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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托普卡匹宫。
一间装潢精致的伊斯兰风格会议室内,年轻英挺的革命英雄、目前正执掌奥斯曼jūn_duì 大权的恩维尔帕夏正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里,唇上那两撇与德皇威廉酷似的尖尖胡须,正随着紧紧咬的牙关而不住抖动。在他面前,身材壮硕的帝国政界掌门塔拉特贝伊、以及曾经与清英有过一面之缘的奥斯曼海军大臣泽马尔此刻也是满脸怒容;桌上的咖啡已经放了很久,然而谁也没有去饮用它的悠闲心情。
“根据鲁斯图从现场发回的消息,昨天夜里,无法忍受战舰被英国人征用的帝国水兵冲破英国人在码头上设立的临时阵地登上战舰,结果遭到了随后赶来的大批英**队的残酷**。一百多名帝国官兵在英国人的棍棒枪托下被打成重伤,超过一半人被拘捕,就连鲁斯图本人也被限制了人身**,只有同国内进行联系的权利得到了保留。”
泽马尔双拳紧握,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极端愤怒:“一周之前,英国人就借口希腊人要用潜艇偷袭苏丹苏莱曼号而拒绝我们的人接收战舰;而这一次,他们则更是将自己的无耻野心彻底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直接宣布对属于我奥斯曼帝国海军的战舰进行了强盗般的无耻征收!除此之外,他们还敢对我们的水兵动用武力,其嚣张跋扈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不管英国人有什么样的理由,在英国还没有被卷入战争中去的情况下,他们有什么资格征用我们这艘已经付完全款的战舰,甚至还用武力**帝国海军官兵的合法登舰接收行动?这群比大便里的蛆虫还要卑**肮脏的英国强盗,总有一天会受到伟大真主的正义裁决,把他们那令人作呕的高傲头颅一脚踩入泥浆当中!”
“关于苏丹苏莱曼号的事情,英国方面是作何表态,有没有向我们提出合理的赔偿方案?”执掌军权的恩维尔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塔拉特贝伊,沉声说道,“这艘战舰的购买经费是通过全国民众的捐款才艰苦筹集而来,就连安纳托利亚的穷苦农夫也捐出了他们的血汗劳作!此番英国人直接宣布征收,我需要他们给我奥斯曼一个合理的解释。”
塔拉特贝伊微微摇头道:“实际上,英国人并没有在这一问题上对我们提出任何实质的赔偿。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向我们发出的声明中宣称,目前正值欧洲局势极为紧张之际,他们希望我们能‘理解英王陛下政斧在这场危机当中的需要’;而对于帝国在经济和其他领域的损失,格雷只是以毫无任何诚意可言的一句‘真诚感到遗憾’直接带过,就连赔偿一词也根本没有出现在整份声明当中。以我估计,只要法德双方的尖锐对立一天不和缓下去,我们就无法得到这艘花费了250万英镑巨款的超无畏舰。”
“砰!”听到塔拉特贝伊的话语,年龄比清英大不了多少的恩维尔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恨怒,蓦地一拳重重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汁水四溅。他目光凌厉,用从牙缝里蹦出的话语恨声道:“英国人扣下我们付完全款的战舰,殴打我们前去接收的水兵,末了还不肯给予任何的赔偿,仅仅只用一句xx的‘真诚遗憾’就把我们给打发走了!这种无耻的罪恶行径,和最纯粹的强盗抢劫又有什么区别?”
“恩维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撤回在泰晤士河口接收战舰的水兵,还是让鲁斯图他们继续呆在那里?”海军大臣泽马尔略微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恨怒情绪,而后出言问询道,“以当前的这个局势来看,我们是很难从英国人的手中把战舰给夺回来了。”
泽马尔话音刚落,塔拉特贝伊忽然开口道:“那个,请容许我插一句,实际上,我们的海军官兵们已经别无任何选择了。在我来这里之前所刚收到的一份声明里,英国方面已经明确表示,由于我们的接舰人员不遵守法令,严重扰乱了威克斯造船厂的正常生产秩序,因此英国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条运输船,准备在数曰之内就把鲁斯图和他的水兵们遣送回国。”
此言一出,恩维尔和泽马尔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倏然僵硬;两双泛红的眸子目眦欲裂,房间里陷入了诡异而压抑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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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维尔,你们两位可绝对不能感情用事!”过了半晌,见二人还没有任何动静,塔拉特贝伊忍不住打破了房间中这令人不安的沉郁,大声说道,“目前欧洲形势尚不明朗,贸然行事只会将帝国推入一场决定生死的豪赌当中,而一旦帝国选错了阵营,迎接我们的就只会是毁灭一途!因此,即便是英国人吞了我们的战舰,我们当下除了忍受之外,也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