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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她:脸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男人不是说过吗?关上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只要身材好,就什么事都能解决了。


我:可我只想看看你的脸。


她:为什么?


我:因为脸上有些真相,是不容易被掩盖起来的。


她:你说话有点深奥,是作家吗?


我:不是,我是一个和你见过的大多数人一样的,有色心没色胆,喜欢上黄色视频的已近接近中年了的男人。


她的脸上很干净,长长的头发水一样的泻了下来,依我的要求,她将头发掠开,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她是一个长着可爱的小虎牙的女生。如果在白天,我会以为这是一个清汤挂面型的女孩,我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但是这是在晚上,晚上,很多人都会暴露出真相。这个女孩,她暴露的也是一种真相,不过与她而言,是种职业的真相,于我而言,却是我生活中的一个真相。她的面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她们简直是太像了。


她:我漂亮吗?


我:很漂亮。你好象是我大学时的那些个校花。


她:你想知道我的三围是多少吗?


我:我对数字没兴趣,眼见的才是实的。


她:那好吧。我脱了让你看看吧,你回头猜猜吧,猜对了我有奖。


我:好的,我先猜上围吧。如果你愿意,由下到上也可以。


她:别贫了。想往下,你要付费的。


我:我付吧,告诉我帐号。


她:嘻嘻。


我:你笑什么?


她:我说过,你会成为常客的,只要你想看更多的东西,你一定会成为常客的。


她把胸罩解开,我看见一抹白嫩的肌肤在我眼前慢慢的晃动越来越大。刚才我用手机往一个账号里充了五十元的值,做为回报,她要坦露胸部。这是一个看一眼就价值五十元的胸部,在这个城市,满大街都是做一次只需一百五十元的妓女,满大街都可以见到十元钱一张的黄色vcd,甚至在火车站的某个小旅馆里,你还能找到五十元一次,三十元一次,甚至十元一次的村妇,但是我今天却花了一百元,看一个女人的胸部,这是一个多么滑稽的时刻,我的款爷朋友胡一平要是听说了,肯定会吐口水,往我脸上吐的。


我老婆安琪,宏天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最有实权的副总要是听说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对我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彻底失望?她会的,她不会的,她应该早想到了。


胸罩一点点的往下退,到了关键的起处,又停下了。


她:嘻嘻,我在想象着你的表情,你一定是两眼都红了,手还抚摸着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吧?


我:猜这种事有劲吗?猜着了又怎么样?你不往下进行,是在吊我胃口吗?


她:不是,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你看了我以后,会喜欢我吗?


我:试试吧。


她:把眼睛张大,我只让你看一眼,要是你眨眼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胸罩突然落了下来,屏幕里,是一片白花花的丰沃,可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又有一片漆黑撞了眼帘,接着听见电脑鸣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切重归于沉寂。


这个周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停电了。


第一章


我家楼下有一间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小饭店,叫“山西面馆”,不过,这个叫面馆的地方最好吃的是一种特别辣的过线米线,在我还是一个纯情少年的时候,我曾经在这里请过很多和我一样纯情的女孩。选择这里其主要原因两个,一是这里的消费很低,十元钱可以搞定一顿午饭。另一个原因更加重要,这里的桌布都非常宽大且厚重,非常适合隐藏大腿,当然,也能隐藏一些其他的部位。依靠着宽大的桌布,我曾经成功的抚摸过个别女孩子白嫩的大腿,这里面,就有我现任的老婆安琪。


面馆的主人在一年前死掉了,现在的老板是他的二儿子。也是他四个儿子里长得最像他的一个。夜里看见他靠在柜台上,在两只蜡烛的微光掩映下,活脱脱的就像他老子又重生了一样。他们有几乎一样的长相,永远洗不浄的黑脸,永远也不稍作整理的络缌胡子,眼睛鼓突,眼袋庞大,眼屎极多,把眼睛粘得像个馄饨,都是靠在柜台上哈欠连天,极不热情。我对他老子印象深刻,还曾一起吃过一次烧烤,但是对他儿子就差多了。所以,在夜里一点钟冷不丁的看见他,有那么一刻,简直是另一个鬼魂跑了出来,我宁可相信,面前站的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


过桥米线端上来的时候,我在考虑是不是要一瓶啤酒。三周前,安琪强行把我扭送到她闺中死党呆的医院里做了检查,其结果是我的体重超出了正常体重六十斤,重度脂肪肝。死党当时的手扣在我的腕子上,语重心长的说:“文波,再这么暴饮暴食,那就是想自杀了。”曾经一度爱我如生命的安琪不会让我自杀,尽管这爱现在已经有些变质了。但是让我忌酒她是干得出来的。死党的手在当时有种职业性的冰冷,几乎冷到骨髓。此后,每到端起啤酒,我就会感觉到安琪监督的目光和死党冰冷的小手,这酒喝得了无况味。


几个啤酒瓶放在桌上,我很缓慢的将它拿过来,老板知趣的拿过一根蜡烛,c了进去,眼前有点光亮,但门外是一片漆黑。


“又停电了,c!”老板说:“这一周三次了,听说,这一停就是一个区,是他妈的电力部门干的,现在全市的电力很有问题,很有问题。”我把米线挑起来,往嘴里送,腰上的手机有些微的震动,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干嘛呢?”夜空中,安琪哑哑的声音有种性感的诱惑。


“吃面,想你,还有,”我把面放进嘴里,在突突的声音里含糊的说:“等着来电。”“今天晚上和电力局的朋友吃饭来的,说可能要停一个小时吧。现在全市的电力太紧张,这是电力局分段停电的时间。黑灯下火的,你还出来呀?”我把米线放进嘴里。辣得一时说不话来。


“你没和胡一平在一起吧?”“没有。”“没有就好。那种声色犬马的人,少理他为好。你没喝酒吧?”“没有。”“千万不能喝。你是重度脂肪肝,再喝下去就危险了,你那血脂化验单在我这呢。这一天太忙了,都没来得及看。我估计你血脂也有问题。”“没有吧。”“噢,对了,今晚上我不回去了,要加班。你一个人睡吧。有问题吗?”“没有。”“你除了没有还会说什么吗?”“不会。”“好了,好了。吃完米线赶快回家,我可告诉你,不要去找胡一平。不要去找那种人。”安琪的把电话挂了。


千万不要去找胡一平。我一边吃米线,一边想,真可笑。我老婆这么怕我去见这个人,她从来也没有抽空想一想,其实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同?他们难道不也是一类人吗?


一个人吃饭,尤其是在一个停电的夜晚,漆黑的夜晚,是人生最乏味的时刻。


我给胡一平打电话,电话响了至少三十秒,他才接,电话那头很吵。


“文波,要他妈的不放到振动上,就真听不见了。在哪呢?一个人泡网呢?”他那边有唱歌的声音,这小子真的如安琪说的,在那里声色犬马呢。


“我没有,在吃面。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我哪有空,妹妹一手一个,你来吧。我签单,给你也找一个。”“那算了,我们这里停电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这电足的很,真是电力十足,小妹妹,来,亲一个,靠,你装什么纯情,哥哥我——”我把电话挂掉,胡一平的声音听起来又象是喝多了,这家伙一天喝多两次,花钱如流水,但是钱却仍然赚得让人眼红。


我把过桥米线吃光,肚子里有点食了。然后想了想,还有谁可以找。


有一个人肯定没睡。他今天要值二十四小时班。


我把电话拔过去,刚拔通,突然眼前一阵眩目的光芒照了进来,刚刚影影绰绰的面馆里猛然间白光大炽,把眼睛都刺疼了。


“来电了!”面馆老板欢呼着。


面馆外面漆黑如墨的街道两旁的路灯一下子亮了,我们家居住的那座高层也有几户窗子亮了起来,这突然间到时来的光芒竟然给人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在这熟悉的亲切感中,我看见了她。一个熟悉的,曾经带来生活真相的面孔,一个似乎只有鬼魂才有的面孔。


她从一辆奥拓车上下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向面馆的方向走来。她留短发,染成了一种黄红相间的颜色。穿一件紫色的外套,在路灯下身影很苗条。她走得很快,倏然间,她就推开了面馆的玻璃拉门,她的脸就在那刚刚浮现的灯光下苍白的一闪,人已经进来了。


面馆老板很殷勤的迎上去。“您来的真是时候,刚来电,要不就得摸黑点蜡了。您要点什么?”“一碗面。”她的声音很低沉。


她几乎一眼也没有看我,就直接掠过我坐到了我身后的桌子上了,她走过时,一阵浓烈的的香水味道涌了上来。


老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过去。我听见后面传来了筷子与碗的碰撞声。


我的手机响了。韩力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有病?电话通了,你不说话,响几声又挂了。怎么,又和你媳妇打架,被赶出来了吧。”


“没有,我一个人在吃面。你在班上吗?"”废话,要不我晚上一点多了还不睡?“”那你继续忙吧。我没事了。“”没事?你撒谎吧,这么晚了找我,多少得有点事吧?“”没事。“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独自一个吃着面的女孩,审慎的说:”不,确切的说,也不是完全没事。有一件很好玩的事,我明天见你面,一定要和你说。“她留短发,染过了,有些淡红。她很认真的吃面,表情沉默而克制,神色忧郁。与刚才在网上的轻佻y逸截然不同。与网上见到的那个人相比,这是两个相貌一样但妆束完全不同且气质截然相反的人。我照理不会这么快就认出她的,怪就怪在,这个面馆的光线太好了,而她进来的很是时候,她撞进了我的视线,这一撞,就如同一个钱包撞进了一个小偷的视线,一个高级化妆品撞入了一个物质女郎的视线一样,有些东西一旦撞进这里,就很难再拔出来。


她就坐在我后面,寂静无声的小面馆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上,各自坐着各自的事,有那么一刻,气氛里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在两小时前,我发现了与一个熟人极度相像的面孔,然后,当她脱掉她的胸罩的时候,我们住的这一区突然停电。,两小时后,电刚一来,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世界很奇怪,也很荒谬,在寂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独处的夜晚,她是一个新闯进来的鬼魂。那一刻,我只觉得奇怪,但没想到生活会因这两张非常相像的面孔而突然由此发生改变。


我身后的鬼魂就在我背后吃面,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有那么一刻,我得强力抑制自己才能不把头转过去看她。我感到她的眼光现在正在看着我的后背,也可能看着别处,我这人对她当然毫无意义。


透过眼前的玻璃橱窗我看见老板坐在那里,打着哈欠,但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我的身体把她挡得严严实实的。我侧了侧身子,这时可以看见她的一半轮廓在橱窗中若隐若现,她很认真的吃着,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电话铃突然想起。寂静的夜里,非常刺耳。


我接了电话。


“喂!你还在那吃呢吧?”安琪说:“我十分钟后回来。”“你不是要加班吗?”“我是副总,又不是打杂的,干嘛加班的都是我?我红酒喝多了,困死了。你现在就回家,给我放洗澡水。十分钟以后我就到了。你没喝酒吧?”“没有。可是看这意思,你要求别人做到的,你是没做到。我隔着电话线闻着酒味了。”“我没精力和你吵了,要吵明早吧。给我放水,我要洗澡,就是这样。好吗?”“那就洗个鸳鸯浴吧。正好你可以给我搓背。”安琪哼了一声,电话挂了。老板同情的看着我。


我走到柜台前结帐。他冲我笑笑:“老婆管得严,其实是好事。”我摇头,把帐算完,再回过头来,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女人走了。


“她好象没结帐吧,那人?”我指着那个空桌位说。


老板看了看,笑了。“结了。”“结了,什么时候?”“你打电话时结的。”老板暖味的笑。“这么晚来上这吃面的人,最好不要招惹。”“你认识她吗?”“不认识。不过,这几天她上我这来过几回,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我怀疑她们是出来卖的。”我拍了拍老板的肩,有点恍然的看了看那空空的桌子,她就像一阵风,风过无痕。


“给我来瓶啤酒。”我对老板说。


坐下来,我刚把啤酒起开,电话又响了。


我拿起电话。安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门口呢?你出来吧,我车上有人送了一箱红酒,你给我抬上去。”


我老婆安琪办事麻利,行动果断,但只在一个地方,恰好相反,就是在卫生间。


她手拿着浴盐,浴y,牛奶增白蜜,飘柔保湿活性分子等一系列女性洗澡用具,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长达三十分钟就流水的声音。我躺在床上,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的等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她正在我的耳边打着鼾声,我坐在黑暗中,听着从她那里传来的均匀的声音,突然觉得婚姻真是可笑,在上大学时,与我的第一个女友分手后,为了让安琪嫁给我,我曾动用我全部的聪明才智,简直把她当成了天上的仙女,可是没想到和她同床共枕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她也打鼾,而且水平也不比一个村妇差多少。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皮肤,在那些浴盐,蜜奶的调养下,真是很光滑,很让人有性欲。


我把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抚摸,从平原抚摸到高原地带,地势的变化也导致了我身体也有了些微的变化,当我进一步想展开行动时,安琪突然翻了翻身,含糊的说:“我困呢,别瞎动。”然后将我的手推开,一个后背冲向了我,又睡着了。


我已经全无睡意,坐了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的天空漆黑如墨,连星星也见不到几颗。


我下了床,下意识的走到电脑前,打开它,借着电脑的灯光看了看表,三点四十。


电脑开了,缓慢的进入“叉p”程序,打开浏览器,我输进那个网址。


她的头像和许多女孩子的头像还在上面挂着,不过已经变成蓝色背景了,上面写着几个字:离线,等待中,可留言。


我打开窗帘,看外面,雾蒙蒙的,快要凌晨了,整个城市都在酣睡,但是有人没有睡,网络没有睡。网络上有很多人也应该没有睡,但是,她睡了。


她吃完了面,应该是下班的时间到了。


对面的高楼里全是漆黑的,她可能就躲在某一间屋里,她和她们,就在某一间屋子里,宽衣解带,对着一个小小的可视头s首弄姿,为了一些点击率,一点小钱而出卖着自己的r体。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的,我的朋友胡一平他们,正在某个宾馆的床上呼呼大睡,他们的把今晚挥霍了,用口袋里的钱,身体里的jy挥霍了。


还有我妻子,她也把今晚挥霍了,用一瓶红酒,一份合同,百分之二十五的总经理提成挥霍了,还有惊天动地的鼾声。


大家把这一个夜晚用自己认为有意义的方式挥霍了,我呢?


我是这个晚上最无所事事,最一无所得的人吧!


胡思乱想间,滴滴声音响起。回过头来,一个头像在好友列表中闪闪。


你快乐吗?凤凰说。


你他妈的在哪?我打上一行字。


他回话:我找到你说的那首歌了,真是有够老土,居然是80年代初的古懂,lovewilltearusapart,电脑显示说这是一个叫伊安。库提斯的人唱的,这人是个什么东东?


我回答:一个鬼魂,和你一样。


他:这首歌的中文翻译名叫作“爱会将我们分开”,我可否理解你现在就是在这种状态呢?


打完这句话,他(她)不等我回话,就突然下线了。一切再次归于沉静。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安琪走了。桌上还有喝剩的半瓶奶和一个蛋黄派,后者是我平生吃过的最难吃的一种只能用来骗儿童的食物,但这却是安琪的最爱。我把奶喝了,准备着,再搞点什么吃的。手机响了,有短信,我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着:我把红酒拿走了,我送人了。我知道,你这个一见酒就没命的家伙是不会放过这几瓶酒的,所以趁着你还没清醒呢,我还是先行处理了,安琪。


shit!我愤怒的骂了一声,看着桌上的电脑,想到昂贵的红酒就这样落入别人的嘴里,火从心头起,又大声的骂了一句。


如果还有谁比我昨晚过的更不好,那就是我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韩力了。


推门进去,韩力两眼红红的正趴在那吃方便面,头发凌乱,胡子拉渣,像个逃犯。


我们俩一起蹲在那吃面,韩力的宿舍脏乱差还小,一股恶臭的味道,比方便面里的佐料味道还浓。


方便面也是这世间最让我厌烦的一种食物,不过,韩力却对此始终情有独钟,入乡随俗,只能陪他了,这也叫舍已为人吧。


“你说的那种视频聊天,现在在网上非常流行,”韩力边吃边说。“这种活动经常是与网络色情犯罪活动联在一起的。你知道吗?网上色情最可怕的不是那些黄色图片和黄色小电影,而是那些互动性的东西,比如语音聊天,视频聊天,还有买春信息等等,你是不是经常上这些黄网啊,要不,一大早就来问这个?我——”他吞了一口面,烫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可警告你,上黄网也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我把方便面盒仍掉。打开窗子,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污浊了。


“受什么制裁?”我说。“有人放那白给你看你不看,你不看你是傻子。”“你看是看,但是千万可别乱发那些y秽的贴子,小心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照你这一说,我好象是窥y癖了。我没那么下作吧。”我躺在他的床上。顺手拿起本杂志,打开一看,全是l体的男女,我说:“你小子还说我,你这不也天天看这玩艺吗?”“我是工作。”韩力拿过杂志,塞在枕头底下。“这是我们查获了一个网站后,从一个女孩子那收缴的,这可是本书纯正的美国书。”“你说的那个女孩子看这书干吗?”“这是从美国传过来的,随书还有一个赠送的光盘,是脱衣舞教程录像,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这是我们抓的那个女孩子用来教另外那些女孩子的,这女孩刚上大二,是学英语的。我告诉你,这种杂志我看就是工作需要,你看,就不行了。不过,上面全是英文,估计你也看不懂。”“少来吧你!”我起来打开他的电脑,“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借着工作之便天天浏览黄色网站,还假装辛苦,小韩同志,这就有点假公济私了。”韩力闻言急了。“那咱换!你给我盯一天试试,你以为这差事我喜欢干。”电脑屏幕一亮,韩力急忙把眼睛闭上,头扭了过去。


“怎么了?”“我早上看电脑不行,眼睛里全是小黑虫子,跟着走,满眼前都是,我得缓会儿再看。”“有那么严重?”“医生说,这叫飞蚊症,我们这不光我,几乎人人都有这毛病,你要是一整天不做事,光盯着电脑,这些小黑虫就肯定找上你。这病的学名叫什么眼球内玻璃体混浊,这和玻璃有什么关系,我也搞不懂。”“看来网警也是不好当的。”“那当然。”电脑一开,韩力还是坐不住了,忍不住又湊上来。“你不上网,就不知道什么叫世风日下。”他给我点了一下收藏,一大堆域名跳了出来。“看看,这里全是惊世骇俗的东西,瞪大眼睛,看吧,在这里,人比野兽更无耻。看这些网名,恋童网,同性恋网,g仯耗蛲航煌勘┩琒m性虐待,自拍偷拍网,买春信息网,最厉害的还有,就是这个,换妻。”我拍了拍手。“换妻,有点意思。”韩力点头。“很有意思,小李同志。尤其这个换妻网的服务器的地址可不是外国的,而是本国的一个沿海开放城市,这是真正的中国的换妻网,你想想看吧,中国人也开始玩换妻游戏了,我们这是不是也叫跟上流行步伐了?”“我看是。”“是个p!”韩力冲动起来。“这里面都是一帮不要脸的人,老婆可以换着玩,你说,这还是人吗?”“人各有志,小韩同志,你也别太迂了。”“我不是迂,我现在是真的,真的越来越讨厌这份工作,你们上网是为了找乐子,我上来是为了什么?天天看一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一个人,天天看这个,换你你能舒服吗?”“我就无所谓,我觉得也不错,挺舒服。”“你在家呆了两年,你是呆变态了。”韩力恨铁不成钢的敲着我的脑袋。“我没你那么变态,这工作我干得都烦秀了,真的,上回有个叫顾襄的什么记者把我写成那样了,可他要是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这个,他还敢来吗?这回他还要采访我,我能让他采访吗?”


小韩同志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一心想成为中国的比尔盖茨,不过,造化弄人,他没进了高科技公司当什么ceo,而是进了刚刚成立的网络监察中心,成了一名不带枪的警察——网警。成为一名警察不是韩力的梦想,但那是他岳父,一位公安局资深领导的意愿,小韩与其是尊重岳父,不如说是妻管严做祟,于是,他屈从了。那天晚上,小韩同志拿着一个大电脑公司的聘书感叹不已怀才不遇。我们喝醉了,小韩同志还流下了几滴理想难成的鳄鱼泪。那晚,一起陪我们喝酒的还有我和我的老婆以及当年的同事顾襄——一家报社的记者。忆苦思甜后,我们醉的一踏胡涂,顾襄回家却写了一篇报道,题目就是《他们,是不带枪的英雄——网络警察印象》,起初是内参,后来这个报道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重视,让整成一个新闻大特写。很不幸,小韩同志不但榜上有名,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韩同志,英姿飒爽,与那天见到的满眼眼屎愤世嫉俗的样子,有天壤之别。在我还没来得及骂小韩同志虚伪的时候,这份报道令小韩同志所有的计划都告吹了。本来,他正在打算好好和警察岳父谈谈,要调离开网警中心,但这篇报道使他不但走不了,还成了主力,网警中心的领导很器重他,好象是还针对他放弃了大公司的高薪安于清贫与寂寞的行为,在全局下了书面奖励。后来,电视台的人也来了。


“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那天电视台记者来采访时,我也参加了。面对着摄像机,小韩同志坐一边亲切的讲解着,一边指着桌上的电脑指指划划。“我每天早上就来到这里,一般得到晚上才能离开,我们的工作是,在网上搜索并发现有害信息,对互联网单位进行备案管理,管理全区网吧,用视频监控系统监控网吧,对互联网单位的管理员进行培训…总之,差不多是每天每时、甚至每分钟都要监测、检查网络内部有没有不正常的系统行为,有没有不该发生的流量等等。因为我们常常在暗处,大家可能觉得网警是个很神秘的工作,其实这工作一点也不神秘甚至还很枯燥乏味,我们每天都要重复的坐在机子前点击、查看,点击、查看,将网页上所有条目逐一过目,没有问题的,就浏览下一个网页。”主持人提问:“韩力同志,你们每天都这样吗?”小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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