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门那,左看看右看看,似笑不笑的气的肝疼,提着喜服裙摆,踮着脚尖冲着院门的方向就开喊了。
“这婚事是先王遗命,王上亲赐,你以为你作为就能当做作为?痴人说梦,你们若是就这么把我撩着不管不问,那不如继续把我关在门外呢!”
苏好叽里呱啦说了好些话,明面上没人在这别院里,但相信这府里当家主事的人,一定会让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些话,就是故意喊给那些听墙角的人,也让他们把话传到嬴庸与太妃的耳边,让他们认清形势。
喊累了也乏了,苏好转过身径直回了房间里,一头栽倒在床上,这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还挺晃眼,索性又把红盖头盖上了,既透气又遮光,不一会便睡着了。
而那些下人还当真是乖巧听话,把苏好喊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甚至添油加醋的传去了太妃与嬴庸的耳里。
弥勒榻上,太妃凝眉瞪着跪在地上的下人,“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回太妃娘娘的话,奴才们听的真真的,那有褒氏就是这么说的。”
齐溪站在一旁,心下窃喜,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俨然一副一府主母,冲下人摆摆手,“行了,下去吧,继续去监视着。”
见下人走后掩上了房门,齐溪才敢继续说话,“母亲,这有褒氏太目中无人了,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这般叫嚣,怨不得就连她的父亲都不喜欢她,若不是她生母娘家在晋国还算是有些名望,怕是褒府早就在她生母死后把她赶出府去了。”
齐溪是太妃的侄女,自幼失去双亲,太妃便养在身边视为亲女,更试图想让靖伯侯姬侨娶了她,只可惜,这如意算盘才打到一半,便有人捷足先登了。
所以,她一听说太后与王上给靖伯侯赐婚了,这心里就恨得咬牙切,对于这被赐婚来的有褒氏之女不但不欣喜,反而十分厌恶。
太妃微微眯眼,琢磨着有褒氏的那些话,虽说毫无教养可言,但说的的确是话糙理不糙,这事不能这么闹下去了。
她勉强着自己忍住不发怒,扭过脸瞧着侧边榻桌旁倚靠着看书的靖伯侯姬侨,试探的笑问道,“侨儿啊,你说呢?”
半晌,靖伯侯姬侨都未曾吱声,仍旧装模作样般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太妃瞧着姬侨不吱声,扭过脸冲齐溪使了个眼色,齐溪心领神会,虽不情愿可也得面上帮着劝两句。
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想着先稳住王上与太后,待那女人进了门后,再想法子让她被姬侨嫌弃而休了她,到时候自己便能名正言顺的做侯爵夫人了。
“侯爷,左不过就是些无趣的繁文缛节,索性就忍忍,咱们把这形式走一遍,让人把话传去王上与太后耳边,想来前些日子您与王上生出的嫌隙也就过去了,靖伯侯府自然也就不会有事了。”
姬侨闻言,噌的一下子合上手里的书,总算身子动了,端起桌上的茶杯,抚了抚茶盖,抿上一口茶,略有些讥讽的笑着,抬头看向齐溪。
平日里对她客气,全因看在太妃的面子上,当真以为自己不喜欢那有褒氏,她便能有机会做自己的夫人了?
“嫌隙!王上与本侯何时生过嫌隙,你虽然长在侯府里,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让母妃为难才是。”
说罢,便放下手里的茶杯起了身,头也不抬的走下弥勒榻。
齐溪瞬间便觉得委屈,苦着脸低头不敢再言语,扭过身匿在太妃身侧,太妃赶忙拉过齐溪的手,轻拍几下安抚着,又冲姬侨喊着,“溪儿是无心的,往后她会注意的。”
“那便好。”姬侨站定后,给太妃行礼,“母妃,工部还有些文书要整理,儿子先告退了。”
姬侨行过礼后,转身便走,内心完全不想理那个有褒氏的事,若不是因着时机还不成熟,这婚事是绝对不会应下的。
太妃此刻心里清楚,这婚事的确不能再抗拒了,若是当真再这么闹下去,怕是王上就要问罪了。
姬侨有事,就是靖伯侯府有事,靖伯侯府有事,她这个太妃也不能安宁了。
思来想去,只得再次唤住姬侨,语重心长的劝着,“侨儿,母妃知道你心中不满,可这婚事已然是尘埃落定了,为了母妃,也为了这靖伯侯府,更为了你自己,你就忍一回吧!走走形式,把这婚事敷衍过去。”
姬侨突然停住了脚步,背着身子站在那,手在背后来回把玩着手里的翡翠把件,突然笑了,“那母亲就去操办吧,拜堂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好,母亲这就去让人张罗一下。”
太妃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为有褒氏张罗这么喜庆的拜堂仪式,就算要拜堂也该是自己的侄女齐溪,而非那个有褒氏。
可总归是要隐忍的,不然以前所有的功夫都会白费了,如今她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绝不能给太后他们mǔ_zǐ 俩任何搞垮自己的机会,绝不。
“母亲,那些朝中大臣与家眷都还在附近的茶楼、酒楼待命呢,府里也还有些大臣的家眷做客,是要把他们一同请去观礼吗?”齐溪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