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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1 / 2)

的生活是一场噩梦,到他的摩托车飞向悬崖峭壁为止。真正点燃他激情的这件事,是从来不敢向正派姑娘提出的,而是和妓女做交易。虽说他为此掏了钱,他忍受了多少羞辱啊!那些笑声、嘲讽、轻蔑和挖苦的目光让他感到难受,觉得自己是一堆垃圾。


这是他同许多女友断绝来往的原因。这些姑娘中谁也没有同意这个不寻常的要求,而卢克莱西娅答应了:倾听撒n的声音!一阵发自同情的大笑晃动了利戈贝托的全身。这个可怜虫!谁能想象得到这位体育明星、摩托车比赛中耀眼的冠军、铁马骑手,在宛若天仙的美女包围和追求下,并不想抚摸她们,不想脱光她们的衣裳,不想亲吻她们,更不想同她们做a;而是仅仅希望听听她们撒n的声音!而宽宏大量、高尚的卢克莱西碰就为这个受了伤的曼努埃尔撒了一泡n!此举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如同英雄战功要载入史册一样,如同奇迹要写过便捷列传一样。可亲可爱的卢克莱西娅!可以迁就人性弱点的卢克莱西娅哟!卢克莱西娅,这个来自古罗马帝国的名字,它的意思是“令人幸福”。卢克莱西娅喝?他的手迅速地翻阅着笔记本,很快有关的资料出现了:“卢克莱西娅,古罗马帝国的贵夫人,以其美貌和贤惠闻名进这。曾被国王塔奎尼乌斯(高傲者)的儿子塞斯托·塔奎尼乌斯j污。她把被辱一事讲给父亲和丈夫之后,请他们为她报仇,随即在他们面前掏出匕首刺入胸膛,自杀身亡。卢克莱西娅之死引发了驱除罗马国王的战事和公元前509年共和国的建立。卢克莱西娅的形象成为贞节和忠诚的象征,尤其是忠贞妻子的象征。”


“是她,是她。”利戈贝托想道。他妻子可以引发历史上的灾难和成为永久性的象征。


是忠贞妻子的象征吗?当然,不能用基督教教义去理解这个“忠贞”。什么样的妻子能以如此的献身精神去分担丈夫的想象和虚构,如同卢克莱西娅已经做到的那样?没有。那阿尔丰索那件事呢?是的,最好勾画出这片流沙的轮廓。最后,一切不都是在家庭范围内发生的吗?


她难道做不出那位古罗马贵夫人被塞斯托qg后同样的事情吗?一股寒意穿透了利戈贝托的心。他面色恐惧地极力摆脱卢克莱西娅这样的形象:胸膛上c着匕首,仰卧在地上。为了赶走这个形象,他又退回到那个为女性膀胱排泄而目瞪口呆的摩托车赛手身上去。只是女性的膀胱吗?还是也有男性?男士撒n的情景也让他想入非非吗?


“从来没有过。”曼努埃尔立刻坦率地说,口气是那样诚恳,不由得卢克莱西娅不信。


好了,说就因为有这个需要(如果不说是恶习,那叫什么好?),他的生活仅仅是一场噩梦,这话也是不对的。假如粉饰一下这片不满足和失意的荒凉景色,那么也有过总是由偶然性提供的激动而芬芳的时刻,即对他痛苦的些许补偿。比如,那个洗衣妇,曼努埃尔经常怀着好感回想起那张脸,至今他都动情地想念那些与他童年的热烈生活有密切关系的阿姨、阿婆和教母。那女人一周有两次来洗衣裳。她大概患有膀胱炎,因为过一会儿她就从洗衣房跑到供佣人使的厕所去,那旁边就是储藏室。小曼努埃尔总是爬到顶楼去,留神外面的动静,他脸贴在地上,支起耳朵听着。过一会儿,演奏音乐的就来了,一阵大瀑布般的飒飒响传过来,真是一场泛滥。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比足球还大的膀胱,是个有生命的水库,因为她的排n显示了迅疾、充沛。有节奏而且响亮的特征。有一次,——卢克莱西娅看到这个装有假生殖器的摩托车赛手眼睛睁大了——曼努埃尔看见了这位洗衣妇。是的,看见了。当然,不是整个人体。他勇敢地从花园的栅栏登上那厕所的气窗,无依无靠地坚持了辉煌的几分钟地看到了那女人的头发、肩膀、穿着绒袜的双腿和平底鞋,她正坐在马桶上排n,喧闹到了漠视一切的程度。哎呀,大开心了!


另外,还有那个美国女人,金发,古铜色的皮肤,有点男子味道,总是穿着皮靴,戴着牛仔帽,是来参加“周游安第斯山”活动的。她是个摩托车赛手,非常勇敢,差一点就拿到了冠军。但是,曼努埃尔却对她掌握机器(当然是哈里·戴维森制造的摩托车)的熟练技巧没有太多的印象,而是记住了她那机敏的态度和毫不矫揉造作的举止,这使得她在宿营地里可以同男驾驶员一道共睡一个单元;如果只有一个洗澡间的话,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淋浴;假如有几个摩托车赛手同住一个房屋,中间只用一道薄板隔开,她甚至可以进厕所大小便,而没有任何不适。那是怎样的日子哟!曼努埃尔一听到桑迪·卡纳尔这个解放了的女性轻松、愉快的排n声,就感到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感到生殖器不断地动起,因为对他来说,这排n声把那场比赛变成了没完没了的节日。可无论是那个洗衣妇还是桑迪,无论是偶然的经验还是他神话中的雇佣兵(指妓女——译注),都不能同眼下这一次相比,这是最高级的恩赐,是y体吗哪,卢克莱西娅用它给吴努埃尔带来一种当神仙的感觉。


堂利戈贝托微微一笑,感到心满意足。周围没有老鼠。卡尔尼基寺庙、里面的婆罗门教僧侣、老鼠大军和糖浆大盆都在海洋、陆地和森林的那一边。他在这里,独自一人,面对正在结束的夜晚,藏身于画册和笔记中间。地平线上,黎明的曙光已见端倪。今天到了办公室里又要打呵欠了。他闻到什么了吗?寡妇的气味已经消散。他听到什么了吗?海涛声,还有消失在海涛声中一位太太撒n的飒飒声。


他微笑着想道:我是个在小便前而不是之后洗手的人。


小小的食谱


我知道你喜欢吃得少而有营养,但是要香味可口;我已经准备好要在饭桌上也让你高兴。


上午,我就去市场,要买最新鲜的牛奶,刚刚出炉的小面包和最甜的柑橘。我会端着早餐叫醒你,奉上一束鲜花和热吻。“先生,给您送来了您要的无籽果汁,草莓酱烤面包片,不加糖的牛奶咖啡。”


午餐,按照你的要求,只准备了一盘凉拌菜和一瓶酸奶。我会把莴笋洗得闪闪发亮,会把西红柿切得像艺术品,我的灵感来自你书房里的图画。我会在生菜里拌上油、醋、我的几滴唾y;我不加盐,而是加眼泪。


晚餐,每天都要换一份你喜爱的菜肴(我准备了一年的菜单,一次也不重复。)落葵烧腊r,熬菜豆,羊r炖j,凉拌土豆j蛋,辣子杂碎土豆,炸里脊,煎小牛排,清炖石首鱼,炸虾段,鸭丁米饭,r丁米饭,烧杂烩,r末大椒,蒜瓣炒j块。不过,我还是暂时打住为好,免得勾起你的食欲。当然,还有红葡萄酒或者冰镇啤酒供你选择。


关于饭后点心,有:金鱼果,利马风味的j蛋点心,蜜心炸糕,蜜炸果,油煎饼,甜心面包,杏仁糖,螺状蛋糕,贝芭夫人甜点,桑葚面糊,鲜奶酪无花果饼。


你要我这个厨娘吗?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因为我一天至少要洗两次c。我不呼口香糖,不吸烟,没有腋毛,我的手脚完美无缺,如同我的茹房和臀部一样漂亮。为了让你口腹愉快,我随时可以下厨房。如果需要,我还可以为你穿衣裳,脱衣裳,打肥皂,刮脸,剪指甲,擦p股。每天晚上,我会在床上用身体为你御寒。除去为你做饭,我还是你的伴侣、火炉、刮脸刀、小剪子和卫生纸?


老爷,你要我吗!


我是你的、你的、你的苗条的厨娘。


六、匿名信


卢克莱西娅太太心情愉快地睡醒了,而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生气,手里摸着那张揉烂了的纸片上了床。浑身有股轻微的y荡感在流动。她伸手拿起那封用印刷体书写潦草的信来,那是一张浅蓝色有小颗粒的纸,手感很好。


“面对着镜子,在床上或者沙发上……”她有一张床,但不是那种手工绘制的印度绸缎床,也不是印度尼西亚的爪哇蜡防印花床,因此无法满足那位蒙面主人的要求了。对,就这样,仰卧在床,脱光衣裳,披散着头发,蜷起一条腿,头枕上臂,心里想:这是克里木特笔下的(达内)(尽管她并不相信),还要装出熟睡的样子。当然,她还可以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地说:“我被占有,我被称赞;有人想我,有人爱我。”梳妆台的镜子里一再发s出唇边带着的一丝嘲笑和眼里闪烁出萤火虫般的光亮,她推开被子,玩起服从指示的游戏来。可是由于只能看到上半身,她不知道是否能比较准确地模仿克里木特画中的姿势,这是那个有情的幽灵用一个粗制滥造的明信片给她寄来的图画。


她一面吃早饭,一面同胡斯迪尼婀娜心不在焉地聊天;后来去淋浴,接着是穿衣,都在又一次掂量给那封信作者起名字和想象出一张什么面孔的理由。叫堂利戈贝托?叫阿尔丰索?会不会是两人一起策划的什么呢?真够荒唐的!没头没尾。从逻辑上说,她倾向于利戈贝托。这是他让她了解他还爱她的一个方法:虽然有过那件事而且又分居了,他还总是在梦中想着她。这也是寻找是否有可能同她和好的一种方式。不对。那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他永远也不会跟一个同他儿子一道就在他自己家中欺骗了他的女人和好。那个老蛔虫:自尊自爱禁止他这样做。那么,既然不是她前夫寄来的匿名信,那作者就是阿尔丰索了。他不是也像他父亲一样地迷恋这种图画吗?不是也有把画中的生活和真实生活混杂在一起的好习惯或者坏毛病吗?对,应该是他。此外,他把克里木特放进来,这本身就是自我暴露。她打算告诉他:她已经知道匿名信的作者了,她要让他感到羞愧。就在今天下午。


等待的时刻让卢克莱西娅太太觉得实在漫长极了。她坐在小餐室里,不断地看着手表,一面担心恰恰是今天他不来这里。胡斯迪尼婀娜调侃地说:“我的上帝,太太,这好像是您的情人第一次来家里拜访您一样。”太太脸红了,但没有骂女仆。话音刚落,阿尔丰素就出现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还有那胡乱穿着校服的苗条身躯,他把往地毯上一扔,吻吻她的面额表示问候。卢克莱西娅立刻发出警告:“小骑士,今天咱们得谈一件恶心事。”


她看到一到好奇的表情和一双越睁越大的蓝眼睛,流露出不安的神情。他已经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交叉在一起。卢克莱西娅太太发现他鞋上有条拉链开了。


“母亲,谈什么?”


“一件非常恶心的事。”她又重复了一遍,一面把那封信和那张明信片拿给他看。“这是世界上最卑鄙和肮脏的勾当:寄送匿名信。”


那孩子脸色没变,既不白,也不红,一眼不眨。他继续望着她,充满好奇,没有半点慌乱。她把信和明信片递给他;在他吐出舌尖,非常认真、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解读密码一样地阅读那封匿名信时,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那双聪明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扫过那一行行的字母。


“有两个词我不明白。”终于,他开口道,一面用他那清澈的目光看着她。“埃莱娜和bank。学校里有个女孩名叫埃莱娜。可这里是另外的意思,对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bank这个词。


母亲,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傻!”卢克莱西娅太太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给我写这种东西?你以为我会发现不了是你干的?”


这时,阿尔丰索是真的非常慌乱了,他摇摇头,不知所措,再次拿起信来,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又念起信来。对此,她感到有些恼火。当她看到他抬起头嘴巴笑得咧到了耳根时,便完全惊呆了。那孩子喜洋洋地举起双臂,扑到她怀里,搂住‘她脖子,发出一阵胜利的欢呼声:“母亲,咱们成功啦!你还不明白吗?”


“小天才,我要明白什么?”说着把他推开了。


他充满柔情地望着她,用同情的口气说道:“母亲,咱们的计划呗!现在有结果啦。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要设法让他吃醋。应该高兴啊!事情很顺利呀。你不是想跟我爸爸和好吗?”


“我丝毫不能肯定这封匿名信就是利戈贝托写的。”卢克莱西娅犹豫不决地说。“我倒是更怀疑你,臭苍蝇!”


她不说了,因为那孩子在笑,看着她的那种目光是亲热和善意的,仿佛对待精神乞丐一样。


“你知道克里木特当过埃贡·希勒的老师吗?”她还没来得及提问,他就喊出这个问题来了。“埃贡佩服老师。为老师在病榻上作画。是一张非常漂亮的炭笔画,1912年画的,题为(挣扎)。那一年他还画过(修士),他和克里木特身穿修士苦行农出现在画中。”


“我肯定是你写的信,你很会装成一到上了年纪的样子。”卢克莱西娅太太再次愤慨起来。


她感到被种种矛盾的猜测弄得心烦意乱;阿尔丰索那张无忧无虑的面孔和说起自己来那副高兴的样子让她感到气愤。


“可母亲,别再胡思乱想了,应该高兴才是。我爸爸给你寄这封信,是让你知道他已经原谅你了,他愿意跟你和好。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胡说八道!这是一封无耻的匿名信,有点肮脏,如此而已。”


“这不公道!”那孩子强烈地抗议道。“他把你比做克里木特的一幅画。他说:克里木特在画那个女孩时,大概在猜测你是怎样一个人。这有什么肮脏的呢?是一种很美的恭维罢了。


是我爸爸寻找跟你接触的方式。你回信吗?“


“我不能回信,因为还不能证明信是他写的。”这时,卢克莱西娅太太不大怀疑了。莫非他真的打算和好?


“你看,让他吃醋的作用简直好极了!”那孩子快乐地重复说:“自从我告诉他我看到你挎着一位先生逛街,他就想象出许多事情来。他担心极了,就给你写了这封信。母亲,我是个出色的侦探吧?”


卢克莱西娅太太交叉双臂,沉思起来。她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与堂利戈贝托和好的事情。


她一直在听着阿尔丰索那滔滔不绝的废话,而不动声色。突然之间,她第一次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遥远的幻想,而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愿意吗?回到巴兰科区那个家里去?恢复从前的生活吗?


“除去我爸爸还能有谁把你比成克里木特的绘画!”那孩子坚持说下去。“你没看到吗?


他一直记着你和他在夜里玩图画的情景。“


卢克莱西娅太太感到喘不过气来。


“你在说什么呀?”她软弱无力地嘟哝了一句,为的是否定他的话。


那孩子一面打着手势一面回答说:“母亲,我可说的是你们那些夜间游戏呀!他不是经常对你说:今天你是克娄巴特拉;今天你是维纳斯;今天你是阿芙萝迪塔你呢,就立刻模仿那些画中女人的姿势,为的是让他高兴。”


“可是,可是,”卢克莱西娅太太羞愧之极,想发火都办不到;觉得他说的那一切把她进一步给揭露出来了。“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事情?你的想象力非常别扭,非常、非常……”


“这都是你亲自给我讲的。”那孩子给她当头一棒。‘“母亲,瞧你这个脑袋!都忘啦?”


她沉默下来。以前对他说过这些事情吗?她在记忆中搜索,没有结果。她不记得跟阿尔丰索谈到过这个话题,哪怕是最间接的方式也没有印象。从来没有过,当然没有。可是这番话又是从何而来呢?难道是利戈贝托泄露了机密?不可能,利戈贝托不会和任何人谈到他的想象和欲望。甚至在白天都不同她谈这个话题。这是一条十年的夫妻生活中得到尊重的规矩;无论开玩笑还是认真,白天绝对不涉及夜间床上秘密的言行。利戈贝托说,为的是不把爱情庸俗化,要给爱情保留一道魔幻、圣洁的光彩。卢克莱西娅还记得结婚初期那段时光,那是她刚刚发现丈夫生活的另一个侧面,那次关于约翰·赫伊津哈的著作《奥姆·鲁登斯》的谈话,那是他恳求她阅读的第一批书中的一部,他肯定地说:他俩未来幸福的关键就在于游戏人生的理念和神圣不可侵犯的空间中。她想: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空间就是双人床。做那些夜间游戏,二人感到幸福;起初这些游戏只是让她感到好奇,可是逐渐地给生活增添了乐趣就征服了她——那夜生活总是有新花样,直到发生她和那孩子的疯狂勾当方才停止。


“谁独自发笑,就会记得自己的毛病。”胡斯迪尼婀娜清脆的声音把太太从遐想中唤醒,声音未落已经端着茶盘走进屋来。“你好!阿尔丰索。”


“我爸爸给我继母写了一封信,他和她很快就要和好了。就像以前我跟你说的那样,胡斯迪塔。你给我做酥饼了吗?”


“烤面包片,还有奶油和草荡酱。”胡斯迪尼婀娜转身看着卢克莱西娅太太,睁大了眼睛说:“您要跟先生和好啦?那咱们还要再搬回巴兰科区吗?”


“胡说八道!”卢克莱西娅太太说。“你还不了解他吗?”


“走着瞧!看看是不是胡说八道。”阿尔丰索抗议道,一面向面包片进攻,一面看着卢克莱西娅太太给他倒茶。“打赌好吗?如果你和我爸爸和好了,你输给我什么?”


“一块烤面包。”卢克莱西娅太太说道,心里已经屈服了。“你要是输了给我什么?”


“一个吻。”他笑起来,挤挤眼睛。


胡斯迪尼婀娜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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