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成都。
州牧府,大厅中。
刘焉端坐在大厅主位上,微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道道精光,望着恭敬站在大厅中央的贾龙,一言不发,沉默不语,良久,刘焉才问道:“谦德,你和任岐作为益州使节出使汉中,王灿是怎么回复的?”
声音沙哑,语气冰冷。
贾龙朝刘焉揖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回禀主公,卑职传达主公命令,王灿说愿意听从主公的命令,却不肯离开汉中。”
“混账!”
刘焉闻言,褶皱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他呼吸急促,鼻息咻咻,大喝道:“王灿不离开汉中,孤就不能把王灿羁押起来,汉中也依旧游离在益州外,不听调令。哼,王灿此人果然是黄巾贼出身,贼性难改,即使蔡伯喈收为弟子,骨子里依旧是贼匪,该杀!该杀!”
贾龙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该杀之人,是你刘焉啊!
不过,贾龙也是能隐忍的人,回到队列中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赵韪目光打量着贾龙,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让贾龙和任岐出使汉中,本想借王灿的手杀掉贾龙这个老对头,却没有料到王灿把贾龙和任岐都放了回来,令人失望啊!不过,他领兵屠杀了十多家豪绅大族,也足以令贾龙阵脚大乱。
张鲁一直想割据汉中,壮大五斗米教,早就盼望着刘焉出兵攻打王灿。听见贾龙说王灿不愿意离开汉中,心中顿时大喜。
机会来了。
趁刘焉正在气头上,再添一把火。
张鲁果断的站了出来,朝刘焉拱了拱手道:“主公,王灿不听调令,显然是不把主公放在眼中,想要割据汉中自立。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竟然能够担任汉中太守,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请主公下令,鲁愿意率领益州精锐之师讨伐王灿。”
“好,准了!”
刘焉正在气头上,被张鲁一说,立刻答应了下来。
顿了顿,刘焉又命令道:“张修何在?”
张修闻言立刻站出来,朝刘焉揖了一礼,大声道:“末将在!”
刘焉命令道:“命你为副将,辅佐张鲁攻打王灿,务必要将王灿生擒,带回成都。孤要好好地瞧瞧这个胆敢违抗孤的命令,和孤抗衡的人是不是不怕死。”
“诺!”
张修抱拳大喝一声,回到队列中。
赵韪见贾龙低着头不说话,觉得贾龙不应该这么平静。
益州大族,一直居住在汉中,高傲排外,非常敌视外来的大族。一旦益州大族的利益受到损失,益州大族都会联合起来针对外人。这次赵韪领兵屠杀了几百益州大族的人,贾龙和任岐作为益州大族的领jūn_rén 物,不可能没有动作。
想到这里,赵韪站出来说道:“主公,王灿不听号令,正应该发兵讨伐,以正视听。主公兵精将猛,兴仁义之师,一定能够击败王灿,将王灿生擒。”
一开口,赵韪便拍刘焉的马屁。
果然,刘焉听了赵韪的话,褶皱的老脸舒展开来,露出欢喜的笑容。
虽然是奉承的话,刘焉也非常高兴。
他也知道赵韪不可能仅仅是站出来拍马屁,肯定还有话要说,目光落在赵韪身上,问道:“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孤洗耳恭听。”
赵韪瞥了眼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贾龙,然后朝刘焉揖了一礼,沉声说道:“主公,王灿不听号令,应该发兵讨伐。然而,主公却不能把益州的精兵都调往汉中。那些叛乱的大族刚被剿灭,仍有余孽存在,若是大军离开益州,成都很可能面对豪绅大族们的反扑。因此,韪肯请主公留下精锐之师拱卫成都,防止益州的豪绅大族发动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