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本君的话你可有听到。”宫生厉声喊道。
左相见势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下在,君上,臣下……”
褒姒适时地打破了这份尴尬,“君上这是要报恩?可君上怎么就知道是那岷山氏救了君上,而不是妾身先一步帮君上施救才吐出了那些湖水啊!”
宫生瞥了一眼褒姒,似有些不悦,但却未曾言明,也没有去说些什么。
褒姒哪里知道,方才宫人趁她不注意时,把在画舫上的事学给君上听,君上自然此刻心里感激岷山氏,反而对差点害死自己的褒姒有些厌恶。
“尹球,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宫生冷厉的喝道,这次他不像是在告知、转达,而更像是勒令。
“是,微臣,遵旨。”
褒姒见状心下急的不行,更是见着岷山氏张嘴要说话,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旁的了,自己做不了君后便罢了,可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岷山氏做了君后。
否则,日后自己便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
“君上,您感激那岷山氏救命之恩,可也得查清楚了啊!再说,再说即便是君上要报恩,也不必赐她君后之位啊,依妾身看,倒不如成全了她与晋国的靖伯侯。”
宫生挑眉看向褒姒,眼神里透着不可言喻的不悦,更有着似是嫌弃之意。
褒姒赶忙起身上前,跪地行礼,“君上恐怕还不知吧!这个岷山氏可是那晋国靖伯侯的侯爵夫人,可也不知怎的二人闹了别扭,这不,回了娘家岷山后便被送来进献给君上了嘛!”
“什么呀!娘娘您可别胡说,我哪里是被献给君上的,我同阿姐都是来献舞的,待这次盛宴结束之后,自是要随长老与阿姐回去的。”
苏好皱着眉头,低了低头有些难为情的继续说着,“再说,阿璃未曾婚嫁,怎么就成了那靖伯侯的夫人了?娘娘如此毁我清誉,也不知,不知是何用意!”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与姐姐阿瑶就是来献舞的,虽然遇上了让她觉得熟悉却又陌生的靖伯侯,总是
感觉怪怪的,可却始终认为再过不久就会回到自己的故土了。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岷山的两个女儿被送来是要入宫为妃的。
宫生微微眯眼看着褒姒,又看向岷山氏,他岂会不知,那日靖伯侯寻去了岷山氏那,跟岷山氏的长老讨要这个叫阿璃的女子,他就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
只是,这事还没来得及去仔细处理。
褒姒从宫生的眼神中看出了疑虑,担心他执拗任性的性子会不顾旁人劝说,连忙指了指身侧的几位御医,冲宫生喊道,“君上若不信,便让御医去查证,后宫还有产婆子,这岷山氏是否是处子之身让他们一验便知。”
几位大臣随声附和着,“君上,册立君后不可儿戏,怎能容一有夫之妇乱了祖宗规制。”
“是啊,君上。”“君上且三思啊!”
宫生冲御医摆摆手,随后便见着侍卫与御医带着苏好去了偏殿。
褒姒冲一大臣使了眼色,那大臣上前行礼道,“君上,这晋国与岷山氏明摆着就是在耍手段,暗地里指不定有什么勾当,”
几个官员上前随声附和,这些人都是褒姒的人,可其余的大臣却不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宫生抬手随便撩了两下,示意着让褒姒起身上前。
左相拱手道,“君上,此事实在不可信,这岷山氏与晋国怎么会有联姻?臣下从未听说过,再说,即便是他们联姻,那岷山氏之女也该是嫁于徐靖王而非一个不成气候的靖伯侯。”
“是,左相说的是。”
“君上,臣下也同意左相的说法。”
褒姒见势阴冷一笑,转过身冲左相道,“我听闻这岷山氏的头领对她的嫡妻甚是厌恶,连她所生的子女也不受待见,那阿瑶与阿璃两姐妹便是他嫡妻所生,所以,嫁什么人,那岷山氏又怎么会在意,只是拿来利用一番,与那晋国达成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罢了。”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岷山氏嫡出身份尊贵,纵使在自己父亲身边不受待见,可旁人却不知,能做两国使者,嫁于靖伯侯,那便是侯爵夫人,两国之间再怎么隐瞒这段联姻,也不可能一点互动消息都传不出来。”
左相白了一眼褒姒,他一个三朝元老,对这个妖孽的宠妃从不畏惧,甚至早就有心除掉褒姒这个褒国的细作。
曾多次规劝君上,褒姒极有可能是褒国的细作,可君上始终不肯听劝,还曾多次有意册封她为君后。
如今怕是看着君上对岷山氏之女有了想法,便想着法子的要害人家岷山氏。坚决不能让她得逞,若她执意要如此,那便助岷山氏为君后又有何妨?
宫生饶有兴致的看着内殿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表情变化,他们的心思,都在想些什么,宫生摸得是透透的。
片刻之后,苏好随御医和产婆子走了出来。
“启禀君上,臣等已查验完毕。”
宫生激动地的微微探了探身子,问道,“怎么样?可是完璧?”
产婆子笑呵呵的讨好着,“恭喜君上,贺喜君上,这姑娘乃处子之身。”
“好,好,太好了,本君就知道,那些话不可信。”宫生高兴极了,在侍女的搀扶下,从榻上站起身,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