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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面,草长莺飞,冬月渐去,暖意融馨。.清晨的波罗的海,带着弥散氤氲的雾气,宛若一只披着轻纱的少女,优雅娴静,灵秀空明。碧海粼粼,浪涛轻卷,几只鸥鸟从海面上滑翔飞过,清啼悦耳,给这幅梦幻般的美丽画卷,赋予了些许灵动的生机。
宽阔平整的柏油马路临海而建,一侧是灰sè的防波长堤,另一侧则是郁郁葱葱的绿化林。公路的尽头处,一片高耸林立的建筑群在百里原野上拔地而起,远远望去,隐隐可见4个巨大的干船坞滨海而建,周围堆满了钢材杂货等一些其他的东西。厂房错落,仓库棋布,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重工业基地的磅礴气息。
一辆黑sè的轿车喷吐着淡淡的蓝烟,正在这片新盖起来的厂房之间徐徐前行。车体前方挂着一枚霍亨佐伦家族的绣金徽标,灼灼刺眼,向世人展示着其在德意志第二帝国境内的绝对威权。轿车后排的双人座位上,一只身材颀长的俊秀少年正襟而坐;迎着初升的朝阳,正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场景。
黛蓝的天穹下,明媚的晨光里,一座座巨兽般的生产车间整齐的排列在一处,宽阔横纵,雷动轰鸣。轿车行过敞开的大门,声浪奔涌,各式机床器械都在咆哮工作。船台之上,人影憧憧,悬空起重机正吊着一块巨大的钢板在密集的钢架上缓缓移动;偶尔可见一道橘红艳丽的炽烈光刀厉芒吞吐,伴随着浓重的黑烟,将大型板材在眨眼间瞬息切割。少年乘车穿行在这座新建成的滨海造船厂间,只觉一股雄浑浩荡的气息在他的胸膛内翻涌,忍不住想要大声啸歌。
2年前,清英证明了威廉“铅鸭子”的可行xing,并引出了德国海军战舰设计的吨位极度冗余的问题;作为回报,威廉不仅同意了他的环球航行之旅,还同意在隶属罗斯托克的沿海小镇宁哈根旁边为他兴建一座造船基地。经过2年的施工之后,包含4个能承建3000—4000吨级船舶的船台、及其配套设施的第一期工程已经全部竣工。在配齐了设计师、技术工人、后勤团队等总计1600余人的额定人员之后,这家小型造船厂便正式挂牌上市,投入运营。
由于威廉知道清英这个少年是压根不会统筹管理的,因此他只让清英挂了一个船厂厂主的虚衔,当起了甩手掌柜,而把平时的ri常运作都交予了一个叫布雷默的家族老人来打理。威廉这个土豪的那一群总价值超过了20亿马克的庞大资产,其运作方式也和这种情况几乎无异。对于这种情况,清英实际上是颇为满意的。他弄出这个船厂原本目的,是为了搞一些领先时代的兵种,而绝对不是要满足自己的管理经营yu。现在见船厂不用自己劳心cāo神,自有人使其稳定运营,自然也就乐得如此;更何况,自己每月还会有大笔的马克进账呢?
19世纪末的欧洲大地,造船的确是最火热的生金行业。尽管船厂运营的时候清英人还在柏林,也几乎没有进行任何的广告宣传工作,但海上航运的暴利仍然促使有条件的资本家们趋之若鹜,不断扩大手中的船队规模。在这种大背景下,清英这家默默无闻的新开张的造船厂,竟然也接到了2家航运公司共计8艘商船的建造订单。之前清英还怀疑是不是威廉怕自己的船厂经营不下去,才动用特权指定那2家航运公司向自己船厂订购商船的;但当他到其他造船厂里参观的时候,看到那几乎没有一个空闲着的船台,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炉火轰响、液钢倾泻,机床震耳、铿锵雷鸣。身处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熔炉核心,看着一件件板材被迅速磨割切削,在飞溅的钢屑中刨铣成寒光闪耀的jing密产品,饶是清英在后世见惯了大型自动化机床的现代化加工工艺,仍旧对这个时代的德国工业所展示出来的高超水平发出了源自内心的惊叹和赞誉。德国的熟练技工、德国的jing密工艺,即便是在遭受两次大战的严重摧残之后,都依然是冠绝寰宇、无人可匹,更何况是在这国祚正盛的19世纪末期?威廉手中握有如此强大而惊人的实力,难怪他会自信心爆棚,意yu重新瓜分世界了!
“殿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正自思绪飞转,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名男子转过身来,对清英说道。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sè劲装,正是一直以来都呆在清英身边的保镖男洛恩。清英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区域:一幢米黄sè的四层楼房孤零零的伫立在船台和分厂之间的空地上,碧树环合,与周围工厂那单调古板的形象大相径庭。望着这幢整座船厂中最主要的设计办公楼,清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清秀的俊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这家船厂在打地基的时候,就是按照能够承建4000吨级军用战舰的标准来建设的;而调配过来的主要设计人员和技术工人,也没有任何资质和技能上的问题。也就是说,虽然目前只有4个船台,但其在工业和设计上的基底,却是完全达到了可以为军方承建战舰的水平。恰逢提尔皮茨的海军法于2个月前颁布实施,清英心中一动,便打起了海军法中的这4艘小型巡洋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