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洋因这明显的讽刺脸红,又不敢对艾西尔变脸,只好随其嘲讽了。“不,但这是我为继续庆功宴所能做的,太多人都闷得想睡啦。”
接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起来,斐娜谨慎地看著两个敌对者放弃追逐而加入群众中。她转向那太熟悉的声音去,满眼恨火。她立刻看到艾西尔,四目相遇,斐娜恨不得怒号地攻击他了。
“放下刀,斐娜。”
她一听到这声音,全身警戒。“不,我要留著它!” “留它有何用?”爱丝问道。
“可使我免于受那些畜牲s扰!”她怒道,把刀c入皮带中。
“是的,我想它可以。但戈瑞不会允许你留下它。”
“如果他想取走它,他会后悔的。”她尖酸地说,然后头点向艾西尔。“替我告诉你丈夫,说我向他挑战。他可以选武器,因为我每样都行。”
爱丝叹口气摇摇头,“不,斐娜。我不那样告诉他。”
“为什么?”斐娜皱起眉头。“你说的是我的话,不是你的。”
“维京人是不跟女人战的,那并不荣誉。”
“但我必须看他死!”斐娜叫道,声音有著挫折。“暗算仇人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必须与他公开挑战,他必须面对我!”
“他不会跟你战的,女孩。不过,他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那不够!我之所以会崩溃都要怪你丈夫,我亲人的死都因为他。连我那亲爱的奶妈也都背上穿箭地摔下楼!为什么要杀她?她根本没威胁性。如果维京人不杀女人,她为什么会死?”
“侵略时,人总有点疯狂。”爱丝悲哀地答道,“不幸地,许多不该死的人都死了。事后总有很多悔恨,艾西尔也后悔的。”
“他把我姑姑和继姐留下来当奴隶,他怎么会?”
“还有你自己。”
“不!我不伺候人。”
“到时候你会的,斐娜。”
“除非我死!”
斐娜的大吼使大厅再次安静下来。她的话是没人听懂,但他们却看得出她在生气。浩夫走近来,担心他母亲的安全。
“她威胁你了吗,母亲?”浩夫问。
“不,她是在气你父亲。”
“我不信任带刀的奴隶,尤其这个,”浩夫粗气说:“引她注意,我从背后攻击她。”
“不,浩夫,随她去。”爱丝命令道,“她正打算作战哩,真的,她会的。”
浩夫笑了。“是又怎么?她有机会吗?”
“猪!”斐娜骂道,朝他啐口水。
浩夫的脸狰狞了,立刻扬手要揍她。“哦,你——”
“浩夫,住手!”爱丝命令著。
同时,斐娜抽出刀来,双臂伸出面对著他。她狞笑,激他来斗她。
“泼妇!”浩夫低吼。“幸好我没选这悍妇,不然她早死了!而她可能有同感,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补充说,朝向厅尾方向。
斐娜转身看到戈瑞站在门口,一脸y沉,眼冒怒火。他在那儿多久了?他听到多少?
珍妮站在戈瑞身后,表情不安。显然是她找他来的。哦,珍妮,珍妮,你以为是帮我,但恐怕只带给我更多的麻烦而已,斐娜自我呻吟著。
戈瑞慢慢地走近他们,他的不悦写满了脸。当他走到时,他不理斐娜而朝向他母亲,虽然说的不是挪威语。
“她在这里干什么?”
“问我,维京人!”斐娜斥道,他狠狠瞪她一眼。
“你的朋友各蒙和拜洋追她到此,戈瑞。”爱丝说。
“而那把刀呢?”
“她从拜洋那儿夺走的。”
“我自己说就可以了!”斐娜愤怒地c嘴。
“我相倍你可以,小姐。”戈瑞喝道:“那么告诉我,你怎么被发现?我不相信我朋友会进入裁缝室。”
“我下楼了。”
“你被命令留在那里的!”他粗声地提醒她。
“那你是打算饿死我罗?”她愤慨地问,觉得喉头梗紧。“没人端食物给我,所以我自己下来找。”
他的表情稍微柔和点。“很好,那是因有人没记性才令你被发现。但那并不足以让你去偷武器啊,小姐?”
“我这样做只为了自卫!”
“为何自卫?”他粗鲁地问道,“这里又没有人伤你!”
“或许不会伤我,但他们的意图卑鄙!”斐娜驳道。
“他们的意图在这屋里是准许的,小姐。”
“那么,你会允许他们玩我罗?”
“是的,以前我从未拒绝朋友的享乐,而现在也不会例外。”
斐娜眼睛瞪大,显然困惑了。“那你为何要我躲起来?”
“我要给你时间适应新生活,”他轻快地答道,好像她该感激他的体贴。“我仍会给你时间的。”
“你再次表现得像个傻瓜,维京人,因为我永远不会适应你所强迫的新生活!我不是你朋友的妓女!”
他眼睛因几乎忍不住的愤怒而亮起。“我想证明谁是主人的时刻已到,小姐。”
爱丝终于c嘴了。“戈瑞,不,不要在这里面对众人。”她说挪威语,以为斐娜不懂。
“她该有个教训!”
“是的,但在私底下,儿子。她必须以别于其他奴隶的方法处理,因为她实在太傲了!”
“傲气是可摧毁的,夫人。”
“你会对这么一位美人如此吗?”
“你为什么护著她?你希望我忍受她的脾气吗?”
“不,但我总觉得跟她有种亲密关系,”爱丝承认著,“当年我也曾跟她现在一样,但我被爱征服了。”
“那么,你建议如何?”
“你可以试著亲切点,儿子。”她轻言。
“不,那不是我的作风。”
“有阵子你不是这么冷硬的,戈瑞。难道莫娜伤你到这种程度?”看到他眼睛眯紧,她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但这女孩不是莫娜,难道你不能稍稍忍耐她一点吗?”
“她在乎吗?”
“是的。”她不害臊地答道。
“那就让我看情形办吧!”
斐娜好气,让他们以为她听不懂是她所要的,但要不回嘴有关她的话题实在难过得受不了。戈瑞已证实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比她所想像的好多少,至少现在她确实知道了。
她发现他正冷眼瞪著她。“刀给我,小姐。”
“不,你必须自己来取。”
“戈瑞,看在老天份上,暂时让她留著!”爱丝急切地说:“你要在这里冒受伤的险吗?”
“老天!”他吼道:“她是很勇敢,但你也太高估她了,妈,她自己也是。她是斗不过男人的。”
“求你,戈瑞!”
他内心交战一会,但最后他母亲的要求胜过他的本能。他转向斐娜,她正坚决地面对他。
“你会平心静气地跟我来吗?”
“会的。”她早有准备地答道,知道胜利是她的。“我会离开这大厅。”
他指示她走在前头,她骄傲地照作,瞧也不瞧左右一眼。她把刀c在皮带上,确信现在没人会招惹她了。
到了楼梯顶,斐娜要右转时戈瑞喊住她,反将她推进他房间。她没反对,至少他卧室有张软床。但她一踏入门口,他突然攻击她,一手挟起她,另一手夺去她的刀。然后狠狠地把她抛过去,她整个跌在冷地板上。
“在楼下我就该这么做了,”戈瑞残忍地喝道:“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骗子!”她站起来骂道,“你怕面对备战的我,你得像只懦弱的猪背后偷袭!”
“小心点,妞儿,”他恶毒地警告她。“不然你会换一顿该得的毒打。”
“原来你也毒打没防卫的女人呐?你卑劣的手段没完没了的吗?”
“不是没防卫的女人,小姐——顽固的奴隶!”
“哦哦!”她尖叫,开始冲向他。
“站住,妞儿,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话!”
她根本不听,只想伤害他而已。但当她听到床上传来的低吠,她真停住脚步了。她惊恐地望向那边,看到一只壮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龇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击我,小姐,它会立刻咬住你喉咙。”
“叫它出去。”斐娜害怕地低喃著,脸色死白。
“不,我不想。这狗正是预防你淘气所需的。”戈瑞冷笑道。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这里!”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会伤你。”戈瑞在门口停住,脸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们还没缠斗哩,斐娜·卡马汉。但时候一到,我相信我会引以为乐。”
她暂时忘记那只狗而斥道:“我也一样,维京人!”
戈瑞开怀大笑,望向床上的动物。“好好看住她,狗儿。”他露齿而笑,然后关上门,留下女孩与大狗独处。
第四章
从阳台门吹来一阵冷风弄醒了斐娜。她打个冷颤,然后赶快把l露的脚缩进长裙里。正当她缩成一团取暖时,房门打开了,而斐娜抬头望去。戈瑞端著一大盘食物站在那里。他命令牧羊犬出去,然后用脚把门踢上,再将盘子放在桌上。
“你干嘛反对新鲜空气,小姐?”他酸刻地问,去把阳台门打开。
“那你又为何反对暖和点?”她轻率地顶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认为这好天气会冷的话,妞儿,恐怕来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话而打颤。她怎么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远在北方,又长又冷的月份将不像家乡那么舒适哩。而如果温德汉和戈瑞所说的是真话,那将不会有阳光可融雪的。
“来吃吧,小姐。”戈瑞说,拉两张新椅子到桌边。
“你的客人们终于散了吗?”斐娜口气鄙夷地问。
“是的,我家已安静不少了。我们先吃,然后再谈。”
她怀疑地看著他。“谈什么?”
“你和你这里的新生活——你该做些什么。这一次我们把事情了结。”
哦,老天!她觉得另一个战争来到了,而事实上她还没心理准备。难道她得永远任他摆布吗?自从她父亲死的那天起,她没有过一日的平静,而她是那么渴望它。
斐娜叹口气,加入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带来两大盘日常早餐,还有热的土司面包。当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发现里头仍是热牛奶时,她愁眉苦脸了。
“你把我看作什么?还像给婴儿似地给我热牛奶?”
“我自己也喝牛奶,小姐,”他答道,“这该是有益健康的饮料。”
“我讨厌牛奶!”她怒道,“这里的女人不准喝酒吗?”
他往后靠著椅背,唇角有抹冷笑。“呃,她们可以的,但奴隶不行。”
她有股强烈冲动想把牛奶泼到他脸上,洗去那抹冷笑。她迅速一想他会有何反应,然后决定最好不要。她再次诅咒命运,埋头猛吃,似乎把它当成戈瑞了。
戈瑞一面吃,一面静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要激她发脾气并不难,只要提到她的新身分就够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骄傲狂妄,而他还不见得喜欢她属于他的这档事呐。
他记起初见她的那一夜,她的脸是那么孩子气,美得不像真的。但接著他又回想起昨天她在楼下的样子——全身冒火,顽抗的神态。即使那当儿,他不得不欣赏她的美,灰眸中激闪的火花,气得泛红的脸蛋。看到她和母亲争论令他愤怒到极点。但接著他停下来听她诉说所经历的惨事时,他的愤怒消失了些,却又立刻因她威胁他哥哥而高涨。
想想他的奴隶竟敢冒犯他的家人!然后他母亲又护著她,阻止他施行她该得的毒打。不过,幸好他母亲在场,不然他在盛怒之下铁会狠狠地伤害这妞儿,而事后再悔恨。
“呃,现在你要颁布法令了吗?”
她那傲慢的问题令他好笑,“你会听我的吗?”
“我会先听听你说,然后再给你答案。”
“很好,”他说,再次往后靠。“首先,不准再乱发脾气了。”
“我没乱发脾气,维京人,我说出我的意见而已。”
“你嘴叫的维京人非常刺耳,小姐,我不想再听。”
“我才不叫你主人!”她斥道。
“这点我让步,”他答道。“我有个名宇,你可以叫它。”
“我也有名字,但我从没听你那样叫我。”
“很好——斐娜。”他笑道。
她唇角也掠过一丝微笑。“跟你决定事情并不难。”
“哦?你的观点该保留到我们结束时才说。”他应道,看著少见的笑容消失。“现在,亚美建议你该跟其他两位女性住一起。珍妮和玛佳住在马棚后不远的小木屋,你将与她们同宿。你在那里睡觉和消磨自由的时间。这点你同意吗?”
“同意。”
“好。你的工作和其他女性一样,你协助煮饭、清扫、挤牛奶、磨玉米。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可做,因为这家并不大,而你只侍候我。亚美在这里时会指导你,她不在时,珍妮会教你做。而因为我没太太,所以你偶尔也要帮忙缝补和裁制新衣服。”
“就这样吗?”斐娜冷漠地问。
“是的。由于我未婚,所以没有小孩好照顾,也没有女主人好侍候。你只要取悦我就行。”戈瑞答道,以为她没异议了。
“你所描述的职务都是女人的工作。”
“当然。”
她平视他,试图保持冷静。“你说得没错,我该保留我对这会谈的观点,因为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唯一选择,我们永远不能达成协议。”
戈瑞皱著眉头,瞪著她。“你拒绝工作?”
“我告诉过你,我不做女人的工作!”她粗声说道:“我从未做过,也不会去做。”
他倾身向前,眼睛眯紧,正在冒火了。“你会的!”
“不,维京人!我不会!”
“你吃的东西,你穿的衣服,都是我的!你睡的房子也是我的!”他站起来吼道:“如果你不赚取所需,小姐,那你对我是无用的!”
“我会赚取所需的。”她以突有的冷静口气令他吃惊地说。
“怎么赚?绝不会在我床上,如果你有那念头的话。”
“百分之百,那永远不会发生。伊林已同意只要你批准,我可以帮他照顾马匹。”
“你什么时候跟伊林谈过话?”
“你回来的第一天。”
“那天你受命待在裁缝室的!”
“我不习惯行动受限,维京人,我也不听命!”
“呃,你得学学,妞儿。”戈瑞粗率地应道:“至于跟伊林工作,那是免谈。”
“为什么?”她质问著,“你说我必须赚取所需,而我已告诉你我所同意的工作。我懂马匹就如我精通武器一样,而且我不反对清理马棚,因为我以前做过。如果那还不够,我也能狩猎。在家时,我供应餐桌的r,在这里我也能做。”
“那是你才能的极限了吗?”他讽刺地问道。
斐娜突然露齿一笑。“不。如果你有个仇敌,我可替你杀死他。”
戈瑞大笑出声。“你真惊人,妞儿。你真的想做男人吗?”
她怒视他的嘲讽,声音暗哑。“我对自己的作风无能为力,我是这样被养大的。”
“呃,你得改变作风的,小姐。”
“你不让步?”
“不,你要在屋子里工作。”
斐娜站起身来,挺直肩膀,昂起下巴。“那么你是让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罗。”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听到了,维京人。既然我不会做你派的工作,你又不答应我自己的选择,那就如你刚才说的,我对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