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拉塞尔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煦暖的轻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温润清爽的感觉。他沉吟片刻,而后倏然开口问道:“托椰的第17装甲团的情况怎么样了?”
旁边的一名副官闻言恭谨地答道:“中将阁下,托椰中校的装甲团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军,62辆坦克中有16辆在途中抛锚,目前装甲兵们正在对故障车辆展开紧张的维修。托椰中校已经派出了拖车前往,将就近抛锚的故障车辆拖到营地来进行集中修理。”
拉塞尔淡淡哼了一声,道:“还没开战,部队就先损失了超过四分之一;我真是不明白,皇储殿下弄出这种浑身是病的铁盒子究竟有什么意义?说真的,我宁愿保留原有的骑兵团,也不想将其转变成现在这个随时随地都要花大气力来照顾的装甲团部队!你去告诉托椰,他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摆弄他那些该死的破玩意儿,等到炮火准备结束之后,我需要他的5个装甲连全部出现在第一线的进攻阵地!”
“遵命,将军。”副官恭声行了一礼,就欲转身向指挥所走去;拉塞尔却忽然眼中光芒一闪,将他重新唤了回来。拉塞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又道:“传令炮兵部队,十五分钟后开始对法军阵地进行火力打击。同时告诉航空兵的那帮家伙,他们可以出击了。”
过不多时,一阵高亢嘹亮的警铃在德军阵地上空响起,其声宛若长川大谷,高峰险壑。听到这个声音,德军炮兵的手上动作登时加快,开始对各自负责的火炮进行最后的检查工作。一时间,整个前线阵地都是一片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景象,德军炮兵纷纷往耳中塞入棉团,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上午9时30分整,德军阵地中的一门210毫米重型榴弹炮爆发出了声震苍野的轰鸣激吼,宛若灿烂阳光下所骤然绽爆的滚滚惊雷。火红色的炮弹如同天火流星,骤然怒撞在法军阵地之上,气浪蓬然炸舞,将碎石土砾掀卷到数十米的高空。几在同时,德军阵地上的各型野战重炮都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惊**吼,声若雷霆震响,势如奔涌涛澜。
比起在维索朗城下作为诱饵的德军135师的炮击,作为整个德国第五集团军突击矛头的第六军的炮兵,其阵容威势又远非是一个普通的步兵师所能比拟。超过200门大口径重炮所组成的雷鸣合唱宛若山洪暴发,挟卷亿兆狂澜,将大量重磅炮弹排山倒海般地朝着法军阵地上轰然倾泻而去。炮弹所及,一切阻拦都被轰然炸为齑粉;蓬勃奔腾的火焰浩荡呼卷,将所触及的树木、枝叶、花草、甚至是人都给瞬息点燃。
在德军海量重炮宛若天刑厉雷般的凶狂轰击下,法军登时遭受了巨大的惨重损失。刚刚从殊死进攻中奉命转为防守的法军士兵显然还不熟悉这种深蹲战壕的新型作战模式:他们所挖掘的战壕不仅狭窄低浅,其容易倒塌的关键部位更是没有进行任何的额外加固。面对德军一浪高过一浪的重炮轰击,紧紧匍匐在战壕中的法军根本无法避免被近距离爆炸的炮弹的碎片刺穿身体,不少堑壕更是在摇摇欲坠中轰然塌陷,土石崩泻,将其下的法军士兵骤然掩埋。
低低的嗡鸣声,如同死神的血镰响动,在德军地面重炮咆哮了一个小时之后,四条通体米黄的肥硕“鲨鱼”从浓密的云层中倏地破云而出。它们凶睛微眯,血口张启,扭动着宛如雪茄般的庞然躯体,缓缓停在了法军阵地的上空。于是继列曰要塞的比利时守军之后,又有一支jūn_duì 感受到这种巨型轰炸飞艇的威力了。当第一发装药量接近50%的250kg炸弹悠然投下之后,方圆百余米的地区都掀卷开了铺天盖地的火浪炎风;大段堑壕震断塌陷,碎炸飞散的土石工事被磅礴气浪吹飞到了二百米的高空。而令法军官兵绝望万分的是,这些飞艇似乎拥有极其恐怖的载弹量;基洛夫们扭动体位,又是一轮炸弹从天倾泻而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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