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正当施利芬志得意满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只见清英上前一步,用略带疑惑的语气开口道:“伯爵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如果我们在右翼聚集如此强大的军力,那么又该用何种方式来保障他们的行军速度和后勤给养的问题?”
“根据这份计划,右翼集群需要在短短5周的时间里横扫比利时以及法国腹地;特别是取到最北端的第一集团军,由于他们要贴着英吉利海峡的边缘向西推进,每天所需要走过的路途将更加遥远。而我很怀疑德意志的后勤保证体系能否为一支如此庞大的jūn_duì 提供足够的补给,以便满足他们在法国境内进行快速突进作战所需要的正常消耗。1870年的我们一共只动用了25万jūn_duì ,而这一次光实施侧翼合围的部队就有110万人,可今天的后勤体系却和当年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法比两**队在撤退的同时也破坏沿途的桥梁和道路的话,那么我实在难以想象这支右翼大军在深入法国境内之后的补给状况。”清英斟词酌句,终于说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话语。这一刻,清英心中竟有些久违的期待和冲动:如果能够正面说服施利芬,并让他对自己这个计划产生疑虑,那么稳赚不赔的西守东攻策略就能水到渠成的提出了!
“除此之外,我们的推进速度也难以得到保障。这不仅仅是由于越深入法境、我军的各种物资将更难运抵前线,也在于法国人所要进行的抵抗。如果法国和比利时jūn_duì 在沿途的要塞、河流和城市据险而守,则会对我们的进军造成相当大的阻碍和困扰,毕竟用于攻坚的重型大炮难以快速机动,而要攻陷防御坚固的要塞绝对少不了这些大家伙!此番曰本对于**达里尼要塞长达1年的围攻战役便是最直接的例证。一旦我们在40天内不能够迅速解决法国,那么动员后的**就将把他们凶残暴虐的利爪伸向神圣的东普鲁士,而英国远征军也会在法国后方港口源源不断的登陆;我德意志将三面受敌,这对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个灾难姓的局面。”清英补充道。
出乎清英意料的是,施利芬在听到这番话语之后竟是出奇的平静,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愕和凝重的神情。他沉默半晌,而后对清英徐徐开口道:“我原本以为,殿下对陆军战略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然而您刚才的这一话语,却无疑是点中了我这个计划里最致命的核心。110万人和25万人的快速推进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然而却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什么办法?”清英和威廉不约而同地脱口问道。
施利芬眼眸之中骤然流露出一丝凶戾的神色,道:“以战养战!只要我们的jūn_duì 踏上比利时、荷兰以及法国的领土,就立即把所有能用于军需的各种物资全部强行掠夺,jūn_duì 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如果比利时能够不战而降的话,我们不仅能得到他们国内完整的运输交通枢纽,更能把他们的国防库存也全部收缴;如此一来,负责后勤的人员就只用运输火炮、枪支和弹药,补给压力便会因此而得到大幅度的下降,整个大兵团的迂回战略也将随之变得可行。”
“我的伯爵,普鲁士jūn_duì 正直、忠诚、勇武、服从,拥有享誉世界的崇高名誉和骄傲光荣的历史传统,而你这么做却是要把他们变成一帮强盗!”听得施利芬说出如此丧尽天良的策略,清英尚未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威廉在一瞬间便已忍不住了。他脸色微微涨红,用满含愠怒的语气愤然说道:“一旦这么做了,我们在国际上将陷入空前的指责和孤立,整个文明世界都将对我们彻底唾弃!如果敌人是来自非洲和亚洲的野蛮人倒还自罢了,可在同属欧洲的白人世界中又怎么能用出这种手段?”
“陛下,现在我德意志所面临的处境已经不是您能够**选择愿不愿意的情形了,而是必须、只能这么做。”施利芬从袖口中掏出一方手帕,擦去威廉因咆哮而喷到他脸上的标点,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因为一旦战争演变成旷曰持久的拉锯战,那么帝国的政治、经济秩序将在数年之后濒临难以为继的崩溃,更不用说英国还有可能变成我们的敌人,对德意志实施严密的海上封锁了!我们要想取得胜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一开始就倾尽全力将死对手,以保证在财政破产和**崩溃之前打赢战争。因此,要想速胜就不能正面突破,不能正面突破就只能借道比利时进行侧翼包抄,侧翼包抄就难以保证大兵团的进军速度,难以保证进军速度就只能采取以战养战的极尽掠夺,以保证我们的jūn_duì 能够按照既定计划扫灭法国!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办法,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