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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傍晚,波兰。
落日熔金,晚霞如火,平凡的村落沐浴在绚烂的余晖里,显得宁静而又安平。不过,这幅画卷一般的闲适场景,却是被在其中忙碌的德军士兵给尽数破坏了。他们不仅在村庄周围架设机枪和铁丝网,更爬上教堂的尖顶竖立通讯天线;侦察兵、哨兵、猎兵在外围铺展延伸开去,将这座村落牢牢拱卫在核心。
一辆黑色的指挥车卷起漫天尘土,从远方疾驰而来,即便是隔了老远,仍可听见动机所传出的刺耳轰鸣。在照常通过了几道岗哨之后,汽车终于停在了一间古朴清爽的院落之前。一名身材高大、唇上蓄着花白八字胡须的老者早已在门前静静伫立,见到从车上走下的那个有着圆圆双下巴的熟悉身影,他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欣悦和如释重负的神。
“埃里希,马克斯,你们在那累夫河再一次让俄国人领教到了我德意志jūn_duì 的威名。”有着一张标准国字脸的高大老者微笑开口,话语中满是对面前之人的由衷赞誉,“俄国第五集团军减员超过三分之二,而在坦能堡战役中侥幸逃脱的俄军第一集团军残部,此刻也都尽数走进了我们的战俘营。腓特烈大帝英灵庇佑,这又是我们所取得的一场辉煌胜利!”
走下车来的鲁登道夫和霍夫曼二人,同等候在此的兴登堡亲密握手,虽然相别不过一个多月,但彼此间却已经有了如隔三秋、时间凝滞的感觉。在这段各自指挥一方jūn_duì 的时间里,兴-鲁都现对方是自己在军旅指挥中所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物:兴登堡宛若航海船舶上的舵手,而鲁登道夫则是舰船上拥有强沛动力的动机。面对兴登堡的赞誉,与他已经形成默契的鲁登道夫只是为之一笑;倒是旁边的霍夫曼面容恭谨,称他们所获得的成功,远不能与兴登堡在西里西亚平原上的狂飙全胜相提并论。
战图悬挂,沙盘蜿蜒。在被临时征辟为东线德军总指挥部的房舍客厅里。波兰战场上的敌我双方态势,已经被尽心尽责的德国参谋们给尽可能的描绘了出来。兴登堡三人对着这幅地图思索沉吟,不过脸上都已满是轻松和惬意的神。
三天之前,由俄国第四集团军所把守的南翼防线再度被德奥联军突破。连战连败的俄军士兵已经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任何信心。他们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离与眼前这帮杀神的一切冲突。德军一路高歌猛进,前锋部队已经饮马维斯瓦河,直抵华沙城下。尽管尼古拉大公做出了一切努力来意图挽回局势,但战意尽失的俄军、根本无法阻拦德军进军的步伐。
而对于俄国人来说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本地的波兰民众对德国人的到来竟是期待兴奋多过冷眼愤恨。在对波兰持续一百五十余年的占领掠夺里,俄国人的跋扈凶厉、暴虐贪婪,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居民对斯拉夫殖民者的皮鞭恨之入骨,各种反抗和起义层出不绝。虽然德国同样是当年瓜分波兰的罪魁祸之一,但相比于暴戾苛严的俄国人。德国的统治却显然要温和得多,这无疑促使了波兰人在两害当中做出从轻的选择。当前兴登堡指挥部里的这张沙盘,便是在一名波奸的大力协助下堆砌而成;其带路光荣解放祖国的属性,让德军在此前的战斗中免去了不识路径之苦,使得兴登堡对战场局势有了认识清明的深刻洞悉。
“当前。波兰战场上的形势便已经完全明朗了。俄国大公所在这片土地上集结起来的六个集团军,在为期六周的战役中被我们完整歼灭或击溃了四个;虽然他们又有三个集团军近70万人的部队从后方赶到前线,但根据我们奥地利盟友从圣彼得堡回可靠报显示,这些部队都是俄国人在战争爆后才仓促动员组建而成,其武器奇缺、素质低下,根本不能作为战斗的主力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