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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酒保说得人正是谢文东。他现在在笑,而且就坐在吧台旁边的座位,老板和酒保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谢文东特意换了装束,一身黑色紧身风衣,头带前进帽,帽檐压得很低,嘴唇以上都隐藏在黑暗中。老三坐在他不远的桌位,正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事,舞厅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群黑衣人,老三眼睛一亮,起身连连挥手。
黑衣人分成两伙,其中三人向老三走去,其他人随意找空座坐下。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不到三十的青年,皮肤白净,瓜子脸,相貌英俊,一双眼睛炯炯带有精光。谢文东偷眼观瞧,他没见过关裴,但是也听人提起过,只撇了一眼,他已然肯定这青年准是关裴没错。这时,老三已经迎上前,很亲密的叫声:“关大哥,你来了!”
关裴四下看了看,拉着老三坐下,问道:“小张,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老三找想好借口,呵呵一笑,故意面带难色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关大哥聊聊。”见他这样子,关裴笑了,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哦……”老三犹豫一下,道:“关大哥,我最近钱花得挺快,手头有点紧……”关裴一楞,又展颜而道:“小事!”说着,向身后的人一伸手,那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塞进老三口袋。老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讪笑道:“关大哥,真是麻烦你了。”他顿了一下又道:“谢文东已经死了,文东会没了龙头,关大哥什么时候把失去的底盘抢回来?”
关裴摇摇头,道:“还没到时机。对了,这几天谢文东没回学校吗?”
老三心中一惊,面上故做惊疑道:“回学校?他都死了还怎么回学校,鬼魂回来吗?”关裴盯了老三半晌,在他脸上没发现什么,才开口说道:“我怀疑他没死!”“不可能吧?”老三瞪大眼睛,迟疑道:“腊月天掉进冰窟窿里,我还没听人说过谁能活着出来。”关裴一笑,喝了一口酒,道:“谢文东岂是寻常人?!而且……”见他出言欲止,老三忙问道:“而且怎样?”
关裴叹了口气,道:“而且我……曾派人去江下游查过,其中一伙三人,没想到两死一个被抓。”老三笑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文东会的人也在找谢文东下落,两方正好碰上动起手来呢。”关裴苦笑道:“希望如此吧!”他站起身,拉着老三道:“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这里太闷,说话也不方便。”
老三自然没意见,起身随关裴身后向外走,等他们走后不久,谢文东也悄悄跟了出去。
出来后,关裴和老三并肩,边走边聊。走了一会,关裴停下,仰头往向星空,道:“我要谢文东的命,并不是想夺回被他抢走的地盘。”老三默默道:“那是为什么?”关裴目光一冷,道:“是他杀了我父亲。”他转头正视老三,道:“杀父之仇不共代天,所以,我一定要让他死!”老三无语,叹了口气。关裴黑色的双眸渐渐变得幽深,说道:“我相信,谢文东还没有死,而且,没出意外的话,他还会去找你。凭他的头脑,不会算不到是你出卖他的。”
老三一哆嗦,暗叫厉害,事实上和关裴猜想的一样。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呢?!”
关裴掏出烟,递给老三,后者摇首,他自己叼起一根,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当初我找你的时候,说如果谢文东在学校出现,要你向我提供他的行踪,为什么你毫不考虑的就答应了?”老三脸色一变,沉思良久,道:“可能是妒忌吧!”“妒忌!”关裴笑道:“是啊!他确实是一个让人妒忌的人。”他盯着老三道:“我们认识多久了?”老三想了想,道:“快一年了吧!”关裴点点头:“一年的时间不算短,可你从来没向我要过钱,为什么今天你这么反常?”“我……”老三脸色一变,喏喏说不出话来。关裴眼角扫了扫左右,道:“是谢文东你找我出来的吧?”“不……不是!”h市现在的气温足有零下二十度,不过,汗水顺着老三的鬓角流了下来。关裴看也没看他一眼,道:“如果一个人的立场不坚定,那他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但在道上,这是会要命的。”老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干脆豁出去,沉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关裴笑了,轻轻道:“就算你不死,我同样也活不成!”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烟蒂弹飞。红色的烟头在夜中划出一道弧线,转眼间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关裴身后上来一位大汉,面无表情,从后面一把捂住老三的嘴,另只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c进他的后心。黑道中,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被出卖。老三转目看向关裴,后者面带悲哀之色,不知是对他还是对他自己。渐渐,老三觉得身上的力气快速流失掉,眼中的一切变得模糊。“普通”一声,老三直挺挺摔倒。
“他死了。”关裴身后传来一人的说话声,他缓缓转身,对上的是一双狭长而神光四s的眼睛。“谢文东。”他叹了口气。
“没错,是我。”这双眼睛的主人悠悠道。“我们这回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也算是迟到的见面。”
关裴笑了笑,道:“今天不应该来。”谢文东点点头,没有说话。关裴身后的两名大汉喝叫一声,向背手而站的谢文东冲去,两把匕首刺向他的要害。谢文东象是没看见,面对如狼似虎的两个大汉稳丝未动,他没动,他身旁已有人影晃动。一高一矮,对上那二人。双方接触一瞬间,高低已分。两个大汉纷纷惊叫,跌退回去。其中一人脸色辣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水,胸口一道半尺多长的口气,鲜血直流,滴在白雪上,惊人心魄。另一个比他强很多,只是嘴角挂血,大槽牙掉了两颗。
谢文东身旁这一高一矮二人正是李爽和高强。高强下手狠毒,一刀查点要了那大汉的命。这时,远处舞厅内传来一阵s动,接着,尖叫声连连,碰撞声品乒乓乱响。但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一切又都恢复平静,象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扭头看了看‘风平浪静’的舞厅,关裴知道自己那些手下完了。他叹息道:“看来,我今天真的不应该来。”
谢文东微微一笑道:“这是你的失误。”关裴道:“我的失误是太相信小张,也太小看你谢文东。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上我了。”谢文东搓了搓手,道:“我做事一向很快。”他转身面对江边的方向,说道:“那天,刺杀我的人好象是jūn_rén 。”
关裴一楞,不知道谢文东是如何知道的。谢文东又道:“不是我小看你,凭你,还调动不起jūn_duì ,在你背后还应该有人吧!”关裴笑了,道:“你谢文东确实很聪明,不过我不是小张,你在我嘴里永远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谢文东点点头,这点他还真没有奢望过。这时,从舞厅内,暗处的丛林内,又走出名黑衣人,具都默默无语,站在谢文东身后。谢文东一笑,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你,而且还会给你一个机会。”说着,他一闪身,一指身后那些人,道:“是你单条他们一群,还是让他们一群殴你一个,你自己选吧。赢了,你就可以走了。”
关裴手指关节握得咯咯做响,恨得牙根都直氧氧,他对文东会虽然不至于了如指掌,但具体的大致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谢文东身后这些人,他差不多全能认出来,越是这样越是心惊,这几位哪一个不是可以独挡一方的人物,随便挑出一个都够他受的,更别说全部。不用说他,就算是全世界第一的高手想在这些人的对视下脱身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关裴拳头握了几握,最终,他有些泄气了,现在他真有些后悔把老三杀得太早了,不然还可以用他挡一挡。
谢文东走到三眼旁,对他细声说道:“张哥,留下活口,幕后的那个人我一定要揪出来。”说完,谢文东转身走了,姜森见状急忙跟上去,现在,他可不敢再让谢文东单独行动了。
三眼明白的点点头,大咧咧的走到关裴近前,上下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道:“兄弟,别光楞着了,我们等你先动手呢!”
关裴垂下头,默默无语。就在众人以为他放弃抵抗的时候,他却突然动了,一把一尺半长的黑漆漆方刀划向三眼的喉咙。
三眼为人看似粗枝大叶,其实他比谁都心细。关裴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轻轻一闪身,过刀锋,同时笑道:“不行,刀是好刀,不过动作太慢了。”关裴头脑过人,身手确实不怎么样,和三眼比起简直天壤之别。他一刀快是一刀,不过对三眼的威胁不大,他还没等出手,后面的高强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将关裴踢出好远。三天前那晚的一战让他现在想起还感到脸红。东哥在自己的保护之下竟然被人打进江里,一张老脸不知道放哪好了。今天可找到幕后元凶,他怎会轻易放过,对三眼大喊一声道:“张哥,把他交给我吧!”
他的心思三眼明白,也不可他抢,点点头,叮嘱道:“别打死了,我们还得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我明白!”高强头也不回,向刚刚爬起的关裴又是一脚。
“东哥,去哪?”姜森跟随谢文东左右问道。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道:“老森,送我去彭玲家。”“那关裴呢?”姜森问道。谢文东笑道:“交给张哥,我放心。”是啊!三眼做事一向让人放心。姜森一拍脑袋,和谢文东上了车。
第七十六章
回来这许多天,谢文东最想见得人还没有见到,心中对彭玲的思念无法压抑。车速飞快,在繁华的城市中穿行。当快到彭玲家的时候,他让姜森停车,后者回头疑问的看着他。谢文东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许久没回来,空手见面不太好嘛。”
姜森多聪明,明白他的意思,四下看了看,一指前方笑道:“东哥,前面有间花店,送花也不错。”
谢文东举目往去,果然,前方不远处有家门脸不小的花店,门口摆放两排大花篮。送花?谢文东一笑,这倒是个好注意。谢文东下了车,在花店中特意挑选一些红颜的玫瑰花,这才心满意足,从新回到车内。到了彭玲家所在的小区,谢文东让姜森留在车内在小区外面等候。这点姜森倒没有异议,他可不想当大号的电灯泡。
谢文东手捧玫瑰,在彭玲家楼下站了片刻,仰首一看,窗户黑漆。小玲现在可能已经睡觉了。谢文东心中暗讨,他打个呵欠,一提到睡觉,他也有些疲意。缓步上了楼,轻轻扣打彭玲家房门,等了良久,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声响。谢文东加大力气,依然无人答话。难道家里没人?谢文东又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多了,按理这时候彭玲早该下班了嘛。他再次加大力气,没把彭玲敲出来,反而惊动左右的邻居。“你他妈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啊?”旁边门内传出不满的声音。
谢文东一掐腰,差点发作。本来的好心情早飞到九霄云外,心烦意乱的下了楼。回到车上,姜森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东哥,这么快就回来了?”谢文东闷声道:“家里没人。”“怎么会呢?”姜森低头一瞅表,道:“都十点多了,她不回家还等干什么去……”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因为看见谢文东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强颜一笑,打个哈哈,又道:“可能彭玲加班吧。”
正说着话,车笛声一响,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驶来,在不远处停下,车门一开,下来一位身着警服,身材修长,容貌秀丽可人的女郎,这人正是彭玲。不过,紧跟着车上又下来一不到三十的青年。个子很高,面容棱角分明,仿佛刀子刻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充满阳刚之气,只是嘴唇飞薄,让人感觉话很多的样子。这人谢文东见过,上次回来时正赶上这人追求彭玲,被他一顿冷嘲热讽气跑了,没想到一段时间没回来,他两人的关系这么亲近。“那个小子是谁?”车中,姜森忍不住问道。
谢文东摇摇头,道:“只见过一面,连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彭玲下了车后,那人跟出来,满脸笑容道:“我送你回家。”彭玲摇摇头,婉转道:“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丰盛的晚餐。”
青年明显不想立刻离开,半开玩笑道:“最近的治安好象不大好,你一个人上楼我不放心。”
彭玲听后扑哧笑了,本来由于酒精而红润的娇容更加亮丽,如同一朵美艳的玫瑰,娇艳欲滴,她轻轻笑道:“我是警察啊,就算有坏人,见了我还得跑呢!”“哦?”青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彭玲的脸庞,心氧难耐,恨不得上前狠狠亲一口,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故意笑容一凝,反问道:“那谢文东呢?”见彭玲脸色微变,他又恍然大悟状得急忙改口道:“你看我,真是,又提起这个人了。”彭玲轻轻叹了口气,一提起谢文东,那灿烂的笑容,弯月一般明亮的双眸又在她眼前浮现,用只能她自己听见的声音道:“不管怎样,他在我眼力,从来不是一个坏蛋。”
彭玲楞呆呆的站在那,青年不留痕迹的挽住她胳膊,笑道:“别想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这样我还放心一些。”
彭玲心情有些乱,点点头,和他并肩而行。两人挽着胳膊在谢文东面前越走越远,他的拳头也跟着越握越紧。一旁的姜森咽了一口吐沫,觉得这时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又憋了回去。“开车!”谢文东一眯双眼,命令道。
“哦……”姜森为难道:“东哥,可能事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啪!”他话没说完,谢文东一拳锤在车窗上,连车身都微微晃动,发出的响声将姜森的话打断。谢文东冷声道:“我让你开车你没听见吗?”
姜森暗暗摇摇头,从倒车镜内一看谢文东的表情,知道这时再不开车,东哥下一拳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的脑袋。他吓得一缩脖,二话没说,启动汽车,加挡,飞快开走。
等彭玲到了家门口才发现青年一直在自己左右,还没有离开。她从提包内取出钥匙,打开房门,道:“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青年神色落寞道:“那倒我进屋里坐坐都不行吗?我们毕竟已经是朋友了。”他和彭玲能达到朋友关系确实费了很大一翻苦心。她的性格有些含蓄,并不容易接受一个陌生人。青年通过各种手段,经过半年的时间,才让彭玲的排斥感渐渐消失。不过,要从普通朋友更进一步,那却难如蹬天。以为她心中自始自终都有一个人,如同一面无法逾越的高墙,他等不急那面高墙在彭玲心中慢慢消失,想通过‘最直接’的手段得到彭玲的心,今天是后者的生日,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次机会。晚上这顿晚餐确实很丰盛,他包下整整一座餐厅,还特意请了乐队及歌手,制造气氛。对于孤独好久的彭玲,他的准备让她感动,酒自然也没少喝。孤独感象是一只野兽能把人的心撕碎,当一个人想喝醉的时候,那一定醉得很快。
彭玲就有些醉了,红酒的威力就在于后劲十足,她招呼青年坐下,随着屋中热气扑面,她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她实在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哇哇大吐。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轻轻抚着她后背,面带关心道:“你没事吧?”彭玲摇摇头,牵强一笑道:“只是酒喝得太多,吐一会就好了。”
青年自责道:“都怪我,让你喝了那么多酒。你进屋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冲杯茶。”说着,他搀扶着彭玲往卧室走。彭玲不适应二人过进接触,用尽浑身力气想把他推开,可她无力的手臂按在青年胸口上如同按摩。第一次和她这样进的接触,鼻中充满了彭玲迷人的体香,环住彭玲腰上的手臂也下意识的收紧。进了卧室,他把彭玲放在床上,缓缓脱掉她鞋袜,露出一双洁白而秀气的纤纤玉足。青年轻轻抚摩着,一只手伸进彭玲裤腿内,慢慢向上游动。
彭玲猛然一阵,秀眉深皱,问道:“你干什么?”青年不在掩饰,飞身扑在彭玲身上,边撕扯她的衣服边吭哧道:“小玲,我爱你,今天你是我的!”彭玲剧烈挣扎,可被酒精麻醉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用不上一丝力气,她的反抗在青年眼中行同无物,反而增加他无限的快感与兽行。一会工夫,彭玲的警服被撕的稀烂,甩到一旁,青年一把掀起她的毛衣,红着双眼道:“今天你是我的。”彭玲这时真是后悔莫及,当她感觉一只滚烫的手去解自己腰带时,她流泪喊叫道:“文东快来救我……”
“谢文东?你还没有忘了那小鬼!”青年边脱下彭玲的外裤边气呼呼的道。或许太用心了,连外面进来一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人斜着身子,倚着门,双眼弯弯形成两条黑线。进来这人心中叹口气,无奈道:“对不起,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属于我的。”
一句话,让青年疯狂的动作顿时僵住,拉扯彭玲毛衣的手也渐渐送开,脖子如同木头一般缓缓扭动,当他对上来者的双眼时,象见了鬼一般惊叫道:“谢文东!”
没错,这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谢文东。他笑得很开心,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开心,或许是彭玲那无力的反抗吧。笑道:“我知道自己这时候出现实在不是一件另你高兴的事,不过,你动我的女人我同样也会很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