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郑重的点头,这可是又改了故事情节了……虽然对于他本身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像是忽来的怒气,步惊云倏地站起身,背对着聂风他眼神冰冷,声音中更是显而易见的愤怒,“那么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用来了!”他……当真……没有想到聂风会点头,竟然会点头,他竟然介意,心中叫嚣着的那股怒气像是瞬间涌起,他没那么卑鄙为了偷学这武功才教授他,可是他却在他的心中是这样的存在么?……这样的想法让步惊云的原本便脆弱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哎!~云师兄……我……”
“滚!~”
聂风原本想要解释,总觉得步惊云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却还未说完就被步惊云那充满了怒气的一声吼叫打断。他脑中唯一的反应,步惊云生气了……身体的本能很快为他做出了选择,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聂风跑出了流云馆!
他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么?聂风在心中自问,可是脑中一片空白的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
而更令聂风没有想到的是,这步惊云竟然一气五年没有搭理他。
五年的时光,在练武的疼痛中不算快也不算慢的过去了,有时候聂风还是会想那时候,他到底说了什么步惊云会那么生气,以至于后来他如何示好,都没有用。他不是没有尝试去解释,只是每次想要解释的时候,都被那人一声冷哼打断,竟然也这么拖到现在……
“怎么还在想云师弟的事?”秦霜撩起衣摆坐在了聂风的旁边,五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身材算不得高大,五官也算不得硬挺,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咦?”聂风惊讶的抬头,他却是与步惊云不合,但是因为步惊云平日里便是给人冷冷的感觉,所以这冷战他也一直以为不怎么明显。
秦霜淡笑,摸了摸聂风已经柔顺及腰的头发,“你们也便扭了五年了吧,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尽快解释清楚,若是当真合不来,那么你也别去多想了。云师弟这人,性子着实有些古怪!”其实秦霜起初是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后来,特别是聂风的武功在大幅进步后忽然止步不前了,每每步惊云在场那眼神有不住往那里飘,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原本以为是小孩子闹性子,过些日子就会好,也就没有c手,却不想这一耽搁,这两人竟是足足冷战了五年……
“恩。”聂风微微点了点头,面朝着太阳仰躺着的他微眯着眼睛。“你这次来有什么事么?”秦霜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这事绝对不会只是他和步惊云之间的误会。
“是啊!”秦霜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你们还小,这事应该还早,不过师傅说这次正好可以测试一下你们这几年的功力。”秦霜稍稍感慨了两句,随后正声道,“师傅已经下了命令,由你与步惊云去铲除一直与天下会作对的麒麟山庄!”
聂风瞪大了眼睛坐起了身,“真的?”他甚至觉得是不真实的,他前后来风云世界也就这么点时间,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十年磨一剑。他这五年勉强修习的武功,能行么?“霜师兄,你去么?”
秦霜摇头,他却是向师傅请命,毕竟这两个师弟是第一次出任务,若是有个有经验的人带着,那么成功的机会定是会高些,可是,师傅没有应允……他总觉得这中间应该有些什么,因为他向师傅要求时一边的文丑丑拼命的对他使着眼色,似乎是早已知道不可能……
“哎?那有手下么?”聂风有些惴惴的问道。
再次摇头,这也是他觉得蹊跷的地方,那种感觉就好似师傅要让这两位师弟去送死一般。单枪匹马去闯那麒麟山庄,那座天下第一庄!
“那云师兄知道么?”也就是说他聂风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个与他五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步惊云了……总觉得这似乎是有去无回了,特别是秦霜那脸上明显的凝重的神情。
“文丑丑已经去了,后天师傅会给你们办一个践行会!总之保重!”说完秦霜在聂风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便起身准备离开。
“咦?霜少爷!您不留下来用午膳么?”准备好午膳的孔慈原本是来喊聂风的。
“不了,我要回去了!师父交代下来的事还没有忙完!”秦霜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五年的时光,虽然并有完全的长大,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已经散发除了诱人的气息了……
孔慈自然感觉到了秦霜的注视,带着羞怯的她低下了头,缓步走到聂风身边,“风少爷,回去吃饭吧!”
秦霜见得如此,叹了口气,以他的聪明才智,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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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会总坛,雄霸手里捻着一颗白子,慢慢的放在棋盘的一角,随后又捻起一颗黑子……
“帮主啊,你当真要风少爷和云少爷去那麒麟山庄。”文丑丑用力的扇着扇子,就似乎这秋末的天气有如何的炎热一般。对于他的这位帮主,他是当真弄不明白了。明明不是要将这风云好好的供着来夺天下么,怎么现在让那命定之人去送死了?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雄霸的口中低低的吟着,这据说印证着他前半生的诗句,“此风云真的就是彼风云?你说呢丑丑?”
“丑丑愚笨,不明白帮主的意思……”文丑丑笑得一脸尴尬,若说奉迎拍马这却是他擅长的,但去动脑子猜测……实在是他的头不怎么好用啊!而且这万一说不好可是要送命的。
“当初我见到聂风与步惊云,听到风云二字便以为是这泥菩萨预言中的风云,那么到底是不是”雄霸将手中的黑子也放在了棋盘上,“所以必须让我知道是不是?……”
“呵呵……帮主英明,您的意思是,您不知道风少爷云少爷是不是能够助你打下天下的风云,所以想趁着麒麟山庄暗与无双城结盟要铲除麒麟山庄之际测试一下两位少爷?”仔细的翻译着雄霸话中的意思,文丑丑的额上沁出了冷汗,“可是帮主啊,这两位少爷年纪还小,这万一一去……就不回了……那,可怎么好啊!”
“那他们就不是能助我打下天下的风云……”似乎是恼了雄霸一扬手便将那原本下着的棋局打在了地上……
“啊……”文丑丑直到雄霸离开了,才想到要尖叫。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这条小命哦,迟早送在他这张太快的嘴上。
正文 第九章 骑马磨难
九月二十,宜出行。
当聂风与步惊云来到许久未到过的天下会武道场时,场上已经站满了人,皆是一身的红衣,似是要庆祝喜庆一般……
作为雄霸的弟子,聂风、步惊云和秦霜并排站在人群的最前排,垂手而立。
高台上,雄霸一身盛装的打扮,金色龙纹披风加上烫金铠甲,烟灰色翎毛团簇,一派王者之风尽显。此时的他单手举杯,“今日我雄霸的两个徒儿聂风、步惊云将前去铲除麒麟山庄,此等大好之事……”
聂风站在台下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的望了眼身边似是气定神闲的步惊云,难道他不担心么?自秦霜与他说了麒麟山庄之事之后他就去调查了一番,那可是仅次于天下会,无双城的江湖第三大势力。而现在单凭他与步惊云这微薄的力量去独闯麒麟山庄……他不知道这雄霸是怎么想的,这若是他们中有哪一个死了,那么他一心要夺取的天下又该如何,还是说,他当真对他们有如此的信心。
“风少爷,这是帮主赐的酒,您还不快接?”就在聂风愣神之际,文丑丑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手持着金龙酒樽满脸笑意道。
聂风接过酒,这么多年在天下会的生活,他自然知道这下一步该做什么,哪怕刚才他什么都没听到。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单膝下跪,“帮主英明,文成武德,奉天承运,一统天下!”这十六个字,在天下会就是通关密语,只要是天下会的成员,都是倒背如流的。
“风儿,云儿,为师祝你们马到功成。”站在高台上的雄霸一个大鹏展翅,在众人的惊呼中瞬间来到了聂风与步惊云面前。此时的他满脸的和善,双手搭在两个徒弟的肩膀上。
聂风在心里啐了一口,这是哪门子师傅,哪有师傅就教一天就不管徒弟的,这放任自流的教法似乎也不用用的这么彻底。聂风心中自然是便扭,虽然心知自己是主角,但是既然自己能穿越过来改编剧情,那么他这个主角若是死了,似乎也是不足为奇的。当然他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恭敬之色。
“风儿(云儿),定当不负师命。”两人再次单膝下跪,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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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天下会的第一天,乘在雄霸临行时赠送的千里名驹踏雪身上,聂风偷瞄着在他前方开路的步惊云,然后望了眼即将西沉的太阳,从正午出发,到现在,步惊云当真没有和他说过话,甚至连瞥一眼也不曾有过……而他,总觉得心中有愧,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也是未曾开口。自然地两人陷在了无声沉默的境地。
这样下去不行,聂风在心中暗道,一来虽然手中是有地图,但是却是在步惊云手里,也就是说他必须跟着步惊云,这样他就很被动了。二来对于那麒麟山庄除了知道他是天下第三之外,他可算是一无所知,天下会的藏书却是很多,但也因此,找起来十分麻烦。这麒麟山庄到底有多少人,防御如何,地处何处……他都不知道……
暗自捏紧了拳头,聂风轻踢了一下马肚,“云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瞅着步惊云僵冷的脸色,聂风问道。
“杭州!”步惊云双唇煽动,毫无感情的吐出两字。
“哦!”聂风缩了缩身子,低声应道。这算不算碰钉子,虽然得到了回答,但明显的,步惊云根本不想和他多谈……有些沮丧的,聂风放缓了马的步伐,继续跟在步惊云身后,现在除了跟着,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入夜时分,因为脚程不算快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到达离天下会最近的镇子,也就是说他们得露宿了……聂风知道这脚程的速度应该是与他有些关系的。说起来他学会骑马的时间还并不长,所以对于长时间的疾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只是这样放慢速度走了半天,他的大腿内侧也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据秦霜说刚开始都是如此,只要等那里磨出了茧,就会好的……那里也能磨出茧,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既然是武侠世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聂风找了块算是平整的岩石坐下,揉着大腿内侧的筋r。
“明天会加快速度!”
聂风诧异的抬起头,是步惊云在对他说话?可是他抬头,看到的只是步惊云坐在一边的背影……他的意思难道是——自己拖了他的后腿?聂风自认为自己不算是敏感的人,但是在风云的原剧中,不得不说,步惊云的办事是非常讲究效率的,而今天的行为,明显的是为他破了例的,而现在忽来的提醒,也就是说明了明天就得回复正常了……
“恩!”有些无力的,聂风应了一声。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时,聂风便被叫醒,不,应该说是被摇醒。揉着眼望着面前的步惊云时,睡眼朦胧的聂风甚至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步惊云见聂风醒来,便松开了钳制着他肩膀的手,兀自的翻身上了马。
看着这一连串动作,聂风这才算是清醒,也顾不得以前养成的洗脸刷牙的习惯,便也跟着上马!
“恩……”虽然极力想要忍耐着,但是大腿内侧在碰到那坚硬的马鞍时还是痉挛了起来,聂风不禁便呻、吟出声。
向是耳力惊人的步惊云自然不会错过那一声,他心中是清楚聂风的情况的,可是那一直纠结着的疙瘩却令他没有办法回头去关心,只是一鞭抽在马身上便向前疾驰而去了……
听着马蹄声越行越远,聂风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他和步惊云当真是没戏了……忍着痛,他拉起了缰绳,硬是扬起了鞭子,咬紧口唇,便也在马身上一鞭……
与步惊云的距离一直都是维持在二十米以内距离,因为是在平原上,所以还不至于跟丢……聂风吸着冷气,已经两个时辰了吧,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那里应该已经磨出血了,虽然他不确定会不会单纯只是冷汗,但是那里的疼痛却是鲜明的……只希望那磨出血的猜测只是猜测才好,否则看着情况自己说不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途中……
晌午时分,已经经过了城镇的两人终于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
“我去找些吃的,你看着马!”步惊云落下这句话便走进了一边茂密的树林。
而已经疼的嘶哑咧嘴的聂风除了点头,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坐在小溪的河床边,聂风将长衫撩起,果然出血了……而且已经殷红了外裤,看来是伤得不轻了……聂风在心中哀叹。临行前孔慈似乎有给他金疮药吧,在自己身上搜寻了一番,果真在内衣兜里贴身的放着一个白瓷瓶子。
忍着痛拉开裤子小心翼翼的用溪水清理了伤口,然后上好药,聂风将长衫拉好。好在这次出来还是穿了原剧聂风常穿的白色长衫,否则就遮不住这血迹了……他可不想做拖后腿的,怎么着也得到达了麒麟山庄再说,若是倒在半路上,那也实在太不像聂风了……
步惊云回来的时候,聂风已经整装坐在一边的岩石上,事实上若是步惊云留心一些他就会发现那岩石上淡淡的晕开的血迹,但他没有……
将手中采集到的野果分了一半给聂风后,步惊云坐在了离聂风有五步之遥的草地上,安静的吃着手里的野果……
一个时辰的休息很快就结束,步惊云再次翻身上马。聂风这次待得步惊云走的远了一些才艰难的跨上马背,小心翼翼的撕了内衫一角,分成两块之后折叠了几次塞进了大腿内侧与马鞍摩擦处,这样至少可以熬过今天吧!将那布料调整好之后,聂风一声,“驾”,朝着步惊云追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聂风觉得自己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只是不断的上马下马,疾驰,上药,当然还有无言……
这到底是第几天了,聂风不知道,他只是一直跟着步惊云,他停他也停,他行他也行,步惊云给他什么他便接……总之聂风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混沌,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是聂风,就应该有聂风的样子,一个男子汉,不能轻易言败……所以他坚持,即使那里已经被磨的血r模糊,每每步惊云出去找吃的他便开始上药,看着那因为不断磨伤而已经溃烂的伤口,他已经麻木了……
路程行至第十天,他们终于来到了浙江诸暨,据说已经离杭州不远了……诸暨是一个很小的城镇,只因为它是传说中的西施故里因而常有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聂风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狠狠的摇晃了几下脑袋,看着依旧在前面,却因为集市人头攒动而缓了速度的步惊云……聂风想着是不是要追上去问问步惊云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到杭州,因为他真的快熬不住了……
“呀……这位少爷,你流血了!”也不知街道上谁叫了一声。
“是呀,好多血啊!连裤子都染红了……”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
聂风自己没有感觉,他腿侧的伤口因为溃烂发炎,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裤子往下,滴在染着灰尘的走道上十分明显,自是引得信任惊叫。
秉着原本聂风该有的仁义,聂风觉得有必要看看是谁,流着血在街道上行走,却在一低头之间发现似乎人都聚集在他身边,而他的头好昏……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一片漆黑……
“风!~”脑中唯一的一丝清明似乎在听到步惊云一声失控的叫喊后,完全归于了混沌……
正文 第十章 暖心照顾
聂风醒来的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抬眼就见那古式的屋顶,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感觉到这身下的柔软;断定是床……只能肯定自己不是在野外。
他在客栈?聂风带着疑惑,侧头扫视着自己所处的屋子,与他所住的追风馆相比这里只能说是简陋,不过对于连日赶路许久没有睡过床的他而言,这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不过他记得自己似乎是在马上的,他们到了诸暨,在集市上,然后呢?……
就在聂风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房门被推开了。步惊云一手端着碗一手推着门,在与他对视的时候,聂风分明感觉到了那眼中的惊喜,只是就那么一瞬间,短的就像是错觉一般……
“云师兄!这是什么地方?……啊!!~”聂风一边问着便想撑着爬起身,却不想牵动大腿内侧的伤口,瞬时一股剧痛,令的原本想秉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差点就掉下了眼泪……很疼,像是剜去了一块r一般。
“别动!”步惊云依旧冷冷的语调,却是瞬间来到聂风的床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一边的矮几上,单手将半撑起身的人压回了床上。“这里是客栈,你发热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哦!”聂风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么一直忍耐着,却是最终还是在未到达目的地之前倒下了,“麻烦云师兄了!”
“恩!”步惊云淡淡应了一声,事实上步惊云此刻的心中十分的矛盾,一边为着自己十来日都和聂风同行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感到愧疚,对于聂风伤重病倒而担忧,另一方面,心中的那个坎却让他有没有办法缓和了脸色来照顾聂风,明明刚才看见聂风醒来是十分高兴的,可是表现在脸上时,却又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寒霜。
聂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为自己病倒而耽误行程的歉意,事实上他更觉得他这个累赘若是不在,说不定步惊云办起事儿来会更方便了。抬眼看着正上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步惊云,他是在想怎么将他安置么?这么想着,聂风那原本便因病惨白的脸更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