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自然噤声,昨日聂风所分析的,这位夫人说不定是能救他们的唯一的可能了。
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的明亮,久已未见光线的聂风只觉得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虚虚的遮挡着直冲入眼球的光线。
而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因为周围够黑,所以颜盈能很清楚的在油盏的帮助下找到了暗牢中的人,聂风的牢房原本便离得她近,自然她看到聂风的脸部轮廓后便再也看不见别的了。但凡是母亲,似乎是有着比父亲更多的感觉,当然是对于孩子,自己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就算是多年未见,不管变化多大,也依然能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孩子……
颤着声,颜盈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那个命苦的孩子竟然还活着,认贼作父的日子想必是艰辛万分,这让她这个享受了多年的母亲更感到愧疚,“风儿……”
仅仅是一声呼唤,却似乎道出了不尽的辛酸,当年他与聂人王的点点滴滴像是猛然疏导了什么刺激一般完全的展现在了眼前。是了,当年她所唾弃的生活,却其实是非常好的选择,只是当初的她太过年轻娇气,受不得一点委屈,所以才害得夫死子散……
适应了光亮的聂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时机应该有三十多却依旧保持着二八芳华的女子,那张有着精致妆容的脸实在太过年轻美丽了,无怪乎这绝无神能宠她这个有妇之夫至此。如若此刻是真正的聂风或许会立刻喊出娘亲这样的字眼,但他不是,对着一张年纪与自己相仿的脸,他实在开不了口,更何况她也并不是自己的母亲……没有了所谓的血缘羁绊,感情基础,一切也就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见聂风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却没有定点的反应,颜盈以为聂风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想想心中又是一阵心酸,但毕竟这么多年不见,当年她‘死’的时候,这个孩子连六岁都还没满……
“我是你的娘亲啊,好孩子,你不记得我了么?”像是有着些微的哽咽,颜盈说着,拿着从狱卒手中得来的钥匙打开了牢房。
“我知道你是谁,绝夫人。”并不是有意想要刺伤眼前这个女子,只是聂风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称谓了。但无疑没有得到母亲这一呼唤的颜盈不是这么想的,她的孩子在怨恨着她这样的认知让原本便因为聂风而想到以前恬淡生活的他潸然泪下。她对不起聂人王,也对不起这孩子……
“风儿,你当真不认得娘亲了么?”显然不愿意放弃的,颜盈道。
聂风叹了口气,此刻若是聂风在场当真要洒下几颗男儿泪,可是他不是,看着颜盈满是眼泪的脸,无奈道,“绝夫人,您的儿子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聂风早已不是你的儿子了,我不怨恨你,却也不能称你为娘亲。”虽说希望颜盈来搭救,但是却也不忍心去欺骗一个母亲。自然他出口的话,颜盈也不可能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只当是聂风放不下她抛下他的怨恨……
“也罢。我也知道当年的事你是无法原谅我的……你这些年过的好么?”
“恩,雄霸收我为徒,但我不错,师兄们也很好。”聂风据实相告。
“那就好……这里真的是不能住人的……我听宫主说了,若是你们说出那剑谱的下落,臣服于他,他不会对你们如何的……”颜盈淡淡的说着,倒不是有意来做说客,毕竟对于万剑归宗他当真是不了解,只不过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现在所爱的人手中出事,那样的话,她又该怎么办?无疑此行她更像是一个告密者……
“这绝无神,本便是扶桑人,这中原武林的功夫若是给了他,岂不是流落异乡,更何况这万剑归宗的剑谱是师兄的师傅郑重托付的,我们实在不能说,在者我与云师兄已经打算隐退江湖,所以归不归降无神绝宫,对于绝无神都没有任何的威胁……”聂风在前世谈不上多少爱国,但国耻却也铭记在心,扶桑,即使是书中的名称,却也是一个记号,难以忘却的……
“归隐?你的性格倒是像你爹,不过这世道归隐也确实是条好的去路,可是你们若是不说,宫主定然是不会放了你们的……”
“所以我想请绝夫人帮忙……不知您愿不愿意帮我们……就当是你作为这具身体的母亲的最后一次,成么?”聂风诚恳的说道,对于颜盈,她不是如何的了解,只知道她虽然爱慕虚荣却也算有情有义……
“这……”聂风如此说了,她应当是挡下答应的,但是她这样做便是背叛了绝无神,无疑,这件事她定然又要伤一个人了……
“我求你了,绝夫人……”见得颜盈犹豫不决,聂风也顾不得什么,‘噗通’一声便跪下了……
“宫主是个好人,若是你们留下……”颜盈依旧在挣扎着,她一个女流之辈,无疑这样的决定太过重大了……背叛自己的夫君,还是自己曾经烙下罪孽的孩子?
“我们不会留下的……”聂风依旧跪在地上,坚定的说道,他此刻必须坚定,只有他坚定了,才有出去的可能……
良久的沉寂,就在聂风以为当真没有希望的时候,却听一声极轻的,‘好,我帮你们。’
“谢谢,谢谢绝夫人。”聂风感激的说着,顺着颜盈搀他的手站起了身。
“我的孩子,你已经这般高了,我只希望,你们出去之后能快乐平安,至于我,我也会尽力劝宫主回扶桑的……”颜盈淡淡的说着,眼中又再次溢满了泪,无疑她的决定定是会伤了那个深爱她的男人……
描摹这聂风的脸,颜盈粲然一笑,“这天下会,我并不熟悉,所以,我以不知道是否能带你们安全离开。”聂风的脸长得像她,若不是原版中的聂风修炼了武艺的缘故,便应当是现在这般的清秀的……骨架修长,却不显得强壮……
“我知道这天下会有条密道,应当还没有被绝无神发现,是直达后山的,只要到了那里,就应该没事了。”聂风说着,双眼看着颜盈,他是害怕颜盈后悔,毕竟在电视剧中也可以看出这绝无神是待她极好的。
“好,我会尽快打理好。这些日子,绝心应该会过来,你们小心,我不能再逗留了……好好保重风儿。”带着难舍,颜盈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黑暗中如豆的灯火慢慢消失,聂风的心中有着愧疚,将那背叛的重责完全施加在一个女流之辈身上无疑是不妥的,可是现在他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云师兄,你说我这样她是不是错了?她对不起的是聂风而不是我,我却用这份愧疚来要挟他……”聂风喃喃的说道。
隔着牢房的间距,步惊云看不到聂风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这其中的无奈,“不要想太多,风,她决定救我们,不管是为了谁,也只是想要心中的安宁而已……”
步惊云说的没错,但无论如何,聂风的心中却还是不安的,若是颜盈因此出了什么事,他又该如何是好?可是除了如此他却也别无他法了?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无奈而矛盾的,想要两全,却发现,事实上单方面就已经很难办到了……
秦霜
楚楚腹中的孩子最终没能保住,秦霜惋惜的用白布将那一团血块包裹着送入剑晨手中,看着剑晨那几近崩溃的面容,秦霜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猛然想到,当年泥菩萨对于他的批言,一身无子无女,想来倒是真的,若是要让孔慈接受他或许当真是不可能了……这么想着便愈加的黯然了……
“剑晨,我们得走了,楚楚姑娘的身体应当没什么大碍,在休养两日你变带着他往北走,到了凤溪村便照一家名叫‘归来’的客栈安置。”这两日的相处,让秦霜与剑晨也算熟识了。
剑晨自然是知道了聂风与步惊云被抓的事,心中自然也为他们担心,只是此刻,手捧着本该好好出世的孩子的他当真没有那个心情,冲着秦霜点了点头,“你们去吧!一路平安。”干涩的话语中透着说不清的酸痛。
秦霜见剑晨如此悲痛,伸手拍了拍剑晨的肩膀,“没有帮到你,真的很抱歉。”
“不,你已经帮了很多了……你们快走吧,若是迟了,怕是会追不上的!”
秦霜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打了水,又在准备野果的第二梦。“我们走吧!”
第二梦点了点头……
分离后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两日的耽搁,秦霜的心中也早有预料,若是走在之前的人与无神绝宫的交恶,怕是路上早便又传闻了,只是这一路也皆是风平浪静,随着千面人不断流下的记号的密集度,以及留下的简短的讯息,秦霜有些气馁,看来他们即使这般的赶路,却还是错过了……而前面的人已然在福皋镇上候着了……
遇上沙习等人的时候,他们都是易了容的,毕竟像是文丑丑沙习,都是这镇上的常客,而秦霜的到来自然一不能免俗。带上文丑丑特质的胡子,在脸上摸上使皮肤看起来苍老的药,一时原本清雅的秦霜也变成了个粗糙的乡下汉子。不得不说,原以为不该带着文丑丑的的,毕竟她不懂得武功,但现在,却发现,他的易容技术倒也算是一流。
没有招摇的去住客栈,一行人只是在一个破旧的草寮中落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沙习问道。
“天下会的后山有一条直通雄霸书房的暗道,十分的隐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无神绝宫的人发现。”
“暗道?”沙习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文丑丑,见文丑丑点头,“我怎么不知道天下会还有暗道。”
“你算哪根葱?你到天下会才多少时间,不知道也很正常。”文丑丑一脸得瑟的说道。
沙习摸了摸透,被说了这样的话到也没有什么不卡新的,反倒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舒心的。他并不是被虐狂,但是文丑丑这般的与他肆无忌惮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秦霜无言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这两人如此是对是错,不过既然之前都已经有了风云的暧昧了,多了这么一对,他也算能够理解,总之便是冲击也不能算很大了……
“这暗道倒是可以考虑,不知这入口在何处,我去打探一番,我们再做打算……”第三猪皇摸着他那肥厚的下巴,虽然这事其实与他无关,甚至可是说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但是无疑,竟然开口说了要帮忙,他也不可能食言而肥,自然是会竭尽全力。
“我在这里代表风云两位师弟谢过猪皇前辈了。”秦霜起身便是一个揖,这样的帮助不是谁都愿意的,毕竟若是一个不慎便会与这无神绝宫为敌,甚至是你身首异处也不一定,毕竟有天下会这样的前车之鉴了……
绝心
回到住处后,绝心依照往常便叫了幽若身边服侍的侍女问道,“小姐,今日的状况如何?”
侍女的脸色惨白,事实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将下面的话据实告诉这位大少爷,但是不说与说的结果说不定会是一样的,一样的凄惨。“小姐今日不肯吃东西,药也没有碰,脾气很大,我们端进去的东西都被她砸了……她说,若是一直这样关着她,她宁可死……她还骂了大少爷……您!”战战兢兢的,或许是抱着必死的心,这侍女的话倒也算是顺溜的说完了……
“哦?是么?她骂我什么?”刚刚还好好坐在檀木椅上的绝心,却是一个瞬间转移便已然一手扣着那侍女的脖子了……
像是被拉离水面的鱼,侍女的嘴张张合合,却是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她知道大少爷其实根本不想听那骂了什么,若是想听,大可在她说完之后再处死她……双脚被拉离了地面,侍女蹬了两下悬空着的脚,而后眼珠上翻,终是在绝心手中断了气。
刚刚受到了伤痛的绝心无疑是暴躁的,一把甩了了手中已然没气的侍女,他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呛咳出的鲜血溅落在了地上,殷红的散开。他的爹爹,虽然在名义上是要救他,但是这一掌打得可不轻啊……
掏出怀中的药品,绝心嗅了嗅,确实是疗伤的圣品,倒是觉得这胸口的上稍稍好些了,倒了一颗在手中,而后仰头服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绝心像是醉酒一般的朝着幽若的住处走去……
此时的幽若卧躺在床上,爹爹不知道怎么样了,那日离开时身受重伤的他现在如何?严左楼应该会好好照顾他的,虽然想着辛酸,但是她却是知道严左楼便是宁死也不会丢下她的爹爹的。
那样的感情,若是能给予她该多好,可是却是不可能的……那个人在她面前便如同木头一般,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却是会完完全全的听命于她的爹爹……崇拜么?这是她的自欺欺人……
“吱呀!”门被推开的时候幽若阖着眼,只以为是丫头们又进来劝她吃饭有些不耐烦的便道,“若是不放我出去,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吃一粒米饭的……”
这么说着,却没有听到丫头的劝告声,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倏地感觉到一股压迫无形而压抑,幽若睁开了眼,吓!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绝心。这人禁着她,却又好吃好喝的待她,也不用她去威胁爹爹,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浑身都是一股危险气息的人让他很不舒服……
蹙着眉,幽若坐起身,“女儿家的闺房是你一个男人能随便进的?”完全没有囚犯的自觉,幽若出言教训道。
“哼!大小姐倒是火的有几分骨气,不过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犯人,我要你如何你便得如何,就是死也得经过我同意。”
幽若心上一惊,往日男人偶尔也回来,但多页就是逗逗她,就如同逗小猫小狗一般,虽然是令她极不舒服的对打方式,却也要比仙子这样危险的好上许多。
她仔细的看着男人,发现男人今日的脸色很不好,惨白的很,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般,脸上有着些微的憔悴……
“你怎么了?”有些畏惧的,幽若说道,面前的男人太过危险,即使幽若再不知轻重也知道现在不是惹恼男人的时候。
绝心只是瞪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狂乱,“为什么不是我?我有哪里比不上他?只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么?”捏着幽若的肩膀,绝心第一次失控的吼着,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他明明那样尽力,那样的忠心了……却也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幽若不知道绝心在说什么,但是肩膀上的重量却是他不能忍受的,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拼命的想要挣扎这却如何也挣不开那鹰爪一般的力道,幽若是害怕的,此刻的她是孤苦无依的,已然不是横行霸到的大小姐。忽然知道为何那时爹爹定要她住在湖心小筑,因为在那里无论她如何的胡闹,却也有人会担待着,没有人会欺负她,她是自由的,即使那时她以为那是束缚……
“你说,我有那么差么?我有哪点比不上他?”绝心此时依然是丧失了心智,无疑绝无神的那一掌加上那话中有话,对于他的打击是颇大的,更何况,按照绝无神的话语来看,他是在怀疑他了……
如果说幽若起初还是紧张的话,那么现在除了肩膀上的疼痛实在让她难以忍受为,对于面前的男子她只能翻个白眼来做慰藉了,根本就是疯子,不过就是因为疯子,所以……“你一点都不差,真的……”
“真的?”绝心喃喃的,状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事实上绝心的心神此刻是恍惚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都自己的狂乱,更不会发现这种狂乱的缘由来自于他珍惜的,父亲给予的疗伤圣药。
绝无神并没有想要绝心死,却是在发现了他有异心之后,也没想要他好好的活着。毕竟他若是或者对于绝天将来即位便是一大威胁,但是现在的绝心还是有用的,所以这药,并不严重,只是会令人焦虑,会让人无法集中精神罢了……但这对于绝心而言,显然已经足够了,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这样的改变已然是改头换面一般的……这药有着漫长的潜伏期,慢慢的啃噬服食者的神志,知道服食者崩溃,也因此这药的名字有个名字便叫做‘食魇’,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用这样的药,无疑是少见的,但是这个父亲是绝无神,能够让绝心留下这条命,便已然是难得了……毕竟他的感情出了颜盈便都在他的小儿子身上了,那浅显的感情已然分不出任何一丝了……
“真的,真的,你可以先放开我么?我很疼?”试图如诱哄小孩子一般的诱哄绝心,幽若是发现了绝心的异常的,因为这样近的距离,他发现绝心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不是望着她,而是飘忽不定的。
绝心似乎有些疑惑,只是意识不清的他,却没有那个辨别的能力,只是手刚松开,却又捏紧了,不行,“不抓住你的话,你会逃走的!”
这么说着,绝心竟然推推搡搡的将幽若往一旁的床上推。
“你,做什么?”还生着病,又几日没有吃过东西的幽若根本反抗不得,只能就势坐在了床沿上,看着面前狂乱的带着些许神经质的人,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被他抢走了,你是我的,是我的。”这么喃喃着,绝心竟然倾身便要吻住,幽若,这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一直想要做的,他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在感情方面他却也不想强人所难,只是此刻,他已然不是他……
“你做什么?放开,走开啊!”被强硬的吻上了脸颊的幽若立刻挣扎起来,甚至双手不断的拍打这绝心的脸,只是这人竟然毫不为所动,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幽若这次是当真紧张了,蓄力一掌打在绝心的胸口,拿出正是被绝无神打过的地方,边听一声闷哼,绝心一口鲜血吐在床沿上,淋漓了一地……
揪着衣服想趁这个机会逃走,只是在刚开门的刹那,便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你是谁?”幽若哑着嗓子瞪着面前高壮的少年问道。
少年的脸色极差,上下打量着幽若,“原来他喜欢这样的货色……阿林,把她带下去看好。”
绝天在门外已经占了许久,自然也完全听到了绝心在屋内的话,他倒是没想到他的哥哥是如此的嫉妒着怨恨着他……但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对他用‘食魇’。
看着半趴在地上目光茫然的绝心,绝天微微扯着嘴角,这样的哥哥还当真是第一次看到,透着平日里没有的诱惑!哥哥,不要怪我,虽然我能容忍你养着一个女人,却是不容许碰的,我要的可是干干净净的你……绝天的心中这么想着,便走至绝心身边,将他打横抱起,动作倒是轻柔异常。
将人放在床上,绝天伸手触摸着那张脸,难道的没有任何的反抗让他很高兴。用手指擦去绝心脸上残余的血渍,绝天倾身便在那唇上印了一个吻。那朦胧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许的光亮,但很快又消殒了,迟缓的抬手抱住身上的人,绝心此刻的心神是空无的,他需要有个怀抱,需要有个人来证明他存在的理由,而不管那个人是谁?
被带离的幽若在还未走出那院子的时候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