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盖天文微笑问她,屋里飘散着淡淡茶香,刚刚钟点佣将茶沏好才离开。
方舞点了点头。“很满意。”
这是幢相当漂亮的屋子,挑高设计,清雅的鹅黄窗帘营造出高贵感,米黄色的绒布沙发,玻璃镶金边的圆桌,考究的镶黄铜吧台,玻璃柜内陈列着许多名品水晶饰品,玻璃天花板的灯饰柔和无比,整体的气氛相当辉煌华丽。
盖天文笑了笑道:“满意就好,这是我负责找人设计的。”
方舞走到窗边,将窗帘敞开。
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及霓虹闪耀的车水马龙,但又有绝对的隐密感,这是一栋隐身于市区的优雅宅邸,看得出挑屋者的细心。
不过,她也知道黑炽不会为女人花这种心思的,无论是地点、装潢,大抵都盖天文的主意吧,对于她,黑炽只需撂下区区一百万便了事。
盖天文走过去,他将钥匙交给冥思中的方舞。“我们那位老大晚一点或许会来,或许不会,你知道的,他对女人从不守时。”
盖天文离去了,约莫七十坪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因此她将整个屋子的灯全部打开,让明亮直透出窗外。
方舞走到楼上的主卧室,一丝啼笑皆非扬上她嘴角。
看来黑炽对女人的要求,除了欲望之外就没有其他了,这间主卧室里就只有一张床,一张雪白大床,一张任两个人怎么翻云覆雨都不会掉下去的雪白大床。
在这里和黑炽做a吗?
她的心弦微微动荡一下,激情的画面立即浮现在她脑海之中,她下腹热了起来,那夜的感觉又回到她身体里。
黑炽的勇猛无庸置疑,像他这么一个体力充沛的男人,是不会只甘于她一个女人就满足的。
她是黑炽买来的女人,难道他就没有眷养着别的女人吗?那些女人,何尝不是夜夜在对他翘首引盼呢?
她的身体足以让他一心一意吗?如果不能的话,她不算成功,如果别的女人也可以吸引黑炽的触碰,那她……
“在想什么?”
一双修长的大手由后抱住了她的腰身,大手顺着她纤纤的细腰而上,罩住了她高挺的双峰。
“你——”她喉咙不由得发出一声似乎呻吟的浅呓声,这触碰来得突然,黑炽每次都来得如此无声无息。
“好柔软。”他搓揉着她的胸部,缓缓解开她的衣裳钮扣直接拉高她的内衣。
她浑身火热了起来,她的酥胸已经全l,在他双手的掌控之下,她只能任由他捏弄着。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湿润的唇搔着她的耳根,在她耳中不停吸吮、急舔。
“啊……”方舞叫了起来,她不知道耳朵也能如此敏感,黑炽吻得她快疯了。
“喜欢这样?”黑炽残忍地微笑,他放开了她被他吻得受不了的耳朵,将她推倒在床上。
她一倒下,他立即扑了上去。
他紧紧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动弹,并拉高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呈大字型固定住。
“你要做什么?”她软弱无力地问。
他扯扯嘴角,俯下头去将她左边硬起的蓓蕾整个含入口中,他灵活地用舌尖揉弄着,戏耐完一边,又换另一边。
方舞她几乎要承受不他这样的对待,她紧闭着双眼,唇瓣微微张开着。
他抚着她柔嫩的肌肤,他的唇还在她浑圆的双峰上游走着,他呼着热气,反复地爱抚着她。
方舞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身体像要爆炸,她竟伸手抱住正在吸吮她双r的黑炽,她抱着他的头,手指c入他浓浓的发间,不由得吟叫了一声。
他要征服她的潇洒,让她了解身为女人的卑贱,女人在男人发泄完后就是无用的生物——
思及此,他驰骋得更加猛烈了。
她的皮肤像着了火般的烫,她的呻吟则是男人的夺命丹,她不知道黑炽何时才会放了她,然,她却已经不像她自己了。
就这样,黑炽连续每晚都在方舞的床上要她,但一到破晓,他就毫不留情的走了。方舞不在乎,只要黑炽上还会来找她即可,若他贪恋她的体温,那么她已成功了一半。
夜晚,她是他的情妇,而白天,她则是他的弃妇。
但,黑炽从不会要同一个女人第二次——她方舞已打破了这项惯例。
接下来,她还会打破更多惯例,她要对他索讨真心,要他在她身上把心掏空,要他爱上她。
“小姐,蛋糕烤好了。”钟点女佣进来报告,她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但洒扫、厨艺样样都行,领的也是黑蝎盟的全职薪水。
“嗯。”方舞脱下睡衣,换了件寻常的家居服,清爽地将长发扎在脑后,脸上则上了淡淡的妆,看起来神采奕奕。
现在才早上十点而已,适才她突然想吃墨儿做过的一种综合水果蛋糕,因此叫钟点女佣试着烘烤看看。
“小姐,甜度可以吗?”女佣问得恭敬,她看得出来这位小姐在他们大老板心中的地位不一样,因此她特别严谨。
“很恰好,谢谢你。”方舞煮了咖啡,让咖啡的香味充斥了整座屋子,再将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她扭开音乐,流泄出违瓦第的演奏音乐,在水晶花瓶c上女佣出去买的黄色向日葵。
切开一小块蛋糕,她独自品尝,面前是一本精品杂志,这原就是她的兴趣,待会儿该打个电话给墨儿她们,要她们别担心自己……
“小姐,盖先生来了。”女佣进来报告。
从杂志里抬头,方舞流露出欣喜。“快请他进来。”
太好了,她必须从盖天文那儿知道黑炽的行踪,她要知道黑炽白天都在哪里,他是否也拥有另一个女人呢?
“方小姐,你看起来十分悠闲。”盖天文走了进来,他看着餐厅里的这一幕,不用说,讶然已浮现在他脸上。
看来他与黑炽都估错了。
以为黑炽离去的时间,方舞都会一迳的懒洋洋躺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开始等待夜晚,只等黑炽一个人来到。她翘首引盼,像个闺中怨妇,充满了悲情……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她看起来似乎挺好的嘛。
方舞很会排遣时间,她将自己打理得很好,非但没有怨妇样,反而像个悠闲的家庭主妇。
“我可以要杯咖啡吗?”盖天文拉开椅子坐了。
“当然可以。”方舞一笑,她倒了杯咖啡给他,也切了块香软的蛋糕推到他面前。
“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啜了口咖啡,盖天文问,老天保佑,她千万别回答他是来监视她的,虽然事实确实是如此。
这十几天来,黑炽每早从方舞这里离开,回到黑蝎盟后,他经常烟一抽就是一天,量又多又惊人。
“来看我?”她嫣然一笑。
她喜欢与盖天文相处,与黑炽相处时,她每每感觉要透不过气来,但盖天文不会,他总是给她轻松自在的感觉。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盖天文也笑了,黑炽鲜少这么重视一个女人,如果他专程来看方舞,不被黑炽砍才怪哩。
“你的意思是,黑炽重视我?”她淡淡地问,问得漫不经心,实则心惊胆战。
主啊,千万别让答案是否定,她背负着秦芷商的仇恨,她非成功不可……然,扪心自问,她不能听到否定答案的原因真的只有如此吗?
除却秦芷商赋予她的任务,她对黑炽没有别的渴望吗?
“他当然重视你。”盖天文笑了笑。“否则就不会叫我带来这个了。”
说着,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杂地menu递给方舞,这当然只是个藉口而已,黑炽派他来,是来看看方舞的日常起居生活为何。
方舞接过杂志。“这是——”
“精品店的时装目录。”盖天文解释。“挑选你喜欢的衣服,我会派人送来给你试穿。”
“他的意思?”修长的手指闲闲地翻着目录,她问。
“没错,他的意思。”他承认得很爽快,纵然黑炽一再交代不能牵扯到他,盖天文仍然决定出卖他那个嘴硬的大老板。
“衣服都很漂亮。”她勾了几款喜欢的,将目录还给盖天文。
“另外还有这些。”他又拿出一只长型红丝绒盒子,一打开,立即金光闪闪,里头满是钻石首饰。
“挑我喜欢的?”她是聪明人。
“如果你全部喜欢的话,这些全都是你的了。”他等于在告诉她,她可以全数要了这些首饰,据为己有。
方舞笑了笑,她先添了杯咖啡,才缓缓一件一件拿出那些精巧夺目的首饰来欣赏。
最后,她挑了一套秀气的碎钻首饰出来,包括一条银链子的碎钻项链,一条碎钻手链,以及两只小巧的钻石耳环。
“我要这一套。”她笑。
“它并不是这里面最有价值的,而且,其实你可以全部都要的。”盖天文提醒她。
“这个就够了。”她把属于她的那套首饰收了起来。“不喜欢的,留太多在身上也没用,是不是?”
盖天文微微一笑。“方小姐,实话实说,如果黑炽不要你的时候,最起码你可以拿这些首饰去变卖,若你现在不要,或许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欣赏这个不矫情做作的小姐,因此他好心的一再提醒他,不希望看到她落到身无分文的境界。
“没有也无所谓,我原就是一无所有。”她云淡风清地说。
她不是属于黑炽,黑炽也不是属于她,他们都是上一代恩怨的牺牲品,墨儿说得对,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然而已无路可退了,无路可退了。
第六章
对着落地玻璃窗,黑炽手中的烟没有停过。
他平时的慵懒闲散换成了些时的凝重,他紧抿着唇线,像是有烦心事似的,手腕上的表已经被他盯看了n次了。
盖天文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他叫盖天文去看看方舞在做什么,却一去大半天,都已经下午三点,还不见人影回来。
“炽少爷,您还没用午饭……”一阵叩门声响起后,黑宅的管家魏远走进了书房,他端着只托盘,上面有一盘烩饭。
书房——这里是黑炽的禁地,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未得到黑炽的允许不得擅入。
“出去,我不饿。”他挥挥手,深沉危险的表情叫人战栗。
“不饿?都一整天了……”魏远嘀咕着走去,他不知道他这位少爷是犯了什么毛病,十几天来,他每晚都不回来,而每早回来了却都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奇怪极了。
终于,叩门声再度响起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说了我不饿。”黑炽不耐烦地告诉来人。
“我没说你饿呀,”盖天文笑吟吟地地踏进来了。“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似乎很糟。”
听到盖天文的声音,黑炽倏然转身。“知道回来了。”他的语气是尖酸的、冷漠的。
“很晚了吗?”盖天文不怕死地佯装看表,他笑嘻嘻地道:“才四点而已嘛,你不会从早上就一直等我等到现在吧?”
天要下红雨喽,黑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对他发脾气,这真是前所未见的案例呀!
“事情办好了吧?”黑炽懒得理盖天文耍嘴皮子,他踅身在沙发坐下,将一旁的凉掉的黑咖啡喝完。
“喏。”盖天文把衣服目录与首饰盒子递给黑炽,自己也悠闲的坐下。
黑炽随意翻了翻目录,方舞选的几款时装都很有特色,也很准确的抓住了流行的讯息,更难得的是,她选的款式都适合她,而颜色也不易褪流行,相当优雅。
“你那位方小姐的眼光不错。”盖天文笑了笑,续道:“我到的时候,她正在看杂志、喝咖啡、吃早餐,加上优美的音乐与她清爽的装束,我看她过得很自在,也很愉快。”
黑炽皱了皱眉毛。
愉快吗?原本他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她竟然是愉快的?
“你们聊了很多?”黑炽撇撇唇。
“也没有很多,一个下午而已。”其实下午他根本没和方舞在一起,他在倩倩的店里,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引起黑炽的妒意。
一个有妒意是好的,否则就太冷血了,对于黑炽和方舞,他是乐观其成的,或许这个世纪能喝到黑炽的喜酒,那就太劲爆了。
“是吗?”黑炽打开首饰盒子,发现里头几乎一件不少后,他脸色微变。“她不要吗?”
为了凸显女人的卑贱,他通常会给女人一些用金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反正女人都贪婪的,她们不会有钱不拿。
“她只挑了一套碎钻首饰,包括一条项链,一条手链和一对耳环。”
黑炽哼了哼。“碎钻?那不值钱。”
“所以喽,你该知道她不是一个拜金女郎。”盖天文故意表现出一副跟方舞很熟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要更大的——车子、房子、逾千万的存款。”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今天对盖天文说出的话特别反感。
“如果你那么想的话,那么欢迎你拿那些东西去试炼她,我想,她不会令你失望的,因为她绝不会要。”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虎面前捋虎须,不过为了不让黑炽变成孤单老人,他也只有牺牲自己了。
“我要你去查查方舞的底。”
如果她环境差到要被亲生父亲卖到酒店的地步,她怎么可能有好的教养?而她挑选衣服的好眼光,更是一个专业人士才有的品味。
盖天文说,当他不在那幢屋子里时,她怡然自得而优雅,盖天文看的画面像幅画般的优美,如此这般太可疑了。
“我没听错吧。”盖天文扬扬眉毛,随即啼笑皆非地问。“方小姐会有什么所谓的‘底’?你太多虑了吧。”
“我要你调查。”黑炽的语气已经不佳了。
盖天文耸耸肩。“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他真不知道黑炽在别扭什么,只不过要他去爱一个人嘛,有这么恐怖吗?他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步伐越来越清晰,没多久,一名颀长的男子出现在门扉处,他穿着皮衣皮裤,发亮的登山短靴,留着一头披肩长发。
“大老远已经听到你们的争辩了。”黑燃微扬起嘴角。“有没有兴趣,上阳明山吃野味去。”
他是“火男”中排行第二的黑燃,黑蝎盟的二当家,二十八岁,他从来就是个浪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浪子有浪子的魅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从未想过安定下来,这点不全然是因为褚黑蝎绝爱教养的关系,而是他天性使然。
“到阳明山吃野味?哇,这个提议太好了。”盖天文调侃地道。“燃少爷,除了享受生活之外,我想老帮主会更希望看你振作帮务的。”
黑燃的“浪”是众所皆知,凡在他旗下的黑蝎盟产业,大凡都得不到他的照顾。
黑燃不以为意,勾出一抹性感的笑容。“天文,有时候你实在像个超级保母,真不懂倩倩怎么受得了你。”
“这就不是你们这些不爱女人的男人所能了解的。”盖天文一脸幸福的回答。
黑燃直视着一直沉默不言的黑炽,开门见山地道:“老大,江湖传言,你收了一名小情妇。”
“二十四岁,不小了。”黑炽撇撇唇,他早知道这种事瞒不久的,或许他义父也已知道了。
“总而言之,你把一个女人安排地身边。”黑燃加重语气道。“而且是一个固定的女人。”
“火男”不爱女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黑炽大概是中了降头,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养个情妇?
“我的事,我心里有数。”黑炽又点起一根烟,显示他对黑燃的话感到很不耐烦。
黑燃不认同地看着黑炽。“我只是要提醒你,女人的心机与心眼是很恐怖的,她们绝情的时候,比撒旦还残忍。”
黑炽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拿起披挂在衣勾上的外套。“不是要去阳明山吃野味吗?走吧!”
他不想再讨论方舞了,他才不过“要”了她几回罢了,居然就把她刻在心版上,女人果然是很麻烦的,诚如他义父所教诲的,女人沾染不得,万万沾染不得!
从阳明山下来之后,黑炽遣走了司机,他独自驾着车在公路上漫游,夜已经很深了,星月淹没,这是一个没有星子的夜。
他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抽,让烟灰飘散在夜晚的空气中。
大脑下达了命令,他要直接回黑宅去;但行动却不受他所控制,方向盘转了个方向,车身立即朝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抵达目的地之后,黑炽直接将车驶入车位。
他该上去吗?已经过了十二点,方舞在做什么?她欢迎他吗?她会想见到他吗?……
思及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极了。
笑话!房子是他的,她的生活费是他所供给的,他俨然就是她的主人,她本就该满足他的需要,他来找她是天经地义,何必管她欢迎还是不欢迎?
出电梯门后,黑炽拿出备份钥匙c进锁孔,大门立即在他面前敞开。
全黑。
屋内是一片漆黑,除了窗子隐隐透地进一点霓虹的光亮之外,屋子里黑静得像空屋一般。
他打开灯,楼上楼下全巡视了一遍,方舞果然不在。
一股恼怒之意在他心中粗暴的繁荣昌盛起,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乘他没来的时候溜出去?
她是他的女人,难道她还妄想可以跟别人幽会吗?
他真后悔从前二天开始已经撤掉监视她的人,否则他现在就可以去捉j,定她的罪,要她在他面前忏悔……不,不对!他既非方舞的丈夫,又何来捉j的资格?
该死!他怎么会在潜意识里不知不觉的用了这个词?太荒谬了。
然而她究竟去了哪里?他的情妇未得他允许就私自外出,她到底懂不懂做人情妇的规矩?
等她回来,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午夜一点,方舞进门后,见到的就是黑炽坐在沙发抽着烟,铁青着脸的画面。
“舍得回来了?”他用嘲讽的语气说。
方舞一袭紫色的潇洒裤装,颈上围着条毛绒绒的白色羽毛围巾,有点俏皮,但又不失秀丽。
打扮得这么时髦漂亮,她一定不是自己单独一个人。
她约了谁?或许,是谁约了她?
“什么时候来的?”方舞顺手关上大门,脱下黑色短靴,将皮包搁在沙发上。
“你偷欢的时候。”他冷冷地说。
“我没有偷欢。”她平铺地叙地说。“我只是找了家餐厅吃饭,然后去pub坐一下而已。”
其实是和朱墨儿、研卿相约在一家高级意大利餐馆用餐,吃完饭,三个人又绕去pub闲聊了许多,所以才这么晚回家。
“这么简单?”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如果只是自己去吃顿饭,去pub坐坐,她会看起来这么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