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当时想的是,主子交待过,不能c手,只好在边上看着。然后跟着小叉烧一个钱庄一个钱庄的打听,然后小叉烧还跟四傻解释,这叫货比三家。
侍书翻白眼,这也一定是司棋教的了。他们其实都以为小叉烧会就在兑换一千文那家钱庄里去换,结果人家一转身却进了绸缎庄。
侍书倒是问了小叉烧,为什么不在钱庄换,反而去绸缎庄。
小叉烧说,他看到别人找钱了。想想钱庄兑换都不一样,那说不定买东西的地方,能换得多点。再说买东西能还价,东西买了,钱也兑了,多合算啊。小包子说完了,眼睛还一闪一闪的,感觉上,他更喜欢去还价,找人吵架的感觉真好啊!
侍书当然不能说小包子想找人吵架的话,她只能说,她想也是这个理,后来小叉烧竟然会杀一个回马枪,去兑成银子就是侍书想不明白的了。
忙又问,小叉烧的回答让侍书很绝倒。
“剩那么多钱,背着多累,当然得换成银子!当然得找便宜的地方换了,难不成找贵的换?”小叉烧说的理直气壮,侍书一想也是啊,明明有九百文的可换,为什么要换一千的?
四四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听了小包子的解释,看来他们是想多了,小包子懂什么?司棋教的都是基本的东西。就像是夏茉最早想的,让他们拿点钱去外面买东西,学会排列组合。只是司棋没有那么多的理论基础,用她精于算计的那个小脑袋把小包子的脑子给敲开了,所以就算小包子不会分钱,就算他不会算账,可是他会分辨钱多、钱少,什么时候钱多可以做,什么时候钱少才能做。
“火耗怎么算的?”四四定定神,他经手户部,自然知道把银子放到钱庄换银子,或者把钱换成银子都是要火耗的,小叉烧如果把那么多钱换成银子,店家能不找他收火耗?
“不是十两以下面收火耗吗?”侍书愣了一下,看看四四。
四四脸一红,他们都是玩大钱的,哪里知道这些小钱的事。
“下去吧。”老八挥挥手,看看夏茉那脸色,老八只好轻拍着她的背,他听完全部,马上转惊为喜了,跟自己儿子比起来,老十八他们几个比起来就是傻子了,哈哈!
考虑到四四还在这儿,于是只好压抑住喜悦,故作淡然的说道,“好了,小包子又没做错事,只是稍微的聪明了一丁点!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咱们俩聪明啊,他要这么聪明,谁能拦得住……”
第一九五章 夏茉教子
“你就吹吧!一个糖葫芦才几个钱,你让人家小贩怎么做生意?再说换钱事,他是皇孙呢,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不得剥了你的皮?就与民争利一条就能叫你挨几板子。”夏茉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事要是放到民间倒是好玩的事,可是小叉烧是皇孙,真让人知道了,倒霉的是老八。小叉烧明白什么?可是当大人的不能糊涂不是。
“茉儿就是想得太多了,这么事还不至于。兑钱这事也就只有弘旺能做,人家不跟他换,他就哭,让人觉得商家欺侮小孩子。而且一千文兑一两银子是官价,民间一千五到两千也是常事,弘旺也没有全然地欺侮别人。他买东西,人家找钱,天经地义的事。”
四四懒得理老八的自吹自擂,看夏茉着急的样子,淡然的摆摆手,他不觉得这是会如何,若是老爷子知道了,只怕会更高兴,自己孙子多聪明啊。这点老八就像老爷子,永远有一颗自我膨胀的心。
夏茉听四四这么说了,心安定了一些,可是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个小子怎么这样?”
“其实我倒是挺欣赏弘旺买糖葫芦那段。他怎么想的,早就知道四个铜板能买六串,那个也是小贩能接受的,于是先买六串;再用三个铜板买四串。小贩怎么都会同意的,分拆来购买,这可比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还价好多了。真是聪明!”四四轻叹了一声,瞥了他们一眼。
“你们怎么做阿玛额娘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是无为而治,我们不教都聪明成这样了,教了还得了?”老八义正辞严。
夏茉直接踹了他一脚,这家伙就不能安生一点?
“不是想着还小吗?平常也就觉得他话多了点,倒真不觉得他聪明,哎,以后茉儿一定把他拘紧了。”夏茉抚着额头。
四四点点头,说了几句闲话,便回去了,现在四四对小包子的认知更深了一些,他竟然还知道在父母面前藏拙,真的只有三岁?回家跟锦慧说,让孩子们跟小包子玩吧,有些东西学不来的。但能触动。
第二天老八特意没去内务府,跟儿子和老十八一起吃了早饭,两小子已经去骑过一圈马了,洗了澡,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真是可爱。
“老十八,昨天街上好玩吗?”老八看吃得差不多了,看向老十八,这小子老实点,看看会如何。
“啊!哦!”老十八啊了一声,看了小包子一眼,想想直接拿了个包子塞在嘴巴里,哦哦了两声,表示自己在吃东西,不能回话。
夏茉望天,老十八学坏了。看小包子,小包子看夏茉看他了,也去拿包子,被夏茉用筷子敲掉了手。
“行了,全都知道了,你别把自己撑着。”
“疼!”小包子缩回了手,但不敢大声。
老十八把手背到后头,有点害怕了,含着包子动也不敢动了。
“知道错在哪了?”夏茉可没老八那么骄傲,她可是幼师出身,小包子有点早慧了,再不管真不成了。
小包子看看老八,老八倒是很想跟他打眼色,可是问题是老八也不知道小包子做错什么了,还价?兑钱?哪有错嘛!老八现在看自己儿子哪哪都顺眼。
小包子自然不会看老十八的,他还堵着嘴呢。
再看看入画和侍书,她们俩眼观鼻、鼻观心,跟桩子一样站在那儿,生怕人家注意到她们。
“话多?”小包子试探了一下。自己每次挨骂好像都是因为话多呢,自己话多吗?自己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十万分之一呢!这算话多?
“你说呢?”夏茉冷着脸,盯着他。
“好像不是!”小包子从善如流,马上自己给自己转弯。讨好地看着夏茉,希望夏茉给个提示,夏茉却板着脸,不说话。小包子纠结啊,为什么混不过去呢?挠头啊,夏茉马上瞪向了老八,看看孩子都跟他学的什么。老八忙自己坐好,很威严啊。
“那是买错东西?!”小包子想想再试了一下,看看额娘的脸,显然也不是!
然后把他昨天一天他觉得可能有问题的问题问了一遍,夏茉就一直板着一张脸。小包子,已经把上车没让人扶、下车自己跳下去的事都老实交待了,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了。小脸苦得跟苦瓜一样了,老十八总算见识到了夏茉的厉害,满眼有崇拜啊。
“老十八,你快把口里的东西吐出来吧,堵着不难受啊。”老八都替儿子伤心了,可是不敢抢走太座的威风,瞅了一个机会借老十八来转弯。
老十八忙吐了出来,差点把这个忘记了。漱了口,小心的看着夏茉,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帮小包子,自己是小叔叔呢!
“八嫂……”刚叫了一声,就被夏茉的眼刀砸回来了。
“你别说话,不然送你回宫去。”夏茉直接说道。
老十八马上又抓了一个包子再塞回嘴巴里,含上了。但还是同情的看了小包子一眼,他可不要回宫。
小包子接受了从阿玛和小叔叔那里得来同情的目光,心里也十分焦虑起来,老太太不在了,家里最大的就是额娘了,看看边上倒霉的老八、老十八,也知道没人能帮他了。怎么办,自己错在哪了?谁来告诉他。
“额娘,小宝贝错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小宝贝错在哪了?”小包子没法子,向夏茉求饶。
“真不知道?”夏茉盯着他。
“不知道!”小包子马上坚定的摇头。
“为什么你的事,要让别人告诉额娘才知道?不是应该你主动告诉阿玛、额娘吗?你心里阿玛和额娘这么不重要,所以什么都不用说了,还让十八叔也不说,看把他噎成什么样了?”夏茉严肃地看着小包子。
老八一想也是啊,刚刚自己问时,老十八拿包子堵嘴做什么?一定是小包子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别告诉自己和夏茉的,所以老实的老十八只能拿包子塞住自己的嘴了,以逃避问题。
为什么自己儿子身上发生的事,得让四四亲自过来告诉一声?还被四四说自己和夏茉这阿玛和额娘当得不合格。真是什么脸都被这小子丢光了,木面子啊!于是也正视起来,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小包子看他是怎么想的。
小包子也愣住了,没想到这是错的,马上说道,“老太太说如果告诉额娘就不让出门了。”
“所以什么事你都不说了?昨儿是额娘让你们出门的,难不成也不能说?还有为什么不告诉额娘想跟弘晖哥哥他们一起去?难不成你觉得额娘会不允?”夏茉可不会轻易放过,之前的事算了,现在呢?自己让他们出门了,自己一向奉行的宽松政策,怎么得到了就是儿子可以恣意妄为?得亏锦慧不介意,如果想多一点。锦慧不得觉得自己不尊重他们,没事先跟他们商量。
“可是……可是……”小包子挠头啊,是啊,为什么不能说?侧头想了想,看看老十八,再想想弘晖三兄弟,看看夏茉,“小宝贝是不是太活泼了?”
“是啊,你本来就还小,活泼一点没什么,但看看你十八叔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还有弘晖哥哥他们,哪一个不是举止有度、谦和有礼?以后凡事少说多看,只要是有理的事,额娘是那不讲理的人吗?你够聪明了,但还有欠缺,再就是,昨天你在街上的表现很好,额娘很高兴!”夏茉终于给了小包子一个笑脸,她可是专业幼师自然知道只能鼓励教育,不能压得太狠了。夏茉为自己的表现很满意,都可以拿小金人了,太强大了!
小包子松了一口气,好像过关了,而且很高兴,额娘终于夸他了,说他聪明呢,还说昨天的表现很好,她很高兴呢!小包子一脸羞涩起来!
马上跳下椅子,扑到夏茉的怀里,然后用含糖量九点九的声音叫了一声“额娘”!让老八十分的郁闷,白眼狼,刚刚白为他着急了,凭什么每次替他转弯,人家过关了,为什么每次直接扑夏茉?一点不当自己是一回事?
小豆丁出街这事,总算是结了,但司棋还是在热河得到了夏茉的斥责令。司棋还纳闷呢,出了什么事,还让人快马送封福晋没头没脑的斥责信。
然后过两天,侍书的信也到了,因为不是用快马送的,其实侍书的信比夏茉的信更早投到驿站的。只不过夏茉把气都撒到了司棋的身上,直接扔给老八,让他快点送,老八就走了自己的暗卫快递渠道,当然比侍书的信快了。
司棋看完了侍书的信,她倒是没笑,现在她倒是没想到夏茉为什么斥责她了,她突然想到一个新的点子,于是马上让唐勇回来,开始的新一轮的抢钱行动,这是夏茉他们想不到的了。
小豆丁们的友谊更瓷实了,他们可是一起还过价的战斗友谊啊!老十八跟夏茉回宫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又回了八爷府,人家根本不要回宫住。
钮祜禄氏那叫一个气啊!正想说什么,可是看看老十八看着结实了很多,小脸红扑扑的,好像也长高了,笑的样子好像是在宫里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想想看,就让他继续在老八家里好了。
而老八本来想问老爷子要抚养费的,考虑到最近老爷子心情很坏,看自己的眼神很差,还是算了吧,等老爷子心情好点了再说吧。
想想看当初老爷子拿着自己给他的利益分配表时的样子,老八倒是有点同情老爷子了,跟他比起来自己儿子多好啊!从来不败家,随便出去走走就能赚钱,多好的儿子啊。
本章完
【手打】第一九六章 挑战内务府
康熙当时拿着单子的手直发抖,比如j蛋的实价与内务府采购价,比如龙内k补丁的价格,顺便把新内k的价格也标上了,再顺便写上,夏茉做一条,一文钱也不要。
因为布匹本来就是宫里的,皇帝的衣裳是要用专用的布匹的。而这个只有宫里和织造府里有,专供皇家。用皇家的布,用皇家的人,做条内k还要再卖给他。。。。。。
康熙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冤大头了,他这辈子最自傲的就是他圣心独断,从当年亲政、诛鳌拜、平三藩、收丅复台湾哪一项决策不是他力排众议,强行推行的。
这几年,日子越过越顺了,他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算让下面的人赚点小钱,他也觉得这是自己的恩赏,而不是下面的让你当他是傻子哄骗。
可是老八就把这层遮羞布无情的扯开了,他把就在老爷子身边发生的丑恶无情的展现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那时是羞愤难当,那一刻,老爷子恨不得先杀了老八才好,这样至少其他的儿子不知道这些了。但最终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开始认同老八所说的,不改不成了。
老八看老爷子的面容变幻,估计自己刚刚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是赶紧求饶吧!
老实地跪下,高举回家重写的折子,哭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撕心裂肺啊!当然首先要强调自己的忠诚,这么坚决的要打击内务府这些蛀虫,就是因为对君父的无限忠诚、热爱之心。
想想看,老十八,堂堂一个皇子,竟然馋嘴j蛋,这么下去,皇家的孩子长大了,将来就是被这些奴才们哄骗的不知世事,连j蛋值几个钱都不知道,谈何治理国家?
老爷子是强人,他当然能让他们不爬在主子头上,可是若是子孙之中有那软弱的,是不是得被这些奴才们卖了还帮着数钱?
再往深了想,皇上在哪,谁知道,太监们知道!还有连妃子要临幸要贿赂,太监们就有办法,能让皇上想在哪过夜,就能在哪过夜,甚至于皇嗣,只怕他们想让人生,人家才能生。。。。。。汉、明旧事,难不成真的不会发生?君父一片仁心,宽心以待,但金钱,能解决野心的问题?当这些人有了无限的金钱之后,只怕就真的要野心膨胀了。
再就是现实点的问题,现在宗室中人不过两千余人,内库银两自然够用,可是再过几十年,宗室中人涨到两万人时,内库的钱还能养这些人吗?到二十万时呢?难不成让这些爱新觉罗的子孙们都上街讨饭去?
最后,如果内务府无论官员、奴才、太监,都以行贿、受贿为常态,那么朝中的吏治只怕早就腐朽不堪了,皇帝要政令出门要用钱来满足这些人的胃口,那么朝臣想把奏折送达圣听是不是也要花钱来买?上行下效之下,大清可还有不贪之人?
老八边哭边说,到后来真的是痛哭流泣,只怕屈原再生也没他忠心了。老爷子那叫一个感动,老八从小可都是快快活活的孩子,最多耍个小赖找自己骗点东西回去,啥时候这么关心起国家大事了?唉,真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吧。
其实老八上次就想来这么一场的,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他是吃软不吃硬的,若装个直臣样,直接就被老爷子弄死了,老爷子不需要直臣。当然他老人家也不需要忠臣,但他是忠臣吗?不是,他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可老爷子当时的说法,直接就把老八对老爷子最后那点崇敬打下了脚底。他臭脾气一上来,把折子一撕,回家就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辞表往上交。
若不是夏茉按住了他,他只怕就真的犯了牛脾气了。夏茉静静地听着老八的抱怨,其实她觉得老爷子说的没错,有时强人就是要学会妥协。内务府看着就这么点,可是真的清理起来,没有大几年的功夫哪能见到成效?
更何况里面的事盘根错节,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想真的处理,那就是越权,就是想夺老爷子的权,更何况中间还有太子!太子在中间经营了这么多年,你说改就改,让太子怎么想?弄不好,人家还以为你想要秋后算账,找他的小辫子呢。
所以还是再写一个折子,把害处说说,但重点是改变之法,着重四四当初说的,前事不计!之前的既往不咎,一切重头开始,只要是改了的,绝不秋后算账。
于是才有这份新折,老八也是气极了,夏茉轻柔地劝完了,也就【三个字看不清】,对于老爷子的了解,他不如夏茉,怎么说夏茉也是在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更能把住老爷子的心脉。
老爷子那也是那吃软不吃硬的,看老八哭得像个孩子,心也就软了,自己一直喜欢的儿子,而且也是能干的儿子。坐下来看他的折子,老爷子想的可就不止那点了。
他的角度跟老八可不同,太监固然可恶,但太监只是贪财,可是包衣们却不同,他们可以做官,可以跟皇子、权贵连成一脉,手中有有大笔的钱财。
他不禁要想,这些人想干啥?真的当他是死的了。这些让他自以为最忠诚的奴才们,却原来各怀鬼胎,而儿子、大臣们也一个个深陷其中,原来多年来自以为是的以为圣心独断,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