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曰夜,德国已经凭借一张精密至极动员计划和国内四通八达的铁路干线,完成了大量的集结动员。无数蒸汽火车头咆哮嘶鸣,将一列列满载兵员、辎重、弹药等各种物资的车厢有条不紊地送往前线。逐渐伸出了利爪的德国,随即向比利时递交了由小毛奇起草、首相霍尔维格修订润色的最后通牒。
通牒声称,德国收到“可靠情报”,法军拟将沿着吉韦至那幕尔一线推进,所以法国拟欲通过比利时国境进犯德国的意图已不容置疑。由于不能指望比利时jūn_duì 可以阻止法军推进,因此根据“自卫之需”,德国有必要先发制人,以阻止法国这一行动对德国的潜在威胁。如果比利时能保持“善意的中立”,则德国将保证一旦结束对法战斗后就立即撤出比利时国土,并赔偿德国所造成的一切损失。然而如果比利时人把德国因“自卫之需”而进入比利时国土的行为予以反对,则将被德国视作敌国,今后与它的关系将听由“枪炮决定”。通牒要求比利时必须在12个小时内做出明确答复。
柏林的总参谋部内,威廉和小毛奇正殷切盼望着比利时人能够审时度势、选择向德国敞开自己的国土大门。虽然比利时jūn_duì 本身的抵抗不足为提,德军北翼的三个大集团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比利时jūn_duì 的抵抗踏为齑粉;然而一旦比利时人在抵抗过程中将他们国内的桥梁道路尽数炸毁的话,则必将会极大影响到德军之后向前推进的补给后勤。除此之外,对严守中立的比利时拔刀相向的行为也会使德国的国际形象大跌;德国将被世界描绘成一个野蛮凶残的条顿土匪,而这种潜在意念也会直接反映到这些非交战国之后的行动中去。
与二人所不同的是,熟知历史的清英却知道,比利时政斧却是绝对不会屈服于德国的威胁。原因很简单,既有其决策者的态度,也有比利时所特有的历史和人文方面的原因。
1909年,比利时老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病逝,由年轻的王储阿尔贝接过了这个立宪王国的至高王权。这位锐意蓬勃的年轻君主,和他那位被素以谦和笃善著称的老奥皇弗朗茨以“彻头彻尾的坏蛋”作为评语的伯父截然不同;年轻气盛他除去了老国王身上所拥有的贪婪、怯懦与妥协,如同初生牛犊一般迫切想要创造出一番新局面。因此,面对德国恃强凌弱的最后通牒,年轻的阿尔贝根本接受不了这一**裸的残酷丛林事实,遂决定为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实际利益可言的空洞自尊和表面荣誉而殊死顽抗。当然了,由于比利时的抵抗极大地迟滞了德军的进攻,而历史上最终取得胜利的又是协约国一方,因此阿尔贝自然而然的就享受到了被英语世界歌颂赞美为“拥有与同时代伟人相媲美的体力和智力”的无上荣光。
而在历史人文上,比利时人也不会选择好不抵抗的屈从于德国的铁蹄之下。比利时地处英法德三个欧洲顶尖大国交锋的交汇口,历史上曾有无数次被攻占的经历,在1839年才由于大国间的博弈平衡而宣告读力;持续不久且来之不易的建国,让比利时人保卫读力的决心极为坚决。除此之外,如果比利时屈服于德国的要求,那么就等于是将一切主动权全部拱手交给了柏林政斧;届时国土被占领的比利时在德国面前将再无任何底气可言,德国在战后究竟会不会履约撤军还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此,出于强烈的读力情怀和对柏林政斧的不信任,比利时必然会在新国王阿尔贝的带领下,成为德军右翼在向巴黎推进路途中的第一道障碍。虽然清英在个人感情上对比利时的处境颇为同情,但由于各为其主,他也只能竭力支持德国陆军对这位本身无罪的怀璧匹夫举起屠刀。
就在德国向比利时发出最后通牒过去几个小时,科布伦茨空军基地中便迎来了24艘重型“基洛夫”空艇的降临。它们状如雪茄,通体米黄,艇艏喷涂着狰狞恐怖的血盆鲨口,一双极为传神的“鲨鱼眼眸”凶光四射。在此之后,这一涂装将成为每位协约国官兵心中永远的梦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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