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然而,马超却忍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挺直身体,怒目圆睁的站在营帐中,俊朗的面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起。他伸手指着韩遂,大声喝道:“叔父,战场上王灿让伏兵杀出,已经没有后手,为什么不让我领兵杀出?只要我带兵突然杀上去,立刻就能化解王灿大军的攻势,让他们的士气消融下去。你这样坐失战机,究竟是为什么?”
马超声音很大,没有丝毫顾忌。
他已经家破人亡,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韩遂听见马超的咆哮声,嘴角抽搐,脸色逐渐的发生了变化。
此役,他麾下的大将杨秋被典韦杀死,这让韩遂心中非常的不高兴。如今,马超又来横插一脚,让韩遂更加的不高兴。
韩遂盯着马超,双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马休见马超大声咆哮,没有出言劝说。他们若这样被韩遂雪藏取来,无法出战杀敌,就无法为马腾报仇。
既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与其如此,不如大胆的放手一搏。
马超盯着韩遂,胸膛起伏不定,大声说道:“今日一战,我们本来可以化解王灿的攻势,可叔父却鸣金收兵,实在令人费解,长此下去,我军必败!”
说话毫不客气,没给韩遂一点面子。
马超口口声声的喊着叔父,却没有将韩遂当做叔父。
阎行见马超出言不逊,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站起身,大声喝道:“马孟起,这是我家主公的jūn_duì ,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我家主公下令收兵,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
阎行一说话,其余的将领纷纷出言指责马超。
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马超和马休。
但是,马超怡然不惧,正气凌然的问道:“敢问叔父,为何收兵?”
“呼!呼!”
韩遂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对马超的容忍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穿着甲胄坐在坐席上,握紧了拳头,已经有将马超轰出去的念头了。蓦地,韩遂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马超,军中无父子,纵然是父子在军中也有上下尊卑。私下里,我是你叔父,但军中我是主帅。”
一席话,将马超和韩遂的一点关系剥夺了。
马超闻言,神色阴晴变幻。
良久,马超问道:“敢问将军,为何退兵?”
韩遂一脸笑意,笑吟吟的说道:“和王灿交战的时候,纵然派你出战,也不过是一个平手,无法击败王灿。既如此,为什么要暴露最后的底牌呢?我们这样撤兵,给了王灿一次胜利的机会,让他以为我们就这点能耐,好产生轻敌之心,这就是我撤兵的意图。”
韩遂撤兵,是为了让王灿骄傲自大。
马超听了后,顿时哑然。
韩遂的说法倒也说得过去,并没有错。
他领兵杀出,的确能扭转大军的颓势,可想要击败王灿,还有些困难。既然如此,韩遂主动后退一步,让王灿自以为取得了胜利,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马超怏怏然的坐回去,低下头,一声不吭。
韩遂却没有放过马超的意思,问道:“孟起,这点困难就把你吓到了?”
困难?
什么困难?
马超心中暗骂韩遂老狐狸,竟然抓着他不放。先前韩遂不搭理他,将他搁置在一旁,现在却来询问,摆明了是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