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留下严直垫后,防备李礼出兵袭击,他则率领部分士兵往后方赶去。
不多时,已经来到军阵后方。
严*在马上驻足而立,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大军奔驰而来。
为首三人,正是王灿、周仓和裴元绍,三人策马奔驰,身后又有无数士兵快速奔跑,竞相追逐,当真是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冲霄。严颜看见王灿麾下大军的气势,神色黯然,他率领的士兵也曾这般雄武,只可惜被王灿连番计谋弄得心惊胆战,军心动摇。幸好他在军中威望鼎盛,才能够稳住动摇的军心。
眨眼工夫,王灿领兵抵达,列阵待发。
两军相距不过十丈,严颜手中大环刀扬起,指着王灿大喝道:“王灿小儿,卑鄙小人,无耻匹夫,安敢在本将面前出现?若是识趣,赶紧下马投降,本将还可以饶你一命。若是妄图抵抗,本将率领大军冲杀,一切都将成为齑粉。”
严颜的声音雄浑洪亮,如炸雷响起,在战场上不停地回荡。
王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声喊道:“严将军,刘焉垂垂老矣,已经是冢中枯骨,难有作为。反观严将军,一身武艺独挡三军,令人佩服,王灿久在汉中,也是仰慕已久,甚是希望和严将军共事。王灿希望严将军能够入汉中为官,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说到这里,王灿顿了顿,又道:“我一直屯兵不进,并没有发兵攻打将军,就是等待将军的答复,如今将军收到王灿的信已有数日,不知将军考虑得怎么样了?”
严颜听着王灿前半段恭维话,深感欣慰。
不管是敌人,还是其他的什么身份,严颜都觉得王灿这个人不错。
然而,严颜听见王灿后面说的话却勃然变色,失去了耐性。
他破口大骂,呵斥道:“王灿小贼,说什么等候本将答复,你若是有本事自可领兵来攻,本将何曾怕过你。哼,本将受刘益州器重,领兵数万,替刘益州牧守一方。论官职,你不过 是汉中太守,本将也是刘益州麾下的太守,双方的官阶相等,本将与你平起平坐,你何德何能让本将卑躬屈膝,俯首称臣。”
王灿想了想,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说道:“严将军,你也是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都已经回信表示愿意归顺了,怎么又突然反悔?”
“混账!”
严颜大喝道:“本将与你毫无瓜葛,何曾回信与你。”
不管严颜如何辩解,麾下的士兵都相互间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说着王灿提出来的话题。严颜威望在士兵中很高,大多数的士兵都选择了相信严颜,认为严颜不可能投降王灿。然而,军中士卒众多,人心不可能拧在一起,总会有那么几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士兵,他们听王灿说以高位招揽严颜,觉得严颜和王灿很可能有纠葛。
士兵中,一名士兵道:“嗯,我觉得吧,将军有可能已经投降王灿。”
旁边的士兵闻言,立刻反驳道:“狗屁,将军何许人,怎么会投降王灿。”
这名士兵微微叹口气,说道:“我也相信将军的本事,毕竟将军的本事谁不知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来没有失败的机会。然而,王灿领兵来攻打褒城后,将军一直都是避而不战,不和王灿交战。唯一去王灿营地探查消息,却都是损失惨重,连杜虚校尉都被王灿杀死,没能返回褒城,你说将军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屡屡受挫?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很有可能是将军已经投降王灿,才会出现这般局面。”
反驳的士兵诺诺道:“这,这……”
一席话,连相信严颜的士兵都无法说清楚。
那士兵说道:“看吧,你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将军和王灿已经约定好,否则将军是不可能败给王灿的。”
……
士兵的谈论如苍蝇四处飞舞,嗡嗡作响,不断传入严颜耳中。
总之,士兵们的猜测令严颜哭笑不得。
尤其是麾下的士兵选择了相信他,认为他是故意打败仗,这让严颜心中苦笑,他若是能击败王灿,早就领兵主动出击,击败王灿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严颜见麾下士兵蠢蠢欲动,信心开始动摇,心中暗骂王灿无耻,总是喜欢弄这种令人生厌的计谋,他大环刀一横,吼道:“本将与王灿誓不两立,谁与我擒下此贼?”
声音落下,严颜身后一名手持狼牙棒的小校冲了出去。
裴元绍策马站在王灿左侧,见敌军中竟有使用狼牙棒的将士,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驾!”
不等王灿下达命令,他一拍马背,立刻策马朝小校冲去。
“逆贼,受死!”
那小校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他的力量也非常强大,否则也不会使用狼牙棒这样的重型武器。他睁大眼,双臂用力,快速冲向裴元绍。战马奔跑速度极快,眨眼工夫,两匹战马相向交错,裴元绍和小校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朝对方砸去。
“哐!”
一声闷响,兵器闪电般碰撞,然而迅速收回。
战马快速错开,背道而驰,两人迅速勒住马缰,策马又朝对方冲去。
战马奔跑间,两人都挥舞狼牙棒,砸向对方。
狼牙棒不停地碰撞,裴元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试探出小校的力量,该速战速决了。等两人胯下战马即将错开的时候,裴元绍大喝一声,身体一个铁板桥,猛然往后躺下,右手抡起狼牙棒往后一扫,狼牙棒破空而出,挂着一股锐啸声砸向小校的后背。
寒光闪过,小校躲闪不及,被狼牙棒砸中后背。
“噗!噗!”
狼牙刺刺破铠甲,戳如小校后背的血肉中,直接让小校受到了重创。狼牙棒迅速收回,尖刺往上一撩,划破了血肉,刹那间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小校的铠甲。只听见一声惨叫,小校便从战马上摔下来,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嘶吼翻滚,他身体接触过的地方,都是沾满了滴滴血珠。
“鼠辈,受死吧!”
裴元绍狰狞一笑,迅速策马冲到小校身旁。
快速奔跑中,裴元绍左手握着狼牙棒,右手迅速拔出腰间汉刀,朝小校脑袋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