仇才可以了结!


苏秦看着象个野兽般随时准备扑过去把君惜玉撕成粉碎,浑身肃杀之气的君默言,既心惊于他的戾气,又心疼他的脆弱。她伸手,轻轻地捏住他的手心,担忧地低叫了一声:“默言?”


这低低的一声,似是一盆冷水淋头,让君默言霍然而醒,他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我要跟秦秦在一起。”


是的,从他选择了跟秦秦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他就决定了要放下仇恨。那个人错得再多,惜玉也是无辜的。而且,他是他的亲弟弟。这世上,为了权力和欲望,骨r相残的人太多了,不需要再增加他一个。


君惜玉哪里知道就这一会儿,他的心里已风牟似的转了无数个念头?


“二哥,你怎么糊涂了?”他皱起眉头,不赞同地睨着君默言:“你以前,不会这么感情用事。”


“如果是以前,你。。。。。。”君默言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九五之尊,“你焉有命在”这几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终于吞下了肚子。


“二哥,你不是连我怪吧?”君惜玉被他瞧得尴尬了起来。


“你是个好皇上,好自为之吧”君默言沉默了半晌,深深地凝睇着他,淡淡地迸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什么意思?”君惜玉眉尖轻蹙,心中起了疑惑。


“四弟,让林征鸿来见我。”君默言不理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想谈林书雁的事?皇乃乃在问她话呢,怕是过一会她也要来这里了。”


“哼!她还是那么雷厉风行,六亲不认!”君默言捏紧了拳头,心里泛出苦涩——她老人家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她一直隐瞒真相,摆明了是偏坦太后。


“你还要怪乃乃?其实当年要不是有那封信”“”君惜玉低声叹——他何尝不知对当年的事,二哥心有怨言?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化解他胸中的仇恨?


“你闭嘴!”君默言厉声喝叱,脖上青筋隐隐暴跳——犯错的明明是太后,他有什么资格以一付悲天悯人的嘴脸来安慰他?


“默言!”苏秦心中一动——他们提到的那封信,会不会就是李掌柜当日交给默言的?难道里面别有隐情?如果真的是,那么一场大战眼看暴发在即。她一紧张,忍不住牢牢地握紧了他的手。


“你走吧,我不想把你牵扯进过去的事情里。”


“过去的什么事?昭王,朕命令你说!”君惜玉到底是九五之尊,一生养尊处优,倍受尊祟,几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当下也忍不住发作了起来。


“哼,命令?我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黑眸微眯,冷声长笑。


“别以为你有逆天十八骑,我就怕了你,我的神机营也不是吃素的!”君惜玉气得发抖——二哥今天怎么象条疯狗,见人就咬?


君默言冷声轻哧,傲然睥睨着他:“要不要试试我的剑有多快?”


“好,打就打!正好我们哥俩还没正式交过手呢!”君惜玉朗声长笑,轻轻一拍腰带,一柄软剑弹跳到了手中。


“胡闹!都给我住手!”太皇太后及时赶到,锐利的老眼狠狠地瞪靠眼前怒发冲冠斗j似的两兄弟。


她不惜压下那桩天大的丑闻,让玉太妃冤沉海底,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兄弟相争,骨r相争的惨案上演。君氏人丁单薄,实在是经不起再大百风浪了啊!


“你们两个都跟我来。”她严厉的目光在这对同样俊拔超群,英挺不凡的孙子身上来回扫视,低声却果断地下了命令。


她心中长叹——这么优秀的一对孩子,如果同心合力,黑雪国有何人敢犯?偏偏他们之间纠结着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出去可以。但是,要把喜儿送进来。”君默言在苏秦的目光下妥协,却提出另一个教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噗!”君惜玉率先忍俊不禁,喷笑出声,打破了牢中紧张的气氛。


“雪丫头,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太皇太后一脸的惊诧。


“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默言想要却得不到的?”苏秦缓缓地摇头,轻轻地握住了君默言的手,深情地看着他,羞涩地微笑:”我所能给予她的,也不过只有一颗真心罢了!”


“好一颗真心,既然你如此有心,为什么不把惜瑶的下落说出来呢?”老太太的一双锐眼看了她半天,终于缓和了语气:训‘我答应你,只要把瑶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惜瑶到哪里去了。”苏秦低低地叹息,咬了咬唇,决定把事情一次解决:”不过,我知道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开心。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跟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什……什么?”老太太震惊过度,身子晃了几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乃乃!”君默言抢上前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训‘快宣太医!乃乃晕过去了!”


“天!你的意思,不是说惜瑶私奔了吧?”君惜玉仰天长叹:”你果然是个闯祸精!居然连公主私奔也敢相助!这下子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君默言心急如焚,抱着老太太就往宗人府外冲。他咬着牙,暗悔不该太冲动,明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剌激,为什么就不能多忍忍?如果他不跟她顶撞,如果他不跟惜玉起冲突……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太皇太后病势骤然加重,昏迷不醒,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紧急出动,彻夜会诊。


可是,眼下他还不能全心守在乃乃的病榻之旁。他的心里,还牵桂着另一个让他放不下心的人——苏秦。


他已想得很透彻——要想把萧昆加诸在苏秦身上的罪名,一一开脱,首先得要把她的那条欺君之罪除掉。那么,秦秦就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能让人无法置疑的身份。


解铃还需系铃人——苏秦代嫁的事,是林家父子一手造成的。要想圆满解决,他只能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联手对付萧昆。


他连夜赶到了尚书府。


“林大人,君某有一事相商。”他木着脸,冷冷地望着林征鸿——他虽然是碍于皇命,但这么多年替太后隐瞒j情,掩盖真相,也一样是罪不容恕。他虽然没打算杀他,也决定了放弃报复。但一想到要与他携手合作,仍然是极不舒服。


“昭王连夜进府,不知所谓何事?”林征鸿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他素来对他不假词色,就算朝堂相遇也是视而不见,丝毫也没有半点翁婿之谊。今日竟然纡尊降贵,登门拜访,想必定是为了苏秦入狱一事了。


林征鸿混迹官场多年,他老谋深算,虽然猜到了昭王的来意,却不肯把话挑明,跟他绕起了圈子。


这老狐狸,真是狡猾。


“林大人,君某想跟你做个交易。”君默言冷然一笑,不再多言,拍地一声掏出一个雪白的信封压在桌上——乃乃还生死未卜,他不想耽搁时间。


“交易?”林征鸿心中突突直跳——自打二十年前,玉太妃之事之后,他只要看到信,心里就忍不住打悚。不知今夜又会牵扯到什么人?


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为什么老天偏偏要把他牵进这些皇室丑闻之中?害得他二十年来,胆颤心惊,如雇薄冰,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更不敢露出丝毫的口风,唯恐替林家招来灭门之祸。


“是的,我只想用这些交换秦奏的一个身份。不知林大人以为如何?”君默言挑眉森然望住他:”这对大人何尝不是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想摆脱二十年来一直令你寝食难安的丑事?”


“你,你说什么?”林征鸿震惊地望着他——难道,他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大人,君某说的什么,相信你早已心知肚明。我答应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此事就一笔勾销。”君默言丢下信,冷冷地瞧着林征鸿:”这里是抄本,如果你同意的话,明日公堂上,我听到你的证词,自然会将文奉上,一字不留,当面销毁。”


“林某怎么知道你不会骗我?你先把信给我。”


“同样的,林大人的信用,对于君某而言,也是不值一文。不过,秦秦的事,我尚可另外设法。这件事,一旦公布于众,会有什么后果,你慢慢考虑,告辞!”君默言冷笑一声,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宗人府第一次过堂,因为事先串通好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可是,太皇太后的病却不见起色。


君氏两兄弟衣不解带地守了一天一晚,她也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二哥,你先下去休息吧。”君惜玉疲惫地掩住脸:”皇乃乃这里估计还有些时候,咱们两兄弟有一个在身边,轮流着守就行了。”


他不语,抬眸望了望眼前的君惜玉——他满脸憔悴,目光中隐隐杂着些忧虑。虽然身为九五之尊,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号令人的生死。可真的面对自然的规律,他也是一样的一筹莫展啊!


秦奏不知怎么样了?昨晚还有林书雁陪着,今天一个人在那个冰冷y森的天牢里,不知会不会害怕?她的嘴又硬,就算是害怕,为了不想让他担心,肯定也是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恩,我去宗人府,有事通知我。”


君惜玉掩住心中的惊异,望着他顾长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心中无限感慨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冷漠琉离,狂妄无情的君默言?


爱情,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人为它沉迷如厮?


他的脑海里,不禁浮起那张绝美俊秀的容颜——晓风,今夜,你在何处?


君默言匆匆赶到天牢,苏秦坐在木板床上怔怔地发呆——眉尖轻蹙,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他悄悄地询问了一下无尘,得知那帮小姑娘们来探监,刚刚才离去。他略一沉吟,巳知道她在为什么事忧心。


他摇了摇头,这小妮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的牢狱之灾都没有解除呢,这么快就在替别人c心了。


“想什么呢?”他靠上去,从身后接住她的腰,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低声地抱怨:”连我进来都没发现,该打!”


“默言!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回头,一脸的雀跃。


“有一阵了。”他低低地笑,在她颈边偷了一个吻。


“听说太后把芷灵指给莫晓风了?”她偏头躲过他的纠缠,着急地推他的肩:”别闹!有没有这回事啊?”


“你不要好好想着相公我,倒有心思关心其他的男人?”他不满,捉住她,俯身堵住她的唇,吻得她气喘吁吁——谁让她不专心?


“不是啊”,她轻喘着气,又委屈又着急还有几分甜蜜:”我才不担心晓风,我是怕芷灵成第二个萧若水!”


“你别管,这是惜玉的事情,他会处理的。”他拥着她往床边走去,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睛轻轻地嘀咕:”自己的麻烦都没解决呢!”


“我急什么?不是有你吗?”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然凝眉:”默言,是不是乃乃的情况很不好?”


她毫不犹豫的信任,胜过千言万语,给了他无比的勇气与信心。他忽然觉得,他又充满了力量——也许,眼前的困难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无名说乃乃是心病。”他把头埋入她的秀发:”所以,为了乃乃,我只有下令所有的探子出动,在黑雪全面搜索惜瑶的下落。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从青州溜走了。哎,女人真是麻烦!”


“喂!”她不满地推他——这么快就敢嫌她烦?


“别叫!你不但是麻烦,而且是所有的麻烦中最大的那一个。”他看也不看,大手一捞,准确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可是,谁让我爱这个麻烦呢?明知是个火坑,也只得跳了。”


“默言。”她低低地叫,满心的感动。


“嘘,别说话,陪我睡一会。”


“干嘛不去宫里睡?随便哪里都比牢里舒服。”她看着他眼底的y影,心疼着他的疲倦,轻推他的身体,想让他得到更好的休息。


“不去,宫里没有你。”他搂紧她的纤腰,放松身体跟周公下棋。


“宫里没有你”简单的五个字,就让她停止了挣扎,心中盈满了感动。她伸手环住他,微笑爬上了眉梢——是,只要有爱,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睡了几个时辰,他惊醒了过来,脑子里记挂着晕迷的乃乃,抱沉睡的她,匆匆地离开了。


一整天,他收到无数的报告,没有,没有!哪里都找不到惜瑶的下落——她,好象凭空消失了。


他和惜玉好象是第一次倾力合作,联手调查一个人。虽然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那种有人与你并肩作战的感觉;你不必防着他,你知道他和你是一样的心思,你明白,他和你爱的是同一个人“那种感觉,竟是那么的让人安心与温暖。


无形中,好象就能获得一种力量。惜玉和他,从没有哪一回,象这此这样贴得很近,近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就是兄弟。他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那种割不断,剔不开的千丝万络的血脉亲情,把他们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二哥”,惜玉靠在椅子上,望着他微笑:“有你在,真好。”


他皱眉,握着杯子冷哧:”恶心,别象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可是,他转过头,脸上却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痕。


“二哥,你说乃乃能挺过这一关吗?”惜玉不以为忤,漆黑如玉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忧心。


“放心,她老人家福大命大,怎么会被这么点小事打倒?”他冷哧,神情略略不耐:”你还是加紧找惜瑶吧。”


这小丫头片子,平常娇纵刁蛮,没有半点心机,谁知道这次居然这么会躲?难道真的上天入地了不成?


“这不都怪你?没事纵容她逃婚,还是跟人私奔!”惜玉不满地瞅了他一眼,嘴角噙了一抹嘲弄地笑:”二哥,你完了,被小雪那丫头吃定了!”


秦秦,她现在应该还在睡吧?想起她,他冷硬的面部线条渐渐变得柔软。是,她是他命里的魔星,她吃定了他。他心甘情愿被她套牢,为她抛弃所有的荣华富贵。


“四弟,你要一直做个好皇帝,别让二哥失望。”他望着惜玉,语气和缓,眼中流露出几不可察的惜别之情。


是,等乃乃病情稳定,他也见过惜瑶,确定他们都过得平安幸福,他就会跟着秦秦远走高飞。也讦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再回来。


“嗟,说得好象要生离死别一样……”惜玉哈哈大笑,眼睛却看到窗外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二哥,我眼花了吗?好象失火了?还是真的天亮了?”


他惊讶地低嚷,回过头,发现早已不见了君默言的身影。


他跳起来——不对,那是宗人府的方向,失火的地方是天牢。那里,关着他的二嫂。


君默言从万寿宫冲出来,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无香与无名。大家心意相同,对视一眼,并不打话,翻身上了马背,朝天牢疾驰而去。


“呜呜呜呜。。。。。。”静夜里,晚风传来女子凄惨的哭声,而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君默言停住马,抬眼看到屋檐上极为诡异的一幕。


苏秦一p股坐在屋顶上,号啕大哭,她哭得痛快淋漓,哭得放肆张扬,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无尘手足无措,又是搓手,又是揪头发,象只无头苍蝇似的围着苏秦乱转。


他飘然跃上了屋顶,讶然地望着她:“秦秦,为什么哭?”


“王爷,你可来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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