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吕布非常不得志,处处被董卓压制。
他见王允如此重视他,心中感慨良多。
一时间,脸上竟然露出颓废的神情。
王允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樽,看向吕布,沉声说道:“奉先啊,最近朝中局势紧张,太师又诛杀了几名朝中官员,老夫心中担忧,希望奉先能在太师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奉先是太师看重的义子,深得太师重用,说的话肯定有分量。”
吕布听这话,很不是滋味儿,脸色却愈加的难看起来。
王允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吕布的神情变化。
他微微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说道:“昔年袁绍率领诸侯盟军攻打洛阳,讨伐太师,奉先为了替太师抵挡诸侯大军,率领大军抵挡,麾下的部将死伤殆尽。这份情谊,太师肯定铭记于心,有太师的看重,奉先便能够平步青云,官居高位,所以请奉先多多帮助,我这把老骨头……”
“哐当!”
王允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
吕布听着王允的话,鼻息咻咻,气愤不已,他大袖一拂,将酒樽推翻在地上,猛然喝道:“王司徒,难道汝不知我被太师冷落,不得重用,今日王司徒请我赴宴,莫非是王司徒有意奚落我,让我难堪不成。”
说话的时候,吕布眉头一挑,身上露出淡淡的杀气。
此时,吕布处在爆发的边缘,很可能暴起杀人。
诚如王允所言,他归顺董卓后,处处以董卓的义子自居,尽心尽力帮助董卓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麾下的部将全部战死,一个不剩,这样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他没有得到嘉奖,却被削了兵权,成了保护董卓的护卫,境况何其惨淡。
反观李儒和徐荣,失败后屁事没有,依旧活得潇洒滋润。
被如此轻视,吕布心中早已经充斥着怒火。
面对董卓,吕布不敢发火,但面对一个空有名头,却没有实际权力的大汉司徒,他根本不需要畏畏缩缩。
王允听见吕布的话,急忙说道:“奉先息怒,且听老夫解释。”
吕布还是比较尊重王允的,毕竟王允如此看重他。
沉默片刻,吕布点头说道:“王司徒,你且说来听听,若解释得合情合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追究。若是敷衍了事,故意奚落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吕布神情严肃,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王允,等待王允的解释。
王允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说道:“奉先,你可知老夫每日都做些什么?”
吕布面露不耐之色,说道:“你做什么事情,与我何干?”
王允并不恼怒,缓缓说道:“老夫每日去早朝议事,下朝后便直接回家,关闭大门,不敢和其他官员有联系。从洛阳来到长安,老夫都已经近一年没有出门了,整日呆在家中,消息闭塞,怎么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奉先和太师之间的事情,老夫更是不敢过问,哪里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啊。”
吕布听了后,脸上的怒色才稍稍缓解。
王允解释清楚,两人便又聊些朝廷的其他事情,双方你来我往,颇为热络。
半个时辰后,王允亲自将吕布送出司徒府。王允送客的一幕,落在司徒府外面的闲杂人等眼中,便透露出不少的信息。但是,王允明知外面有人,却没有派人处置散落在司徒府外的探子,直接让家丁关闭大门,往书房中行去。
书房中,坐着一个身材不高,微胖的中年人。
这名中年人眼睛有些小,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一看便知是常年练武的人。
见王允进入房中,拱手朝王允见礼,说道:“拜见王司徒!”
王允点点头,在屋子中坐下。
他脸色露出凝重之色,说道:“史剑师,老夫已经连续几个月和吕布虚与蛇尾,打好关系,现在吕布不受重用,应该可以试探吕布,让吕布为我们所用了吧。”
史剑师,便是史阿,长安英雄楼的负责人。
他听见王允发问,说道:“司徒放心,下一步的行动已经安排好。王司徒只需要等太师府传来消息,司徒便邀请吕布,出言拉拢,方能奏效。不过想要拉拢吕布,势必要给足利益,这里面的要害,王司徒肯定清楚,阿便不多言了。若没有吕布相助,想除掉董卓非常困难。”
王允笑道:“史剑师放心,老夫自然明白。”
史阿点点头,起身拱手道:“英雄楼还有诸多事情,阿告辞了。”
王允起身将史阿送走,然后回到书房中。
他抬头望着书房外蔚蓝的天际,神情凝重,喃喃自语道:“王灿啊王灿,你已经是大汉朝益州牧,牧守一方,权倾一时,若是你入主朝廷,说不得又是下一个董卓。大汉朝的江山,不用你出兵,老夫自会支撑起来。”
他神情严肃,眼中露出坚定地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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