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又凉了少许,士兵们身上的衣服也多了一些。
褒城内,县府大厅。
严颜坐在书房中,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城中的事情。从斩杀邓方到现在,占据褒城已有十天左右,城中的诸多事情都需要严颜亲自处理,以免出现纠葛,爆发内乱,使得褒城的防守出现纰漏。因此,严颜一直都是亲力亲为,所有的事情都要亲自把关,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一座城中,都有富商豪绅,都有视财如命的人。
城中,也不乏有胆小如鼠的豪绅大族。
这些人中,有些是帮助严颜防守城池的人,也有是打开城门,开门揖盗的人。严颜必须要拉拢豪绅大族,处理好他们的事情,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同时,严颜还要稳住褒城内的百姓,以免百姓发生暴乱,使得本就是四面环敌,危机四伏的褒城变得更加危险。可以说,现在严颜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因为王灿又率领大军驻扎在五里外,虎视眈眈。双方对峙,只要城中稍微出现一点事情,引起摩擦,王灿就可能趁虚而入,从中得利。
“咚!咚!……”
战鼓声从城外传进城内,雄浑无比,在城中不停地回荡着。
“呜呜!呜呜!……”
号角声由远及近,高亢尖锐,直透云霄。
战鼓声和号角声混合着,响彻褒城,城楼上负责防守的士兵听后,立刻戒备起来。
书房中,严颜听见传进城中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噌的一下从坐席上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简,迅速拿起搁在案桌上的大环刀,朝大厅外走去。刚走出大厅,就看见严直急匆匆走来:“将军,城外击鼓吹号,看样子王灿是稳不住了,要领兵攻打褒城。”
严颜神色凝重,喝道:“走,去城楼上查看情况。”
县府的下人牵来两匹战马,两人翻身上马,急忙朝褒城城楼奔驰而去。
褒城外,王灿骑马站在大军阵前,他身穿金色锁子甲,头戴金盔,腰悬汉刀,胯下乌骓马,端的是威风赫赫。
裴元绍手持狼牙棒,骑着一匹黑色战马,站在王灿右侧;周仓右手提着一柄汉刀,骑着一匹棕色战马,站在王灿右边。两人长年征战,又都是络腮胡子,颌下虬髯如钢针耸立,再加上肤色黝黑,如同两尊门神站在王灿左右两侧,更是衬托出王灿的不凡。
王灿目光落在城楼上,等候严颜出现。
“停!”
没过多长时间,他望见城楼上出现严颜的身影,大手一挥,喝止了正在击鼓吹号的士兵。刹那间,高亢雄浑的声音嘎然而止,天地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静谧无声。王灿骑在乌骓马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忙着喊话,也并没有让身后列阵的士兵冲上去攻城。
这一幕落在严颜眼中,顿时眉头深锁,脸上满是疑惑。
攻城?
还是另有打算??
严颜大喝道:“王灿,你领兵驻扎在城外,既不下令攻城,又不说话放屁,是何道理?莫非是整日呆在营中,闲得发慌,故意跑到城外受死?”
“哈哈……”
严颜身后,士兵们听了后,都是哈哈大笑。
王灿看见城楼上的士兵笑得起劲儿,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心中暗暗说道:笑吧,尽管笑,等老子说话了,你们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王灿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严颜的话而受到影响。
严颜能文能武,不仅刀法娴熟,箭术也相当出众,他眼力好,看见王灿神色风轻云淡,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突然又看见王灿从士兵手中拿过一个漏斗模样的东西,那东西前段大,后端小,形似漏斗。
严颜不解,觉得莫名其妙,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王灿拿的不过是他临时制作的简易喇叭。
功能不是很好,仅仅能够将说出的话声音稍微放大一点。
王灿的一举一动,都被严以及城楼上其他的守城将士看在眼中,见王灿拿起喇叭,放在嘴巴前面,所有人都露出不解之色。只听见王灿大吼道:“城楼上的人听着,你们困守褒城,孤立无援。如今的褒城已经是孤城一座,四周都被被包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本太守饶你们一命,若是继续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只有灭亡。”
王灿的声音洪亮,悠远绵长,清楚地传到了城楼上的士兵耳中。
严颜听了后,心中更是气得不行。好嘛,你不能破城,竟然想着鼓动士兵造反了。
不过,严颜对麾下的士兵有信心,这些都是他训练出来的,绝对忠诚。
王灿的话,注定是白说了。
不过,王灿却没有放弃,继续大吼道:“你们从军,不仅是为了建功立业,也是为了家中妻儿老小能过上好日子。然而,你们的命都快要丢了,妻儿老小怎么能过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