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出来!”
险些破口大骂,但是这多年以来皇室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做不出来这样有失风度的诗人。
空气传开了轻微的破空之声,戴着银白面具的黑衣人垂首立在三皇子面前,“三皇子。”
“你不是说她没有想起来吗!”三皇子面色肃然,“那她为什么要进太子府,你给本王一个解释!”
戴着银白面具的人头垂得又低了些许,“王爷,她是真的没有想起来,今次入太子府,不过是接了一个任务罢了。”
任务?
回想了一下夜归人里最近发表的关于太子府的任务,三皇子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原来如此,太子若是知道,他苦苦相寻的人,正想要他儿子的命,那场面一定特别好看。”
郴鸢在面具松了一口气,主子这边相信了好,只要不为难好儿,怎么样都好,至于好儿那边,慢慢来说好。
再说太子府这边,已经失踪好几年基本已经默认身陨的女主人突然被找到,还被八抬大轿的迎回太子府。
“也不知道……”
垂花门下无所事事的老婆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之前太子妃的院子。
这话一出,几个婆子对视一眼,笑容里充满了恶意,“说不定当初是土匪大盗把人给抢了去呢。”
“哎哟……”为首的婆子说话向来荤素不忌,此时咧着嘴,huáng sè的牙齿泛着让人作呕的光芒,“我们太子爷,还真是大度啊。”
可是她却没有看到,不远处的福伯紧皱的眉头。
“当真有人想得这般不堪?”太子听了福伯的转述,眉头一挑,肃杀之气在房内油然而生,“这样一来,有些人还真是要好好管教一二了。”
不过三刻钟的功夫,府的仆人一脸茫然的聚集在内院大堂外的空地,有胆子大的窃窃私语,胆子小的恨不得自己此隐形。
而有的心眼儿更多一些,一眼看到了前头角落里五花大绑的几个门房婆子,又想到近日来因为太子妃回府而生出的种种流言。
“看来,太子妃是真的惹不得啊。”
“福伯,”太子捧着一碗清茶,白皙的指尖衬着青瓷杯越发的看起来尊贵,“人到齐了吗?”
福伯躬了躬身子,“府登记造册的下人都在这里了,只是,爷,要让夫人也来吗?”
太子垂眸,打量了底下的人半晌,轻轻的笑出来,“还是不了,好儿性子和善,胆子也小,今日的事儿可能血腥了些,莫要吓着她。”
说完也不再看心思各异的众人,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带来吧,让他们知道,妄自非议主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角落里被五花大绑捂着嘴巴的几个婆子听了这话,目眦欲裂,奋力挣扎着呜呜的叫起来,可惜已经没人愿意听她们再说话。
早侯着的穿着厚厚铠甲的兵士走来,扁平的棒子舞得虎虎生威,原本应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经过帕子的过滤,不过是一些不成调的呜呜声。
有站得近的仆人,脸被溅了温热的猩红血液,腿一软倒在地。
太子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又移开目光,随意的道,“别这么重,半个时辰内人别死。”
说着便放下茶杯,一手支着头闭目养神,一手手指伴随着木棒击打在肉体的闷响有节奏的灵活弹动,好像听到的是华美乐章。
等到那几个婆子彻底没了声息,太子这才睁开眼,也不让人收拾残局,寒声道,“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今日这事儿,错在本殿,是以往太过宽宥,让你们无所顾忌,现在,本殿决定细心改正,若是日后还听到有人对不敬,内外不恭,那莫怪本殿没有提醒过,今天这几个人,是例子。”
下面的仆人闻着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儿一个个面无人色,想到最近因为太子妃回府,而产生的种种流言蜚语,又想到自己偶尔和交好之人是如何编排,抖如筛糠。
太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满意的笑笑,“这几个婆子,丢去乱葬岗吧,对外说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说完丢下一地摊子这样走了,临走前还吩咐福伯把库房里头的东珠拿出来送给太子妃。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太子,福伯笼着手,垂着眸子,面的神色和平日没有分毫区别,“太子妃回府,原本是极好的事儿,可是你们心思太过腌臜,竟然敢随意编排主子,今天的事情不过是杀鸡敬猴,以后该怎么做自个儿心里得有数,不过有人给了什么好处,在这个府里,只有两个主子,自个儿掂量着吧!”
说完停一瞬,看着下面人有几个神色晦暗不清的人,轻轻的笑一声儿,“再站半个时辰吧,好好儿看看,这是下场!太子仁慈,可老奴想要倚老卖老了,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非议主子,老奴也不介意暴病而亡的人再多几个。”
前头发生的事情苏好不是不知道,心下竟然有些慰贴,原身虽然一世悲剧,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夫君,终究是不曾负了她。
“娘娘,”清风捧着一斛珍珠喜笑颜开的走过来,“你瞧,这是太子殿下唤福总管特意在库房里拿的东珠,是外人瞧都瞧不到的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