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兵凶猛无畏,让费广吃尽了苦头。
他率领的大军一路奔逃,死伤惨重,跟随费广活着跑回葭萌关的士兵只剩下三成多,其余的不是被赶上的汉中兵乱刀劈死,就是四下逃逸,早已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
费广望见葭萌关大门打开,顿时露出喜色。
又看见严颜身穿铠甲,手持大环刀策马站在门内,威风凛凛,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严颜出兵相助,他就不用惧怕王灿麾下的两个煞神。费广心中欢喜,不疑有他,立刻便策马奔驰,大声吼叫:“严将军,王灿就在后面,快去杀了王灿,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啊!”
费广说的话,无非是挑起严颜对王灿愤恨的情绪,想让严颜主动出击,拖住王灿。
然而,费广却不知严颜本就是王灿的下属,是不可能去杀王灿的。
费广被王灿一路追杀,早已把建功立业抛到脑后,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严颜听后,冷峻的面颊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踢了下马腹,策马奔出,同时举起手中的大环刀,吼道:“建功立业正在此时,随我杀!”
“杀!”
严颜身后的汉中兵轰然回应,如炸雷般的吼声在战场上响起,气势雄浑凛冽,尽显出一股剽悍无畏的气势。
严颜胯下战马希聿聿昂头嘶鸣,撒开四蹄朝费广的方向冲去。
紧随严颜,所有的汉中兵也都是握紧手中的战刀,快速奔跑,往费广的大军冲去。费广和严颜都骑马奔跑,速度非常快,而且又是相向而行,眨眼工夫,距离就只有几米的距离。费广毫无防备,哈哈大笑道:“严将军,王灿就在后面,你可要……”
话刚说到一半,等双方的距离拉近的时候,费广猛然睁大眼睛,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因为严颜突然举起大环刀,往他劈来。
“铛!”
费广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快速拔出腰间战刀,抗在头顶,挡住严颜劈下来的一刀。
“严颜,本将待你不薄,为何加害于我?”
费广双手托着战刀,如天王托塔。只是双臂的力量不足,被压得龇牙咧嘴,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难以抵抗。严颜的大环刀压在战刀上,就好像是千斤巨石砸下来,让费广胸腔发闷,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上了,而且体内憋着的一股气也快要被严颜一刀震散。
费广领兵返回葭萌关的路上,就发现葭萌关起火,现在又遇到严颜突下杀手,明显是严颜背叛刘焉,投降了王灿。
严颜闻言,哼了声,并没有回答费广的话。
“呲呲!”
严颜双手握住大环刀,压在费广的战刀上。他双手用力,刀刃缓缓从费广手中的战刀上拉下来,越是往后,往下压的力量越大,大环刀刀尖滑出费广战刀的瞬间,费广立刻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被严颜劈死。
然而,严颜大环刀收回后,身体微微一侧,在战马上稳住了身形,旋即大环刀抡起半圆,在胸前一绕,然后猛地平削出去。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变化,却又一气呵成,浑然自如。
“噗!”
大环刀嗡的一声,在费广刚松了口气,瞬间便削过费广的脖颈,割裂了费广的喉咙,刀刃划过,猩红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溅出来。他惨叫一声,伸手指着严颜,张开嘴咿呀发声,却感觉喉咙堵满了鲜血,无法出声。
费广心中悔恨,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脑袋也昏沉沉的,周围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费广瞪大眼睛,身体摇晃一下,嘭的一声从战马上摔倒在地上。
“章桐,受死!”
严颜目光一转,看向被益州兵保护起来的章桐,露出狰狞的笑容。
两军相遇,严颜麾下的士兵突然杀向逃窜回来的大军,顿时杀了益州军一个措手不及,甫一交手,就死伤几十个益州兵。
这时候,费广带回来的益州兵也面临着成为夹心饼干的命运,被夹在两军中间。前面有严颜这头猛虎,后面有裴元绍和周仓两头饿狼,前无道路,后有追兵,益州兵被夹在中间,仅交锋片刻,就死伤惨重。
“快逃,快逃!”
章桐见费广一回合就被严颜杀死,吓得肝胆俱裂。
然而,前后都是汉中兵,无路可逃。
严颜策马冲向章桐,手中大环刀挂着一股锐啸声,带起一蓬蓬鲜血,挡者披靡,难以抵挡。相比于周仓和裴元绍,严颜更加凶猛霸道,每一刀都裹挟着万钧之力,将挡在周围的士兵劈得倒飞出去,砸到周围的士兵身上,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别杀我,我投降,投降!”
章桐看见严颜大展神威,知道大势已去,连忙下马跪地投降。
“哼,要你何用?”
严颜大喝一声,不顾已经下马投降的章桐,策马奔驰过去,手中大环刀咻的一声削出,寒光一闪,章桐的脑袋就被严颜削下来。严颜勒住马缰,停下战马,等脑袋从空中落下的时候,伸手一探,将章桐的脑袋抓在手中,系在腰间。严颜策马而立,大喝道:“费广、章桐以死,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